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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四大名捕系列 少年追命-第14部分

小说: 四大名捕系列 少年追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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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时,那“大将军”疾转过身子来,一掌印在冷血胸膛上。
冷血陡然受袭,本来要避,但没有避,看似要挡,但没有挡!
他硬捱这一掌。
他哇地吐出一口血。
——血一吐,他反而激出了斗志!
——一受伤,反而更加勇猛!
那人一招得手,冷血立即反击。
——按照冷血反击之势,那人绝招架不了三招。
但那人足尖一挑,挑起地上一口痰盂。
冷血一见,速退。
因为他知道那是杨奸的成名武器:
——痰盂一出,莫敢不从!
来人正是杨奸。
同一时间,屋子里五个方位,出现了五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除了凶狠的神情之外,相同的是:他们脸上,不是结满红斑,就是黑斑,不是满脸黑痞,就是满脸脓疮,或是满脸汗斑!
——斑门五虎,五大皆凶!
另一人自屋顶的破洞里徐徐落下。
月色和着灯色一照,那人满脸胡碴子,沧桑中带点玩世不恭、讽世不羁,正是“有影无踪”崔各田。
来了。
——来了。
冷血已经给包围了。
要是他受伤不那么严重,或许尚可一战。
——此刻包围他的尽是武林好手,要活命已断无可能。
——除非是拼命。
——拼得一个是一个。
“冷血!”杨奸铿锵有力,大义凛然的道:“你怙恶不悛,杀人灭口,行弑将军,罪该万死!我们在这里先诛杀你!”
他一面说,一面扬起痰盂,就像一位得道高僧在宏扬他的法器一般。
失血过多的冷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那两椎伤得重!
——那一掌也伤得不轻!
现在的他,只求杀得了一名仇敌,已是心平了。
可是在此时此境,就算要杀却一名强敌,恐亦难以如愿。
第一个发动的是崔各田。
——一直以来,崔各田都表现得跟他甚为友好。
而今崔各田却抢先出手。
他的拐杖当头劈到!
冷血奋力招架。
——崔各田的功力绝对要比他一向估计的好!
更可怕的是崔各田的腿。
——崔各田本是个跛子。
——就因为他是跛子,他的腿法越是难防。
他的腿功远胜於他的杖法。
冷血着了一脚,飞跌了出去!
“斑门五虎”一齐窜了出去。
——奇怪的是,冷血却在这一刹间不见了人影,像是消失在夜空里。
杨奸也掠了出来,下令:
“追!一定要把他抓回来,不管死的活的!”
于是,杨奸、斑门五凶、崔各田立即分头去“追”。
——谁见着已身负重伤的冷血,都有足够的能力对付他。
——谁找到冷血,都得马上通知大家。
重伤的冷血,是折翅的鸟——朝天山庄的主持“阴司”杨奸,负责这项诛灭冷血的行动,他有把握令冷血插翅难飞。
他们各自飞纵搜索。
——他们谅冷血逃不了!
崔各田却是折返。
他一脚把冷血自大门扫飞出去。
他却转向庵后。
他很快的就找到了冷血。
冷血正冷冷的盯着他,眼神就似两道冷剑。
他乍见崔各田,却不动手,反而陡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谁?”
——他着了一记对方的飞腿,飞了出去,但飞向甚奇:竟能借力折入庵后,且身上全无因中脚而受伤!
——这说明了一件事:对方完全无意伤他!
崔各田晒然一笑。
淡月下,他亮出一物。
冷血失声:“平乱诀!”
——那竟是另一面“平乱诀”!
崔各田中指朝天,淡淡地道:“神州子弟今安在?”
那是诸葛先生的暗号。
冷血吸了一口气:“天下无人不识君……你,你,你,你,你就是三师兄……”
崔各田迅速把身受重伤的冷血,带离卧虎藏龙的“养月庵”,而折去“久必见亭”。
——这时候,冷血始知这位“三师兄”的轻功,不仅可怕,简直高得可惊可骇可怖!
在亭心,崔各田边为冷血裹伤疗伤,边对这在黑暗中尤自激动未平的“小师弟”道:
“我是追命,原名崔略商,经“世叔”诸葛先生任命,待在惊怖大将军手下当“卧底”,做的跟你是同一类的工作,但方式、手段、身分不一而已……也许,就是因为你吸住了他大部份的注意力,我才更能接近他。”
冷血苦笑道:“……三师兄……我这回是一败涂地,对不起世叔……我……我可是做错了?可连累了大家?”
“世上那有连累不连累的事?只有情愿不情愿而已!只要情愿,受牵累只是一种荣幸!”追命自襟内掏出一个小葫芦,拔掉葫芦的软塞,咕噜噜的仰脖子喝了数口酒:“你可知道,在他们面前,为了不令他们生疑,别的都容易,就是要我少喝许多的酒,这点也太为难!”
冷血仍是忧心忡忡:“我现在已成了嫌犯……已没资格再当捕快了!”
追命闭上眼,像是“回味无穷”,好半晌才道:“你的案子仍有生机。”
冷血惨笑:“三师兄别安慰我了,能证实我清白的人,都死光了。”
追命道:“我查过了……可能还有一个人证。”
“梁取我么?”冷血仍没精打采:“虽一时找不到他的尸身,不过,多半已沉入湖底。”
“不,还有一个活口……”
“?”
“当晚,还有一个人,受了同样的伤,向上太师求医……据上太师验证,此人所受的伤,与那晚“久不见亭”血案尸身上留下的伤痕,是为同一利器。”追命悠然补充了一句:
“上太师的人品如何,姑且不论,但其医术高明,确是首屈一指。”“……那人也是伤在同一天晚上?!”冷血几乎没跳了起来。
“所以他可能知道这血案的来龙去脉——况且他也还没死。”追命有力的点点头道。
“那么……”冷血两眼再绽放了奋悦的光芒:“……他是谁呢?”
“小相公。”
“小相公?”
“鹰盟‘三大祭酒’之一‘小相公’李镜花。”
“她?!”
“——所以找到李镜花,可能便知此案端倪。我看,你现在身上的伤,跟那晚久必见亭血案凶器,如出一辙。”
冷血双眉一轩:“‘大出血’屠晚?!”
追命沉重地道:“据我所知,不仅‘四大凶徒’中的‘大出血’屠晚已加入大将军麾下,连‘小心眼’赵好也正取道危城。”
冷血一听,反而激起斗志:“好,那怕四大凶徒一并儿来,咱们也决意跟他们斗下去,不死不散。”
追命语重心长的问:“你可知道为何诸葛先生要派给你这样一件辣手任务?”
冷血惶愧的道:“……我有负世叔重托。”
“倒不是成功失败的问题,而世叔也不是一个注重俗世间成败的人。”追命语气略带调侃的道:“据我所知,他派你来,仍很不放心,着我来接应你,怕你为大将军所趁。的确,你也给大将军所困所惑,且给激怒了,所以才一时冲动,为人算计。你看,大将军尚未亲自出手,已把我的好师弟整惨了……这样日后怎能办大事呢?你这样贸贸然去杀他,跟他拼命,只会拼了自己的小命,这其实是一个考验,你应以此为戒:你这样冲动,当杀手尚可,但当捕快则尚须多加磨练。”
冷血听得甚为惶惊,低首道:“是。”
“跟恶人、坏人、奸人的斗争,是永远不会完结的,这里的斗争,更是没有完的,这不是一时的事。”追命喝了两大口酒,望着冷血,也望着他背后湖心的月色,道:“不过,只要你不肯趁风转,不愿意屈服,不背负初衷,就得苦斗下去,且不要激动,不能够心酸。”
“跟恶人斗,是长期的恶斗,所以一定要保持欢快舒坦的心境,要有长久的斗争下去的体魄,才能与之不死不休的斗下去。”追命拍拍酒囊,道:“所以,你不要太紧张,绷得太紧,弦也易断!你看我与那一群狐群狗党,日夜为伍,收集罪证,明查暗访,虚与委蛇,尔虞我诈,不放轻松点,如何能活下去?壶中日月长,幸有此物,夜半无人时,助我乘风邀月,其乐融融。”
冷血坦挚的说:“我不喝酒,我也不喜欢饮酒。我喜欢与人恶斗,恶斗反而让我放松!”
“每个人都有他排解紧张的方式,你有你自己的,不必学我!”追命呵呵笑道:“世叔一直都十分重视你。他说你是他最后收的徒弟,而且也是最可爱的一个!”
他有力的按住冷血肩膀,望定他,一字一句的说:“你可不要令他老人家失望。”
冷血执住追命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心中一热,一向倔强的他,几乎掉下泪来。
他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绝不寂寞。
——既然还有三师兄这样的人,就有二师兄、大师兄……还有世上许多师兄师弟,跟他志同道合,同一阵线。
而跟恶人的斗争,到底还是没完没了,也不完不了,完不了! 
 
 
初心的粗心

 
 
“我不知道世上到底有没有报应这回事;但我只知道: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如果没有,就让我们来执行吧。”
“得幸失命,不外如是。”既然如此,何不把世上一切、心头所有,都放轻松些呢?
他常有这种想法。
他是追命。
他原名崔略商。
别看他的名字那么雅,以为他出生於书香世家,其实,他出生在一个叫“味螺”的小山城,他爸爸是个打渔的,他妈妈是个卖鱼的,他出世后三年内,他们都不得空替他取名字。
他这么个雅号是来自他的伤。
内伤。
他未出世就已经患了内伤。
因为他那个打渔的爸爸大过好酒,打回来的鱼,都不够他喝酒的钱。也许他一生在水里捞活的过活吧,所以他不但一辈子都受水的气,天晴时出海常打不着鱼,天雨时不能出海打鱼,起风时出海给桅杆砸着了头却还是没有鱼,而且还得把辛苦赚来的全拿来买水酒渴。
连他老婆都只好卖别家网回来的鱼。
可是不管有鱼没鱼,他都是硬要喝酒。
他的帐越赊越多,有人便找他算账,问他是不是欠揍;他干脆把自己灌得大醉,任由别人来打,反正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你打你的事,我醉我的酒。
崔妈妈开始不理,后来实在看不过眼了,出手阻拦对方正要对一个醉汉痛下毒手。
但来讨债的那一方也决非好惹之辈。
他们是“七帮八会九连盟”中的“更衣帮”好手,为首的“七屠虎”朱麦,“七苦神拳”可是熬遍了伤、病、妒、离、失、惧、悲七种苦楚才习有大成的。他打人一向六亲不认,包括不分男女;至於杀人也不分老幼亲疏,只要有钱便可。
没料崔大妈却是轻功好手,跟朱麦同派同来的六人,全沾不上崔大妈的边儿,却给崔大妈扭闪腾挪、身移影幌之间放倒了。
原来崔大妈当然不姓崔,而是姓梁,正是当年五胡乱华之后,在东北撑起半壁的“山东响马、山西太平”的“太平门梁家”的旁枝后裔“烟水寒”梁初心。
——只不过,脱离“太平门”梁氏一族久矣的梁初心,为生活计,天天风吹日晒。卖鱼杀鱼几二十年,什么“烟水寒”都变成了又老又凶又皮皱的“烟火灶”了。
“太平门”梁家的人,向以轻功见长,那七个人给梁初心放倒了六个,但梁初心一时粗心,加上她即将临盆,足下一绊,便给朱麦兜腹打了一记“七苦拳”。
中拳之后的崔大妈,踣地不起。
朱麦见崔大妈使的是“太平门”的轻功,也不为甚己,扶伤挠破的号称“扬长而去”:
然而崔大妈却受了内伤,差点流产。
三天后孩子出世,一出世即有了内伤。
崔老爸原有六个孩子,四子二女,懒得为这七子取名字,平时就叫他做:“喂,那个内伤的。”直至他两岁半后才从一次呕血里得知他一早已受了内伤,这才开始着急请大夫为他治病。
因此,日后,他长大了,懂事以后,当然仍然姓崔,但叫“内伤”倒是医他的人觉得未免难听,放是以“商略黄昏雨”词句为灵感,改名为“崔略商。”
谁都以为这个时常咯血、身体赢弱、不到三个月就一脸苍桑并开始生皱纹的孩子,多半是养不大的了。
可是他不但能活下来,并且还使很多无辜善良的人都能活下来。
他还活得很有名。
有人调侃他出身寒微,他母亲粗心大意,一至於斯,竟要过了两岁半才知道他得到内伤。当然,这世上,有的人像是叼了支金钥匙出世的,有的人像寄在金銮殿上出生的,有的人一出娘胎就骑龙背虎腰,比起来,追命的“家世”真是一无可取、一无所有,一切都要从头做起、白手凭空。
可是追命却不是那么想。
“我老爸遗传给我喝酒的绝活,千杯不醉,愈饮愈醒,这等本事不是阿猪阿牛阿狗阿猫能有的;”追命追述起来,不但自得其乐,还感恩莫名,“我娘却遗传给我对轻功的天份;跑得快,好追债,所以我第一份职业便是追债的。”
他第一份“职业”果真是“讨债的”。
可是也做不长。
因为他心肠好。
太好。
他原替“苍屏派”追债,好不容易才给他追着的债主,结果,发现欠债的人又老、又病、又饿、而且人又好又老实,所以他把自己腰囊里的钱全部都“奉送”给对方了,而且还“护送”这半瞽老人“逃债”,一路护送到黑龙江。
——这使得他给“苍屏派”追债,还下了十三金牌令,要“追”他的“命”。那时候还是人追他的命。而不是他追别人的命。人总有不得志的时候。名扬天下的人,也有他未成名的岁月。——成功的意义往往就是经历过很多失败。——成名的代价就是许多埋首奋斗的日子。可是,这对追命而言,是特别的艰辛。因为他很不幸。幸运一直没有选中他,但他少年时偏偏与不幸特别有缘。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此而已。
不幸就是幸运不再招手。
对追命而言“幸运”这两个字,在他少年的时候一直都是“缘悭一见”,以致他日后每一次终於能够“有幸”时,他几乎都要说一声“久违”了。
其实几乎是根本“素未谋面”,何来久违?一个人一直都是不幸的,万一幸运起来,还真的不敢相信那是幸运,或者,那遇上幸运的竟会是自己呢!
追命的不幸,相当离谱,十分煽情。
三岁(也就是他父亲“终於”发现他的孩子一直都患了内伤)那年,他父亲在一次大醉后便把酒杯都吞到肚子里去,哽死了。
也许他一出世就怀着世间七种“苦楚”之故吧?上天也要他一再品尝人世间种种苦的回应:五岁那年,他母亲在街市杀一条鱼的时候,手指头给鱼咬了一口,她没理会,两日后便毒发身殁。
一下子,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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