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梦圆(晋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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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先处理朝务吧,看这桌上堆得!”赛飞狠着心将他推开,站起身来整理整理衣裳讪讪地说着。轻咳一声,“我先回去了,玮儿一会儿见不着我会闹的。”
方正君无力地垂着头,赛飞看了两眼终就还是退了出去,她刚一出门就听见身后传嘣的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一片寂静。缩了缩脖子,将胸前的披风带子系紧,平静地往栖凤宫走去。
她回到栖凤宫已经是酉时三刻了,玮儿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直嚷嚷着要出门来寻她,太子在一旁也显得有些不耐烦。进了门少不得给二人解释一翻,太子还好,因为与自己还不是很熟捻所以就是不满意也不会太过纠缠,可玮儿却不一样,又死缠起赛飞不要他的问题上来了。哄着小东西吃了饭又不少得给他讲了好几则故事,直到他实在撑不下去了方才命人将他抱下楼去睡。
晚上方正君并没有来栖凤宫,赛飞并不在意。第二天要到中午的时候皇仪殿的来人说方正君找着了巧匠,让赛飞去瞧瞧。赛飞昨天一直在殿后听着次伯特与方正君的谈话,所以知道是怎么回事,跟着来人去西南边的凝晖殿见了来人,随便问了问挑了两个人留下,也不管方正君将二人怎么安排,转身又回到栖凤宫。
过了两天就过新年了,方正君更加忙起来,赛飞也开始遵太后的旨意帮着贤妃打理后宫,所以也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想方正君,所以直到正月十五参家圆宵家宴时才发现方正君已经有近二十天没有去看过自己了。虽说只是家宴可也来了不少外臣,那次伯特就是其中之一,当然也有众皇妃的娘家人,这不赛飞刚一到场一只小白兔就蹿进自己怀里。
“姐姐!”赛飞一把将翠儿扶住,心里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宠溺孩子了?这翠儿已经是十五岁的大丫头了,居然还这般毛毛糙糙的,想那方正君14岁都生了方宏了,这丫头确像玮儿一般粘人。
“姐姐,我好久都没有见过你了哦!”翠儿抬起头眼巴巴地瞧着赛飞。
赛飞噗滋一笑,捏着她的小脸说:“好久?你这才回家几天就不耐烦了?”
第 63 章
“姐姐,我好久都没有见过你了哦!”翠儿抬起头眼巴巴地瞧着赛飞。
赛飞噗滋一笑,捏着她的小脸说:“好久?你这才回家几天就好久了?”
“姐姐!”翠儿将身子跟扭麻似地在赛飞身上扭啊扭的。
“好了,姐姐还有些事,你去跟单家的两个表姐玩。”赛飞瞧见太后身边的常贵四处张望着,好似在找自己,连忙将翠儿打发走。
“那,我今天不想回去。”翠儿撅着嘴央求着。
“好,让娇娇、芯蕊、巧姐儿还有秋叶儿都不回,陪着你在宫里住些日子,可好?”赛飞看着她还不放自己不由得有些着急,连忙应着。
“真的哦?那我们一会儿就去找玉珠姐姐。”翠儿欢喜得一蹦三高,见赛飞连连点头,蹦蹦跳跳地往玉珠的那个方向跑去。
赛飞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眼间常贵到了自己跟前,赛飞轻声问:“常公公,你找我事吗?”
这许久了祥妃还不习惯自称本宫,常贵也习以为常了,恭敬地微笑着说:“太后请娘娘过去。”赛飞点了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常贵也不客气,猫着腰在赛飞前头领着路。
转了几道弯,穿过几个回廊,赛飞看着眼前的小院有些吃惊:“常公公?”
“娘娘,你随老奴进来吧。”那常贵叹了口气对赛飞低声说着。
赛飞看了他一眼,示意跟来的梅瑞、钟留在外面,自己只带玉蕉和梅雪进去,推开门直接往里走,院里静静的赛飞心里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常公公,你这是领我要去见谁?”
“您就别问了,跟老奴进来吧。”常贵为难地恳求着。
见他实在不想多说,赛飞也没法只得跟在后面,推二开门里面乱糟糟一团,人来人往地到处跑,就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常贵跟没看见似地领着赛飞直接进了西边的厢房,太后就坐在厢房的北面,手捧着牛皮暖袋眯着眼仿佛很疲惫的样子。
“太后,祥妃娘娘来了。”常贵到了近前轻声禀报着。
“嗯,进来吧。”太后仍旧闭着眼,淡淡地吩咐着。
“臣妾……”赛飞进了门福身正要下拜,不想被太后制止住。
“别拜了,过来,陪我老太婆坐会儿。”太后睁开眼微笑着忧忧地对赛飞说。
“太后,这,是怎么了?”赛飞依言坐到她的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岳小珍,流产了。”太后的语气很淡,仿佛在说别家的事一般,但她的眼里透着隐隐的哀痛。
“……”赛飞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过岳小珍了,曾经在自己面前扭扭捏的小女孩,曾经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保护的女子。早听说过方正君子嗣单薄不正常,却从来没有想过岳小珍会真的不会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前些日子老三也病了。”好一会儿太后又幽幽地说。
“三皇子病了?我怎么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赛飞很是吃惊,方正君就只有四个儿子,两个都在自己这边,还有两个都是品级不高的嫔妃生的,赛飞并不常接触,每次遇着他们都是淡淡地见礼。
“年前都送出宫了,那病,哎!说是熬不了几天了。”太后眼中透着隐隐的泪光,努力数次都险些掉下来,不得已只有闭上眼睛说话。
“老八你得好好护着,啊!”太后猛地睁开眼紧紧地抓住赛飞的手,既是恳求,又是命令地说道。
“太后,这是自然。玮儿,他叫我一娘呢!”赛飞被她抓得生疼,见着她如此失态,心道这岳小珍肚子里的孩子做奶奶的她应该是很期待的吧。自己当初是不是不应该拒绝岳小珍的请求,如果是那样,是不是这个老人现在就不会这么伤痛了?
赛飞胡思乱想着,不断地自责着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有人叩拜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方正君与贤妃来了。太后与她对视了一眼,双双起身迎了出去。
“儿皇叩见母后!”先是方正君与贤妃向太后行了礼。
“臣妾参见皇上,贤妃娘娘。”紧接着赛飞放开搀着太后的胳膊向方正君他们见礼。
“妹妹请起!”贤妃见方正君淡淡地并不理睬赛飞,自己连忙将赛飞扶起。
“你先回去吧,老八又在找你了!”方正君扶住太后另一边胳膊往她们刚出来的厢房走,路过赛飞跟前时淡淡地对她说。
赛飞一愣,他这是在赶自己吗?心里有些难受,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心道人家既然已经在赶自己了,那自己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规规矩矩地朝三人行完礼退下。
第 64 章
“梅雪,你知道三皇子得病的事吗?”刚出院门赛飞就开口问梅雪。
“也刚听说。”梅雪规矩地道。
“是什么病?怎么听太后的语气,好似这皇子、皇女早夭都跟这病有关?”赛飞提起裙脚绕过一小树叉。
“这,娘娘,您就不要问了,这事是宫里的禁忌!”梅雪对姐姐梅瑞对视一眼为难地说道。
“什么禁忌比人命更重要,刚才太子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说要我好好护着玮儿,你们什么也不告诉我,我怎么护着他。”赛飞猛地驻足,回头提高些声音说道。
“……”跟着的四人一个个都还是嘴巴紧闭,一言不发,赛飞气结,甩甩广袖提起裙角就往前走。众人知道她生了气,但事关重大,也只得叹口气紧跟上。
回去的路上赛飞越想越憋气,回想起太后的神情更是越来越担心起来,心道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原由来。回到举办夜宴的凌波殿赛飞捡了一个清静点的地方坐下,捧着玉蕉递过来的手炉,对玉蕉说:“你去把瑞王爷找来,我有点事想问问他。”
玉蕉不知道赛飞心里的打算,连忙出去寻找,不一回果真将瑞王找了来。
“娘娘。”瑞王进了偏殿见赛飞半依在椅子上紧锁着眉,好似苦恼着什么。
“王爷来了?梅雪、梅瑞,看茶,看点心。”赛飞睁开眼朝方正豪淡淡地一笑,连忙吩咐梅家两姐妹给方正豪端茶点。
“娘娘如此盛情,正豪倒是有些受宠其惊了!”方正豪都笑眯眼了,捏了块点心放进嘴里咽下,又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轻叹道:“好茶!好点心!娘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告诉正豪,就看着这一碗茶水和点心的面儿上,正豪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赛飞嗔了他一眼,心道真不像自己初见他时一本正经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开口说:“确实正如王爷所想,赛飞是有事请您帮忙。”说完又呵呵讪笑连连,数声后轻咳一声说:“而且还不只一件,不知道王爷是不是还要赶汤蹈火?”
“不妨,娘娘说来听听。”方正豪这下倒一本正色了。
“第一件事嘛,就是向你要两个人,前些日子赵文应该跟您提了吧?”赛飞也不客气,学着他的样子呷了一口茶轻道着。
“那第二件事呢?”方正豪知道她今天要说的肯定不是这件事,根本就不在第一件事上纠缠直接奔第二件上。
“您这般说,我可就当你应了啊!梅瑞,你快去告诉太子,就是他八叔同意将那两人给他了。”赛飞立马插科打诨,瑞王结舌,真的不敢相信她就这样将自己的左膀右臂给弄走了,可事已至此想反悔也不行了。只得讪讪地笑笑,算是应允了,梅瑞这才出去告诉太子此事。
赛飞满意地看着这结果,再轻呷一口茶,捏了一小块点放心进嘴里慢悠悠地吃下,然后又呷了一口茶,抽出手绢轻拭了角嘴。
“第二件事嘛,就是劳王爷陪我去看一个人。”赛飞看磨得差不多了才开口。
“娘娘见什么人要让正豪陪你去?陪着您的应该是皇上才对吧?”方正豪淡淡地反问着。
赛飞尴尬地笑笑,略作娇羞地样子说:“王爷,您做计也听说了,皇上这些天不大爱理我……”说完还似有似无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娘娘要见什么人,直接召进宫来就是了,为何非得亲自出宫去见他?”瑞王顺了顺腰间的带子轻问道。
“王爷怎么知道我要出宫去?”赛飞瞪着眼问他。
方正豪噗滋一声笑了,摇摇头笑着对赛飞说:“娘娘当正豪是什么?您若是不出宫为何要找人陪,这里外的数人陪着你不就得了吗?既然非得要我去自然此人很重要,我不仅知道你要出宫,我还知道你现在就要去,您说我说得对吗?”
“对。就是现在要去。”赛飞不得不佩服地点头回答着,不待方正豪问那人是谁自己就招了:“今天岳御女小产了您一定听说了吧?咱现在不说她,刚才太后找我去了,说要让我好好护着太子跟玮儿。从她那里听得三皇子病了,好似很严重,而且听她的意思玮儿也会得这个病,我问梅瑞他们,他们都不告诉我是什么病,只说是宫里的禁忌。这事情不弄清楚要我如何护太子跟玮儿?所以我这才来麻烦你。”赛飞见方正豪也如梅瑞他们那般皱起眉,连忙又补充道:“你们说是禁忌,那我也不问,我就想让你陪我去看看老三,看看他的症状,我好有个谱,你说呢?”
第 65 章
“好。”这下方正豪回答得倒很爽快。
“那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早去早回,要是快的话估摸着还能来得及参加晚宴。”赛飞见他答应下来,很是高兴,扔掉手中的手炉就立也起身抬腿朝外走。
“您不给皇上说一声吗?”方正豪一边系披风的带子一边朝赛飞的后背问。
“他现在忙得很,哪有功夫理我!”想着他在岳小珍的小院对自己的态度,赛飞的语气不由得有些生硬,不过在方正豪的耳朵里倒听到了一股酸味。
方正豪心想两人一定是又在闹脾气了,只是淡笑着摇着头跟在赛飞身后。二人出了凌波殿,一直往南走,路过赛飞住的栖凤宫直接往东拐,出了宣佑门直奔晨晖门。门口的侍卫都认得方正豪与赛飞,她二人只将宫牌亮了一下就直接出去了。出了晨晖门爬上方正君进宫来时的马车一直往北走,踢踢踏踏地跑了有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三皇子养病的“揽月山庄”。在车上听方正豪介绍过此庄,此山庄原来是一赵姓皇族的行在,后来这皇族得了那个禁忌的病死了,说是死了很多人,后来凡是得了此病的人都拉到这里来了。说是养病其实就是让他们等死,平日里只留些得了那病没有死的宫人服侍,连太医都很少。
进了门遇着了几个零星的下人,淡漠地朝赛飞与方正豪行礼,过了一个辕门,然后又穿过了一小院,到了一个拱门前。方正豪将赛飞拦下:“娘娘还是不要进去了,臣进去瞧瞧,把里头的情况报给你听吧。”
“你进去得,为什么我进去不得?”赛飞停下问道。
“臣跟皇上都得过此病,这病得过一回就不会得第二回,所以我不病,只是娘娘您……”方正豪严肃地解释着。
“……那好。你先去。”赛飞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要莽撞地冒险比较好,就听了方正豪的建议。
方正豪点点头进了内院,过了好一阵子才出来,见到赛飞时脸色很不好,赛飞连忙问:“怎么样?”
方正豪往后退了两步,有些难过地说:“估计是抗不过去了。”
赛飞知道他是怕自己给染上此症,心道难道是传染病,心里那么想嘴里就问出来了:“王爷,你为何这般惧怕与我靠近?莫非此症是传染病?”见方正豪难过地点点头,赛飞又问:“你能给我说说这病症的模样吗?”
方正豪想了想就将这病症说给赛飞听,然后还说了一下三皇子现如今的情况,赛飞听完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后人说的天花,也称水痘,不由得吁了口气。朝方正豪笑着说:“王爷那病症好了后是不是要结一个小疤?而且这个疤用什么药都消不了?”
“正是。”方正豪点着头回答。
“那王爷是否方便让我看看那疤痕?”赛飞有些急切地道。
“娘娘……”方正豪迟疑地看着赛飞。
“哦,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觉得你说的这病症有些熟悉,王爷,让我去见见三皇子好不好?这病症我应该得过,不妨事。”赛飞讪讪地笑笑,见方正豪还在犹豫自己就踏进小拱门,扯着方正豪的衣袖连连催促着:“快,走走,再磨蹭晚宴就来不及了。”
“您别拉,您别拉,臣自己走!”方正豪被她拽得踉跄连连。
进了三皇子住的卧房赛飞不由得就皱起了眉,看着在烟雾缭绕的床帷下躺着的那个小少年,赛飞有些心疼地往前走了两步。方正豪一把将她拽住,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