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日记:我的奶茶男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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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斌斌出门的时候,我独自一人打车到了市级的一家医院,在那个足以引起我疼痛流产记忆的地方,黯然地接受着B超监视器对无辜生命的无奈扫描。
(八十七)
按照经期过七天、孕期足月计算,其实我已经坐胎将近四十天了。药流有个时间上限,就是不能超过四十九天,在四十九天之内,药流是医学范围可以接受的范畴,过了这个期限,就只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灌了三杯白开水,鼓着顶起膀胱的频繁尿意,我躺在B超监视仪白色的床褥上,任凭扫描枪对准小腹无情的照射和挤压,空怀希望地幻想着自己的肚子里除了五脏六腑之外什么也没有,那样至少我还可以避免忍受一次已经淡忘的疼痛。
一个时辰过后,面对B超的非常结果,我的理智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道底线,欲哭无泪地托起B超报告单,朝妇产科诊室走去。
完了,妞。我对自己说。
按照常规,交了费取了药,漫不经心地往回去的路上走。我没有打车,带着满腹的心思,一个人走在川流不息的慢车道上。路过曾经工作的那家超市门口,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同事们和从前一样,在辛苦地劳动着,没有人看见独自在外的我。
妞,也许已经到了逃离的时候。我重复地告诫自己。
在斌斌结束期货生意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重新坐在了048客房的电脑旁,用不断敲击键盘的疯狂举止掩饰内心的紧张和不自然。
吃着《世纪大酒店》中午的外卖,我第一次反常地没有看斌斌的脸。在这张年轻而生动的脸庞上,有我寻寻觅觅了一个世纪的芳华灵动。隐忍的眼泪在我的心里无声地流,我放不下斌斌,丢不下腹中那个即将诞生的爱情结合体。
在我女人的矛盾重重里,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间或给予这个血肉之躯一个合理出世的借口。
在离药流最后宽限期结束的前三天,我终于遵医嘱吞下了含辛的药片。我知道,离开斌斌的日子已经不长了。在最后的日子里,我要把一个自然而透明的自己完整地给付斌斌。
我不再强求斌斌使用避孕套,不再要求斌斌体外排精,不再恳求斌斌将圣水洒在腹部的滩涂之地。在随心所欲的斌斌的亢奋里,我要体验斌斌原始的激情。
斌斌在我工行的牡丹卡上曾经打进去一百万元人民币,用做将来的不备之需,我一直没有动用它。用这笔资金,通过房产中介,我很快在市郊买到了一套百平方米的别墅,在那个空旷的极地里,准备过自己的风烛残年。
当我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我惊诧于自己的沉着与冷静。我不知道斌斌会怎样看我,间或怎样看待曾经留在我体内的小生命。
尽管自始至终我知道,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斌斌,和斌斌芬芳的奶郁之气
(八十八)
潜意识中,我一直向往过一种隐居的生活,每当孤身独处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将自己的真身彻底隐藏起来的冲动。在青山翠绿的自然景光中,看日落日出,和鸟鸣相依,与丛林作伴。
这样的愿望也许离实现已经不再遥远,口服完最后一粒坠胎药片后,我静躺在048客房那张弥漫着斌斌奶郁之气的超大床上,沐浴在斌斌的奶色氤氲中。我知道,这是我和斌斌的最后一夜,明天过后,我将在医院接受两个小时的临床观察,流产成功后,会径直奔往我在市郊的那栋新别墅,在中年保姆的精心伺候下,做一生中的最后一个小月子。从此,在泻满了青瞳如影的茶色晚暮中,随着键盘不断敲击搏打的文字,过一个清心寡欲的晚年。
曾经,我无数次地想象过和斌斌遥远的未来,在一种心灵的共通中,相濡以沐,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倾心述说,在一种超自然的生命灵动中,休养生息,一直到老,到死,到生命的自然终结。
然而,这样的景致离我又是多么的遥不可及,在我老女人的过往岁月里,我的春华,我的秋实,我的饱经风霜,对于斌斌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我看见有一种距离,始终隐藏着,在我和斌斌的无限将来里。我知道,我和斌斌没有明天,在世俗的恶风中,斌斌为我持续营造的奶味芬芳,最终将幻化为天边的一朵朵浮云,追随着云之羽翼飘离我欲望的天庭。
我不能给斌斌的父母一个理性的交代,不能给他们的儿子一个延续后代的理由,不能给他们的后代的后代一个浮沉于人世的合理空间。在斌斌年轻的生命里,我没有足够的信心袒露自己日益苍白的容颜,将自己一张皱纹横生的老脸每天落在两个人的枕间。
我是一个过于敏感的女人,过分的敏感带来了一种无奈的致命。在和斌斌共有的最后一夜情韵中,我轻轻地匍匐在斌斌湛蓝色睡衣的底蕴里,任斌斌尽情展开的蓝色睡衣的温情拥抱,感受一种爱到深处的悲壮和绝望。
姐,斌斌喜欢姐。斌斌用丰润的唇舔动着我硬的乳尖说。
姐知道。黑暗中,我竭力掩饰着泪水盈眶的脸,对斌斌说。
姐,你是斌斌今生的岸。斌斌将唇缓慢地移动到我水色的张口。
姐知道。午夜的钟声中,我睁大了模糊的眼,对斌斌说。
姐,斌斌无心再去飘离,今生只要姐。斌斌习惯性地从床头柜里取出那个只有我们才熟悉的品牌避孕套薄膜,准备将它套住自己激情流泻的圣物。
不要,今夜姐把自然的姐给斌斌。借着窗外若明若暗的橘黄色路灯,我从斌斌的手上夺下了那个橡胶皮制造的膜。
不好,姐会怀孕。黑的夜里,斌斌开始争夺。
斌斌,只有你是姐今生的完全懂得。我很感动,感动于生命里的这种怜爱与疼痛,在和斌斌的情色胶合中,我的灵魂已经全然给了斌斌的知性。
在没有避孕套的天然交媾中,我感受着一个年轻男人的生命本能激情,离开了皮与皮的牵掣,离开了情与情的纠葛,离开了爱与爱的疼痛,我的本能在一种放肆中,变的扑朔迷离。
(八十九)
夜色很静,有一种静夜思的愁绪。在和斌斌相依相偎的日子里,我已经习惯了斌斌的体香,习惯了斌斌的体液,习惯了斌斌的体气。
我选择了一种无声的逃离,在逃离的瞬间,我已经是泪流满面。我选择在爱意最浓的时候离开斌斌,给斌斌一个相对完整的人生,给斌斌一个男人的命里应有。在斌斌全心全意的给付中,任何一种接受必将导致我今生的违心。
在黑夜对我心性的掠夺中,斌斌看不见我的脸。清濯的泪水在夜的幕布上悄然下滑着,我已经不再忍心隔着橘黄色路灯看斌斌俊俏性感的眉型。
斌斌不知道我,在我日益深重包裹的女人心思里,斌斌无法得知我的疼痛。在一世的真爱里,我唯有对真爱实施残酷的抛弃。在一种年龄的不等式中,我是姐,所以注定了需要我先离去。
一夜未眠,一夜无语,一夜泪洒相思地。尽管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一万遍地告诉过自己,不要轻易舍弃斌斌。
一个女人,一生能够拥有一个男人的真爱,是生命的一种崇高境界。一个女人,一生能够得到一个男人的真心,是生命的一种最高恩赐。婚姻落水后,命运同时赐予了我这两种人间奇世珍宝,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在048客房奶味的氤氲里,最后一次感知斌斌的芬芳馥郁之气,我的肉体和灵魂在不由自主中颤栗。生命是一种过程的验证,幸与不幸皆在每一个心灵的感应。
在我自主退出048客房那个瞬间的窒息,我不知道留给斌斌的将是怎样一种绝望过后灵魂的再次分崩离析。在我深爱的斌斌的灵性与肉身里,我也无法肯定,自己终将如何面临失去斌斌过往岁月后的一个个曾经。
淡蓝的天色穿过夜的凝重与湛青,东方渐渐泛出水样的透明,夜终于成为记忆的碎片,漫不经心地撕去一页日历。伴随着萨克斯音乐的飘逸,斌斌在晨起中将昏昏沉沉的我从奶色床垫上轻轻地托起,缓慢地丢进两米宽的浴池里,用疯狂点击的吻将沉睡中的我彻底唤醒。
斌斌,姐冷。我抱紧了斌斌,有点歇斯底里。
已经是春季,季节在桃花的粉栉中不再散发咄咄逼人的寒气,在温吞的浴池热水中,我和斌斌做最后一次灵魂与肉身的沐浴。我仿佛看见自己化作了一条鱼,浅游萦绕在斌斌的身边。
我知道,我的冷来自于空寂的心灵。满目凄清中,我不舍地看着一身斯文的斌斌,出浴后渐渐地从我的终极视线里飘离。在门闩撞响门墙的轰然倾覆声里,绝望的我发现,斌斌离开的刹那,同时带走的还有048客房经久不散的氤氲之气。
(九十)
在我女人的感性认知里,对于斌斌,我一直有一种潜意识的母性冲动。在斌斌的肉身里,我感觉的是一个新新小男人的丰满儿性,在斌斌的灵魂里,我感觉的却又是一个成熟男人的无限知性。
在理性和感性的双重挤压中,我爱斌斌,怜惜斌斌,宠络斌斌,我希望象一个爱人一样给斌斌永远的情,象一个情人一样给斌斌永远的欲,象一个母亲一样给斌斌永远的爱,在斌斌长长的一生里,耗尽我作为一个女人的生命所有。斌斌太年轻,太知性,太深刻,他的丰富使我有一种对今世占有他的完全不忍心。
看到斌斌终于合上048客房的门扉,象往常一样朝期货市场从容地走去,力透斌斌熟悉的背影,我的泪水潸然而下。在我满目触及的048客房的奶色氤氲里,我最终忍受不了一地伤心。
我匆匆收拾了几件临时换洗的内衣内裤,胡乱地朝简易旅行袋里塞去。拉动尼龙拉练封口的时候,我意外地听到了一个声音,巡声望去,那个紧悬在紫色窗帘上的圆形摄像头,十分精致含蓄地散落在地面上。
这个在开始的日子里惊动我心魄的摄像头,在我离去的瞬间,见证着我灵魂的支离破碎。我无力地走过去,从地上悄然拣起,心生心死中我发现,镜孔的镜片已经锈蚀斑斑,我知道,所有曾经的故事已经在某一个命定里彻底终结。
我揿动了电脑的电源插座,打开斌斌的邮箱,在寄件夹里迅速地打下几个字:斌,姐爱你。怅然若失中,我关闭了电源,拖着绵软的双腿,朝门墙走去。
我知道,斌斌会看到我的留言。心有灵犀心自通,我相信。泪眼婆娑中,回眸048客房曾经我的清香馥郁,我留下了最后一个声音:斌,姐爱你。
掩上048客房的门扉,我开始了自己欲望的逃离。十分钟后,我已经静躺在医院妇产科观察室的白色床单上,服完最后一片药丸后,接受为时两个钟头的临床观察。
在一种刽子手的野蛮行经中,我亲手戗杀了斌斌和我的情爱结晶体。在等待胎盘组织排离体外的揪心疼痛中,我的意识片刻也没有离开过斌斌。我想斌斌的好,想斌斌的坏,想斌斌回到048客房后见不到我后的第一个反应。
漫长的两个小时过去了,胎盘组织还没有从子宫腔脱离,三个年轻的女人在各自男人的陪伴下,于我之后到达观察室,然而成功流产后相继先我而去。
我很担心,在最后一个小时的限定期限里,如果胎盘组织还没有顺利排出体外,我将面临残酷的清宫手术。我开始频繁地呕吐,胃动力区的黄疸也不断地从进物孔疯狂泻出,如泡沐样腥恶扑鼻。
不久,我看到了鲜红的血,从胃的那个黑暗角落里一点点地流出,我很怕,怕生命从这个时刻突然消亡并终止。
斌斌,间或这是一个报应。绝望中,我用苍白的枕头压住自己的脸说。
(九十一)
当最后一滴胃溶液伴和着殷红的血,从我的口腔汩汩流出,我已经斜倚在床沿边筋疲力尽了。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疼痛,漫过无边无际的心域之疲倦,在胃动力区的驱使下不断加大并扩充着灵魂和肉身所能够忍受的范围。
在优化首选药物流产的错误诱导中,我一直以为药流会相对减少一些肌体上的痛感,在借助服用抗早孕药物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两种药物的情况下,顺利达到终止妊娠的目的。我没有想到,药流同样会给肌体带来另一种形式的痛楚。
在一种变相的疼痛里,子宫腔虽然离开了手术器械的残酷搅动,胎儿也避免了在惨痛中所遭受的支离破碎的血腥碾磨,但是,在药物动力的迫使下,要想完全使妊娠组织从子宫上剥离下来,不历经灵魂炼狱般的疼痛,似乎是极不可能流产成功的。
一个生命的胚胎可以在一千种任意中形成,一个生命的组织可以在一万个随意中诞生,一个生命的有形可以在一亿个瞬间里发生。然而,一个生命的破灭,却需要一个女人去独自承受割弃的无奈和痛楚。
在身心疲惫的意识恍惚中,我依稀看到一个娇小的生命顺着风儿向我轻轻地飘来,在空灵的意境里,与斌斌的一切有着惊人的相同。
斌儿。意识的浅游中,我在喊。
空寂中,没有回声。
怎么吐血了,时间要到了,还没有下来啊。要清宫了,这样再下去会很危险的。意识模糊中,我听到临床护士的惊叫声。
很快,我被两个护士手忙脚乱地抬上了手术床,接受药流失败后的清宫术。在吊心的胆寒中,我的下身完全暴露地袒露在产床上,架空着的两条腿下,分离着我对斌儿的怜惜与疼痛。
在一阵阵铰心的痛楚中,是一声声手术器械交叉的叮叮咚咚。心生心死中,我仿佛看到了斌斌憔悴的目光,穿过暗夜的长尾,清晰地落在我的泪眼中。不忍驻足中,我再次隐藏着自己情绪的难过。
斌斌,我的挚爱。我感觉到有一淙淙泪水从眼眶里持续地滑出。
我有点后悔,没有留下这个完整的孩子,给我的斌斌。
手术成功后,我抬眼望了望医用托盘里那个血肉模糊的死亡生命,忽然就有了一种深重的负罪感。我的肉体疼痛也许不久就会随着子宫腔的修复而复合,然而,对于那个曾经活着的生命,却是一种生命权利的无情掠夺。
在观察室停留观察了两个小时后,虚弱的我已经能够扶着墙走动。我最后回望了一眼这个斌儿生命彻底消失的地方,苍凉地走出医院,打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奔往我在市郊的那栋新别墅。我知道,月子保姆在那里等待着我。
时间,生命,爱,将永远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