花开时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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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 ”
“所谓的缘份就是男女间相遇的可能存在的机会,之所以会出现有缘无份,有份无缘,只是因为不是对的时间或不是对的那个人罢了。如果说美丽的邂逅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偶然, 那真正的姻缘却是一种必然。只要你肯忠挚地等待,坚定地寻找,你总能获得属于你的唯一。我就特别认同夏娃是由亚当的肋骨做成的这一观点,所谓的天赐良缘就是佐证,而那么多忠贞执着温馨浪漫的爱情故事也是最好的注释。男女双方通过各种渠道认识恋爱结婚,就是一种寻找确认回归的过程,正确的回归就会带来完满的婚姻,幸福的生活,反之则会充满不幸和苦恼。”
“所以无论我们是不是有周折,我们都一定会走到一起,因为我就是你的那根肋骨。”
雷长鸣是个方向明确,坚定执着的人,一旦确立目标,他总会一往无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在碰到路展梅之前,雷长鸣一心扑在自己的花圃里,从来不曾想过会有别的什么会胜过他的那些宝贝花。可那次赛车后,路展梅的笑脸时时叠印在花瓣上,终于让雷长鸣初尝了相思滋味。本来以为这个昙花般闪现的笑脸只会在梦中才会再次相见,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雷长鸣不由深深地信起缘来。缘来了,就要紧紧抓住。那时的雷长鸣坚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个真理。
收拾好展台后,雷长鸣不由自主向‘味陶陶’走去。他不知这“下次见”的运气何时才能来到 ,他可不想再丢掉这唯一的线索。
仿原木装饰的门面显得古朴自然,门楣上“味陶陶”的店名,两侧的“口醉身醉心亦醉,并非为酒”,“菜香花香笑也香,皆因忘烦”等楹联均是敷上金粉的行书凹刻,在两个大红灯笼的照耀下,在两边流光溢彩的店面灯光的映衬下,凸显幽静清雅氛围,鼓涨着都市人探个究竟的欲望。装饰得原生野趣的店堂里依然宾客满盈。他送来的几盆非洲菊,万寿菊点缀在小桥流水的卡座中,格外有一种活泼泼的生机。
“雷哥好,今天没订座?在这稍等,我去安排一下。”身着唐装店服的领班小田迎上前来。
“村姑在吗?”
“刚刚我还看到,你等会儿,我去找她。”
村姑是这儿的老板,这个称号因他而起。
他喜欢种花,朋友约不到他时总问:“又在自留地里忙活呢,”久而久之就有了“农夫”的大号。这里的格调不错,菜肴的味道也不错,经常和朋友在这里小聚,处熟了大家互相开玩笑,受不了老板对他的过分殷情而戏称她为“村姑”。她听了倒是满心欢喜,笑称对情对景对路,下次不许喊她“王老板,王小姐”之类,就喊“村姑”。就着玩笑时不时和他以“老公”“老婆”相称。暗里有朋友提醒他在走“桃花运”。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从未动过这个心思,他们依然是极普通的朋友,偶而见见面,偶而吃吃饭。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村姑”笑吟吟地来了。“今天怎么有这份闲心了,自留地里的活忙完啦?”这是个极养眼的女人,口齿也极伶俐,今天他可没心思和她斗嘴。
稍作寒喧后,他要她帮忙,“我要找个人:中等个,短头发,眼睛大大的,鼻子翘翘的。她说和同事在这里聚餐。我想知道他们是哪的?”
“怎么,有艳遇了。”一丝失意划过那张俏脸。“不过这个忙比较难帮。你说的这些一抓一大把,有没有什么更显著的特征,譬如她穿什么样的衣服。”
“衣服,衣服,”雷长鸣的脑中只浮着那张笑脸,一点也想不起衣服了,他突然想起路展梅抱着胳膊的样子:“她穿了一套白色西服套裙。”
村姑招来小田吩咐了几句。“我倒想见见是什么样的绝色美女把我老公的魂给勾走了。”村姑微带着酸意调笑他。
点了“桃花依旧笑春风”(花菜炒肉片)、“皮笑肉不笑”(水煮毛豆)、“回眸一笑”(海蜇爆虾仁)三样小菜,因为没预定被勾出馋瘾的“笑傲江湖”没吃到,又点了称为“笑面虎”的面疙瘩为主食。这里的每道菜名中都有笑字相伴,和店名相互呼应着。
凌风满脸遗憾地对村姑说:“我的馋虫都要爬到桌上来了,你明天怎样都得给我留一道‘笑傲江湖。’”
这道菜是选两条半斤左右的鲜活鲫鱼,去鳞掏尽腹腔塞入拌上江米酒粒的桂花再绞上,放入加有特制调味料的高汤中慢煨10分钟,再裹上层面包粉后投入热油中轻炸,最后浇上一层带粒的菠萝汁;整个口感鱼嫩花醇,外酥内软,酸中带甜,鲜中透香;看上去也很上眼,两只外形齐整的披着菠萝鳞片的金色鲫鱼头并头相距寸余对立着,中间有嫩荷盛一粒绝大的红樱桃,周围以香菜堆出绿色的波浪,上面散落着煮熟的泛着浅红的小江虾。因为色香味俱佳是味陶陶的镇店之宝。
村姑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你不来个七次八次,别想看到我的宝贝。咱们人没魅力,就靠它挣点面子了。”他们轻松的说笑起来。
“‘采莲池’有个女的挺象雷哥说的那个人。”
“走,咱们去看看你的意中人去。”
想起路展梅的凝重表情,“不行,不行,不想让她发现 。”
“哟,咱们的铁石心肠也有心虚的时候。”
“没事,她侧对着门坐着,应该不会注意。”小田为他鼓着气。
随服务员换面巾,他们朝里面瞅了一眼,路展梅正仰头喝酒。
“是吗?”
“是她!”雷长鸣边下楼边说。
“真的不想现在进去,”村姑紧盯着他的眼睛。
“也没什么,只是因为她跟我打了个赌,你帮我打听清他们的单位就行了。”雷长鸣
故作轻松的说。
雷长鸣在E…mail中继续着。
第九章 父子情深
已临近期末,除了考试,基本是自习时间,无论是捧着书,还是拿起久已闲置的画笔,凌风的眼前却始终晃着杨柳那双水生生的眼睛。终于熬不过杨柳的倔强,他只有举白旗被招安。
等在湖边的那棵老榕树下,远远的杨柳像燕子一样射进他的怀抱。近来在减肥的杨柳身穿一件黑色呢大衣真的显秀气了一些。他抱住这个让他不安宁的精灵生怕她会随黑夜再次飞走。
杨柳在他的脸上印上一吻,娇笑着说“为伊消得人憔悴,你得意吗?”
“不,我心疼!不许再减肥了。”他顺手牵了牵杨柳窝进去的后衣领。“粗心的丫头,领子又没翻好,”
杨柳伸了伸舌头“人家不是想赶着见你吗。”
短短地沿着湖边转了转聊了些闲话,相偎地坐回到被同学们戏称为情侣椅的那棵老榕树的根上,凌风紧拥着靠在胸前的杨柳,轻摩着杨柳的柔发,开始自己痛苦的回忆。
凌风与父亲间有着很深的感情。由于母亲整天泡在厂里,凌风的童年是在父亲的慈爱目光下度过的。在凌风的记忆中父亲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人,极为和善,很懂生活情趣,养花钓鱼、写字画画都算得上行家里手。他还特别会讲故事,绘声绘色、声情并茂的描述为小凌风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神奇的世界。令小凌风最惊奇的就是爸爸将一片草叶或树叶放进嘴里就能发出悦耳的声音。杨柳想起凌风有时会将草树叶含在嘴里吹起的小曲子。
长大后的凌风一直固执地认为父亲的悲剧是因为爱上了两个不适合的女人。父亲是在下放时认识母亲的。当年那个以美貌和甜歌著称的新疆少女也被这个幽默风趣聪明能干的帅小伙吸引住 ,不顾父母的强烈反对,离家背井,不远万里回到心上人的故乡。
凌风不知他们的幸福生活维持了多久。从他记事起,脾气急燥的母亲总在或真或假地埋怨父亲,父亲或嘻笑不语,或牵着他的小手躲出门外。再后来,母亲开始忙得不着家。没有指责声了,但也没有了以前的闲谈笑语。争强好胜的母亲不能改变丈夫,就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从车衣工到生产主任,从主任做到厂长。再也没有闲心弹弹唱唱、说说笑笑弄什么家庭音乐会了;再也没有闲情去安排周末的野餐、钓鱼、逛公园的全家出游了;也再也没有闲暇去精心打点父子俩的生活起居了,忙起来的母亲有时会一连几天不见人影。一心要干出点样子的母亲像一个急旋的陀螺,连带得父亲和凌风的生活也陷入一种旋转的眩晕中。
一向喜欢闲适生活的父亲再也无法靠近母亲了。应该就是在这样的心态下,父亲遇到那个女人的吧。
后来回想起来,父亲的那个情妇,凌风也见过两次。虽然这个父亲让他叫阿姨的女人举手投足间透着融融暖意:走动时弱柳扶风,轻轻柔柔的,讲起话轻声细语,慢慢悠悠的,笑起来两只弯弯的眼睛更会带有一种软软的感动,让人有一种不自觉的亲近感,这是在母亲身上找不到的,但他凭直觉从心底排斥这个女人。他在她的讨好的笑容和谗媚的话语中感到了的是做作与虚伪的热情。“卖弄风情”这个词就是那时植入脑海,并让他深恶痛绝的。
曾是G市一家银行支行长的凌风的父亲,无力承受那个娴淑温雅女人的无尽索取,终于将眼睛盯在了公款上,贪污的数额越来越大,频率愈来愈高。那个女人为离婚之事和父亲再起争执后,携着巨款一去无踪。贪污案发,父亲在双重打击下投水自杀。
记得初二了吧,一次父亲问他,如果爸爸和妈妈分开,他和谁过,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爸爸,我选你,但你不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父亲默然。最终父亲为了他,留在了母亲身边。等了父亲几年的那个女人最终也因失望离他而去。凌风有时会忍不住设想,如果当初父亲离开家,现在的日子会是怎样的呢。母亲是在父亲出事后才知道有这个女人的,哀伤的她只是加了些怨愤,却再也没有追究的气力了。
那年他刚上高一,母亲不愿在屈辱中生活也不忍儿子在别人鄙视的眼光中长大,几度迟疑后辞去工作,拎着躲在大伯家的他迁居到这个城市。从承做校服和酒店服开始,经过几年的苦心经营,要强的母亲已拥有一家颇上规模的服装公司。
只是当时,成天早出晚归在外打拼的母亲对悲泣的儿子没有安慰没有温情。忙碌的母亲每天除了简陋地为他准备好一日三餐,常常三五天也见不上一面,别提管他的学习更遑论他的心情了。少年的凌风将所有的痛苦和失望都埋进沉默的深井,装上一副桀骜不顺的硬壳,在孤单中体味思念的滋味。成绩忽上忽下,脾气愈来愈爆,因打架生事偶而见上母亲一面,也是漠然不言形同陌路。
高二的一次摸底考试,英语和物理又亮了红灯,他最喜欢的历史老师的一席话,震醒了凌风,“如果这样继续,将来的你怎样进入社会?作为一个儿子,你不能给孤苦的母亲以安慰,身为一个男人,你没有安身立命养家糊口的能力,你还凭什么骄傲,你又凭什么不满呢?”
关闭了六年的情感大门在徐徐打开,杨柳一边听着凌风的叙述,一边用自己的指头下意识地绞着凌风的指头,在凌风说到父亲的死时,她感到凌风的指头紧了一紧,搁在额角上的下颌也在轻轻颤动,抬起头来,看见凌风正在强忍住的泪花,转过身,她轻轻地抱住凌风。
第十章 花仙子
周日的下午,杨柳依旧去雷长鸣家。
雷长鸣家是由当年养植园旁边的一所民居改建的三层花园洋房,房前屋后被果树和翠竹簇拥着。因江滨改造基地迁走后,雷长鸣将基地的小荷塘和部分桃树林也圈进了院子,又叠起假山,架起花廊。这个院落春日里是鸟欢花艳,夏日里是竹风荷雨,秋日里是果甜桂香,而冬日里是这个院落最美的季节,这是雷长鸣的乡亲们的季节,他们为答谢雷长鸣的父亲送来的金黄的老南瓜,风干的家禽,成串的干辣椒,腌制的瘦火腿占满了二三楼的栏杆。
听到门铃声,小妞妞抢着和保姆小红一起来开门。“杨柳姐来了,”小红看了看她手上捧着的烤红薯说:“老先生就猜到你会给他带吃的来,中饭都不肯多吃呢。”
小妞妞大叫着:“爷爷,你念着的宝贝来啦。”
雷长鸣的父母也笑呵呵地迎到了院子里。
“姑姑,你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那妞妞的表现好不好呀?”
“当然好了。”小妞妞转着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毫不谦虚地说。
“那当然就有奖励了。看,这是什么?”
小姑娘扒开塑料袋一看,“哦,小乌龟,小乌龟,可爱的小乌龟!”
小姑娘高兴得又叫又跳,拖着杨柳转了几圈又抱着杨柳使劲亲了两口。
“姑姑,你是天底下第二聪明的人。”
“那谁是第一聪明的人呀,”杨柳故意问。
“第一聪明的人是我呀!你比我就差这么丁点了。”小姑娘极为认真地掐着指头比划着。
接过小乌龟的奶奶羞她说,“瞧,这孩子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小妞妞从小被人夸她聪明夸惯了,认为这是给杨柳的最高奖项了。
“大妈,您的颈椎好些没有?待会儿我再给你做按摩。”
“不用,不用。小红现在也做得好了。你身体养好了?”雷长鸣的母亲关切地看着她。
“没事,早就好了。”
“姑姑,你也爱蹬被子对不对?奶奶也给姑姑做个大背心。”小姑娘插上来。
“好,好。”奶奶笑应着。
杨柳摸了摸小妞妞满头自来卷的小脑袋,“去,和小红姐姐把小乌龟放到盆里养起来,然后把书本拿来。”小妞妞听话地拿着小乌龟进去了。
“你奶奶最近气喘没发吧。”雷长鸣的父亲问道。
“吃了您为她新配的药,奶奶的气喘好多了。奶奶还说过两天和你们一起去看梅展呢。”
“那好啊!”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周日下午,守在花卉基地的雷长鸣有点心神不定。这阵子雷长鸣格外忙碌,大李休假未归,许多事都得他亲自做阵指挥。他边帮着工人剥水仙球边想着阿梅和杨柳。两人的影子有时重合有时分开,他也讲不清他到底是在想谁。
那个暑假每逢周二、周日,他有空就会留在家中。他喜欢那张明媚的笑脸和那柔和的嗓音;他喜欢看到她和女儿拉着手,亲着脸的那种亲昵的样子;他看着杨柳教女儿背诗写字,绘声绘色地用英文和汉语给女儿讲解诗的意思。恍惚间阿梅的样子偶而也会代替眼前的杨柳,转瞬间心又在一份隐隐的痛中清醒过来。有时他也会加入女儿和杨柳的嬉戏玩闹,女儿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