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梦圆(晋江)-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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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拉,您别拉,臣自己走!”方正豪被她拽得踉跄连连。
进了三皇子住的卧房赛飞不由得就皱起了眉,看着在烟雾缭绕的床帷下躺着的那个小少年,赛飞有些心疼地往前走了两步。方正豪一把将她拽住,赛飞瞪了他一眼他才放手。轻移到床前,轻轻地看着孩子脸上的小脓胞,赛飞可以肯定,此物就就是水痘无疑。起了身出了里屋,让方正豪找来值勤的太医,不想那太医因为怕三皇子过病给他连门都不愿意进。
莫法赛飞只得出去跟他了解情况,看着他有些恹恹地躲自己,控制不住地就火冒,厉声喝斥道:“你躲那么远做甚?”
方正豪也看不过去,伸手就将他往前一推,沉着声音略带威胁地说:“娘娘让你进前回话,快不快去,若是慢了!哼,你没有染上病死,本王先摘了你的脑袋。”
那人这才狗爬似地到了赛飞跟前,赛飞斜了他一眼,又回首看了眼三皇子住的小屋,回首才问:“三皇子现在怎么样?我看烧得厉害,你们怎么没有给侍弄着降体温?”
“娘娘……”那太医本想说怕传染之类的话,又想起方正豪的威胁,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你!”赛飞看着他这般模样,就想让在杏花镇上方正君受伤时那晚的情景,牙痒痒地想骂人。好不容易才忍下,转头对方正豪说:“王爷,这孩子的病其实就是发烧严重,我那边有些退烧的药,你且派人让去叫玉珠,让她带着我的那个大包过来。”
方正豪也觉得在这人身上指望不了什么了,只得点头说好,转身出去吩咐人去带玉珠。
第 66 章
“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医者父母心。我在你的身上可没有瞧见过这种心啊,您学医所谓何来?”赛飞捡了一个干净点的栏杆上坐下,语气极淡地问那胆小的太医。
“臣,臣上有……”那太医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
“你不要给我说什么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黄口小儿!谁家没有?你身为太医,陛下的臣子,那三皇子也算得上是你半个主人!有你这样侍主的臣子吗?”没有方正豪在场赛飞再压不住那股怒火,厉声喝斥着。
“臣,臣,该死!”那太医头趴在地上哭泣起来。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若是干得好,保你以后在太医院也算是数得着的医正,若干不好,你想想,是去漠北好还是去岭南好。”赛飞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不要骂人,就这样也有一种决绝的语气,吓得那太医连连说:“臣遵奉娘娘懿旨。”
“下去吧,到外面候着,我回去了再找人通知你!”方正君见他无出息的模样更加看不起来,那人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您把他怎么了?”方正豪进来正碰着那人慌慌张张地往外面跑。
“还能怎么样?就是吓唬吓唬了他几下!”赛飞恢复以往的模样淡笑着说,“派的人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也得一个时辰。”方正豪与赛飞对坐在另一侧的栏杆上回答。
“嗯,看来今天晚上咱们参不了晚宴了。”赛飞拢了拢披风,又跺了跺脚,甩甩额前的碎发笑着问方正豪:“这个病真的是皇家的禁忌?”
“嗯,这事还得从我皇爷爷说起……”方正豪想了想将事情婉婉道来,赛飞边听边低着头笑。
“哎,这真是妖言!”好不容易等着方正豪将故事讲完,赛飞轻笑着说道。
“娘娘为何这般说?”方正豪见赛飞态度轻慢不由得称奇
赛飞笑笑,站起身来来回踱了两步停下,笑着对方正豪说:“就一个水痘,居然能让人说成是那样,还不是妖言么?”
“娘娘识得此症?”方正豪被自己的猜想惊得不轻。
“当然,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不就给你说过了吗?我得过此症。”赛飞想了想又说:“或者说我没有得过此症,但是这个病症可以传染任何人却传染不了了。”
“正豪不明白您的意思。”方正豪被赛飞说得一头雾水。
“先不说这些,等回了宫咱们找人商量。现目前紧急的就是三皇子,怎么着也不能让他学八公主那样就夭了呀!”赛飞想着那个乖巧巧地叫自己母妃的小丫头心里就抽抽地难受。
“娘娘有方解此症?”方正豪双眼放亮地问。
“暂时没有,但是可以试试,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吧。不管天命如何,咱们这些做长辈的都得跟天争一争不是,总不能让孩子一个人在那难受吧。”刚才那三皇子被烧得迷糊糊地还叫着皇奶奶,父皇,赛飞就是为了太后自己也得争一争。
早听说出水痘的一些症状,赛飞让方正豪又将那个太医找来,然后让他带着一些太监宫女给三皇子换了衣裳,将屋里的铜炉移了出去,最后找来热水给他降温。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玉珠带着她的大包过来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方正君,赛飞与方正君见完礼,就拧着包进了三皇子住的小屋。进了屋将包翻开,把那些瓶瓶盒盒都倒出来,看了看保质期暗自吁一口气,还好没有过期。捡了两样消炎退热的药,找来一个小碗,将各种药粒的胶皮拔开,把里面的药粒倒了少许进水里,和了和递给宫女让她给三皇子喂下。大概过了有两个小时赛飞再将药跟刚才的方式和好,让宫女给三皇子灌下。接下来每隔两个小时就给灌一次,直到半夜三皇子好像退烧了,赛飞看了看,他的脸色也不比下午看的那般苍白了,呈现了点点红润。
“你,去把他的口腔和鼻子里面清理一下。”吁了口气,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那宫女乖乖地上前照着赛飞比划的给三皇子清理口鼻腔里的粘液。
“他好像退烧了。”方正君摸了摸三皇子的头,撇着脑袋跟赛飞说。
赛飞朝他翻了个白眼,又蹭回椅子上歪着困觉。
“我让人在旁边院里收拾了屋子,你去睡会吧!”方正君见赛飞如三皇子如此上心,早就忘自己还在跟她闹别扭这回事了。看她歪在椅子上辛苦得很,自己也有些心疼。
“你们呢?”赛飞确实也有些累了,揉着眼问方正君。
“都去睡,有太医和宫人守着,不会有事的。”方正君也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赛飞起了身对太医以及宫女叮嘱了一些事项后打着哈欠出门了,方正君与方正豪也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第 67 章
“这边。”方正君向前快走两步,揽着赛飞的腰往东带。赛飞也不抗拒,依着他往东边的小院走。
“赛飞。”进了门方正君就将赛飞揽住,抵着她的额头轻唤着。
“快些睡吧,我累死了。”赛飞将他推开,拐进里间合衣就躺下。
方正君叹了口气也跟着进了里间,见她合衣躺在床上连被子都不盖,边笑边摇头,蹲下身子将赛飞的鞋袜脱掉。
“我自己来。”赛飞一把撰住方正君给自己脱上衣的手,尴尬地笑笑。
方正君也不坚持,自顾地脱掉鞋袜、外衣、外裤,只着中衣就窝进被子。他躺下后一个劲地催促着赛飞快些躺下,赛飞以前与他同睡时基本上都是自己换好了衣服的,今天当着他面脱衣服好像还是第一次,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方正君见她扭捏着慢腾腾地脱衣服,好一会才解开腰带,故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好似不看着她脱完不罢休似的。赛飞被又气又羞,一咬牙麻利地将外衣、外裤脱掉,滋溜一下就缩进被窝背朝着方正君躺下。
“把这个也脱了。”方正君扯着赛飞身上的夹衣轻声喊着。
“不脱,我冷!”赛飞将他的手甩掉。
“烧着热炕呢!脱了,我抱着难受。”方正君见她不动,伸手就她衣上的小扣,只是扣子太小他捣鼓了好一会儿一粒都没有解下,不由得气急败坏地伸手就是一顿,滋啦一声那夹衣就毁在了方正君的手上。
“讨厌!”赛飞转过身嘟着嘴盯着方正君,娇嗔着。
“呵呵,太不结实了,回去我给你赔几身新的,绢缎面绣百花的那种,好不好?”方正君连忙将她搂了个满怀,一边赔笑着道歉,一边不老实地吃着豆腐。
“你跑到这里来了,夜宴怎么办?”赛飞捉住他不老实的手把玩着。
“还说呢!你每次都这样,遇着事从来不跟我说。”方正君将赛飞的手反带回自己手里握住,稍带伤感地报怨着。
“今天这事太突然了,”赛飞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猛地将自己手从方正君手中抽回,微瞪着眼睛低喊着:“哼,这会儿子说起我来了,也不知道是谁话都怪得跟我说一句!半个多月连人影都没有!”
方正君脸色有些不好起来,平躺下说:“累了,睡吧。”
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点吧,赛飞讪讪地想着,同时也吁了口气,自己还真怕他再吃自己豆腐呢。
赛飞挺在床上半天也睡不着,想起水痘的事准备跟方正君说,扯了扯方正君的胳膊喊着:“哎,睡了吗?”见方正君没有动静,自己又继续挺尸,过了好久还是睡不着,这时方正君挪了一下身子,赛飞以为他没有睡,捅捅他的后腰喊着:“正君,正君!”
“睡觉!”方正君甩了甩膀子,扯高了被子嘟啷着。
“我睡不着,你过来。”赛飞见他说话知道他也没有睡着,扯着他的袖子就往自己这边扳。
“你不睡觉闹腾什么?”方正君被她逗得起了火,蹭地从床上坐起瞪着赛飞喊着。
赛飞被他吓了一哆嗦,结巴巴地说:“我,你,你不是没有睡着吗?”
“你老扯我,我能睡着?”方正君仍旧火大地瞪着她吼。
“我有话跟你说。”赛飞怕怕地往里缩缩。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话非得大半夜能我说?”方正君见她害怕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软,但想着她一次又一次地冷落自己心里还是不畅快,冷着声低着嗓子轻斥着。
“我,没有。”赛飞觉得委屈极了,流泪水轱辘辘地就往下掉。极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起来,看了方正君两眼见他仍冷着脸看着锦被上心里有些刺疼,慢慢地躺下转过身子静静地落泪。
“别哭了,睡吧。”方正君见赛飞的肩膀一耸一耸地心里也有不好过,只是想着自己碰的那些无数次的壁就不舒服,哄她的言语也不比往常轻柔。
“那个所谓的诅咒都是骗人的。”赛飞哭了好久还是觉得把事情说完比较好,憋在心里怪不舒服的。
“你又在哪里听到那些混事?”这是皇家的禁忌,方正君从赛飞的嘴里听得此事不由得有些吃惊,生怕她受了别人的蒙蔽,加上刚才的气还没有消,那反问的声音肯定是小不了的。
“老三得的只是一种叫水痘的病症,有的人也叫它‘天花’。这是一种病,不是什么诅咒,这种病看似可怕,却也不难预防,小的时候我师傅就给我治过。”赛飞好似没有听到他的怒吼般噼哩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深深在吸吸鼻涕嗡声嗡气地继续说着,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我师傅叫它种痘,我现在还记得些这种痘的方法,回了宫找肖太医、卢太医他们商量一下吧。”
“嗯,知道了。”方正君听完心里虽打着鼓,但是心境还是比刚才平静了不少。
第 68 章
“岳小珍孩子的事,我觉得我没有错。你要怪我就怪吧,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你要纳谁你就纳,若是想让我护着她们生你的孩子,没门。我,你眼里怎么样看我,心里怎么想我,都随便你。”赛飞越说越伤心,原本只是轻颤的肩膀大幅度地耸动起来。说完最后一句“反正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也无所谓了。”后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方正君背对着她将话听得真真的,本应该盛怒的他却被她带动得莫明伤感起来,无奈地长叹一声。转过身子将赛飞扳转过来,重新搂进怀里,再长叹一声:“许是我上辈子是欠你的。”说完拿起自己的衣袖就给赛飞擦眼泪,边擦边宽慰着:“好了,不哭了。我不是怪你没有护着岳小珍,只是……有些事情我实在看不透你。”将赛飞的脸捂到自己胸上,下巴搁在赛飞的头顶轻轻地低吟着:“太后找了我好几回,让我请太医给你瞧瞧。”
“我又没病,瞧什么?”赛飞被他闷得难受,扭动着从他怀里钻出来,泪汪汪地瞪着他。
“没病?没病为何这一年多肚子都没有见动静?”方正君无奈地笑了,捏掉她快流出来的鼻涕擦在自己脱下的脏衣上,轻声说着。
“我,我……”赛飞这才明白太后让太医给她瞧什么,不由得羞得满脸通红。
“从一开始我就很期待咱们的孩子,可是……以前觉得是缘份没有到吧,我也就认了。只是,你也知道今年连着两个皇儿都早殇,就连老三,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外界众说纷纭,你又一直……我是男人,我也希望自己多子多福。”方正君平躺在床上,一手揽着赛飞的肩,一手放在自己胸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顶幽幽地说着,说到最后赛飞看见一串晶莹从他的眼角滑落。
“老三不会有事的,这种病以后不会伤到孩子性命的。”赛飞看着也很伤心,连忙安慰着他。
“那你呢?那你就永远不会为我孕育孩子?你到底在躲什么?”方正君捉住她的双肩定眼问她,见赛飞闭着眼撇过头要躲,又腾出一只手将她的下巴托住,生生地定住让她与自己脸对脸。“你把眼睛睁开,看着我!告诉我,你到底在躲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赛飞被他逼得莫法,那本已停流的眼泪儿又从眼眶脱了出来,唏唰唰地流着,就是一声不吭,气得方正君真想抽她。“你告诉我啊,你在躲什么?说是你对我无情!说我对你不好!不管是什么,你说啊!”
“不要逼我。……呜……”赛飞呜噎着哭诉起来。
“我不逼,我给了你时间了,这一年多你还要我怎样?”方正君赤着眼,一手捏着她的肩膀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咬着低吼。
“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明白的。”赛飞挥开他的手将自己重新埋进被窝呜呜地哭出声来。
“你从来都不跟我说,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你师傅过世不跟我说,自己一人就跑到山西去。你晓不晓得我见你不见了有多着急?单知性闯了祸你也不跟我说,只知道跟我闹别扭,最后还伤了你。你知道不知道看着你血流我有多心疼?要来看老三你还是不跟我说,宁愿拉着瑞王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一个,你又晓不晓得我有多难受?”方正君想着赛飞的过往心里疼得难受,憋在心里好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呜……呜……不说了,呜……不要说了。”赛飞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嗡声嗡气地求着他,见他就像没有听见似的一个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