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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妻锦-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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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想起唐子默,如锦一瞬愣神。和他的今后,会是如何?如果这样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还能做到这般气定神如吗?

“那孩子,等到了八岁,才被老夫人接回府。这事情,京中大多人也都是知晓的。”廖氏说着感叹道:“也算是个可怜的人了。”

如锦顿了顿,突然意识到秦霞的出身可真是够复杂的,抬头不解道:“那唐家怎么会娶这样的女子?”

想来但凡贵族,知晓了秦霞这样的过去,都不会想娶做媳妇的吧?

廖氏呵呵笑了出来,“那便是要问你婆婆了。”

说着放下如锦的手,继续道:“其实这样也好,唐家大少爷娶了她,注定和世子之位无缘。唐家那样清高的人家,怎么可能让秦霞这样出身的女人当主母?”望着女儿,盈盈点头。

母亲话中的意思昭然若揭,如锦心底却有些迷茫。

如锦一瞬沉默,屋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是董妈妈掀了帘子大步走进,“夫人~”余光睨了眼如锦,竟是没有说下文。

如锦坐在那,一阵尴尬。

廖氏见董妈妈脸色沉重,似是明白了什么,冷着脸开口问:“又来了?”

 
第二百十八章 汗巾再现

董妈妈颔首。
廖氏重重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她可真是会挑日子。”
如锦在旁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地开口问道:“母亲,是谁来了?”
廖氏抿嘴想了想,眼神闪烁地随意道:“便是个寻事的。”说完转头看着董妈妈就道:“快让人将打发她走,成日无中生有,再有下次,定然拿了她送官去。”
董妈妈面色顿了顿,心中似是有所顾忌,转而才点头退下。
有了这样一段小插曲,廖氏的心情很是沉重,跟如锦说话的时候总是走神,一脸忧色。如锦看在眼中,但是母亲没有主动说,想来也不愿让自己知道,就没有再问。
面上不谈,心里却忍不住猜测,到底会是谁来了?想着母亲方才话中的不屑,该是来者不善。自己出嫁不过才几天,府上这是出了什么事?
就这样坐了一会,廖氏身边的冬芝走了进来通传:“夫人,姑奶奶,开席了。”
二人站起,朝大堂那走去。
女眷颇多,除了文国公府,便是一些近亲也都来了。大家围了三张桌子,团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用了午膳。如锦旁边坐的是薛弄芸,席间,见她食欲不振,不愿多开口,如锦便故意找她说话。
不知为何,看着她抬头愣神、迷茫不知如何作答的表情,如锦心中甚为畅快。
对面薛弄熙见着如锦,人却是不安分,抹了浓胭脂的脸颊往别处撇去,只拉着沈愉说话。如锦视线偶尔触及,很明显发现沈愉并不怎么想搭理她,但大嫂便是那样的性子,为人温和,就是对方说话口气不佳,也不会表现出什么不耐。
午膳之后,婢子撤了膳食,为众人一一添上清茶,今日的主角虽然是如锦,但长辈们的话题总是同晚辈谈不到一处。那旁薛元音、钱氏和廖氏说着话,旁边也围了不**人。这旁,沈愉就拉了如锦的手,起初是说了一些小女人间的话题,虽是突兀,却很亲密,如锦被问的双耳滚烫。
沈愉见此,也不再问下去,转言道:“上回的恬月香可好用?”
如锦笑笑,热情地回道:“嫂嫂给的香,一直用着呢~”话还没说完,掩手竟是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地对她歉意一笑,“近来不知怎么,总觉得困倦的很。”
沈愉拍了拍如锦的手,“想来是初为人妇,在唐府累着了吧。”
“我也没做什么,更谈不上操劳,可还真是奇怪。”如锦自己都不了解是怎么一回事。
沈愉侧过头,没有直视如锦,面上也甚为疑惑,低声道:“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就才两天的事。”
沈愉突然松了一口气,在如锦眼中颇有些释然的模样。
“嫂嫂,怎么了?”
“我还以为是我那香得缘故,真是让我担心。”
如锦不以为意,见沈愉那般谨慎的神色,张口就道:“嫂嫂给的香,怎么会有问题?不是香的事,早前我在锦园天天闻,也不见得有什么不适。”
果然,她也是怀疑过的……沈愉脸色不变,心中却暗暗侥幸,那人的主意真高明。
和沈愉又说了一会话,就有夫人提出去院子里走。
武国公府修葺得极为精致,位置好,风景好,谁来了都要去逛园子。大家没有异议,纷纷站起就往外面去。
前院,唐子默的处境却甚是不佳,众人围着他不停劝酒。本都是同龄少年起哄,早前又都是识得,说起话来更是肆无忌惮。秦林早前同唐子默的关系不错,现下成了连襟,就不停地在那开玩笑。
一群成家的男人中,独他最小。
唐子默执拗不过,接过酒杯就在嘴中道:“最后一杯、最后一杯……”
这四个字不知是重复了多少遍,嘴中的酒却一直没有少下。
陈浩宁坐在旁边,冷眼望着手上推拒脸上却笑容洋溢的唐子默。先前的疑问,追寻了许久,都没有个答案。从五妹妹的身上,仿佛能看到她的影子,可还不等接近的时候,她就成了别人的妻子。
三日前的喜宴,今日的回门宴,其实自己内心都有些抵触。和弄芸的关系,如今不止是陈府众人皆知,便是文国公府,也隐隐地了解到了什么。只是,婚嫁长辈们管得,可这夫妻屋内事,他们便是想插手,也无从入手。
感受着这份热闹,陈浩宁觉得屋子里格外的烦闷。抬起头四下望了望,突然就站直了身子,走出屋子。外面阳光无限,只少了温度。陈浩宁失落地往前几步,却听得后面传来一声呼唤。
“陈姐夫。”
转身,是步子不稳的秦林徐徐走来。
“怎么了?”薄唇轻启,额间眉头不展。
秦林犹豫了一会,试探性地道:“平易王府上、一切都还好吧?”
秦林年纪小,就是有心遮掩,但眸中的紧张却还是被陈浩宁捕捉到了。心头漫上一丝好奇,陈浩宁蹙眉淡淡道:“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事?”
秦林见他脸色严肃,突然咽了咽口水,低头道:“没、没事了。只是弄熙惦记大姐,所以托我问问。”
这借口牵强,但陈浩宁好似对什么都不上心,只“哦”了一声,转头就离开。
秦林步子迟疑一会,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自言自语道:“她竟然忍得住?”
……
路道两边种植了粉色的梅花,走在花瓣半铺的石板道上,众人心情显得格外舒畅。一行数十人,有前有后,慢慢地不禁就分散了开来。如锦和沈愉落在最后处,走走停停,偶尔说上几句话。
等过了一会,沈愉突然说有个东西落在了方才的大堂中,就折返往回去了。
前面本和薛弄芸并排的薛弄熙,见着如锦一人独自走在后头,转头见旁边的长姐一直绷着张脸,说什么都没个反应,就故意放慢了步子。
如锦本来一人走着,眼神左右看看,其实对这府邸她并不如何熟悉。心下突然觉得,自己好似一直再换住处,在边城的薛府住了半年多,就转到了燕京文国公府,而眼下的武国公府,没住上几个月就嫁进唐府,又是陌生的环境。
自己好似一直在适应……
“五妹妹。”
薛弄熙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如锦转头,就见着她笑眯眯的面容。如锦怔了怔,之后回道:“四姐。”
“咦,大嫂呢?”
“回大堂去了,说是寻什么东西。”
对于如锦这种有问必答的态度极为满意,薛弄熙又道:“你和五妹夫怎么样?”
如锦转头,“什么怎么样?”
“他对你好吗?”
“嗯。”
“他关心你吗?”
“嗯。”
薛弄熙咬了咬下唇,“秦林说,早前五妹夫就喜欢你?”
如锦未答,嘴角却溢出笑容。
薛弄熙故意当做没看见,别嘴道:“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他瞎说,什么喜不喜欢的。”嘴上这么说,心底却是很嫉妒。
如锦只是往前,相比同薛弄熙在这儿废唇舌,倒不如和薛弄芸交谈有趣。
薛弄熙明显感受到了自己被忽视,原地跺了跺脚,正欲往前,却见众人围在了前方。大步走过去,薛弄熙伸着脑袋就好奇道:“怎么了,怎么了?”
薛元音见着她,忙拉了她往后,“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不好过去看。”
如锦侧耳听去,只听大姑太太低声说道:“路边遗了男人的东西。”
如锦听了心中一滞,然那旁薛弄熙依旧急急地嚷嚷道:“男人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儿?”说着不顾薛元音的拉扯,就往前钻去。
薛元音伸手,却只碰着了薛弄熙的衣角,转身见着如锦,尴尬地说道:“五侄女,瞧你四姐,便是嫁了人还这般鲁莽。”
如锦讪讪一笑,抬头往别处看,只见一些年小的姑娘已经带着丫鬟们往别处去了。踌躇着脚下的步子,不知是否该往前,薛元音说薛弄熙看不得,那自己是不是也该避嫌?
薛弄熙一下子又窜回到如锦眼前,开口道:“五妹妹,怎么不过去瞧?”
如锦面上几分犹豫。
后者无所谓地笑笑,“是条男人的汗巾。”
汗巾……如锦浑身如置于冰窖一般,前世最后的那一幕,陆氏将一条陌生宝蓝色的汗巾甩至自己脸上,口口声声说自己通/奸。整个人一寒,脚下步子浑然顿住。
薛弄熙见她不说话,只道她如一般妇人般扭捏做作。心生一念,就硬拉着如锦就往前去,嘴边道:“咱们又不是没出阁的姑娘,有什么好顾忌的?”
如锦还不等反应,就听见自己母亲沉着脸对下人喝道:“今儿个院子里是谁在当差,这等东西留在路边,难道全府的人都没瞧见?”
汗巾本就是男人的贴身物品,半路遗漏是极少发生的事。再且,就这样出现在人来人往的大道上,可不是让人想入非非,指点薛府的作风吗?随着母亲的众人望去,如锦只见两个仆妇跪着的草地上,赫然是一条宝蓝色的汗巾。
触目惊心的,是上面也用金线绣着“四郎”二字。

第二百十九章 唐突问话

因在场的人关系大多都是亲近,廖氏让仆妇们将汗巾收拾了又对失职的园人做了处罚,这才继续往前。可因为方才的事情,大家的心境都不平静,早就没了初时游园的兴致,没一会就又回了大堂。
那么早,照理前院的酒席还没散,怎么会有男子的汗巾出现在内院里呢?大家心照不宣,没有再提方才园内汗巾的事,可各人心中所想,却无法阻止。
薛府的花园里,出现汗巾,想来不是薛家老爷或是少爷的,否则大家也不至于是那般脸色。
如锦整个人倒是有些浑浑噩噩,那条汗巾的样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心底一遍遍的自问问,是巧合吗、是意外吗?隐隐的,想知道那汗巾的主人是谁。
同前世陆氏甩在自己眼前的那条宝蓝色汗巾一模一样,同样是通体无任何花纹,简单却又不失庄重,左侧配了“四郎”的字体。但这样的东西,又如何会出现在武国公府里?
难道前世里,扮演了和自己“有染”的那个人,今日也来了?那他是否知道,一年前,因为他的贴身物,使得自己含冤莫白而亡呢?
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如锦的心再也平静不了。整个人面色发白,不想搭理周边的事,却感受到旁边有人在轻轻推着自己。抬起头,只见是薛弄芸。
望着眼前的五妹妹,对方魂不守舍,薛弄芸在心底想了想,试探地道:“五妹妹,陪大姐出去走走,可好?”
这不才从外回来吗?
侧过头,只见那旁薛弄熙缠住了钱氏,依偎着在不停说话。想起方才的汗巾,又抬头看了看薛弄芸,如锦点头。
也就在堂前的小道上走了走,至一处亭子中,先后坐下,薛弄芸率先道:“五妹妹,我有个事想问你。”
正眼望去,只见薛弄芸眸色认真,本无神的眼中透着一股在意。许久不见她主动说话,许久也没见着珠光宝气的她了,如锦微微感触,转而就道:“什么事?”
“妹妹,你可曾听说过,陈家的两位表姑娘?”
如锦心下一怔,“表姑娘?”
薛弄芸重重点头。
如锦不由低了头,“上回去姐姐府上,好似是见着了一位姑娘,唤姐姐你表嫂的。”
“是啊,她是二表姑娘,早前还有一位大表姑娘。”薛弄芸面色沉重,说着停了停,又道:“闺名唤作花落槿,和、和浩宁是有过婚约的。”
听说薛弄芸的性子极其高傲,现在却这样坦然地说出陈浩宁同别的女子有过亲事。如锦满心疑惑,她这是打算说些什么?他在怀疑,难道便是连她也……想着却是摇了摇头,不、不会的
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就是当事人自己说,也太过骇人听闻。
平了平情绪,如锦举起手中的帕子,望着上面的花纹幽幽道:“嗯,听说过。但是后来、后来听说不是死了吗?”
薛弄芸扯了扯嘴角,缓缓道:“可我总觉得她没死。”
如锦手中的帕子蓦然握紧,抬头怔怔地看着薛弄芸。
“浩宁的心里,想着的还是她。五妹妹,你说我这是有多失败,竟然抵不过一个死人?”说着自嘲两声,透着一股苦涩。
如锦心里为自己前世不平,眼下什么冠冕堂皇去安慰薛弄芸的话自然斗说不出来,索性就闭上了嘴。
薛弄芸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竟是开始自说自话,“妹妹还记得,上回你泡的***茶吗?”
“自是记得。”
“姐姐做了件蠢事。”薛弄芸低声说完,眼眶子一下子就红了。
如锦隐隐能猜到几分,没有答话。看着对方脸上的痛苦,并没有早前想象中的那般欢快。此刻,她觉得自己前世的死,已经不那么简单了。至于眼前的薛弄芸,这个时候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话?
显得太过莫名其妙
“五妹妹是从何处学来的茉莉茶?又是怎么将它定名成碧潭飘雪的?”
如锦不答反问,“姐姐问这些,是有什么问题吗?”面色不动,心中却着实紧张。
薛弄芸复又凝望了如锦几眼,轻轻道:“浩宁同我提了你好几次。”
如锦的手指触及冰凉的石凳,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随意道:“是吗?姐夫都说我什么?”显得是那样的毫不在乎。
薛弄芸探究的眼神落在五妹妹身上,但对方却好似什么都没感受到,回道:“问了不少关于你的事。”
如锦眉角带笑,抬头看着薛弄芸镇定道:“姐夫问我这些,可真是奇怪。大姐现下找我谈话,是觉得我和姐夫之间有些什么不成?”如锦先发制人,直让薛弄芸表情僵在了脸上。
如锦脸上似乎透着一股恼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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