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梦圆(晋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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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以后还是买布回来咱们做好了。”翠儿身穿赛飞刚给买回来的衣服,撅着嘴朝赛飞嘟啷。
“怎么,不喜欢?”赛飞将翠儿扯着转了几圈没有瞧见有什么不好的呀,翠绿浅绿相配很好看嘛。
“喜欢,就是,太贵了。”那丫头用手抚了抚头襟喃喃地说。
“我不会做。”赛飞心说谁不知道成衣贵呀,可也要会做才行呀。
“我会,娘以前教我了,娘过世的时候嫂子还没有进门,爹爹和哥哥的衣服都是由我做的。”小丫头兴奋地挥着手对赛飞露着牙齿。
“是吗?你可真能干。”小丫头也就十三岁居然会裁衣,赛飞真真惊奇不小。
“嗯,以后姐姐想穿什么样式的衣服,只要告诉翠儿,翠儿就给你做,好不好!”自从赛飞将她们买来后第一个与她相熟的就是这翠儿了,在翠儿的眼里赛飞简就是菩萨,对赛飞是喜欢得不得了。待赛飞点头称好后,小丫头就开始兴奋地掰着手指数自己会缝制一些什么款式的衣服了,边说还边在赛飞的身上比划着。
“叩!叩!”翠儿正说得起劲,赛飞也正听得起劲进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二人还以为是陈家父子回来了,也没有去开门,只是朝门外喊了一声:“门没栓,进来吧!”就又只顾自地聊了起来。
“请问这里可有一个姓马的女子?”进得门来是两个官差模样的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进了门看见只有女眷在,就没有往里走,只是站在原地远远地拱拱手询问。
“你们有什么事?”看着他们进来赛飞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心里奇怪却也不敢肯定。
“我等奉上峰之命前来相请马姑娘。”见赛飞问话,其中一个稍高一些的官差拱手回答。
“我犯了什么王法吗?”赛飞站起身来向前踱了两步问。
“没有,没有。姑娘你就是马赛飞马姑娘?”见赛飞齐耳的短发二人相互看了看又相互点点头,待赛飞点头肯定后又拱手对赛飞说:“我等只是奉上峰的命令前来相请姑娘,姑娘并未犯什么王法。”
“我不去。”
“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等。”二人见赛飞想都没有想就回答略略有些吃惊。
“二位既然不是来抓我的,那我就是还有得选择了不是吗?我选择不去。”赛飞表情严肃,从丝毫不容置疑的语气中体现出态度很坚决。
二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又相互嘀咕一句后,稍矮的那个小子转身就走了出去,独留高个的跟赛飞大眼瞪小眼。
“姐姐。”翠儿因为对父兄被官差打了的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看着官差就有些害怕。
“没事,你进去看看继风醒了没。”赛飞拍拍她的背安抚了一番,待她进去后又走回木椅上坐了下来。
“坐着等吧。”赛飞指了指离自己不远的木凳朝高个官差说。那官差也不客气,蹬蹬地走过来一屁股就坐下,眼睛仍是直直地瞧着赛飞,好像连眼睛都不眨,仿佛他一眨眼赛飞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了似的。赛飞也不理会自顾自地靠在椅子上捧着一本书看。
约摸有十几分钟,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那声响人不少,只是到了门口都停下来了。听见门外有动静,那个跟她干瞪眼的官差急急地朝门外走去,闪出门不到一分钟又进来了。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好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青衣,手执文扇,模样子里透着些许方正君的影子。他的身后还有几个穿着官服的老少男子,其中几个赛飞在杏花镇见过。
那执扇的男子收扇上前朝赛飞打了个躬语气平和地对赛飞说:“在下方正豪来向姑娘赔罪了。”
见着他打躬身后的众人也学着他的模样朝赛飞作揖。
“各位都是身份尊贵之人,赛飞一介民女,何来大德敢受众人之礼。”赛飞朝旁闪了两步,语气不卑不亏。
“前些日子是在下鲁莽,让姑娘受了委屈,正豪再次陪罪。”众人对赛飞的态度有些微辞,有些人小声地嘀咕着什么,方正豪伸了比了个制止的手势后又朝前走了两步再次向赛飞打了个躬。
“赛飞那日言语过失,得罪了各位大位,应该赛飞赔罪才是。”赛飞照样朝边上闪了闪又朝后退了退,朝他们福了福身谦声说道。
方正豪身后的众人连连摆手说:“哪里!哪里!”
赛飞正了正身子朝方正豪的位置近前两步,稍低着头说:“大家好意思赛飞心领,我也不为难大家,烦这位爷帮我带封信给那人吧。”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自行回到屋内。进了屋赛飞倒也不知道给写些什么,想了想折了一张白纸装进信封里就出来了。
“劳烦您了。”赛飞将信封递给方正豪。
“姑娘不再考虑?考虑?”方正豪掂了掂信封问着。
“多谢您的好意提醒,赛飞已经想好了。”赛飞也微笑着低了一下头回答。
“那好,我先将信带回去,但还请姑娘若无他事不要远行。”方正豪想了想点点头叮嘱了声转头也就走了。
他走时留下了最选进来的那两个官差,说是保护。赛飞瘪瘪嘴心说明明是监视嘛,虽不愿意也无他法。
中午陈家父子回来翠儿将上午的事告诉了他们,二人见赛飞不愿意说也就不问,吃完了饭就出门办货去了。赛飞在家闲着觉得无聊,也跟了去。
第 21 章
“皇上,她这是什么意思?”方正豪带着赛飞的书信交给皇帝,待皇帝从中拿出信展开时却只是一张白纸时,有些傻眼了。
“她这是要跟朕划清界线呢!”方正君到那张白纸时,心突突地跳个不停,好似要跳出胸腔一般。将纸揉成一团撰在手里,手指的五个关节都已泛白。
“嗯,你查得怎么样?”咬着牙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回皇上,据果正寺的主持说,玄悲大师在圆寂前确实在等一个人。曾留下信物给空寂寺的空玄大师让他帮着照应此人,臣派人去了一趟空寂寺本想取回信物,奈何空玄大师不肯,于是就将空玄一起带来了。皇上要不要见见空玄?”方正豪低着头有些迟疑地问。
“不用,带让他一起去汾州府吧。”方正君摆摆手说完让其退下,待方正豪刚一转身,方正君就将让自己揉成一团的纸小心翼翼地展开叠好重新装进信封里。
按着陈家父子和赛飞原来的打算酒肆重新开张也就一两天的事,却不想前前后后忙活了三五天也没有开张。看着那些铜板一个个就跟长了腿似的往外跑,陈家父子几人都有些着急上火,倒是赛飞却一幅事不关己似的该买就买该花就好,看着他们着实心疼还安慰他们几句说什么“做买嘛哪能不投钱的。”说得好似那钱掏得不是她的似的。方正豪留下来的那两个官差原来不是官差,而是方正豪王府里的侍卫,而且还是两亲兄弟。高个的是弟弟赵武,稍矮点的是哥哥赵文,这哥俩成天地跟在赛飞后头,吃饭、喝水、上茅房都是轮着来。刚开始陈家父子还有些戒备,到后头看赛飞不以为然,也就该干嘛干嘛了。
第三天中午忙了一上午的赛飞回家吃饭,一推开院门被满满一院子的人吓了一跳。先一惊后平静下来叹了口气,也不管众人抬腿就朝屋里走,院内有好些都在杏花镇见过赛飞都认得,见她进屋也不拦着。
进了堂屋见陈家父子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看见赛飞进来又喜又急又怕。方正豪端着茶碗坐在一个主位上,看见赛飞进来只是微微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赛飞过去安慰一下陈家父子,也不理方正豪等人,只朝自己住的寝房走去,门口的侍卫也不拦她。赛飞原以为方正君会在外屋的榻上,进了门却不见方正君的踪影,往里看了眼人家大刺刺地躺在她的床上,身上盖着她刚买的新棉被,正舒服着呢。
方正君看她进来咧嘴来了一个春光灿烂地笑,赛飞却面无表情地跨进内寝,走到床近前跪下:“民女马赛飞叩见陛下。”双掌并拢压地,头贴在手背上,语气平静,神态恭谦。
“这才几日不见,竟这么疏离起来了?”看着她疏离的样子方正君的手抖了下,硬下莫明的怒气故意调侃着。
“民女往日莽撞了。”赛飞仍旧将头埋得低低并不起身。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赛飞仍旧蔬离的态度方正君再也仍不住,不由得语气也严厉起来。
而赛飞却不答话只是跪在地上不起身,一幅负荆请罪的架式。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好一会儿方正君才开口,语气中有些无奈。
怕赛飞又说出什么绝决的话也不等她回答就接着说:“我答应过你要帮你的你忘了?”
“民女不敢忘。”赛飞头仍旧埋在地上心说自己本就不要找什么人,只是为了不让别人当自己怪物乱嚼的托辞罢了,既然方正君这样说,赛飞只有用一句“民女不敢忘”敷衍一下。
“我也没有忘。那人我帮你找着了,你先起来。”方正君的气头过去了,语气中透着欣喜,伸着头就要去拉赛飞。站在小门外的一个连忙进来将赛飞搀起。
赛飞心里突地一颤,表面上虽然平静,内心却如惊涛骇浪一般。
“正豪,请大师。”方正君见赛飞站起了身子,朝外门喊了一声。看着赛飞站得老远,示意刚才扶赛飞的那个人将她引近。赛飞不情不愿地往前挪着,待到床前方正君一把够着她,将她拉着坐在床上,抚着赛飞的手说:“嗯,我还是习惯这样子跟你说话。”说着也不顾赛飞的躲闪硬是伸手拨赛飞额前的碎发。
“你为什么要走呢?”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拨着赛飞额前的碎发,方正君喃喃地嘀咕着。赛飞心说是人家赶人走的好不好,有些愤然地瞪了他一眼。“对,是他们做得不对,回头我一定罚他们。可是为什么又不来见我呢?我的伤都还没有好呢。”站在门口的那个肩一颤,仿佛极力忍着什么。
“有什么好见的,不是都说过了吗?下了山各走各的。”听着方正君轻声的话语赛飞心也软了下来,虽然说话还是硬棒棒的,言语却被刚才随和多了。
虽然是缓和了些话确说得很重,方正君有些生气,不由得语气也生硬了些:“你还真想跟我一辈子不相见?”
赛飞瞅了他一眼没有搭理,方正君自顾自地生了一会儿闷气哀怨地说道:“我都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赛飞受不了他哀怨的眼神,眼睛乱瞟正好瞧见门口那位肩又抖了几抖。忍不住挖苦方正君:“好人命才不长,你怎么着也得活一万年。”赛飞这句话是一语双观哪,既讽了方正君是祸害,又暗喻他万岁的称呼。
第 22 章
见着赛飞露了真性子,方正君就跟吃了蜜峰死似的,巴巴的起身靠在赛飞身上说:“嘿嘿,真让你说准了。不过我好像记得那天晚上有人跟吃了炸药似的,嗯。让我好感动哦,醒来巴巴地想见她,却不见了踪影。”方正君对赛飞手背上的鸡皮疙瘩很是满意,将身子靠得赛飞更紧一些,搂着的手也更用力了些,将头歪在赛飞的胸前,一手头摸着赛飞的下巴,口吐娇语:“好不容易打听到你的下落,立马派人来寻,可你倒好还要负人家的心。”
“咳!咳!”门口那位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滚到外面咳去!”方正君伸起头朝外一吼,也不管逃似地往外跑的那人,自顾着将头曲线形地又埋进赛飞的胸前,风情万种地继续对赛飞说:“你愿意去,人家带着伤巴巴地来找你,你还这样对人家!”说完还“嗯……”了一声,手还在赛飞的身上轻轻一拍。
赛飞真真切切地听见门外有铁器落地的声音,还有喷茶的声音,方正君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紧紧地扒着赛飞不放。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赛飞实在忍受不了鸡皮疙瘩无限制地扩占领土,想要将方正君推开,却不想他扒得更紧了。“你身上还有伤呢!不怕扯伤口。”赛飞硬生生地扯下他扒在自己身上的手,将他扶好平躺着。
看着赛飞不再别扭方正君将她拉着与自己并肩坐在一头,朝门外说:“正豪,大师来了吗?”
“回皇上,大师已经到了。”方正豪在外恭敬地回答。“大师请。”
“阿弥陀佛,贫僧参见皇上。”走进屋的是一个胡子雪白的迦衣和尚。
“大师免礼。大师请看此人是否是大师要等之人?”方正君一改刚才无赖神情,指着赛飞问他。
那和尚将赛飞上上下下看了几遍点头说:“回皇上,正是。”
赛飞以为看看就完了,自己知道肯定不是她要找的人,见他进来只是漫不经心地瞧方正君脸上的气色,并未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大师怎么会知道她就是你要等的你呢?连个信物都不验?”站在一侧的方正豪也是吃了一惊,却有些不相信。
“有画像为证。”对方正豪的置疑老和尚不以为然,只是平静地从宽大的袖口取出一个画轴,轻轻展开是一女子画像。赛飞细看吓了一跳,那人不是自己又会是谁?
方正豪一看也吓了一跳,不论从相貌,还是体形都十足十的眼前的女子,就是画上女子的衣服也跟十几天前在杏花镇客栈见的一模一样。心里暗自猜测可能是皇帝喜欢这个女子故意做了手脚,好给她一个留在自己身边一个合适的身份罢了。可仔细一下却又否定了,因为从那画呈现的颜色来看,此画应该画了一两年了。皇帝不可能在一两年前就确定自己会喜欢上这个女子的。
“大师……这……”赛飞惊得说不出话来,众人却以为赛飞是惊喜过头了。
“我这还有一信物。”那老和尚朝赛飞微微一笑,也不作答只顾着从衣袖里又拿出一个布包。
“赛飞,我记得你身上就有这么一串珠子。”待布包展开,里面是一串珠子,方正君认出赛飞也有同样的一串。
“……”赛飞完全惊呆了,那和尚拿的珠子自己是有一串,那是自己在泰山的时候从一个老道那里花了五块钱买来的。
看着赛飞不言语,老和尚又接着说:“禀皇上,王爷,若此子是贫僧要等之人,她的那串珠子应该是十二珠,珠上应该有‘黄粱’二字。”
他都定的话语像惊雷一下在赛飞的耳边响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急急地从背包里掏出那串珠子。
“快拿出来看……果然,果然有‘黄粱’二字!”不待赛飞看观方正君一把扯过细看一会儿惊喜地叫道。
“这……”赛飞看了那两个字后更是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的表现在众人的眼里仍然是惊喜过度的表现。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其实她刚才没有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