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狠妃-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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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棋盒,毫不客气道:“以后你只准用白的!”
呃……,屋子的人都愣了愣,这……,也忒霸道了吧?
慕容俊不由自主的皱紧眉头,小声凑到夕楠耳际嘀咕道。“你听过许轼下棋用白子吗?”
夕楠低笑。“没听过,看看呗。”
顿时,几个大老爷们一起探着头盯着王爷的动作跟表情。
北宫晟微微愣了愣,末了淡淡一笑,迎着所有人下巴脱臼的表情,默不作声的抓过白子的棋盒,云淡风轻道:“好!”
“砰!”众人心落一地,无语的看着王爷……,你老还能不能更没底线一点?
此刻众人终于明白一件事,对于北宫晟来说,原则两个字,只在除王妃以外的人身上体现!发扬!坚守!只要面对王妃,所有原则——都是屁!
再看向什么都不知道,只顾自己舒坦的王妃,默默叹了口气。
让我变女人吧,我想给晟当女人……,太幸福了。
***
当烛火高燃,五更天更声响起的时候,众人都惊愕的看着那个埋头思索的女人。
北宫晟幽黑的瞳眸里也泛过诧异的暗流。
这……,已经是他第十三次被她力缆狂澜的突围了。
刚开始下的时候,他还没当回事,只七八子后,他就将疑惑的眸光投到她身上,慢慢不再退让,再到后面,他开始不断的把她往绝路逼,可每一次都在生死垂线的时候,她都能突围成功。
虽说没有反败为胜,大局面还全部在他的控制中,但她却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怎么也弄不输她!
夕楠与慕容俊也都不再下棋,此刻,所有人都围在他们身边。
心底的震撼一波。波袭来,这……算是在王爷手底下第一个能下这么久的人!
虽然棋艺不能说跟顾林山老先生比,但是这持久度……,简直太好了!
纳兰芮雪此刻已经完全融入到棋局中,看不到四周打量她的眸光。
心态平和,但是心情烦躁。
怎么说她也是虐遍南通无敌手的,怎么在北宫晟面前就跟被欺负一般?到底是这死男人对她的路数太熟悉,对她步路太了解,还是其他原因?
想了想,凝视着左路的密布,她一改线路,再次弃置换线。
赫然间,众人虽然还没看明白,但北宫晟却心底再次一震,居然……又被她躲过去了?
蜡烛慢慢泪垂,在烛台上凝出一道道白色的泪花。
直至漆黑如墨的夜空被撕裂黑暗,第一道光线洒向大地,一夜就这么过去。
北宫晟瞟了眼天色,转头问道:“你困吗?”
纳兰芮雪正在思索破敌之道,居然完全没有听见,他凝视着她专注的模样,唇角慢慢开出一洼清浅的笑意。
不知道有这么聪慧的娘,孩子将来会是什么模样。
纳兰芮雪愣了愣后,才好似记起来刚才有人跟她说话,茫然抬起头。“昂?刚你说话了吗?”
单纯无害又茫然的模样惹的北宫晟哭笑不得。“我问你困吗?”
“哦,还好。”她瞟了眼天色,这才意识到一夜即将过去。
下一瞬间,她就被一把抓住手腕从座榻上扯了下去。
“走,不下了。”
北宫晟不由分说的牵着她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徒留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最后众人全部围到了棋盘前,开始讨论。
“我觉得应该这么走,你看王爷这边……。”
“不对,我觉得王妃的意图是这样……。”
“……”
***
纳兰芮雪被北宫晟扯回了清苑小筑的宫殿的正殿中,北宫晟丢下一句。“在这等等我。”便走进了后殿。
她打量着跟北宫楚那边一样的大殿风格,不由蹙紧了眉头,好冰冷的感觉!
站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出来,她就随便乱逛,走到主殿上的镶边大案前,看着满满的奏折,不由吓了一跳。
奏折怎么会出现在北宫晟这里?
转了转眸子,顺着文墨四宝一样样看去,最后眸光落在桌边的青瓷纸筒中,卷轴,纸筒不少,随便拿起几个打开一看,微怔原地,居然是各式各样的兰花图……,每一张都彰显着不同的额姿态,或清高孤寒,或清新雅致,都透着一股怀璧绝唱,空谷幽歌的美。
这等笔法……。
愣了愣,她突然笑起来。
似乎以后她可以不用喜欢许轼的兰花图了,还不如自家夫君画的好!
看完画,她又颇是无聊的翻了翻几幅的字帖,工笔潇洒又大气,入木三分,亦如摩崖石刻,犹如流水行云。
让她又惊叹好久。
天……,她的夫君好像……太有才了。
可看到落款的时候,她高兴的心情沉落下来。
什么嘛!居然是许轼的真迹而已,她还以为是他写的呢!
将东西全部丢回纸筒,无聊的坐在椅子上,心底嘀咕着。
干嘛去了?去这么久?
指尖在桌子上开始乱拍,直到触到一个硬物,嗯?她疑惑拿起,发觉是一块红木刻章,一扫桌边另一处的一排金印,玉印,这个印章看着倒很不出众。
慢慢举到了眼前。
“雪儿,我们走了。”黑暗中,北宫晟的声音伴随着脚步传来,她回头一笑。“好。”
将印章扔回桌上,起身朝北宫晟走去。
直到被他抱上马背,一路狂奔到深山中时,她才意识到他想带她来干嘛。
翻上万丈的高山,站在山顶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金阳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天地一片红霞,由浅至深,天空尚未退却的墨蓝与朝霞形成了一副极美的渐变画卷。
山顶居然还容积着薄薄的浮雪碎冰,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碎冰断裂的声响。
披着他取来的锦棉披风,又被他紧紧裹在怀中,她突然感觉望尽浮华,坐看云舒,大约也就是这等意境了。
心突然澄净无比,犹如一汪清泉。
北宫晟此刻也披着墨色金纹的锦棉披风,他从身后将她紧紧环在胸膛前,凌唇凑着她耳际淡笑道:“等明日大婚完,我找个时间带你去寒山看一次日出,那里白雪皑皑,终年不化,日出之时景色更美,只是尚需几日路程。”
她唇角浮出幸福的淡笑,轻轻颔首。“好!”
她一直想去寒山看一次,去看一看那一望无尽的雪白。
跟他一起携手,走过风雪,不离不弃。
顿了一会儿,他凑上前在她花颊上印下一吻。“今天表现不错!为夫甚喜。”
嗯?她怔了怔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冲过来撩翻婉嫔的事情,想着这混蛋故意气自己的事情,这会子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发飙,眼眸转了转,抿嘴笑道:“你什么时候表现好一个?”
“嗯?我表现不好吗?”北宫晟蹙眉,一把坂过了她身子。
“下次我跟赫连……。”她挑衅的笑看他一眼,悠悠道,可一句话还没说完。
“纳兰芮雪!”北宫晟一听这个名字,脑袋就大了,一声怒吼。
她就不能别提这个扫兴的名字吗!
纳兰芮雪低笑不止,虽然她知道惹怒他是件很不好的事情,可怎么办?她就是挺喜欢看他吃醋发怒的模样。
北宫晟怔了怔,意识到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后,黑眸幽幽半眯,闪出了几分迷离的危险。
她笑着笑着心头一跳,升起不祥的预感后,想要挣开他的身子站远点,却没想到他一把紧紧扣紧了怀中。
她大急,一句开个玩笑还没说出口,柔软的唇瓣率先到达,堵住了她全部的话,而他的怀抱也紧的她喘不上气来。
他狠吮着她的凌唇,越吻越深,放肆的吸取着她唇间的花蜜,灵动的舌尖毫不留情的侵入到她的唇内描绘着她丁香的模样,他的吻永远带着魔力,让她无法去抗拒。
而此刻的他霸道的没有丝毫道理,让她心开始微微颤抖,身子不自觉的升起一股热气。
全部的感官与心神在急速沦陷着。
北宫晟越拥越紧,好似想要将她全部揉进体内,这个惹的他一天心烦意乱,犹如经历寒冰极昼的女人,这个永远如此大胆,故意惹他生气的女人,他知道自己惯坏了她,可是没办法,他就是想一直惯着她,惯下去。
纳兰芮雪感觉自己周身被一个温厚如山的怀抱紧紧环绕,唇间被一个让她渐渐失氧的吻深深索取。
渐渐她从全身僵硬变为柔成春水,直到攀上他的肩头,最后搂过他的脖颈,最后,全部迎合。
当艳红的太阳彻底爬上大地的时候,北宫晟松开吻得殷红的唇瓣,却没有错开距离,两人抵着额头相视凝望,感受着太阳的第一缕光芒穿过两人鼻尖在彼此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感受着彼此眼中唯一的模样。
他深邃如墨的眼睛看着她,淡笑道:“纳兰芮雪,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女人!”
她清澈如水的秋瞳凝视着他,抿出浅笑。“凭什么,我卖给你了?”
他低笑,眸光含着她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温柔。“你从出生起,就注定这辈子卖给我了!”
她心潮颤动了一瞬,虽然不太懂他怎么要这么说,不过那种势在必得的霸气还是感染了她的心,凝视着他眼底的真诚,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唇角浮出如春花般的淡笑,眼神带着无比的坚定,她缓缓的,一字一句道。“到你闭目那刻至,你只能是我的。”
北宫晟心底一震,犹如被什么击过,凝视着她眼底不容忽视的坚定。
慢慢,他浅笑。
她亦浅笑。
浮雪的山顶,一对璧人的彼此凝望,他们的身影映在红色的太阳中,凝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红日冉冉,情缘绵绵。
***
看完日出,他便送她回了朝花阁,嘱咐她好好休息后,他要起身准备走。
看着他一夜未合眼,她想留他的,可他说明天大婚的事情还要去安排,晚上过来陪她。
见她有些心疼的模样,他凑上前小声道:“无妨,昨夜你不给我补过了吗?现在还没消化呢,你要睡不着,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她瞬间羞红了脸颊,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他嗤嗤低笑后,在她额心印下一吻,给她拉好被子后离开。
她却睁着眼睛看着榻上的纬帘,想着他昨日的启誓,慢慢暗淡了眸光。
他说,在她生产前再也不会碰她,那未来六个月……他怎么过呢?
日子就这么过去一天,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虽然唇角挂着淡笑,但是她也看到了满满的疲倦。
沐浴过后,两人相拥而睡,他叮嘱了她一句。“若有人问起你怀孕多久,便说一个月。”
她心底一颤,瞬间升起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试探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那个时间你我都在战场上,不好解释。”北宫晟宽慰着她,淡笑。
她知道不可能有那么简单,点点头说好。不过又想起了什么,不由自主问道。“可马上四个月了,肚子会显怀,怎么办?”
“说双胞胎!”
北宫晟不假思索的回答。
纳兰芮雪愣了愣,终于明白北宫芊惠为什么会是鬼话连篇了,感情全是拜这混蛋耳濡目染。
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小腹,心道。
孩子……,千万别随你爹!
过了一会儿,她想再问点事情。“晟……。”
一个单字刚吐出,借着月色,她发觉他已经睡熟,呼吸均匀又平缓。只是睡的不算安详,似乎心里有事,眉心带着浅浅的褶皱。
周身线条即便睡熟也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疲倦。
指尖轻轻触及,也不能抚平,不由心里开始愁绪。
他到底在思索什么呢?他又在忙什么?为什么看来……好累?
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关于她的!只是这个男人……,只怕是不愿说了。
半眯了眸色,顿了一会儿,起身点了一支安神香,等他完全睡踏实后走到桌几前,看着他带回来的厚厚一沓子奏折,思索了一会儿,点燃了烛火翻阅起来。
里面有几本已经批阅过的,笔迹……似乎有点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剩下的是没有批阅的。
不由微微诧异……,怎么晟居然在批阅圣旨?
这不是皇上才干的活吗?
看着每一篇都是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古语,她不禁皱紧眉头,这帮文人迂腐,禀报一个城门失火需要写这么多字吗?
还上到太祖皇帝,下到诸侯列国,列举数十种城门失火的事迹,影响,策略,大到好似有国破家亡的感觉,小到好似也可以无视而之,最后请示如何做……。
她第一次看奏折,一个几句话交代完的事情让他们写出了长篇大奏,语句生涩不说,还抑扬顿挫,好似不是在写奏折,在比赛谁的文采更加斐然,谁的更加高深难懂。
不由回头看了眼熟睡的男人,心底扬起一阵心疼。
即便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但这么大量的阅读,只怕很累吧……。
想了想,她扯过一沓纸张,打开奏折开始详细翻阅,然后将全文精简成最简单的话,少则几十字,多则百余字,时间,地点,事件,影响,后果……,最后她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看完一本,总结归纳好,就将纸张夹入奏折中,开始翻阅下一本。
夜愈演愈深,带着几许马上九月的寒凉。
她只埋头在桌几前,一笔一划的帮他整理着。
或许她并不是最合格的那个女人,但是她可以作最能助他的那一个。
只要……,他愿意。
只要……,时间给的起。
纳兰芮雪熬到后半夜才忙完,将一切重新收拾整齐后,她才搓了搓自己已经冰寒到指尖的身体重新上榻。
似乎是她的体温凉到了他,他身子颤了颤,然后侧身翻过,无意识的将她搂到了怀中。
温热的身体让她周身温暖的同时,心头也猛然一颤。
想着他这两日怒火横生的事情。
心念一动,找个机会把玉佩还给赫连长恭吧……虽然他是个可以做朋友的人,但她的确不合适再跟他有过多接触。
特别是,自己面前这个吃醋吃到疯的可爱男人。
唇角抿笑,她凑上前在他唇间淡淡一吻,缓缓闭眼睡去。
***
皇宫。福临宫。
月色正好,凝出几分寥寥之梦。
赫连长恭凝望着那如华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