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雪揽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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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对付那些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啊,看她现在优哉游哉的伺候自家男人,她实在是看着都着急,这算不算皇帝不急太监急呀,但想想这么说自己好像有点不对,翻了翻眼睛,也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还是直奔主题吧。
“那又怎么样?”这事她早就知道了,但知道归知道,她并不觉得是无法解决的事,况且她也不准备逃避。
“那又怎么样?你知不知那些人有多厉害呀,那天,就你丢下我自己带着男人跑了那天,我住在冯老板家里,从她那儿我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镇上,而且已经有不少江湖客就隐藏在我们卧牛村里,据说那些江湖客可都是高手,而且个顶个的心狠手辣。你就算不想自己也得想想巧月那孩子吧,可你呢不想办法,就只知道做这些事?”黎尚人见她毫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就更着急,手指头颤巍巍的指着她手里的瓷盆子和鱼说道。
她一个人怎么对付那么多人啊,现在她要么就是离开这,要么就是找个强大的靠山,而这个靠山,她觉得那个人应该做得。
薛楼雪放下盆子,走到黎尚人面前拉住她的手晃了一下。
黎尚人被她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却不敢反抗,但她的手也就只是被薛楼雪抓着晃了一下就放开了。
“谢谢你,师父!”薛楼雪放开她的手,转回身继续去收拾盆里的鱼。
黎尚人眨了几眨自己的眼睛,又用手大力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掐了一下,感到疼了,她才傻乎乎地咧嘴笑了,薛楼雪的确是喊了她一声“师父!”这么一想,她咧开的嘴的弧度不由得又大了几分。
薛楼雪背对着她将鱼的鳞刮去,又开始处理鱼的内脏,手上的动作飞快,几乎让人无法看清她的手法,而她低垂的脸上及耳后竟是已经染上粉红。
其实她是由衷地感谢这位老大夫的,她总是自称是她的师父,但她却没有普通人那般对她的出身指手画脚,反而出自真心的在为她着想,她感动,只是她一贯冷漠惯了,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那份感动,所以她也只能笨拙的以自己所能想到的方式来感谢她。
“咳咳!既然你都叫我师父了,那我怎么能不为我的好徒弟多打算呢。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你的婆母现如今的身份应该非同一般。”黎尚人从极度兴奋中回过神来,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走进屋来,压低声音,表情带了几许神秘的凑近薛楼雪说道。
薛楼雪脸上表情平淡,但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懵然,这些天有时送巧月去俞无期那儿,除了发现俞无期的四合院里似乎有高手藏匿其中外,她倒是没看出她那位婆母会是个武林高手的样子啊。
“还记得第一次去给俞无期看诊吗?她屋里墙上挂的那幅清水碧荷图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后来,我回去琢磨了很久,终于想起来,我曾经见过。”
薛楼雪还是不懂,她见过那幅画和她那位婆母身份非同一般又有什么关系呢?拿了葫芦瓢舀了一瓢水将鱼冲洗了一下,准备等米饭熟了就将鱼做了,耳朵倒是也听着黎尚人的喋喋不休,听到那幅画时,她动作的手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冒着热气的锅盖半天没动。
黎尚人也随着薛楼雪看着那锅盖,只见那木质的锅盖被锅里的热气蒸腾着开了个细缝,不知道薛楼雪为什么看那个出神,她又接着说。
“那幅画原本是挂在太女也就是现在的女帝陛下的寝宫之中,是太女在见过一个人后,以那人的神姿入画的,传言那画中两支碧荷一支暗喻太女自己,一支便是她所见之人,因为无法得到那人,所以太女才会将一片相思寄予画作中。
据说太女是天人转世,两岁能画,三岁能诗,五岁就能写出一篇治国策论来。她可是深受先帝喜爱呀,只是这位被称作神童的太女有个不为人所知的癖好,就是喜欢女子。
大概那位不可得之人也是女子,否则,以太女的身家背景,怎会得不到,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太女才会将满腔相思念都融进画作之中。
后来,先帝知道了,对这事颇有微词,甚至曾想过废除太女。太女是何等聪颖之人,知道先帝有意要废嫡立庶,赶紧韬光养晦,并且还写了一篇悔过书,说明只是贪玩才会一时糊涂,犯了错。随后为了表示决心,她便将养在后宫中的几名才色均属上乘的女宠全部斩杀,还将人头逞给先帝过目。
正是因为她的果断,所以先帝才会打消废嫡立庶的念头,也是因为她的此番举动,先帝更加坚定太女会是个好皇帝的念头。
我仔细看过那幅画,的确是皇宫里的那幅,那落款处印章上一帧二字与宫中那幅竟无二致,我猜你那婆母与当今女帝关系匪浅,另外她中的毒,和当初那几个女宠身上的毒也极为相似。”如此皇室秘辛,黎尚人竟说的头头是道,让一贯以冷沉面容见长的薛楼雪也难免要显出一份吃惊来。
“和我说出这些秘密就不怕你自身安全成问题吗?”薛楼雪以往的冷漠语调一改,出口的话柔软温和了许多。
“哎!谁让你是我徒弟呢?我把你当成了我自家的女儿来看,你呀冷是冷了点,倒不至于做那数典忘祖的事。”黎尚人摸了把颈后的头发,确定盘在头顶的发髻没散,才又勾着一抹惯常的无所谓笑容说道,她也是经历过风霜的人了,不能说看人极准,但也是个八九不离十,所以,她才会放心的和薛楼雪说起她所知道的事。
“师父师承可是关氏?”薛楼雪突然转了个话题,让黎尚人不及细想便应了下来,等想明白薛楼雪话中之意时,已经为时已晚。
“那我知道了。”薛楼雪听得她肯定答复,脸上未有任何变化,只是继续抱柴火添进灶膛里。
黎尚人惊疑不定的看着薛楼雪,发现她并不像还要继续问的意思,才稍稍放下了心,毕竟往事并不都是美好的,会来和薛楼雪说起她所知的事,为的不过是求的一方平安,也求得视作女儿的徒弟一家平安。她是没想到薛楼雪竟然能从她的讲述中得知自己的身份,她是被吓了一跳的。
薛楼雪将饭菜做好时,黎尚人还怔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
薛楼雪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师父要留下来用饭吗?”
黎尚人被薛楼雪突然出现在耳边清淡没什么特色的声音吓了一跳,意识到薛楼雪说的话后,连连说道:“不了,不了,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我先走了。”
看着黎尚人不若以往稳健的身影,薛楼雪摇头叹气,这黎大夫还真是……
《罗国稗史》中曾有记载:“罗上国,恩孝文帝四十年四月,太女碧遥琦曾托一朱漆木盘跪于帝寝宫和鸾殿门前。帝迟迟未予召见,后只命殿前女官将朱漆托盘收入殿内,此后,帝更为重用太女遥琦。同年五月,太医关德清为太女侍君用药错误,而致使侍君滑胎,太女大怒,下令将害死皇家子嗣的太医关德清一家全部处死。后有传言:关德清其实并未用错药物,乃因其曾为太女女宠看过病,太女不过是为了灭口,才会捏造此种罪名将关太医全家数十口人斩杀。”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不知为啥有点血腥,呃,真个是一如侯门深似海,好像也不对,哎!某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请大家无视之吧。⊙﹏⊙b汗
楼雪揽月 30
薛楼雪将最后一盘菜放到桌上时,巧月还在拥被酣睡,嘴角翘出一个弯弯的弧度,大约是在做着什么美梦。
她走近床边,半趴在床沿俯视着他的睡相,几乎转不开眼。
他乌黑的发丝披散在床被之间,两只手抱紧被子,一只脚伸到被子外面,光裸的脚丫就那么搭在被上,屋里的温度还算暖和,否则,就照他这样的睡相只怕又免不了要惹上些风寒。
她无奈的将被子从他的手和脚之间拉出来,将他露出来的半个身子盖严,回头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看来只好再拿回锅里热着等他醒了再吃。
巧月朦胧间觉得眼前有什么在晃动,茫然睁眼看去,却看到薛楼雪正起身要走,他不自觉地拉住她的手:“别走!”心下一急,他大声喊道。
薛楼雪回身看去,发现巧月已经醒了,脸上正挂着类似于被主人抛弃的小猫的那种可怜表情。
她不由得一阵心疼,坐到床边,将巧月连人带被搂进怀里,轻轻地安抚着:“做恶梦了吗?我不走,别怕!”
巧月将脸轻轻地贴在她的脖颈间,感受着她皮肤温暖的温度,刚刚他在梦里梦见他和她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她就不见了,他真的好怕,好怕她会丢下他和孩子再也不回来了,所以他在醒来时看到她要走,便不由得拉住她。
他怕若是她不回来,他不知道用什么来支撑起余下的生命,那样的话甚至比奶奶爷爷和娘亲离开他还要让他难受。
两个人就那么坐了半天,都不说话,似乎只有这样体肤相亲才能让他安心。
“我们走吧,离开这儿。”不知何时,巧月才开口说话,声音里透着坚定,这么多天来,她不说,他也知道,那些人应该快要有什么行动了,每次他和她去娘亲那里,总是在他们身后或者对面出现一些陌生人,而且还会一路跟着他们,她们回头或者多看她们几眼的时候,她们往往都会逃避开他们的视线,装作在看树上的鸟,或者往别个方向走。
薛楼雪怔了下,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会提起离开,他的娘亲刚回来,而且病还没有痊愈,他真的想离开吗?
她不禁将他的脸扶起,让他对着自己的眼睛。
“你娘怎么办?”其实若她真的想走,谁也拦不住她,不过,她很想利用这次机会一并解决她离开赤血门的问题,所以,就算巧月真的想走,她也不会带着他离开,最多她会先让他呆在他娘亲那里,毕竟一个深受当今女帝器重的人,就算那些什么名门正派也是不敢拿她如何的。
“娘?”巧月看着她俊逸的脸孔,不由得一愣,他等了娘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娘亲回来了,他真的可以离开吗?
“我们不离开,你娘还需要你照顾,至于那些说要抓我的人,放心吧,他们不敢真的对我怎么样,你也看到了我的剑术很高,对不对?他们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这几天,我的师妹们就会来,到时那些人就更不在话下了。”薛楼雪替他做了决定,还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亲完他,她的嘴角一撇,眼眉上挑,完全是一副对所谓名门正派的鄙视,眼中还露出一点凶光。
“呵!”巧月双手搭在她的脖颈后,刚刚的担忧被薛楼雪这一副怪样子给打散了,他笑了起来,黑发也因为笑而微微颤动,他的笑让薛楼雪也不免跟着一同笑起来。
笑罢,薛楼雪将被子拿开,又将床边放着的巧月的衣服拿过来,想要帮他换上,却被巧月自己夺过去穿了,末了还埋怨道:“都是你害我睡到这个时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又该说我没夫德,净想着欺负你了。”
薛楼雪一边看他穿衣服,一边偷偷的笑,难免想起上次到邻村去卖鱼时的一件趣事。
她是出于对他的心疼,有什么重体力活都自己做,而装鱼的担子虽然不重,她也不愿意让他去干,所以每次出去卖鱼,都由她来挑鱼担子。
开始时巧月是不答应的,但架不住他的力气没她大,性子也没她拗,一来二去的也还是让她占了上风,于是,巧月也只好随她了。
大多数村子里的人看了他们这样,倒也不会多事的教导一番,前几次倒也算是风平浪静了。
前两天他们又是挑着担子去邻村卖鱼,正好路过一家私塾,里面走出位穿着很是古雅的书生模样的女子,此女大约五十岁上下。
看她的一举一动,就知道这位是深受四书五经熏陶的老古板,巧月本也不打算与这样的人家打交道的,一方面是读书人都有种酸腐之气,在讨价还价上总是争论较多;另一方面,看到巧月一个男子抛头露面的,也多有微词,到最后也不会买他的鱼。索性也就不做他们这样的人的生意了。
他们是不想惹事,但那位老学究却不干了,她是私塾里的夫子,往常都是被人尊重,见了面也都会恭敬地和她打声招呼的,可看到薛楼雪夫妻俩却对她视而不见,甚至想从她面前堂而皇之的走掉,那怎么行,对读书人不尊重,那就是藐视圣贤呐,所以这位就快走了几步,拦住了薛楼雪和巧月。
薛楼雪是停住了,但身上马上就散发出那种生人勿近的冷厉气势,巧月呢则是满脸堆笑,生意人嘛,见面先笑,总是不会错的。
可人老夫子老学究不干了,指着薛楼雪就说:“你这般懦弱,真是丢尽天下女人的脸。”一般人要是见到薛楼雪眉毛往上挑,再看她不怒而威的气势,早已经吓的转身跑出三十里地了,可这位老夫子从来没受过这样的震撼教育,且心中对薛楼雪充满了气愤,你说你长相出众,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个读书人,却帮着男人挑担子卖鱼,这不有辱斯文吗?所以完全忽视了薛楼雪给人的威吓气势,上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数落。
数落到最后,看到她还挑着担子,就说你把担子给我放下,我要挑几条鱼。
啊?这样也行?薛楼雪与巧月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无奈,巧月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那些数落的话都是说薛楼雪的,与他无碍,所以他还是笑脸相迎,帮忙介绍鱼的种类,大小。
一路走的辛苦匆忙,巧月衣服的一根带子开了,头发也有些散开,薛楼雪见了,先是把他衣服带子系紧了,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把自制的桃木梳子,细细的给巧月梳好了头发,满意的看了几眼,夫妻俩才又有了功夫来与老夫子做生意。
挑了两条大鲤鱼的老夫子看薛楼雪如此对待自家夫婿,脸上又是不赞同,这次她说教的对象换了人,对着巧月又是一通三从四德的教育,每说一句,巧月脸上的笑就僵一分,说到遵守夫道,不应该在外抛头露面时,巧月脸上的笑已经褪的一点不剩。
薛楼雪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由得好笑,脸上却还是一副冷硬的表情。
那位老夫子见两人脸上表情都十分严肃,心中觉得应该是自己教导有方,让两人受到教育,所以满意的付了鱼钱,迈着小方步就回了家。
等人走远,巧月才银牙紧咬地说了句:“以后我们有了孩子,绝对不送到私塾里去。”
听了这话,薛楼雪一阵暗笑,却也不敢表现出来,看巧月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