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贵女-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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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因为她不是甄府的亲生女儿。那么金家老太爷和老夫人又是为什么?
算了算了,不想了。大户人家,尤其是那些所谓世家,最缺的东西就是真感情。义父的父母兄弟都不待见他就算了,他还有他们三兄妹呢,有他们照顾、孝顺义父就行。
当然,如果能消除义父心里的伤,让他再找到一位适合他的女子就更好了,他们不介意多一位义母的。
书瑶拿出为金喜达准备好的药瓶子,包括最后一颗“回元丹”、一颗“百花丹”解毒丸、一瓷瓶上好的伤药,还有三个她拳头大小的圆溜溜的瓷瓶和几颗红色药丸。
书瑶详细地一一作了解释:“义父,这些药是神医高明德制的,我大师伯吴震子又做了些处理,效果几乎加倍。您贴身带着以防万一。这三个瓷瓶里是毒药,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您用力把盖子上的麻绳拔起,扔到坏人那边去就好,里面的东西会把整个瓶子炸开,毒烟弥漫,他们就看不到你了,而且如果不迅速掩住口鼻,还会中毒烟全身骨头疼,那几颗红色药丸是解药。”
第147章 一瞥
金喜达惊喜地看着书瑶,高明德的“百花丹”和伤药极其难求,加上这人已经离开京城快半年了,听说出去采药,至今还没回京,没想到书瑶这还有他制的药丸,竟然还是吴震子处理过的。
吴震子是玄明道长的大徒弟,夏霖轩师从玄明道长只是学武艺,从小跟在玄明道长身边的吴震子却是武功、医术、毒术都大有所成,只是这人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除非他找你,没有你找的到他的。
还有那“回元丹”,高明德似乎还没出手用过,也没有流传出来,必定是上乘、难得的极品,书杰说了当年那回元丹救了夏若云的事,更加坚定了金喜达的想法。当他知道“回元丹”只有一颗的时候,心里更是暖融融的。
金喜达知道,仨孩子也是把他当作至亲,书瑶既然拿出来让他带走,定是不会收回。也罢,带着吧,以防万一。不过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用的。
书瑶似乎看出金喜达的想法,轻声说道:“义父,药丸再珍贵,不过是一颗药罢了,我们自然希望义父不需要用到这药。但是义父,您要记住哦,现在您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三个在等您回来。”
书文也拉着金喜达的衣袖:“义父您一定要很小心很小心,早点回来哦。”
金喜达哽咽到:“嗯,义父舍不得你们,一定会平平安安地早日回京。放心吧,义父又不是第一次出门,没事的。喏。你们看。你们那日去求的平安符,义父一直随身带着呢。”
见气氛有些伤感,金喜达拿起一个那圆溜溜的瓷瓶问:“这东西这么厉害啊?是吴道长给瑶儿你防身的吧?”
书瑶笑道:“是的,大师伯说他自己善良不杀生,所以他制的毒药都不会死人,只是痛个半死而已,呵呵。”
“哈哈,”金喜达想起以前夏霖轩跟他说过的一些关于吴震子的趣闻。忍不住哈哈大笑,不会死人?那是最好的,真遇到那些人,他需要的是活口。“那瑶儿你还有吗?义父带一个就够了。”
书瑶摇头:“义父您都带上吧,大师伯制的这些我们都有方子,蓝锦都会弄。”
既是这样,金喜达自然不再推脱,全都收下了,这可是好用实用的东西。
金喜达经常离京到处去游历,越是逢年过节越是喜欢出游。这些是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的事,还想当然地认为金喜达的意图是为了避开金家人。所以书瑶兄妹三人送金喜达出城的时候。大家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一些关注朝堂、胆子大些的人会暗地里八卦:皇上老人家好像挺久没有出去玩儿了,会不会这次也要出动?其实早日立下个太子也蛮好的嘛,皇上出去“微服”,也有个太子坐镇监国不是?
一个戴着黑色宽檐锦貌、披青色毛领大氅、骑在马上经过的少年郎正好听到几个人在作此议论,蹙了蹙眉。
少年郎旁边落后一点的骑棕色大马的青年男子冷哼:“这些人也太迫不及待了。”
黑帽少年郎正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侄儿,大周唯一世袭亲王雍亲王的唯一嫡子,十四岁的雍亲王世子齐浩宁,旁边的青年男子是他的贴身侍卫云霄。
齐浩宁俊朗的脸上面无表情:“皇叔父正当壮年、雄才伟略,又岂会受那些人的摆布?”
最近朝堂上开始有多人进谏,说是为了朝廷稳定、江山稳固,请皇上早日立下太子。
现在年龄最大的皇子也才十八岁,是已逝先皇后所出,然后是马贵妃所出的17岁的二皇子,德妃(先皇妃的堂妹)所出16岁的三皇子,皇后所出14岁的四皇子,同样为马贵妃所出的五皇子今年才8岁,其后都是年幼的小皇子。
当前呼声最高的是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各自周围都聚结着以母家为核心的一股势力。
可惜当今皇上不是个能听进去所谓“呼声”的人,没有杀伐决断,也不能斗倒太皇太后,安然坐上龙椅。进谏的人越多,皇上越是抗拒,只说:“各位皇子还在学习锻炼中,心性未定,过几年看看再说。”当他不知道?当年四皇子差点就没能生出来,然后直到五皇子出生前的那几年,就再没有一个皇子能安然出生或者能够平安长到周岁。
那时候皇上的大部分精力在清除太皇太后和北齐王在京里的势力,等他回过劲来,已经有好几个出生或者未出生的皇子公主夭折了。也是从那时起,皇上严令太医们不许向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透露嫔妃龙胎的性别,一旦查出,斩九族,并在宫里布置了更多的暗力量。
那以后,才陆续又有多位皇子出生……
有大臣提出由文武百官投票选出最得民心的太子,逼狠了,皇上直接回了一句:“爱卿的选择代表民心?这么喜欢投票?喜欢管朕的家事?好,爱卿府上几位公子?就由堂上众位爱卿来投票选出你们的继任家主吧?”
还想再开口的臣子立马闭嘴了,自己家的儿子哪个行只有自己知道,怎么能让别人来选?其中还有不少政敌,岂不乱了。
……
齐浩宁和云霄前行的方向也是城外。
云霄突然问道:“爷,我们这么跟来,金公子看到您会不会惊讶?昨晚遇到他您都没说。”
齐浩宁的脸上掠过恶作剧的笑意:“我就是要出其不意,否则那个老狐狸哪里肯让我跟着?父王这么多年一直在西南边境收复那些部族,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哼,这次可是皇叔父默许的。”他上次就瞒着皇叔想偷偷溜去西南,如果不是被黑鹰所伤,又中了蛇毒身体虚弱,只能折回京郊庄子上养伤,说不定现在都到西南边陲了。
皇叔父老是拿父亲的话作藉口,不让他去西南,若不是担心他又一个人偷偷溜去再被什么人劫杀,也不会“说漏嘴”告诉他金喜达今日去西南方向游历。
齐浩宁和云霄到城外五里亭的时候,金喜达正在跟书瑶三人道别。
飞马经过他们后,齐浩宁得意地回头看了一下金喜达的背影,却是正好对上书瑶抬起的双眸,猛地一愣,差点被转过头的金喜达抓个正着。
不是这么巧吧?真的会是那个姑娘吗?齐浩宁的心激动得怦怦跳,不过不敢再回头,生怕被金喜达认出来,这才刚出城,会被他赶回去的,至少也得过个两三日才能跟金喜达“见面”为好。
正好,到时候问问金叔叔那个小姑娘的情况,看样子他们很熟悉。应该不会错的,那双眼睛几乎刻在他脑海里了,他不会看错的。
而另一边,书杰、书瑶兄妹两也同时愣住了。
书瑶看得很清楚,飞马而过的那个人正是那日她从黑鹰剑下救下来的男孩,恢复得倒是满快的嘛。
书杰是在发觉妹妹“不对”的时候抬眸看过去的,比金喜达快了一点,所以匆匆瞥到齐浩宁的脸。这人,不是……怎么这么像……?嗯,也不是说五官多么相似,只是那感觉,那眼神……太像了,不过,看着年龄小了一点。
书杰三兄妹的感官都要比一般人强很多,能看到、听到、闻到、感觉到很多别人无法感受到的东西。
金喜达转回头,对愣神的两兄妹笑问道:“怎么?认识的人?”
书瑶赶紧摇头:“不认识。”要是让义父和大哥知道她竟然冒险去对黑鹰飞针,肯定要唠叨一通,虽然她对自己飞针的准头极有信心。
书杰也笑道:“不认识,不过一错眼,感觉有点像郁正然,呵呵,应该不是。”
书文促狭地对着书杰笑:“大哥是不是太紧张了,老想着你那个最厉害的竞争对手?”
金喜达给了书文一个爆栗子:“不能这样调侃你大哥,有压力才有动力。杰儿,凡事尽力去做好,但不用太过求胜。”以书杰的实力,金榜题名应该是没问题的,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且考试和比赛中,高手之间有时只是差之毫厘,还有很多实力之外的因素,比如当时的运气就很重要。
书杰点头:“义父放心,杰儿明白的。”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也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最近的驿站。”金喜达轻轻拍了拍书文的脑袋,“文儿,不许好强跟人争执,不许给你大哥惹事,要记得你答应过义父会照顾好杰儿和瑶儿,照顾好这个家哦。”
“是,义父,”书文顿时觉得责任感爆棚,“您放心,文儿就快十岁了,已经是大人了。”
书瑶噗哧一笑,还是义父最知道怎样拿住书文的七寸。
送走了金喜达,三人也没去别处逛,直接回了夏宅。
柳妈妈手上拿着两张帖子,送帖子的人才刚离开。
“姐儿,南宫姑娘的及笄礼,邀请你去呢,另外一张帖子是南宫二公子邀请杰哥儿和文哥儿的,就在三日后。”柳妈妈笑道,“听说南宫姑娘也邀请了念儿姑娘、还有甄二老爷家的旻姑娘。”
第148章 南宫府(上)(一更)
书文很是忿忿:“大哥,我们是淼姐姐的二哥请的,是不是我就见不到淼姐姐啦?”
书杰笑道:“男子自然是不能进到人家内院去的,你刚刚还说自己是大人了呢。”及笄礼一般请的是女客,男客少,多是较近的亲戚、世交。这次南宫逸会发帖子给他们兄弟,也是因为他对南宫淼的救命之恩、以及南宫淼同书瑶、书文这几年都走得非常近。
书文虽然才九岁,但个头高,不看那张稚气的脸专看背影的话,给人的感觉就像十四五岁的大孩子。而且严格说起来,男女七岁不同席,上次在自己家里还没什么关系,去别人府上却是避讳些的好,毕竟到时候南宫家内院里还会有很多不熟悉的其他闺阁女客。
其实大周朝风俗对女子的束缚已经比以往历朝历代都宽松很多。女子可以上学堂(京城就有一个贵族女子学堂“荟华女子书院”)、可以外出工作、在和离或者被休弃后可以立“女户” ……
像“男女七岁不同席”、“女子外出要带帷帽”这些陈规,基本上只有在大户人家,尤其官宦人家、书快电子书论坛中才讲究。普通百姓家是不会这么严苛的,比如玉林镇西塘街上那些街坊,家里摆摊子的,十几岁的闺阁女子照样会“抛头露面”帮助照看摊子,又有谁会顾得上带个帷帽或者蒙个面纱?
书文也知道如今在京城里,跟在玉林镇那会儿是不同的。唉,淼姐姐不但声音好听。还跟仙子一样漂亮。对他们又好。要是能做他大嫂多好!书文突然惋惜起来,如果大哥是在京城里救了淼姐姐多好,这规矩那规矩,淼姐姐不就必须得嫁给他大哥了?想到这,书文不断地扼腕叹息。
当然,这种小心思是不能让大哥知道的,否则大哥一定得罚他蹲两个时辰的梅花桩,说不定还不带他去南宫府赴宴了。
三日后。一大早,书瑶练功完回到院子里,洗浴之后正在穿衣,丫鬟在浴室门口通报说甄二太太和表姑娘来了。这时候两位少爷不是在洗浴就是在书房晨读,管家直接让人将唐氏母女带到了明月苑。
书瑶奇道:“旻姐姐不是也接了南宫府的帖子么,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柳妈妈将选好的外裳挂在衣架上,说道:“应是甄二太太想让旻姑娘同姐儿你们一块过去。”这位甄二太太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南宫府给甄柯旻下帖子不过是看在夏宅的面子上。
因为要去赴宴、观礼,书瑶今日穿得比较喜气正式,一套粉紫色的袄裙。领口、袖口、衣摆、裙摆都镶着乳白色的锦缎宽边,上面绣着紫色藤萝花。还嵌着一圈儿紫色貂毛。柳妈妈还在书瑶的两边发髻上各簪了一朵紫色貂毛珠花。
书瑶到小客厅的时候,唐氏和甄柯旻正在低头说什么,两人面前都摆着一杯热腾腾的豆浆。
唐氏听到动静抬起头笑迎书瑶,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书瑶三兄妹了,还是每次都情不自禁地为三人身上那种由内而外的贵气所震撼。尤其是书瑶,十岁不到,那种气质却是……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只是觉得似乎不能逼视。还有,书瑶那双眼睛经常会给她一种错觉,好像能看透一切。
甄柯旻笑道:“瑶儿妹妹这么穿真好看,看着就暖和。”
柯旻的眼里尽是羡慕,书瑶个头高挑,骨架子小,即使穿着厚实的袄裙依然窈窕。紫色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撑起来的颜色,却衬得书瑶幼滑白皙的肌肤更加粉嫩。呃,这些天生的优势,羡慕也羡慕不来。她自己长得也不差,可惜个矮,穿衣服撑不起来,穿多一些就显得圆了。
不过,柯旻真的很奇怪,甄家普遍个子矮,可是娘说姑姑甄子柔却是很高挑,书瑶特别像姑姑。
“旻姐姐的衣服也好看,瑶儿喜欢看旻姐姐穿黄色和橙色,看着特雅气。”书瑶边说着边坐下来,甄柯旻今天穿一袭嫩黄色锦缎长裙,裙上绣着大朵姜黄色的花朵,清新雅致,裙角边几点透明的珠花散散的装点着,腰间一根透明丝带三圈系住,从视觉上拉高了柯旻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