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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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子以退为进。
“休?那岂不便宜了她,你们真想领回她也行,周家按族规沉塘,你们领尸体回家。”周大爷一步不让的道。
“你……”李婆子呛了一口气,差点呼吸不过来,周家可真狠哪。
李月姐在边上也是倒吸了一口气,虽然她早就料到周家会这样。可真等到周家这么说,那背心还是直冒冷气的,在金凤这件事上,自家根本没有跟周家讨价还价的余地,现在就看墨易那边了。
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这时。门房来报:“李墨易求见。”
“让他进来。”周东源冷声的道。
“大少爷,救我,大少爷,救我。”就在这时,阵阵惨叫传来。
周东源不由猛的站了起来,才看到,墨易和两个衙差押着姓刀的管事从外面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周东源狠狠的瞪着墨易。
“我还奇怪怎么回事了呢?按你们周家的说法,我家金凤姐跟此人有私情,因此被软禁后院,可我就奇怪了,敢情着姐夫你戴绿帽子戴的很舒畅,居然只惩罚我家金凤姐一个,这个罪魁祸首还优哉游哉的逛大街,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李墨易说着,顿了一下又冷声的道:“又或者,其实我家金凤姐跟此人的私情是假,是你周东源为了停妻另娶而栽的赃,所以,此人才能优哉游哉的安然无恙。”
李墨易一翻话,极尽嘲讽又铿锵有声。
李家一众人全站了起来,瞪着周家,李月姐也暗地里屋了一下拳,其实她昨天跟墨易商量,便是让他带人藏在周家附近,把这个刀管事抓来。
因着前世的缘故,李月姐知道的,这个刀管事的妹子正是周东源的一个小妾,还很得宠,而此次明显着,刀管事就是受周东源指使,故意挖了个坑让金凤栽了进去,所以事后,周东源也只是先让他到山里去看山,暂避风声,可偏偏刀管事奈不住寂寞,又跑了回来,怕是周东源还不知道,她让墨易抓刀管事,先拿到刀管事的口供,这样,自家跟周家就有了周旋的余地,另外,也要是要拿刀管事开刀,周家为了撇清,使不得要亲手处置刀管事,也顺便恶心周东源一把。
“东源,这是怎么回事,这种胆大妄为,奴欺主的奴才,他怎么还好好的在这里,我不是让你打断他的腿发卖出去的吗?”这时,周大爷狠狠的瞪着周东源道,他早就叫这小子暗里处理掉这姓刀的,没想这姓刀的居然还在柳洼。
“爹,我是要处置这小子的,只是我屋里那贱人事先得到了消息,偷偷给他报了信,让他逃了,我这段时间正派了人手在查。”周东源有些阴狠的道,这会儿自然不能说自己被小妾缠的没法了,只是让姓刀的去山里躲,偏这小子不省事,给他惹麻烦,这会儿便是什么下场也怨不得他了。
随后却朝着墨易一拱手:“多谢墨易了,这姓刀的是我家的逃奴,也幸亏你把他抓回来,要不然他在外面乱说,我周家倒无所谓,可你李家的明声就毁了。”
李月姐在边上听了周东源的话,嘴角翘起一个嘲讽的笑容,这周东源多贴心啊,到是处处为李家的名声着想。
“怕是不尽然吧,这是刀管事的口供,据他说,他做的一切可都是你指使的,我家金凤姐可着着实实是冤枉的。”李墨易说着,丢了一份口供在桌上。
这姓刀的根本就是个怂货,几人一恐吓,就什么全招了。
“大少爷,那份口供不是我自愿的,我是屈打成招的,我翻供。”一边那刀管事虽然之前被周老爷和周东源对话吓了一跳,但想着这应该是周家做给李家看的,便一直忍着,可这会儿,那口供可要命了,之前他害怕丢命,便随口应的,这会儿忙不叠的叫屈的道。
此时,周东源看了那口供,青筋直冒,心里恨不得咬死这姓刀的狗奴才。当然,这会儿他亦不动声色的道:“墨易你进衙门也没两年吧,没想以居然把衙差那一套东西学全了,屈打成招,逼奴陷害主家的事情都干出来了,行,那这样,你还着这份口供,我带着金凤的认罪口供,咱们府台正堂衙门见。”
周东源此话是赤果果的危胁了。若真是这样上了大堂,反而于李金凤,李家更不利。
唉,金凤这那认罪状,就活活把她自己给框进去了,李家便是有浑身解数也没法子使。
而周东源此刻的行径亦在李月姐的预料之中,李月姐根本就没想墨易这一招就能为李金凤翻供,她这么做的目的,一,只是想为李金凤争取到未来翻供的可能,同时为李金凤争取好一点的生活条件,其二的目的则是姓刀的本身。
这一点墨易心里清楚,于是道:“是不是屈打成招,一验伤就知道了,周大少爷,要不要去请郎中来,至于实情,我这不是带他来找你们周家对峙吗,毕竟金凤的事情还是太突然,,你周家总要给我李家一个清楚明白的交待。”墨易道。
一边不管是李家还是周家都对墨易另眼相看,一直以来,墨易的性子是有些木讷的,口舌上的交锋从来占不到便宜,而今,一套一套的,尽是逼的周家只得应招,很不简单哪。
其实众人又哪里知道,今天之事,李月姐昨晚已经在脑海里预演了一便,而墨易这些话也都是李月姐事先教过的。
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
请郎中?周家肯定是不同意的,那样事情就要闹开了,如今这姓刀的又落在了墨易的手上,毕竟这件事是周东源暗使了手段,真要细究起来,里面破绽不少,虽然真上了堂打起官司,因为有李金凤的认罪书,李家必败,但周家也免不了要招惹一身的腥,毕竟官府的判决,堵不了幽幽众口,何况,周家目前正要跟查府那边结亲,此事惹闹的太大,亲事说不定又要多起波折。于周家实在也是大不利。
于是周大爷道:“请郎中就不必了,这等欺主之奴,打死也是活该的,至于金凤的事情,她既写了认罪书,想来也冤不到哪里去,但或许是受此奴的逼迫也未可知,毕竟这段时间,周家事多,金凤也受了不少的委屈,但不管如何,金凤夜里去找这奴才,终归是有亏名节,软禁些时日是免不了的,不过,你们放心,我让东源专门收拾一个小院子,再请两个妈子,生活上的事情不会亏待她,另外,这事,咱们不能闹大,不然对两家都没有好处,所以,金凤依然是我周家大少媳妇,不过,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别想插手周家的事了,安稳的在一边带孩子就成,东源会另娶一妇,算是平妻。”周大爷道,周家算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实在是有些投鼠忌器,周家跟查家的联姻不能再出问题了。
只是如此一来,周东源却是憋屈的很,他还得去跟查府商量平妻的事情,使不得又得看查巡检的脸色,那心里跟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想着,便狠狠的看着瘫在地上的刀管事。
第一百三十章 宣周
平妻是近年来兴起的,最先是商人家用,后来一些大户人家为了联姻也常用。
李家人相视一眼,事情发展到如今,周家再娶新妇已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而金凤写了那份认罪书,便已经没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如今能保留个平妻的位置,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其实如今,李金凤和周东源的夫妻情份早就尽了,李家今日努力的这些,也只是想在最糟糕的情况下给李金凤谋求好一点的生活,为小囡儿谋求一个好一点的生存环境。
如今这样,也算是目的达到,至于以后的事情,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的了。
最终李婆子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同:“那就这样,但周家对旧妇和新妇在待遇上必须一视同仁,还有一点,我们李家人想见金凤的时候能随时见到,周家不得阻拦。”
“这是自然,你们现在就可以见。”都已经这样了,周大爷也没必要再为难李家了。说着,便让一边的丫头去请李金凤。
“那多谢亲家了,以后金凤在周家还请多担待。”李婆子脸色才好看一点道。
不一会儿,金凤就出来了,在后堂见了李家一干人等,方氏抱着金凤痛哭,金凤倒没了昨天的那疯狂,神色淡然,只是拍了拍方氏道:“娘,你放心,其实我这样也不错,这两年在周家劳心劳力的,还得天天跟周东源房里的妾室丫头斗法,还为了他险些害了姑母,每每夜里想起。金凤也是一身的冷汗,如今这些都不用我操心了,有吃有喝的,每日里清清静静的带着小囡儿。我感觉日子倒是轻松了不少。”
方氏只是抹着眼泪。
“你能这么想那以后日子还好过,你放心,以后每月你娘都会来看你的。周家但凡有什么待慢你就说,你是李家的闺女,李家人总是要出头的。”这时,李婆子道。
“知道了,阿奶,我是李家的女儿,自此过着清静的日子。此后,周家不惹我就罢了,若是仍不干休,便是拼个玉石俱焚又如何。”李金凤道,那眼神之中带着一种决绝。
等看到李月姐时。李金凤的眼神有些悻悻,但最终一咬牙,还是朝着李月姐重重点头,李月姐也朝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经过此事,李金凤成熟了不少,只是付出的代价太过惨痛。
随后叮嘱了李金凤一翻,李家人便告辞了,离开之际,还听到刀管事那让人毛骨怵然的凄惨叫声。
李月姐了然的笑。为周家这样的人家做事,就得做好狡兔死,走狗烹的准备,更何况,这家伙自己还不省心,也不知最后能不能保住一命。
当然。这些,已经不关李月姐的事情了。
过得几天,周府周大少爷娶查府查大小姐的事情就传开了,查大小姐跟李金凤共为平妻,但柳洼人都是人精子,谁都知道,查大小姐一进府,李金凤便被架空了。那好管闲事的,便一个劲的八卦着看笑话,但一些正派的娘姆,私底下都一个劲的在为李金凤和李家打抱不平。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称。
只不过,因为金凤的事情,再加上李家西屋三个姐妹,李月姐因为于子期的事情,惹得流言满天飞,而月娥又因为上次跟宣周关一个仓里也惹上不少流言,而月娇本身就不安份,一时间,说李家女儿的怪话就多了起来。
而李家对这事不表态,不关心,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叫一些看笑话的反倒没了趣味。
清晨,李月姐去镇尾的老井处挑水,前几日的雪还没有化,到处看着仍是白茫茫的一片。
李月姐到井边的时候,就看到宣周也在。他正拿着仪器在检测井水。
李月姐自顾自的打了水上来,却发现今天的水有些浑,不由的皱着眉头问:“宣先生,可检测出什么来了?”
“李姑娘可是看水浑了,没事,挑回家里放在缸里沉两天水就清了。”宣周笑着道。
“不知这水为什么变浑?”李月姐问。
“主要是前段时间天气干旱,而这段时间接连着几场雪,化雪后雪水冲刷太过疏松的土层,将那泥沙带入了井中的地下水层里,所以这水才有一些浑了。”宣周道。
“土质疏松的很厉害?”李月姐问,做为一个农家出身的人,土质太过疏松的危害她心里是清楚的,一但一场大雨,很可能会引起泥石流的。
“嗯,柳洼这一带的山林因为靠近京城,大多已经被砍伐队砍了,好几个山头都成了光秃秃的泥石山,这种情况就会产生,无雨干旱,小雨小灾,大雨大灾。”宣周道。
“那如果明后年有一场几十年不遇大雨的话,那柳洼会是一个什么后果?会不会被淹?”李月姐问。
“这个不好说,我还在研究。”宣周摇着头道,但一脸慎重。
李月姐点点头,随后看着宣周突然的问:“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宣先生应该是周家四郎的公子吧?”
一听李月姐这突然的问话,宣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站起身来:“你调查我?”
“我没有那个能力能调查你,只是猜测,毕竟,一个先生常常给月娥写些小故事,我这个做长姐的总要问问吧?我阿爹在世时,我曾听他说起过,周四郎有一个遗腹子在世,而前段时间,周家变故,你鼓着掌出现,提到了周四郎,其中语气多怨愤,我想如果不是有切肤之痛,不会有那样的怨愤,于是便有了这个猜测。”李月姐没有躲避,坦荡的看着宣周。
宣周听李月姐这么一说,便道:“不错,我是周四郎的儿子。我随母姓。”
李月姐说的坦荡,他也承认的坦荡,但反 他的身世虽然柳洼镇人知道的少,但那日他一出现。周家人还是心知肚明的,他也没想瞒着谁。
随后他又摸了摸鼻子,一脸真诚的道:“至于给月娥写那些小故事。我没有坏心思,只是见她喜欢那些小故事,便写了,写给她也只是单纯的为了让她高兴。”
有一句话宣周没有继续说,他自小跟母亲相依为命长大,后来母亲在他十岁那年病故,他便跟着县里的做阴阳生的舅舅学易术。而舅母对他虽不刻薄,但也不并亲厚,而这辈子为他做亲手做过鞋子的,除了已故的阿娘,便只有李月娥了。所以,月娥在他的心里有着极重的份量。
“就算这样,你也要顾忌一点,流言可畏,前段时间,你们同关一仓已经是流言满天飞了,如果这私下传信之事再传出去,月娥还小,她将难以承受。”没人比李月姐更明白这流言压力。毕竟之前她都曾一一承受过。
“嗯,我知道了,我会请人去李奶奶那里提亲。”宣周跑惯了江湖,虽因为身世,整个人总带着一种阴郁,但也有一种江湖人的直爽。
明份定下了。流言也就少了。
对此,李月姐不置可否,毕竟这种事得阿奶做主。
只是她心中还有疑惑:“我记得两年前,周老太爷病重时,我家金凤妹子冲喜,是你当初给了我金凤妹子救命的药方,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救周老太爷,完全可以自己动手,为什么假借李金凤之手?”李月紧盯着宣周问。
她本来就对周家没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