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倘若相识-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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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当初果然没有看错，果然多愁善感是每个女人必备的一个特点啊！”菊一文字骄傲自得地说着，虽然没有形体，但可想而知此时他鼻孔肯定仰上天了，“柳生落尘你归根结底也是个普通人，哈哈！”
“闭嘴，丑八怪。”
凌落尘面无表情地掏了掏耳朵，开始谨慎地四处扫视，周围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远处向这边走来的一个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中有一个特殊的女人，正准备玩一招走为上。

如果她没记错，很快便会有人来接这一帮渡河的人，到时候就不好走了。确定了没有什么人注视后，凌落尘如同做贼一般悄无声息地开始向一侧退去，速度极快，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如同一个幽灵，撤出了人群外围后便开始放开速度一路狂奔，竟然在眨眼间奔出了几公里远。

“你这样跑太明显了，有人已经发现你了。”菊一文字凉凉地说着，“到底是为什么，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这个地方你以前来过？”
“恩。”凌落尘干净利落地回答，“来过一次。”
“你果然不是个普通的死神！”菊一文字惊讶。
“……不要说废话野菊花，养精蓄锐。”
“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灵力可养！”
“那就节省力气。”凌落尘说着，头也不回地沿着黑色的阿克伦河一路狂奔。她当然也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追她，但灵压查克拉和神力全开的她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抓？
“敌人很恐怖？”菊一文字也终于被她带得有些紧张了。
“恩，”凌落尘冷冷地回答，“比你还丑。”
菊一文字顿时海带泪——这到底是什么理由！！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却忽然感觉到正在飞速移动的凌落尘忽然停下了身形，犹如越来越急的旋律忽然戛然而止一般，前后落差巨大。
而在她的面前，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双黑色的眼睛犹如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宛如大理石雕刻般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一身黑紫色的合体长袍，淡金色的镶边花纹蔓延在领口。
神抵一般。

“想去哪儿？”男人淡淡地开口，眉眼微微地挑起，声音里带着丝丝冷意，如同这冥河深处的寒冷一般。
凌落尘躲无可躲，终于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对上了男人那冰冷的视线，“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男人似笑非笑地侧了侧头，目光自凌落尘身上扫过后，微微一闭，半晌才睁开了眼睛，清冷的声音缓缓吐出，犹如叹息。
“爱拉菲瑞亚，你来了。”

凌落尘不经意地肩膀一滞，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天神般的男子，开口，“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我是神，不是妖，爱拉菲瑞亚。”男子淡淡地回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准备去哪儿？”
“不管你的事。”
“在我的领域，怎么不关我的事？”
“啰嗦。”
凌落尘几不可察地皱眉，脚下瞬步乍起，瞬间便绕到了男子的身后。

还没来得及继续跑，便只觉肩膀一沉，一只大手竟死死地扣住了她的胳膊。凌落尘膝盖一弯，旋身就是一个标志性的下劈，然而气势汹汹的这一劈腿却意外地落了空，待她反应过来，男子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到了她的身后。

“爱拉菲瑞亚，你以前似乎并没有太喜欢动手。”

对方的速度显然高过她许多，而且身法诡异力量超强，凌落尘转过身，手中的黑色火焰轰然而起，一条巨大的火龙夹带着十足的杀气冲向了对方。男子似是而非地轻笑了一下，一抬手，长袍外面的黑色斗篷哗地一扬，火龙顿时灰飞烟灭，连一点踪迹都没有。
“停手吧，你比不过我的。”男子轻声说着，“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到了冥界，现在立刻跟我回宫殿。”

话音刚落，一股足以令空气都震动的气势铺天盖地般朝凌落尘袭来，顿时堵上了她所有的退路。凌落尘脸色发白，手一抖，斩魄刀脱鞘而出，泄出一声‘铮‘响。
“以大欺小，没道德。”她轻轻开口，毫不示弱地望着眼前人。
“呵，现在承认比我小了？”男子挑了挑唇，“太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像你这种人一看就很老，不知道欺负过多少纯真少女。”
“……爱拉，说话要负责。”
“只有爷爷辈的人才叫我爱拉。”凌落尘面无表情，“人之将老，我不和你计较。”
“……吾的寿命与这冥界同齐。”
凌落尘怔，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那个划船的！”
男子：“……”
“还钱！！”凌落尘的气焰立刻上升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也不知是谁在交手时落了下风。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男子脸上露出了‘忆往昔峥嵘岁月’的表情，“上一次见你距离现在过了很长时间，我已经忘记了。”
“啧，老年痴呆。”（浅：扶额，凌落尘你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
“快还钱，我告诉你，我上面有人。”凌落尘瞪着眼前的男子，“冥王哈迪斯是我亲戚。”
男子楞，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顿了顿，问，“你说我欠你钱，我欠了多少？”
凌落尘怔，心下立刻问菊一文字，“野菊花，我当初吃一顿秋刀鱼多少钱？”
“……５００。”菊一文字抽搐。
很好。

她重新抬起头，看着眼前俊美的黑袍男子，斩钉截铁，“５万！！”
峥嵘当下　。。。

说到冥王哈迪斯和凌落尘之间的渊源，那么恐怕要追溯到千年前，那时候凌落尘还是一界堂堂神族公主，哈迪斯则是冥界位面的老大，表面上看来没什么差别，但若真要仔细地排起辈分，那么凌落尘还是要喊哈迪斯一声‘叔叔’的，这也是为什么她说，她‘上面有人’了。
古希腊的神很多很多，但数得上名字的除了十二提坦的巨人族以外，就是天神宙斯的庞大家族了。然而世界上神很多，凌落尘家恰好就是希腊外的其中一支。在她还作为公主的时候曾跟随父亲来过一次希腊，只不过她天生凉薄，并没有对谁有着很深的印象，除了冥界之主哈迪斯。
作为天神宙斯和海王波塞冬的哥哥，哈迪斯并没有什么兄长架子，反而安居在这个偌大的冥界里，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什么权力欲望，兢兢业业，沉默寡言，是不可多得的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个人。这样一个人通常凌落尘是记不住的，但偏偏她就记住了，而且可以说是记忆深刻，即便到了今天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很反常的。

“所以说，你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在一座高大宏伟而冰冷的王宫里，黑发黑眼的冥王，俊美的哈迪斯大人随意地坐在主位上，一手托腮，淡淡地望着他面前被隐形的细线五花大绑的长发美女。在她的身边，冥王大人的几位得力助手全部恭敬地站在一旁。
凌落尘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只不过是吃了你一个苹果，值得跟我赌气到现在么？”哈迪斯轻笑了一声，“孩子气。”
“那是我最后一个苹果。”凌落尘顿了顿，总算是开口。
“作为寿命与天齐的神族一员，要有度量。爱拉，你还没长大么？”哈迪斯摇了摇头，“况且，你父亲说你并不是非常喜欢苹果。”
“喜欢苹果的是死神。”凌落尘瞥眼。

“喂小姐，我不记得我喜欢那种人间界的水果。”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凌落尘回头，一个有着藏青色头发的俊美男子正似笑非笑地说着，一身黑色的袍子垂到脚踝，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融在黑暗之中一般。
凌落尘眨巴了两下眼睛，开口，“你是谁？”
“死神，塔纳托斯。”俊美的男子一手摁胸，微微倾身。
“你有个小名叫硫克，是吧？”
“……吾没有小名。”塔纳托斯神色微滞。
“啊，那估计是因为你太三流，不出名。”凌落尘安慰般地朝他点了点头，被绞在一起的双手象征性地抬了抬。
死神：“……”

因为技不如人的缘故，凌落尘头一次在全盛时期被人绑成个粽子，因此对于哈迪斯自然没有什么好脸。但冥王大人是一个出了名的非好事者　，因此看到她扭来扭去跟条虫子一样的动作，叹了口气，手一挥，透明的丝线顿时消失不见。
“如果我不绑你，又怎么能让你来这宫殿？”他轻轻说着，朝某人招了招手，“来。”
凌落尘歪头，犹豫了一下后便毫不犹豫地走了台阶，在哈迪斯面前停下。
下一秒，菊一文字瞬时出鞘，刀尖直指哈迪斯洁白的脖子，凌落尘手腕一翻，在周围人震惊的目光中冷冷开口，“鸣叫吧，野菊花。”（浅：捂眼，店长，你的刀杯具了）

‘砰’地一声巨响，一阵浓烟升起，凌落尘手中的刀斜上一划，青白色的刀身削铁如泥，顿时便把冥王宝座给劈成了两半。
而此时，哈迪斯已经飘飘然地站在了台阶下的大殿中间。

“哈迪斯大人！！”一个女声担忧地大喊，同时，有着一头银白色长发的男子瞬间便猛一抬手，一道白光便飞射而去，同时，死神一个闪身便到了凌落尘面前，修长的手指静悄悄地以诡异的速度，放在了凌落尘脖子旁。
“住手，潘多拉，米诺斯。”冥王淡淡地开口，同时一道暗黑色的雾气霎时冲到了台阶上，强行地挡下了米诺斯的那道白光。

一时间大殿里无比安静。个子高高的死神冷冷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随意地收了手，纵身回到了自己之前站着的位置。此时，凌落尘才和哈迪斯的视线相对。
“理由。”冥界之王看着她。
“你欠我钱。”凌落尘一脸的理所当然。
“５万冥币么……这样小的数目，让我很难拿出手啊，爱拉。”哈迪斯扶额，露出无比困扰的表情。
“嫌少？”凌落尘一楞，立刻坐地起价，“５千万！”
哈迪斯继续摇头。
“５千亿……”
“唔……这个还多少有些王族体面。”哈迪斯抬起头，“爱拉，你缺钱？”
凌落尘歪头，“人不爱财天诛地灭，我真怀疑你为什么还活着。”

“放肆，竟敢这样对哈迪斯大人说话！”名叫潘多拉的黑发女子顿时怒。
“闭嘴，乖乖做你的乌鸦。”凌落尘看也不看。
“……乌鸦？！”潘多拉气息一滞。
“全身黑，不是乌鸦是什么？”
“……”

话一出，众人全部把目光从潘多拉转移到了冥王大人身上，赫然发现，这位大人也是一身的黑衣，黑发，黑眼，全部黑……
“爱拉菲瑞亚，你在说我？”
凌落尘上下打量了一下哈迪斯，想了想，开口，“不是，你比她要高级。”
哈迪斯顿时脸色一缓。
然而下一秒，却只见某人单手握拳，定定开口，“你是八哥。”
“……”

凝视了一下台阶上的少女，哈迪斯果断地在她还没有说出更加惊世骇俗的话之前，做出了一项决定，“米诺斯，代替我视察完剩下的地方。塔纳托斯，安排爱拉的房间，潘多拉，准备晚饭，我要和爱拉好好叙旧。”
名为乌鸦的（？）黑发女子点了点头，恭敬地退了下去。其余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都一手按住左胸微微行礼，消失在了宫殿中。
遣退了所有人后，哈迪斯身上的气势才顿时爆发出来，双眼如炬般死死地瞪着前方的凌落尘。他轻轻启口，声音依旧平静淡然，只不过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以及淡淡的杀意。
“爱拉菲瑞亚，不要试图欺瞒，吾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有耐性。”

凌落尘转过身正对着他，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情绪，神力不由自主地开始运转抵挡着来自哈迪斯的威压她没有回答什么，两人一动不动地互相看着对方，犹如时间静止了一般。
许久，哈迪斯才轻叹了一声，身上的气势徒然一收，一手摁上了眉间，“爱拉，你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真不怕我杀了你？”
凌落尘跳下台阶走到他面前，菊一文字被随意地收进了腰间，淡淡开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和长老会一伙。”
“长老会……就是你们那边的元老执法？”哈迪斯轻挑眉毛，大手一挥，原本分裂成两半的王座瞬间修复如初。他缓步走上台阶，旋身一坐，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一身白衣的女子，黑漆漆的眼睛里除了沉静就只有令人心悸的冷光，“看来，你来这里是因为他们了。”
凌落尘顿了一下，点头承认，“算是。”
哈迪斯头一抬，有些惊讶，“你被人追杀？”
“……你什么时候未卜先知了？”
“呵，都写在脸上。”
“……”

望着忽然沉默下来的凌落尘，哈迪斯勾起了唇，“怎么，被猜中了心事，不舒服吗？”
某人摇头，“不，我只是感慨。”
“……”
“第一次有人说，从我脸上看出了心事，我很欣慰。”凌落尘郑重地说着，望着哈迪斯的眼睛里闪烁光芒，“你很不错。”
哈迪斯：“……”

（浅：伏地膜拜，冥王大人，那副死人脸都能让你看出来点啥，您老太强悍了。）

待潘多拉来通知晚宴准备好的时候，凌落尘已经结束了和哈迪斯之间充满诡异气场的谈话。其实虽然托天神宙斯的福，哈迪斯的侄女侄子侄孙遍布大江南北，但真正能让他产生‘我是长辈是叔叔’的人，却只有一个远亲爱拉菲瑞亚，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印象里她总是个小孩子而已。

望着坐在长桌对面安静吃饭的女子，他轻轻一勾唇角。
能产生这样的心态，果然自己真的如爱拉所说，老了么？

一场晚宴两人吃的极为和谐，因为都不是话多的人，所以餐桌上异常安静。凌落尘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她完美的礼仪，只不过此时她并没有多少心思去品尝冥界的饭菜好坏，而是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
虽然这次是无意间穿到冥界的，但既然知道这是哈迪斯的地盘，自然便不再害怕会有长老会的人追杀至此。谈话间她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如今的处境以及和长老会的恩怨，然而说着说着却忽然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既然到了离自己家不远的地方，那何不顺道深入一次虎穴？
卡尔如今危在旦夕，她说什么都要去救的。可是这样的旅途不知道何时是个头，之前那个传信之人的话到现在都萦绕在她耳边，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卡尔要死了。
那个穿着一身繁复宫廷装，有着黑色碎发的淡漠男子，如果死了，她会愧疚。

思及此，她忽然放下了刀叉，倏地抬起头。

“爱拉，怎么了？”哈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