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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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多一个人拜托。也许能打动他老人家再管俗事。”雷霏蛮横的说:“要是太老爷不肯出面,咱们就缠到他答应。”
“这…好像不太好吧…”季行云担心的说。
“有什麽不好的。他老人家就怕烦。”雷霏显然不理会季行云,又道:“白任,一道去吧。多一个打动(烦死)他的机会更大喔。”
“去雷家吗?算了,我可不想看一个大家族的太上皇的眼色。还是分头行事,我继续追查飞拳那条线。也要连络一下长青回望与长青回夜那边有无新的消息。”
“也好…”季行云似乎一扫雷震入岳的阴霾,彷佛见到雷理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似的,期待的说道:“上次在城头没能把雷理这位传奇人物看得真切,总算又机会能见到他了。”
原本以为有雷家直系的大小姐领路,想要会见雷理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过是在自己家里,向家中的长辈请安问好,会有什麽困难。事实上却是真的很困难。
雷家在南城的本宅不能用一间大房子来形容,几过历代的修建,根本就不像是个大宅院,而是形成一个社区。住在里面、在里面工作的人加起来就有上千人,要不是有雷霏领路,就像走迷宫没两样。虽然季行云之前来过一次,可是也只有在前厅接受雷震的招待,後方错纵复杂的部分才是雷家真正的大本营。
这样的建筑对外人也许相当不方便,可是早期南城不但饱受狼祸威胁,更甚者还要接受强盗、土匪、以及邻国铁骑的兵燹袭扰。雷家自然也会采用防御式的建筑。至今,南郡军政虽然稳定,邻近诸国对法天强的军力也感折服,但早期留下的建筑并没有拆除重建。当然门面还是兴建了一栋代表家族威势的豪宅。
季行云回想初入南城,老是分不清东西南北,几常要借道屋顶。走入雷家才明白,原来南城是继承开拓者的建筑风格,才把街道变得像是迷宫一般(当然不是,纯粹是小云对城市的陌生)。
好不容易跟著雷霏走到雷理深居的内院,却被人挡在门外。
顾门的是一位看起来已经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生先。家主之女的身份对这位老先生好像完全没有做用,任雷霏好说歹说,他都不为所动。不论雷霏用便了种种威胁与利诱,老先生都只回答:“大人今晚不会客。”
即然老太爷坚持不会客,雷霏便改变策略,改道:“那麽杨伯。可以请苹儿来一下吗?我有个东西要给她。是昨晚答应要帮她找的东西。”
即然进不去,透过老太爷身边最亲近的人也能达到目的。岂知还是被一口回决。
“不行。雷苹小姐也没空。”
最後的方法也失败,雷霏终於耐不位性子,怨道:“她怎麽会没空!这个时候太爷也该准备休息了!不是雷苹最閒的时候!哼!我知道了,杨伯也是站在焰叔那边的人,就是不准我找太爷帮忙就是了。我还以为杨伯一直待爹爹有如己出,那到就不能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帮大哥一个忙吗?”
雷霏的话引起杨老生先的脾气,他骂道:“小丫头在胡说些什麽。我理雷焰那混小子做什麽!雷严明明就是个乖孩子,怎麽会生出你这种目无尊长的野丫头。”
雷霏马上回道:“那您老怎麽不让我们去见太爷!”
“胡闹!大人今晚有贵客,不准外人扰!再吵我可要动手了!”杨老先生终於真的生气了。
见到老生先激动得涨红了脸,身子微微震抖,腐朽的身躯好像随时会因为过份激动而报销,让季行云看得捏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
“雷霏算了,即然大人今夜没空,不如明早再来。”
季行云的劝说雷霏可说是充耳不闻,要不是季行云拉著,雷霏可能就不管什麽敬老尊贤,冲上去与老先生“理论”一番。
人被拉著没动手,一张口可没被季行云捂著。雷霏口中不饶人的骂著。杨老先生也气得举起拐杖做势要打。
季行云急得劝道:“别这样…你这不是在欺负老人家吗?看在他的年纪上,你也让一让、忍一忍…”
“让什麽让!尊敬是需针对值得尊敬的人,年纪大跟值不值得尊敬一点关也没有!”
“老什麽老!年轻的小鬼头就只会闯祸跟乱吠!我可不怕你们这些有力气没大脑的小家伙!”
季行云说了一句却换得一老一小异口同心的责骂,真让他感到里外不是人。
一老一少吵了好一会。季行云只能尽力的灭火,却只惹得一身腥。这个经历也让他明白,原来劝架是多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同时也感到奇怪,怎麽会变成劝架的人?雷家的人是都跑到那去了?
原本一直拉著雷霏的季行云突然放手,害她一时站不任脚,差点跌倒。
本来以为会被杨伯趁机嘲笑,岂知那位老先生却闭了嘴,回到门前。
“杨伯,您怎麽跟人吵起来了?”原来是雷苹领著一个人回来了。
“小姐,都是这个雷严没教养的小丫头硬要见大人。”杨老先生马上告了雷霏一状。
“雷霏?你怎麽来了?还带著这位…季队长?”对於雷霏的来访雷苹感到相当意外。
见到雷苹,雷霏马上高兴地把她拉到一边,问道:“老太爷要招待的客人就是他?”
跟著雷苹过来的人,看起来不过三十上下,正值青年,一身中性的打扮让人雌雄莫辩。不过他到是五官端正,站得直挺,一双慧眼带著灵光。半棕色的长发及肩,简单地束起,显得特别潇洒。修长和宜的身裁,浑身充满活力。
如果来的人是位老先生,那雷霏心中就不会有任何疑虑。太爷雷理的老朋友来访,会拒绝其他访客那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这个人也不过是与雷霏差不了几岁的小伙子,那来这麽大的架子。
“是啊。爷~在傍晚接到他的拜帖,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好久都没看他那样了。”雷苹回答。
能让雷理如此重视,这会是什麽人?
“那位季队长没问题吧?”雷苹突然悄声的问了雷霏。
雷霏转头一看,马上跑到季行云身旁,狠狠地敲了他一下,同时传音骂道:“看什麽看!不过是个帅气的男孩,有什好看的!”
被雷霏一敲,季行云才发现自己的失礼。只是那个人…好像…虽然打扮,与外表与她不大一样,却有著相当类似的神韵。他与她会有关系吗?一想到她,望著他,就让季行云失神而失礼。
雷苹带来的青年,见季行云目不转睛地望著自己,也不生气,还出声问道:“这位先生。你以前见过我吗?”
“没有、没有,只是…没什麽…”季行云脸一红,就说不下去了。
雷霏却不怕生的问:“你与太爷认识吗?还有你的声音好好听…”
那人绽出一道微笑。如神工鬼斧雕琢出的俊美面容,配生一道微笑,有如破晓的第一道阳光,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
“雷理伯父以前也许见过我。不过这还是在下第一次来会晤伯父。”
这麽一说,季行云与雷霏也就更迷惑了。他到底是什麽人?
“咳!雷苹,还有东方少爷。大人正等著呢。”杨老先生出声提醒。然後就打开房门。
雷苹与那位青年向杨老先生点个头,说声抱歉也就走入院入。季行云却也觉得那位青人大不寻常,便无意识地跟在後面,雷霏见状,也紧随著雷霏,准备偷渡进入。
杨老当然不会放行,随手一掌就拍向季行云。季行云虽然有点失神,反应依旧快如闪电,脸上受到掌劲袭来,飞快地向後翻身,避过那扎实的一掌。
这个小小的冲突自然引起雷霏与那青人的注意。季行云翻身的空时,头发飞扬露出了耳际。那青年看著季行云耳边闪光的饰品脸上浮出了诧异的神情。
“你们这两个兔仔子,真的学不乖!不是告诉你们大人要招待客人吗!”杨老气呼呼的骂著,然後转向那青人,带著歉意说道:“家里的小辈真不像话。让您看笑话了。”
“无妨。即然他们想见伯父,不如就一起唔见伯父。”那青人笑道。
“这…”杨老为难的看著雷苹。
雷苹耸耸肩,轻松的回答:“无所谓啦~反正客人都这麽说了。”
“是。”杨老不情愿的回答了。
终於能走入院内,雷霏还故意做了个鬼脸,把杨老气得牙养养的。
雷苹带来的这位年青人对雷理一定有特别的义意。没等人穿过花园,雷家的太老爷就已经等不及,亲身出来迎接。雷霏对雷苹送出极度吃惊的眼神,雷苹也不明所以地摇摇头。不过是外地来的年青人,怎麽会有这等身份让雷理出来亲身迎接。
走入房内,一股香清的气味涌入脑门。这可是最高级的延年香,是几年前雷严花了重金,透过层层的管道与卖了许多交情,才买了几克来孝敬老人家。现在太老爷竟然拿来招待这位客人。
“坐、坐、坐,喔,你们也坐。”雷理热情而兴奋的招待客人。雷霏也季行云好像成了毫不重要附属品。
“苹儿,帮我把雪清茶拿出来。还有,要你准备的点心也一并端出来。”
“真像…”雷理无意识地发出感叹。众人都席地坐在一只上好黑木桌前,雷理亲自为客人倒了杯茶。雷霏与季行云也顺道接受老人家的款待。
“上次看到你,还是强保中的小不点。想不到一下子你以经是这付英气昴昴的样子了。”雷理开怀的说:“年纪大了,总是较懒得出门。你到是自己来了。”
“母亲吩咐我经过南郡一定要来探望伯父。”客人微笑地回答。
雷霏突然想起在门口时杨伯曾叫他东方少爷。而太爷雷理少年时是在安郡完成学业,传说雷理在安郡曾有过一段恋情…东方家正好是安郡的第一大家,难到这个青人是太爷在安郡留下种子!会是太爷在安郡情人的孙子吗?
雷霏越想,心中越是起疑。
“喔~她还好吧?”
问起以往的情人了!雷霏竖起耳朵,这可是天大的新闻。
“嘿,要是以此要胁,想要老太爷不帮大哥一把,都很困难。”雷霏心中盘算著坏主意。
“托世伯的福,母亲的身体尚称安好。”
“世伯?母亲?怎麽会是这样的称呼?难到这个青年是太爷的私生子!不可能吧!他才几岁而已。”雷霏越想越是不对。
“去、去、去,我才没有多馀的福气可以分给那个女暴君。我看东方秀绫那个恶婆娘在这世上唯一的贡献就是生了你这个好孩子。”
雷理当面批抨客人的母亲是件相当无礼的事。不过那位青人似乎早就知道雷理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低头微笑。
雷霏听到这个对话,更感吃惊。原来这个青年竟然是东方家族最杰出的女性、东方秀绫的孩子。那就不大可能是太爷的私生子。不过这麽一来,雷霏可就更好奇了。说到安郡的东方秀绫,可是一位不输给雷理的传奇女性。在铁山郡求学时,近代人物评析的教师对东方家的这位女性,几乎是盲目性的推崇。却也更惋惜她晚节不保,竟然在邻近退休的际,在单身的状况下、以九十一岁的年纪下成为超高龄产妇。雷霏想到这,又忍不位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客人。原来他就是当时造成安郡政坛震惊的孩子。不过听太爷雷理的语气,虽然与东方秀绫女士处得不好,可是对她未婚生子之事却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推崇这是她“唯一的贡献”。这又是怎麽回事。
“对了,那些老同学们都还好吧?”雷理关心的问。
“离伯伯还很建壮呢。他也要晚辈代他向您问好。”
“喔~那个闷烧火炉,亏他还真有心。那其他人呢?”雷理开怀地笑著。
青人闭起嘴,摇摇头。
“唉~也对…能活上百馀年,也很不简单。我也太过奢望了。这几年老收到白帖,不知道换什麽时候,换我要送出白帖。”
“世伯,别这麽说。您还建壮的很。”
“爷~您别说不吉利的话!”雷苹也紧张的说著。
“哈~不要在意。活到这把岁数也够本了。只是到了这把年纪,睡一觉就不会再醒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爷!”
“好、好,不说这个了。”看到曾孙女生气了,雷理才改变话题,问道:“对了,那个女暴君把你取什麽名字?”
“回世伯的话,东方寻彩。”
“东方寻彩吗?”雷理沈吟了一下,道:“她也对他念念不忘。不对,不对,怎能叫东方寻彩。你可是苍云彩的孩子,应该叫苍寻彩才对!怎麽可以冠上那个恶婆娘的姓。”
东方寻彩抿著嘴,笑了一下。
“怎麽,不对吗?”
“不,不是。只是世伯您的反应跟离伯伯的反应差不多。而且还跟母亲预期的一模一样。”
雷理鼓起腮邦子,不服气的说:“谁会跟她预期的一样。哼、哼,那个女暴君一定又在背後说我坏话了。”
“那里,母亲偶尔也会夸赞世伯。”
“没错,只是偶尔。多数的时候一定都没好话。”雷理没好气的说著。
东方寻彩不再辩解,又轻轻地徵笑了一下。想来雷理说的还真是事实。
听到这一老一小提到苍云彩这个名字,雷霏与季行云有著截然不同的反应。
在雷霏读过的近代史与现在史中,并没出现苍云彩这个名字。如果真是与雷理、东方秀绫、离我炎这等深深影响现今法天的人物有如此深厚交情的人物,想必也是一位举世闻名的大人物。可是怎麽会是个不见经传的人物。
苍云彩、这个名字在季行云心中憾了一下,原来是他是苍云彩的孩了。那个苍云彩与深绿海的苍家有关系吗?季行云心中又浮现她的倩影。
“唉~说到你父亲也真是的。老说要成为天下第一等的男子汉,却这样不明不白的丢下一堆关心他的朋友,消失不见。这算什麽男子汉。最後出现,却也不来跟我告别一声。哼、见只会见色轻友,明明就已经是下堂妻了,还跑去找她。”雷理的语气似乎有点像是争输糖果的小孩,怨怼的说:“东方秀绫真行,七老八老了,还真有“性”致。云彩真可怜,跑去跟朋友告别,却被前妻霸王硬上弓。跟一个乾扁扁的女人…真是可怜,他一定留下恶梦般的回忆。”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