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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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久等了、白牙。”殷荃与外宾谈完话,马上走到白任身旁。
白任没回答,只是点点头表示无所谓。
殷荃问道:“等会还要请你帮个忙。你知道雷议长的千金吗?”
“雷霏小姐。我认识。”
“那太好了,这位小姐也真是的,就这样约著朋友两人就跑来赴宴,也不带个随从保镖。夜晚、从港区回到城内的路,不算平静。虽然雷霏小姐还有点武艺,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在暗路上行走总是有点风险。所以我想请你送雷霏小姐回去。”
雷霏这丫头会碰到危险?她不去找人麻烦就要谢天谢地了,谁敢动她?白任猜想,八成是雷霏这古灵精怪,想把自己与琴儿弄在一起,才对殷荃提出请求。
白任不动声色的回道:“好的,我会安排几个好手,送两位小姐回去。”
“喔~好,交给你了。”殷荃也状似满意的回答。心中却暗自叫骂,这个白任好机警。给他机会也不把握,可也不能明著来,不然要再暗中穿针引线可就难了。
“没别的事,那我该再去巡逻了。”
“好,你去忙。”两人心口不一的结束短短的谈话。
白任在宴场的边角无意识地走著。自从下定决心要离开琴儿,心好似缺了一角。为了弥补这个缺口,他拼命的工作,让自己无暇多想。也避开了朋友,避开朋友的关心。他怕,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小云一定会苦心劝说,雷霏必会破口大骂,牛皮会笑他傻、笑他自寻烦脑、张叔也会以长者的身份多加劝导。这些都不是他要的,他只希望能快点过去。时间会弥平一切,少了他,琴儿将来一定会过得更好。虽然她现在不能理解、伤心消沈,一时之痛总比将来饱受叽笑来得好。
只是为什麽看到她,心中的洞无限扩张,工作再也不能填平这个无底洞。不、是连工作的心情都被吸入无底的黑洞。
努力地对自己催眠,不要去想她,不要去想她,专心工作,好好专工作。心中却被她的一颦一笑所占满。虽然刻意回避,目光却会不由自主的追寻她的倩影琴儿好像廋了…琴儿的表情好悲伤…琴儿…
你不要再挂念我这个没出息的小佣兵。快把我忘了,恢复你以往柔情的笑容。我只是一个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武人,不能给你什麽,也没有能力给你什麽。离开你,对我们都好…
如果可以就快点找一个能匹配上你的男人。我会默默的祝福你。就像你身边的那位东方少爷,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家世好、武功高、俊美而稳重…咦!那个“小子”怎麽跟“我的琴儿”这麽亲密!太可恶了!想趁机入侵琴儿的心房吗?法人大家族的公子、哼,卑鄙无耻!只会趁少女心灵空虚时加以骗!
两秒前白任还在心中夸讲东方寻彩,真正发觉“他”与“她”走得如此接近,心中的妒火就熊熊燃起,对“他”做出完全不同的两极化评价。
琴儿、你可别被那一付俊美的外表给蒙蔽,那位东方少爷只不过是小小的东方家…呃、这里可是南郡,东方家再强大也是在安郡。家世不重要!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安全感,武功高才重要,那位东方少的武艺…呃、还算高强。不对,家世、武功都不重要,品德才是一切的基础,人品不好一切都免谈。那个东方寻彩待人不过有点和善、行事稳重,又能为朋友两肋插刀…那又怎样!就算长期来往,也不见得能够看清一个人,东方小子是不是带著面具也还不知道。不对、这些都是其次的未节!最重要的是你要喜欢才行!
啊!这个天杀的小子,竟敢牵琴儿的玉手。混蛋!还敢跟她靠在一起!你这个披著羊皮的狼!琴儿千万别被那个假假的笑容给骗了!啊!完了,琴儿、你怎麽可以对他笑!
混蛋、王八蛋、杀千刀的,东方寻彩,你敢再碰琴儿一下我就宰了你!
什麽!这个得意的笑容?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你要带她到那里?可恶!孤男寡女也不知避嫌,就这样给我走到休息室去!(不是孤男寡女,雷霏还跟在一旁。不过白任这时的眼睛已经容不下其他人。)
前一刻还希望铁柔琴能快点把自己忘了,找一个更好的对象,亲眼见到她与他(应该是她)亲蜜地在一起,白任发著强烈的嫉火,全身上下放出从未有过的浓厚杀气。
“白领队…”
“干嘛!”白任怒火腾腾的回了一句。
“啊!这…没事、没事…”本来想向白任问事情的佣兵,看到白任一付抓狂到快要杀人的表情,马上吓得退避三舍,为免得惨遭池鱼之殃他马上调头离开。
“呿!在这种场合还给我用跑的,像是见鬼了似的。难不成我有什麽好怕的吗?我…”骂著,巡视著的白任正好经过一面镜了,看著自己的表情也吓了一跳。
收心、平气,白任很勉强的逼迫自己平复心情。
“哈~”
他惨笑著,喃喃道:“我这像什麽。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琴儿能得到东方寻彩的青采她的福气。我该为她高兴才对…能够成为督议长雷理的重要客人,这等身分…我算那根葱。家世好、武功高,又有绝世俊容,不骄纵、不轻浮…这样的男人打那找…哈~不能怪琴儿…我该为她高兴才对…这不是我想让她得到的…可是…为什麽,我的心会这麽痛…”
东方寻彩自踏入这个宴会就不停地暗中观察著铁柔琴与白任两位。
白任的刻意回避,却又不停追寻她的影子。他眼中的争扎与一丝丝的痛苦,还有力士将坠往铁柔琴身上时,白任那种极度关切与焦急的脸色,都一一记录在东方寻彩的脑中。
而女方虽处於这种欢乐的场合,眼神中却没有沾染到会场的气氛,她的心彷佛被加以切割,她的心好似被掏出。她有如行尸走肉地,随著雷霏在这里幽幽漫步,心不在身上,不知遗落何方。
看这情形,男女双方应是情投意合,只是白任却成了爱情的逃兵。东方寻彩把季行云对白任的形容,并对照铁家的情形,又问了雷苹惜春之夜发生的事,略加思量心中已有定见与答案。
两人的家世背景是道障碍,不过也不能称得上多大的阻碍,主要还是白任的自尊心在作祟。若是两人的心态与态度能够调整,世俗的閒言閒语也活耀不久,问题在於白任能不能跨越自己在心中挖出的鸿沟。只要他还有心,再给他一点动力推他一把,那麽一切好办。
男方的心意,东方寻彩猜得清清楚楚。女方也要多加确认,少女的心思反而更加难以捉摸。
东方寻彩直接找上了铁柔琴,很快的就得到她的信任,运用自身的特质与魅力,打开她的心房。
谈了一会才发现,这位看似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并不似外观的柔弱。从她身上可以找到女性独有的坚毅与强韧。为了心中的圣地,她可以抛下一切,就是要花上自己的性命也不加犹豫。
当知道铁柔琴能用自己的生命,反向威胁想要用她来勒索的山贼时,东方寻彩不由得自内心对这位小姑娘升起敬意。
两人恰似相见恨晚,顿时成了知交、莫逆,雷霏反而被冷落。
“东方少爷~你为何要做此打扮?”虽然知道东方寻彩是位姊姊,不过沿袭雷霏、雷苹的习惯,铁柔琴还是称她为东方少爷。
“哈~也没什麽特别的原因。也许是母亲大人希望我能像一名真正的男子汉,自幼就把我如此装扮。我也习惯了。而且,只身出外旅行,这样的外表也比较安全。男装可以省去许多麻烦。也可以避开一些不必要的礼遇与骚扰。”东方寻彩虽然这麽说,却不知道,她的男装也引来不少误会与麻烦。
“我到觉得很可惜。东方少爷要是略加打扮,必定惊豔四方。”
“这又何必?我又没有理想的欣赏者。”
此话一出,铁柔琴略为开朗的目光又变得暗淡无光,叹息的说:“是啊~没有一位好的欣赏者,又何需装扮~”
东方寻彩怜爱的说:“小傻瓜,你这是何苦来哉。世上的男子何奇多,又何必对他死心塌地。”
“但,白大哥只有一位…”
“你…算了。琴儿,我知道一个祈恋福的仪式。据说施过这个仪式後,就能排除万难,与心上人永结同心,共谱佳曲。”
“真的!”铁柔琴马上瞳孔放大,语带兴奋。
“嗯,这里人多语杂,让咱们到休息室去,我再告诉你细节。”
“好!”
东方寻彩拉著铁柔琴的小手,走向休息室。当然,她还是无时不刻地注意白任的动向。
当然也查觉到充满杀意的目光,正对她散发著强烈的妒意。
“喔~原来他…哈~”她在心中暗笑一番,故意回头,对白任秀出一个得意又略带轻薄的神情。他的反应也更加的激烈,恐怕有随时冲上来杀人的危险。
“怎麽了,东方少爷?”
“没事,我们走吧…”
铁柔琴迎上东方寻彩的目光充满信任与期盼。这个景像如同一把利刃刺入白任心坎。
东方寻彩却是暗自偷笑,心道:“你这个欠缺自信的逃兵,让你受点煎熬也好。算是你让这麽一位好姑娘流泪的惩罚。”
一走入休息室,铁柔琴就急著问道:“东方少爷,您说的仪式是怎样?可以快点告诉我吗?”
东方寻彩却慢条斯理的回答:“我的好女孩,别急~让姊姊先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的答案让我满意,再告诉你。”
一旁的雷霏可不高兴了,她总觉得好同窗好友被抢走,找到机会就责道:“要就痛痛快快的帮忙,还问一大堆有的没的。真是小气。”
“别这麽说,霏儿~”
东方寻彩不以为意,反而神秘的说:“没关系。这事体大。要知道我这个秘法效力强大,可得问清楚,不然施展後,才想反悔那可糟糕。”
见她说的煞是严重,铁柔琴也正色道:“东方少爷您问。”
“好、我得先知道,你是否愿意与白任共结连理?”
铁柔琴脸桃红,过了几秒才羞涩而坚定地点点头。
“可是你们这条路走得可不会轻松。惜春之夜的事很可能会一再发生,你能理解吗?你能忍受吗?”
“我明白。那不算什麽,比起…”
雷霏抢道:“混蛋,要还有谁敢多说废话,我就让他好看!”
东方寻彩摇摇头道:“雷霏。你不明白。语言的杀伤力有多大没有亲身经历是无法理解。”
“哼~谁说我不了解!”雷霏不服气的说。
东方寻彩一对眼眸放出淡淡的哀伤,轻声道:“雷霏你就是神通广大,也无法封住世上所有人的嘴…不过我相信琴儿能通过这层历练。”
雷霏有点不服气又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东方少爷,别再拖拖拉拉的。你说的祈恋福的仪式究竟要如何进行?”
东方寻彩这才道:“这个仪式有点麻烦。首先要准备一个小礼堂,然後请来一些亲蜜的好友。仪式必需由琴儿的父亲或兄长主持。然後琴儿穿扮红妆,再请一位姻福之人将你带进礼堂。这时仪式才要开始……”
东方寻彩说了许久才把整个仪式说完。
雷霏却抱怨道:“怎麽这麽繁琐,还要身著红妆,又不正要出嫁!”
东方寻彩却道:“当然,这可是安郡密传的仪式。有著不可思议,不可意度的魔力。举行不易,效力却是惊人。”
雷霏倔起嘴,以质疑的语气说道:“要办吗?还有什麽是姻福之人?上那找?怎麽看就觉得这个仪式怪怪的。”
“我可以充当姻福之人。不过这样的一个典礼麻烦而昴贵,也许您不觉得有这个价值。”
铁柔琴想了一下,道:“不,还请东方少爷多加帮忙。”
东方寻彩这时嘴角浮现一丝淘气的笑容,笑道:“好,那我就尽全力帮你。”
雷霏却是一付不以为然的神情。总觉这算那门子的祈福仪式,怎麽看都像是一场小小的结婚典礼。这个安郡来的东方少爷到底在想些什麽?
孤独的身影、寂寞的眼神、失落的意志…想要喝醉的人。这就是白任目前的最佳写照。一连几天他无心工作,坐也是、站也不是,整个人被一种无形的绝望给掳获。现在他坐在一家以前很少光顾的佣兵聚集的酒馆。因为怕碰到熟人,他不想要朋友担心,多过的关切只会让他觉得更加难堪。现在他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喝一场、让酒精麻麻痹思绪。同时他告诉自己,就让铁柔琴的记忆随著今夜的大醉,一起埋葬在酒精之中。再醒来时,就要振作,好好地努力,快速的存钱,带著母亲与弟妹们离开这个充满她影子的城市。
“酒、给我龙蛇根。”白任对吧台的酒保喊了一声。
对方板著脸,端来一小杯橙黄色的饮料。
白任举杯,一饮而尽,又道:“给我一瓶!”
酒保停下动作,看著白任,嘴吧动了一下,不知说些什麽,“没有吗?那我到别家去!”
酒保还是板著脸,道:“给你。三金印。”
“这麽贵!”
“这包括今夜的住宿费,还有把一个醉汉抬到客房的代价。”
酒保不悦的说道:“不然,你可以去别家喝。”
“好~谢谢…”白任看了看这个一直没给人好脸色的酒保。这才明白,为什麽这家酒馆给客人难看脸色的酒馆还会生意兴隆。
叹了口气,到了满满一杯龙蛇根。透过橙色的酒精,看著酒馆内的欢笑,白任心中五味杂陈。他告诉自己,没什麽大不了的。女人,世上多得很。是自己抛下她,有什麽好难过的。
即然已经主动放弃她,那又何必心生嫉妒!她喜欢谁、她要与谁亲近,与我何干!我可不是在喝失恋的闷酒。我是在为一位“朋友”庆祝,祝贺她找到理想的伴侣。我也是在为自己庆祝,恭喜自己不用再为不说理由、无预警的与一位好女孩分手而感到自责。
这瓶酒要好好喝,痛快的喝,不用再去想她。放下一切,欢欢喜喜地好好喝一场!
这时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有关铁柔琴的消息。不过他身旁的酒客却很不识相,那位佣兵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