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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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杨所犹豫着问:“要是那人渣没死怎么办?”
两人一笑,说:“能怎么办?当然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我们所出来的这么多人谁来问过!哈哈。”
方天醒来时,眼前一片雪白。天是白的,四周是白的,周围的人穿着也是白的。
我在天堂吗?为什么我还会一身疼痛。
好半天,视野才聚焦在一张白脸上,“是天使吗?为什么眼睛红得象兔子?”方天问。
“天哥哥,你又开什么玩笑哦!”说话带点哭音。
“是兰兰吗?你怎么也来了?”方天的话语有点飘忽。
“天哥哥,你昏迷了三天总算醒了。”张兰趴在他身上呜呜地哭。
“怎么,我没死呀!”听起来方天很是失望。
“请注意病人的休息。”一个严肃的声音,视野中张兰好象被个穿白衣的拖走了。方天又陷入昏迷。
等到再次清醒时,方天明白了自己在医院。
方天强笑着问:“兰兰,怎么找上来的呀?”
张兰嘴一扁,显然是想起自己所受的委屈,却嘴巴一抿,笑着说:“你做好事不留名,人家当然要找上门来感谢。”
站在张兰身后的弟媳抢着说:“你呀,闹出这么大个事,要不是人家兰姑娘,蹲大狱去吧。再说了,人家兰姑娘又不是不愿意,猴急什么?被个李倩甩了几天,就馋得猫似的,好歹人家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也要给人家点时间培养培养情绪吧。”
羞得张兰脸红得象猴子屁股,头也不敢抬。哪有在医院做口供,派出所要地址百分之一的勇气。
看着张兰的样子,方天微微一笑,脸皮好嫩,伸手准备去摸。忽地想起什么,急问:“我在医院躺多久了?”
“七天了。”弟媳说:“那天下午,我回家替爸爸接点东西,结果看见兰姑娘站在门口,也不知她等多久了。进屋后,发现你倒在厕所,我们就叫部的士把你送来了,医生说:还来晚点怕就救不过来了。”
张兰焦急地问:“医生说你带了伤喝酒,才昏倒的。你怎么会有伤呢?那天,他们打了你吗?”
“我醉倒在家中,哈哈。”方天放肆的笑,扯动伤,痛得蜷做一团。好半天平服过来:“没事的,没任何人打我,我自己撞伤的。”张兰和弟媳明知他在撒谎却也无能为力,他们都知道有些事问了也没用,不如不说了。
方天强撑起来,拔掉手上的针头,说:“我要办出院手续。”
两人愣愣地望着他,不明白的问:“为什么呀?”
方天拍拍口袋,说:“我一无所有,这地方我住不起。”
张兰忙说:“天哥,我有钱呀!”
弟媳也说:“是呀,钱都是兰姑娘出的,你给爸治病的钱一分都没动。”
方天挣扎着下床,说:“是呀,都是你的钱,我没钱,我治不起。”再苦笑着对张兰说:“我已经欠你这么多了,我不想再欠了,象我这样的人还是让我死了吧。”
张兰听了更是痛哭,但毕竟拗不过他,只得去办了出院手续。这时一直在旁边的一个年轻医生走过来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但是你在我这看了病,我就要为你负责。”递过一张处方说:“这是你出了钱的,我有责任给你,希望你两个星期后来化验。”冷冷的走了。张兰接过一看,上面不是医生一贯写的拉丁文,而是很工整的方块字,不禁感谢万分。
躺在床上的方天洋洋得意;对张兰说:“一天二十块钱,不也治好了。”
张兰爱怜地望着他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背,说:“出五块钱一天请楼下诊所的小护士来打多好,非要我试,人家没学过吗,看手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方天用没打针的手飞快的在她胸口摸了把,淫笑着说:“是呀,好久没糟蹋糟蹋了。”
张兰惊叫着:“要死了,身体好没好就想怎么了,昨天的尿还有一个加,医生说了起码还要躺个把星期。”
方天委屈地说:“我这么样,还怎么的,过过手瘾哦。”
张兰娇羞的贴过来,闭上眼任方天的手在衣服里摸索。
没多久,方天就收回手。张兰睁开眼问:“怎么了?”
方天说:“你来试试,左手打吊针,侧过身子,右手来做动作,看你能坚持多久。”
张兰笑了,说:“这就没办法了,谁叫你吊上还不老实。”说是说,身子却坐上了床。
方天细细的在腰上摸着,嘴里还说:“这怎么没肉呀。”
张兰把腰一扭,说:“肉都长腰上去了,那成什么了。”
方天拍下自己腰上的肥肉,说:“当然成了虎背熊腰。”逗得张兰又是阵笑。
沿着光滑的脊背向上摸,再熟练的挑开背扣,松开乳罩,再到前面一把握住盈盈小白鸽,轻叹:“好小巧。”
张兰听了,幽幽的问:“嫂子”话未说完,就被方天用力一握,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未出口的半句也咽下腹中。
方天松开手,呆呆的看着屋顶,说:“不要在我面前提她好吗?”
张兰默默的躲在一角留泪,方天想说点安慰话,不知从何说起,却笨笨的问了句:“小胡,还好吗?”话一出口就恨不得打自己个嘴巴,不会说话就算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张兰脸色变的煞白,说:“你说:你伤害了我,别人将来如何看我,我都不在乎。唯独我真正觉得对不起的人,只有他才是被无辜伤害了的。”
方天无语,最后叹息声:“今朝有酒今朝醉。”
张兰眉头一竖:“又想喝酒了,不要命了。”
方天嘿嘿笑着说:“是呀,我是想喝酒了,一口就一口;不然拿棉签点一滴也行。”
张兰将身子拧过去,不看他,方天苦苦哀求着。
笑闹成一团。
第九章
方天站在凉台上,张兰刚从楼梯口出来,抬头望见他,挥挥手打个招呼,他回了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拐角上,一个男人贴墙站着,借助电线杆掩住自己身形,悄悄地探出头,目光深情的跟随着张兰摇曳多姿背影。
是小胡吧,方天想。自从他可以下床自由活动起,经常可以看见他在楼下。一个无辜的可怜人,听张兰的口气,他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找她谈。是被我伤害的吗?也许我们只是同一类人,只是他更不幸罢了。想了想体力又有些不支,方天还是回房休息。
这天,张兰手里拿着化验单,又叫又跳的进来。不用问,方天也知道自己的伤完全好了,也是几分欣喜,毕竟在家里关了个来月,连下趟楼还要特批,同时还要象对两腿不健全的残疾一般紧紧搀着,谁也不高兴,以至他在试了次后,再也没提过下楼的事,连租书、租碟都是张兰一切代劳。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出去溜溜,当然比较高兴。
第二天,方天随意走着,却又无意中来到钟楼下,心口一痛。把头甩甩,象是要把过去的记忆从脑海里甩掉,却看见那天的英俊男人,匆匆上了部牌照为120的车,看司机为他下车开门,如果不是他的专车,也与他有很深关系了,方天阴阴笑着。
信步走进菜场,里面的人都横眉冷对他。只张兰亲热地跑过来,方天和王麻子几个熟人打个招呼,也没在乎他们爱理不理的样子,坐到张兰椅子上,张兰站在他身后,双手替他揉着肩膀,脸上挂满甜蜜笑容。
“天哥,好威猛哦,哪天也让小妹试试。”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娘们冲方天抛个媚眼说了句,亮下月票就进去了,方天全身发冷汗。
一个踢踏着拖鞋的菜贩子过来;扔下两毛钱;呸了声:“一对狗男女。”昂首而入。方天变色,作势要站起来,被紧咬着牙关的张兰按住。
不一会,那人又出来,色咪咪地对张兰笑着说:“那天叫得好大声,叫得哥哥心痒痒的。”再指指管理室:“也陪你哥哥去爽爽。”
“咚”骨头飞溅,把斩骨刀一放王麻子冷冷地说:“张XX,你他妈的第一天没打饱是不?想尝尝更厉害的了?”
那人整个身子矮了一节,艾艾的说:“王哥,我是看不过去,替你出去,女的没心没肺也算了,男的还敢欺上门来,给王哥你好看。”
“滚。”王麻子没说多话。
那人抱头而去。
方天无奈地对张兰说:“算了,我在这尽给你添麻烦,先回去了。”
走出菜场大门。
眼前一闪,小胡跪在他面前:“天哥,求你放了兰兰。”
方天脑门发晕,小胡你有话不去找张兰,跪在我面前什么意思,忙扶着他说:“小胡,有话起来慢慢说。”
小胡死死钉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方天身体刚好,也没多大力气扶他,心想我这站着也不是个事,想走,又被他死死抱住脚,只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胡哭着说:“天哥,兰兰不是死心眼的妹子,只要你天哥不理她,兰兰不会缠着你的,只要天哥你肯放手,大恩大德我一世铭记在心。”
方天想,你铭记在心的怕不是我的大恩大德,只怕是我拨了兰兰的头筹吧,却也不做声。
小胡见方天不言语,以为他心思活动,忙说:“天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兰兰一生一世的,我决不会嫌弃兰兰的。”
方天心里呸了声,兰兰要是真嫁给你这没用的孬汉,才真的瞎了眼,谈了几个月,居然还没上床,你他妈的没性功能障碍才怪。你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真没点自知之明,难怪会要落到这田地。转念想,自己不还不如他,他起码还有个稳定的工作,自己还要靠他人怜悯过活,李倩养自己的几年,好歹靠爱情的大义遮羞,一旦最后的遮羞布被扯走,所以自己才会如此勃然大怒,发泄的结果是伤害了更多的人,难道今天还要把张兰拖下这无底洞吗?他沉呤不语。
小胡以为自己说动了方天,忙决定使出最后一招:“天哥,我可以给你些补偿。”牙一咬:“我家为我结婚准备了几万块钱,要是天哥不嫌弃,我就去银行取。”
方天不屑地笑了,余光却发现那熟悉的身影躲在菜场口。默默说:兰兰,今天天哥就替你做决定,让你摆脱两个无用的废物。
满脸堆笑对小胡说:“先把你口袋里的钱都拿出来,再去银行取三万,钱到手以后我就跟张兰说分手。”
小胡欣喜若狂,哆嗦着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数着递来,嘴里说着:“我就回家去拿存折,就回家去,就去。”不停的念叨着。
“吧”一个巴掌重重地甩在方天的脸上,打得他手一抖,百元钞漫天飞舞。张兰再从自己口袋拿出叠大小不等的纸钞,仍在他脸上,哭泣说:“你要钱用,我不会给你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了一点点钱就要把我给卖掉,为什么呀?”
小胡惊得目惊口呆,望着张兰哭泣着跑掉的身影,迟疑下还是追去。
方天弯下腰,一张张把钱拣起,谁也看不见他脸上是笑还是哭。
搭车来到峡山口,在路边杂货店买了些香烛、鞭炮、钱纸,沿着弯弯曲曲地小路上山了。毒辣辣的太阳晒得人发晕,才想起自己忘了买瓶矿泉水,只得回头再去店里买瓶矿泉水,想了想又买了瓶可乐、邵夫子再借了个竹篮挎上。晃晃悠悠上山去。
走了点把钟的山路,终于到了。
在旁边树上抽出清明时扎在上面的镰刀,把坟堆上的草打干净,再沿着坟堆清理了个圆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靠在树上歇息会,缓过气来。插上香烛,点响鞭炮,空旷的山中引起阵阵回荡。方天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边烧纸钱,边说:“妈,你泉下有知,对儿子失望了吧。从今天起,儿子以后痛痛快快做人,在您面前发誓,有恩咱用恩还,有仇咱用血还,望妈您在泉下保佑儿子,让儿子顺顺利利,死也要让儿子饮尽仇人血后死。”再在口袋里把所有的钱掏出来,一张张点燃烧成灰烬,对着东方说:“兰兰,不是你天哥哥不想用你的钱,实在是混在一起分不清了,兰兰我已经受了你的恩,将来一定会要报答的,但小胡和我一点干系都没有,不想平白受这钱,更不想让上天认了这是我卖你的钱。”
站起来,点上大把香线,周围几个坟一一拜下,说:“各位叔叔伯伯、姑姑婶婶、大爷大娘,妈就交给你们照顾了,将来老天有眼,让我有出头之日,一定帮大家都修一修,没发财冬天也来帮大家添层被子。”
转身下山,背后各坟堆前卷起一股股小旋风,绕着树叶、野草转悠,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说这什么,答应着什么。
下得山来;方天才发现个严重的问题,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一想到,要从峡山口走回城,十多公里路就眼前发黑。狂骂自己笨,明知道小胡递过来的都是百元大钞,张兰摔过来的钱里才有小钞,刚才在店里买东西时就注意了,烧的时候怎么就发了狂,不分青红皂白,一把乱烧。不识好歹,这下遭报应了。哭丧着脸,拖着脚沿公路走着。
眼前一亮,一个银晃晃的东西从后面滚着追上来,在前面转几个圈,躺在自己脚下。难道老天就开眼了,方天忙捡起。心里还没谢上两句老天,后面就传来稚气的声音叫着:“我的币,还给我。”
方天回头一看,几个小男孩追了过来,原来他们在玩滚碑的游戏,用力过猛就飞到公路上来了。
方天二话没说,跑。
只跑了两里来路才甩下这群小男孩。悲哀地想,老天还是没开眼哦,给个一块钱,就要我跑上老远,要是给我部法拉利,不会被人追杀得满地球跑吗?
滚滚灰尘,开了部中巴,方天忙截停。
“进城四块。”售票员看着他的衣着打扮说。
“怎么来只要两元。”方天气愤地问。
“公交车只要两块,我们是私人中巴。”售票员回答说。
“我要下。”方天说。
“上车一块。”售票员把手一伸,司机也把车刹住。
方天还要犟,车后镜出现几个小男孩的身影,天啦,他们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