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雪揽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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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担忧,而她的办法也的确奏效了,巧月抬高了胳膊搂住她的脖子,逐渐陷入了她所编织的情网之中。
而刚刚还在讨论的问题,巧月在心中已经有所了悟,只要薛楼雪决定要做的事,便不容改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疯狂采购了一回,天呐,回来后,手都木了,手指头现在还有点不好使。
楼雪揽月 20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让出门的人在吸进第一口空气时就觉得心情格外的舒爽。
黎尚人眺望着远方刚刚升起的太阳,手臂高高举起,做了个迎接太阳的姿势后,才缓缓将胳膊放下。
“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不错!”黎尚人手背在身后,背对着薛楼雪站在原地看太阳渐渐升高,颇有种悠然自得的架势。
薛楼雪本是不愿跟着她出这趟诊的,但相对于面对医馆里那些莫名其妙的男子充满觊觎的眼光,出来反而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一想,她那点抵触的情绪也就消散了个干净,想起巧月对她说的要自得其乐的话,她一贯冷硬的嘴角很自然的勾出个极浅的微笑。
“嗯!适合把被子拿出来晾晾。”薛楼雪愉快的接下了她的话,早上出来时,巧月是这么说的。
她今天的心情不错,他们夫妻昨晚达成了共识,要共进退,无论前路如何渺茫,她都有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伙伴,爱人,她怎么可能不高兴,也正因如此,黎尚人刚才近似于闲聊的话,她才会接下来说。这要搁在平常,她顶多就是哼她一下,才不会回答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耶!你是薛楼雪本人吗?不是她的姐妹之类的?”也亏得黎尚人一把年纪,动作还能那么灵敏,听薛楼雪语气轻快地接了她的话,她瞪大了眼睛一改她老学究的作风,三两步的奔到薛楼雪跟前,上下左右的打量起来。
薛楼雪看着眼前为老不尊的黎尚人,脸皮难得的没有绷起来,还很有耐心的让她打量个够。
“你这样总笑笑,说不定我的医馆生意会更兴隆。”末了,评定完毕,黎尚人一本正经的朝前走去,只丢下这么一句。
薛楼雪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摇了摇头,才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这位黎老大夫是她见过的最不像长辈的人,不过,这样的长辈她也很难讨厌的起来。
小丰村离卧牛村并不远,两个村子之间只隔了一条水道,而被称作水道也夸张了,那不过是一条不足三寸的小河沟,成年人一脚就能迈过去。
黎尚人和薛楼雪进了村子,发现这小丰村不愧被称作小丰村,村里的房舍大都是青砖绿瓦,修建的都错落有致,虽不至于富丽豪华,但看上去都是经过专人设计好了,才建造起来的,连墙上的花纹都似乎刚刻上没多久。
这不仅让黎尚人皱起了眉,从一个扛着大麻袋的大婶嘴里问到四合院的正确位置后,她的眉头就一直没舒展过。
薛楼雪背着药箱,看她这样,倒也没有多嘴的去问,反正她要说迟早不问也会说,她要是不说,她问了也不见得她会吐实,索性就当没这么回事好了。
叩打了几下门环,里面传来男子清脆的应门声,两人便站在门口等着。
吱嘎一声,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稚嫩可爱的脸庞,正是昨天在医馆请黎尚人和薛楼雪的那个男子。
荞星刚给俞无期梳洗停当,便听到敲门声,将她扶着躺好,便出来开门。
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的正是娘亲要见的人,他赶紧将门打的大开,将两人请进了屋里。
黎尚人进了屋,又被荞星带着进了里间的卧房,她不仅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屋内的装饰。
这个屋子装饰的很简单,大大的衣柜几乎占了西面一整面墙,床铺正对着窗户,屋子中间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有两只茶壶,两只茶杯。
与衣柜相对的墙下放着脸盆架,盆里还有刚刚用过的水在晃动,一条白色的毛巾正在脸盆架上斜搭着,可见她们来之前,屋里的人刚梳洗完。
等她的视线转到右侧时,一幅清水碧荷图吸引了她的目光,越看那幅画,她的眼睛眯的越小,乍然闪过她眼底深处的一道复杂光芒,让薛楼雪不免也对那幅画多了几分注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造诣不够,竟然没看出这画有什么特别。
黎尚人打量四周的速度极快,几乎没让主人察觉她曾有过一瞬间的心不在焉。
“咳咳!多谢黎大夫屈驾前来为俞某看病。”床上的俞无期喘着大气,咳嗽了两声,被荞星扶着坐了起来,她的话是对着黎尚人说的,但眼睛却在薛楼雪身上打转。
黎尚人并未说话,只是上前几步,手指扣在了俞无期的手腕上,她神色严峻端正,让跟在她身旁的薛楼雪都不免要惊讶,这还是那个态度一向温和,常常没什么上下级观念的黎尚人吗?
“你中了毒,下毒的人并不想要你的命,所以所用的毒毒性并不大,若是及时治疗,完全可以轻易解除毒药的牵制。可惜你积郁在胸,又拖了这许多日子,治疗的又不得法,毒素在身体里沉积的太久,只怕……”黎尚人松开她的手腕,眼睛在她脸上打量了许久,最后还是将已经诊出的病症说了出来,床上的女人一脸坦然接受的表情,倒让她不知道该怎样把那个最终的结果说出来了。
俞无期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结果,那个人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就说过不会让她好死,是她醒悟的太晚,从醒悟后她没有一日过的心安。她盼望能挣脱那个束缚,早日回到这里,不单要侍奉公婆晚年,还要弥补她曾经抛弃了亲生儿子的错误。
可惜,再回到这里已然物是人非,病入膏肓后,她更加不敢面对儿子,就怕看到他怨恨的目光,派人去打听他们的消息,知道早年对自己极为看重的公婆已先后离世,自己该视若宝贝的儿子艰辛的生存下来后,她终于打消了自己与儿子相认的想法。
但心底对儿子的想念却让她不甘心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所以,她想到了让他身边的人知道她的消息这个办法,看着黎尚人身后站着的酷傲女子,她感到欣慰,看过了世间百态,她不会再只简单的用眼睛去看人,而是用心,她的心告诉她,那个面上酷傲的女人是个好女人,至少比她强,能够懂得珍惜。
“我知道我的时日不多了。”俞无期笑了笑,那笑容让见者心酸,那是一种在绝处依然灿烂绽放出生命之火的笑容。
坐在俞无期身旁支撑她身子的荞星早已经潸然泪下,他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虽然和娘亲一路相依为命的回到这里,但他何尝面对过生死。
“星儿乖,别哭,娘不会……”俞无期看到荞星哭,心里也不好受,想安慰他,可说到这里,却还是停住了。她不由苦笑,她不会怎样呢?是不会死,还是不会抛下他?
十几年前她挚爱之人的离世,让她无法承受那个打击,便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一个刚出世的孩子身上,她不顾公婆的劝阻毅然离开这个她已经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寻求解脱。如今她又要以什么样的立场去告诉她另一个孩子她不会抛下他?
“你到底是谁?”薛楼雪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不免将屋内众人的心神都拉了回来,她的话是对着俞无期说的,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及洞悉一切的锐利,好似已将人看穿。
“你猜出来了?”俞无期回视着薛楼雪,她的脸上挂着慈爱,只是她这份慈爱对薛楼雪没有什么作用,毕竟谁能指望一个冷血杀手会对不相干的人有多余感情。
“没有!”她只不过是从她过多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隐隐的感觉到有什么正要发生,而那要发生的似乎和她有关。
“我是花巧月的娘亲。”俞无期捂住嘴咳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她并无意隐瞒她的身份。
薛楼雪怔了下,她没想到这个病的几乎只剩一把骨头的女人就是巧月的娘亲,怎么看也无法将这已经脱了相的女人和她那个清秀的夫婿联系在一起。
“你总算回来了。”薛楼雪没有如想象中的大发雷霆,只淡淡的回道。
这不仅让俞无期也愣了下,在她理解,一般的女人若是疼爱夫婿,必定会为夫婿讨回公道,她这个娘亲这么多年没有音讯,按理说已经不够资格被巧月称作娘亲了。
“你……”
“我会把巧月带来。”薛楼雪将药箱放在桌上,已有意要回去接巧月了。
“你不怪我?”俞无期愣了半晌,才想起要问,她已经不抱能见到巧月这样的希望了的。
“巧月不怪你,我自然不会怪。他等你回来已经有很多年了。”薛楼雪转过身朝门口走,临走出门口时回了一句。
这一句话让俞无期已近干涸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她真的没想到巧月没有怪她这个娘,而且还在等她回来。
黎尚人看着这一幕也不免惊讶,震惊之下也多看了几眼俞无期,她竟然就是被人称作雕花圣手的花十金?
为何如今她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最重要的她为什么会改了姓氏?她自认不是八卦的人,但也难免好奇,所以,她并未离开,反而大模大样的坐了下来,开始仔细研究俞无期的病情。
屋内三人,一个坐在桌旁提笔写着药方,另外两人一个坐在床边悄悄抹眼泪,另一个被扶着躺下,但看那已经憔悴不堪的脸上竟也绽放出淡淡的光彩,想必是心情开朗了些,才会让依然枯槁的形容透出几分人色。
﹡﹡﹡﹡﹡﹡﹡﹡﹡﹡﹡﹡薛楼雪不多会儿便到了他们住的那个小院,她的心情由出门时的畅快到现在有些窒闷。
进了院子,看到史兰禾正坐在花圃中看着花朵上飞转的蝴蝶,而巧月则把刚洗过的衣服晾在晾衣绳上。
等他将晾起的被子的被角抚平,转过身正好看到薛楼雪站在那里面色凝重的看着他。
“阿雪,你回来啦!”巧月高兴地几步就跑到薛楼雪身边,一下子就扑进了她怀里,他最喜欢这么做了,她每次都能牢牢的接住他,不会让他扑倒,也不会向后退,就是那么稳稳的站在那里,抱住他,让他觉得他不是一个人,他也是有人疼爱的孩子。
薛楼雪紧紧地抱住他,他的孤单,他的寂寞,他的好,他的包容,让她一心只希望他能够生活的快乐,不再像以前那样亏待他自己。若是依她的意见,她是绝不想将他娘回来的事告诉他,可他对娘亲的渴望,让她不忍心将他得知最后一个亲人已经在身边的消息隐瞒下来,告诉他吧,就算他会难过,他会伤心,不是还有你陪着他吗?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巧月!”薛楼雪将抱住自己的巧月稍稍推开了些距离,让他看着她。
“嗯?”巧月笑眯眯地看着她严肃而略带了些紧绷的表情,心里想的是不知她又要教训他什么不该做了。
“你娘回来了。”
“你说谁回来了?”巧月听完,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再问了一次。
“是娘,你等了盼了十几年的娘亲回来了。”
“娘?娘!哎呀!娘回来了?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在一阵郑愕过后,巧月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向薛楼雪身后看了一圈,没发现有行迹似娘亲的人出现,便想到可能娘亲没跟着来,赶紧拉着薛楼雪就要走。
“等等!巧月,你听我说,好吗?”薛楼雪拉住急匆匆要往外走的巧月,让他停下来。
“什么?”巧月对薛楼雪的话已经有些心不在焉,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她中了毒,只怕活不了多久了。”薛楼雪的话无疑是晴天霹雳,让巧月刚刚在心中燃烧起的希望之火被狠狠的浇上了一桶冰水。
巧月愣愣的站在原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前方,似乎那里能看出一个娘亲来。
“我……我要回家……回家。”巧月呆愣了半晌,嘴中喃喃的念叨着,人也像丢了魂儿般的往外走去。
这些日子,史兰禾的眼睛也恢复了大半,从薛楼雪进来时,他便感觉到了,只是知道她并不会特意关注自己,所以也并没有过来,看巧月不同以往的行为,他也不由得担心的从花圃里出来,走到近前。
“你先呆在这里,没事不要出去。”薛楼雪匆匆叮嘱他一句,便跟随在巧月身后离开了。
史兰禾站在原处半晌,轻轻地叹了口气,便回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更新一章,是不是很勤快?大家快鼓励鼓励我吧!OO~
薛楼雪(满脸鄙视):没见过如此大脸之人,受教啊!
叶子(满脸愤怒,双拳紧握做气愤状):本姑娘就是脸大,怎么着,还跟我拽文!!!
薛楼雪(一脸无视表情飘过):敢做不敢当,小心没人嫁你!
叶子:#我们这里不是嫁,是娶好哇!
楼雪揽月 21
薛楼雪带着巧月回了他们自己的家后,巧月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这让薛楼雪十分不解,她以为巧月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想要回家疗伤,却没想到他是要找东西。
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她也就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
只见他从床底下扯出一只箱子,里面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有酒肆里装酒的酒壶,酒壶的外形很有古意,花纹雕刻的鱼鸟都栩栩如生,但质地却是普通,还有集市上卖的各色陶瓷玩偶,更有胭脂盒。
最让她觉得意外的是他从柜子里掏出的一只用石头雕成的小猴子,她觉得这只小石猴并不如其他东西漂亮,却被他仔细的用布包了好几层,让她误以为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他打开布包擦了又擦,才又用布包好放在事先找出的布袋里。接着,他又找到许多小的手工编织的各式小人,这些东西虽不稀奇,但看的出都保管的很好,没有什么破损的地方。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漂亮,他将这些东西也放进布袋里,说是布袋就是那种行走小贩经常背在身上的褡裢,他将褡裢搭在肩膀上,薛楼雪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拉了她往外走。
“带我去见娘亲吧。”似乎是将伤心压在了心底,巧月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嘴角微微的抿着,还真有点要慷慨就义的意思。
薛楼雪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她的小月儿,即便再难过还是会很坚强的面对现实。
她拉住他,将他身上的褡裢搭在自己肩膀上,才拉着他走。
“你不怪她?”薛楼雪眼睛看着前方,手却是极紧的握着他的手。
“不怪,奶奶说恨一个爱你的人是痛苦的,我相信娘她是爱我的,离开我是不得已。爷爷在离开我们之前,拉着我的手和我说‘你娘很爱你爹,她只是迷路了,找不到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