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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后宫翻身记(重生)-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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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太医当先走了过去,从桶里捞了一把混杂着叶茎的汁水放在鼻下认真闻了起来;其他太医也纷纷效仿起来;有的太医干脆伸出舌头舔了舔。桶中或多或少有一些未完全捣烂的叶子;再加上那草的味道,几位太医只片刻便确认了桶里有什么草。
薛太医扔了手中的杂草茎叶,用自带的绢帕拭了拭手,才走到大晏帝跟前,抱拳躬身回道:“皇上,臣没看错的话,桶里最多的当属香梓茗,此草乃是民间用来浣衣时常用的一种野草,除此之外,香梓茗中混杂了一种药草,唤作番头草。”薛太医顿了顿,似乎是思量什么,才又道:“番头草外形跟香梓茗有些像,但是叶子小一些,这种草毒性较小,误食了一两次对身子无恙,只是反应变得迟钝,诊断的时候也极难发现的。但是吃的多的话,日积月累可能对人的头脑有害,导致神志不清或者痴傻。”
注意到大晏帝越发黑沉的面色,跟前的馨妃也是震惊而又激怒地盯着他。薛太医垂了头,这话还没说完,两个主子就开始发怒,这后面的话要是说出来……薛太医觉得等会儿势必要承受大晏帝的滔滔怒火。
“皇上,薛太医所说无误,只是臣等还发现了别的东西。”见薛太医话说一半却不急着说完后面的话,李太医便接着道,“皇上,这香梓茗和番头草里还掺有少量的马钱子粉末,剧毒马钱子!”
其他太医在这一刻皆死死埋着头,马钱子那可是剧毒,闻多了都可能死。
大晏帝心中怒不可言,脸色几乎冻成了一块冰。目光在一群太医脸上划过,嘴角忽地挂起一抹似笑非笑,“番头草?马钱子?这人不仅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更是早早就伸出了脖颈,等着朕砍呢,既然迫不及待地想死,那朕就成全了她!”开始还是软语轻调,越说到后面,语气越是低沉冷硬,听的人心尖上似乎都覆盖上了一层薄冰。
“李福升,找人去晨曦宫,将那个叫黑子的太监叫来,张侍卫,你去内务府让这几日负责往宫中送水的小太监也统统过来。”两人应是,忙各自行动。
李福升心里明白,这件事皇上怕是要追查到底了,何况这还牵扯到三皇子和馨妃,当初有人刺杀二皇子的时候,皇上已是怒不可遏,现如今是比二皇子还要小上许多的三皇子,心里强忍着的怒气别说有多可怕了。三皇子不过几个月大而已,那些女人也能下得了手,真是作孽啊!
李福升去晨曦宫传黑子时,彦妃直觉事情不妙,通常这总管太监不会平白无故替大晏帝传唤一个人,特别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下人,除非这人犯了什么不可轻饶的大罪。
“李公公,不知皇上传唤本宫宫中的太监是为何事?”彦妃忍不住问。
李福升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客套笑意,只敷衍了两句,“回彦妃,奴才也不甚清楚,似乎是跟三皇子有关。”
彦妃心里突突一跳,正欲再问,李福升已经带着人离开了晨曦宫。方才见黑子的时候,便看见他双腿微微打颤,眼里的恐慌根本瞒不住旁人。
“娘娘,是不是黑子背着娘娘干了什么坏事?”春桃也不是个笨的,当即便看出了不对劲。彦妃身为三妃之一,伺候着的下人总共六个,像春桃这样万事比较通透的婢女自是深得主子满意,而有的奴才说不上聪明也谈不上蠢笨,如太监黑子,平日里也只是干干一些杂活,自然是不能喝春桃这样的婢女相提并论的。如今,这种不起眼的奴才被皇上身边最重用的李总管叫走了,彦妃如何不懂这其中的玄妙。既然有人算计到她的头上,她再躲着可就是缩头乌龟了!
黑子软趴趴地跪在地上,在看见这强大的阵势后,一路上编造的所有谎言如今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尚衣局的管事嬷嬷,尚医局的各位太医,甚至连送水的那些个小太监都叫了来,黑子再傻也明白所有的事情都败露了。
“皇上,奴才有罪,奴才有罪,但是奴才也是被逼的,皇上饶命啊――饶了奴才吧,奴才上有老,下有小……”就如所有的罪人一样,明知自己求饶无用,但是仿佛这般求饶才能够压住心中的恐惧,这太监便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你做了什么,自己说罢。”大晏帝的目光已是如同看着死人,说出的话都仿佛带了一股死气。
“奴……奴才不该建议王嬷嬷用了香梓茗。”
见他话音顿住,大晏帝勾唇,阴测测地盯着地上的蝼蚁,“就这些?大晏国刑法诸多,你这狗奴才若是想都尝上一遍后再死,朕也不是那小肚之人。你可想清楚了,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黑子双眼布满了惊恐和惧意,早已是呈狗爬式趴在了地上,低头沉默了片刻,颤颤巍巍道:“说,奴才都说。是、是……是彦妃让奴才做的这些事,娘娘让奴才往那运进宫中的香梓茗中混杂了番头草,至于那草什么作用,奴才是真的不知,奴才未进宫前有个好友叫二蛋子,奴才让他将那香梓茗和番头草都准备好,每次让运水的太监顺便给带进宫来。”
“哦?那你为何今日会专门来这尚衣局一趟,难道不是心虚?不要试图在朕眼前说话,朕最厌恶的便是那种企图为自己开罪的小人!”话中尽是嫌恶。
黑子心神一慌,忙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是彦妃听说了馨妃闯入苍銮殿一事,心中生疑,才令奴才前来看看这边的异常,本来奴才是准备将那香梓茗中的番头草拣出来的,熟料看到了长乐宫的安德子和吴团,更没想到王嬷嬷已经将那些草都捣成了汁水,奴――”
“皇上休要听这狗奴才胡言乱语污蔑妾!”彦妃从远处急急行来,难掩怒容,宫女春桃紧跟在她身后。
“妾见过皇上。”彦妃简单行了礼,急切解释道:“皇上,这狗奴才纯属胡言,妾从未派他做过任何事,这狗奴才性子蠢笨,在妾宫中也只是做些打杂的活儿,妾是万不可能让他做什么祸害事,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妾不知,但是妾指天立誓,妾绝未让这奴才做过什么害人之事!”彦妃说得义正言辞,一脸愤概。只可惜,后宫中的女人是惯会做戏的,凭这片面之词,大晏帝不可能完全信她。
大晏帝淡淡扫了彦妃一眼,“彦妃莫激动,你我多年情分,朕岂会只听这奴才的片面之词。”
虽如此说道,可彦妃还是了解他的脾性,口上虽这般说着,心里怕是已经信了几分。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有说谎的道理。
“你这狗奴才,本宫是哪里对不住你,竟然这般污蔑本宫!本宫前几日才派了春桃给你家中送了银两,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宫的!”彦妃愤慨而言,因为浑身的怒意越说越走近那地上之人,恨不得在那奴才的头上啐上一口唾沫。正又是因为这个,那移动到黑子面前的身子堪堪挡住了大晏帝和馨妃的视线。宽大的袖笼对准了黑子低垂的眼,袖中的一块小金锁印入黑子眼中。他猛地抬头,对上彦妃眼中的警告和隐隐闪烁的狠辣。
只片刻后,彦妃又移开了自己的身子,对着大晏帝,“皇上,妾确实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妾绝不容许自己宫中的狗奴才吃里扒外,污蔑妾!”
此时的大晏帝还是坐在椅上,和表情有些呆怔的馨妃几乎是紧紧靠在了一起。“霜儿,你觉得彦妃的话可信么?”大晏帝忽然问她,面色较之方才可谓天壤之别,带了几分柔意。
叶灵霜埋着头,良久才淡淡地吐了一句,“妾也不知道,她们要害瑞儿,要害他痴傻,要害他的性命!皇上认为妾该如何?”
就在大晏帝目光冷然地盯着彦妃,薄唇欲启之时,先前死口咬住彦妃不放的黑子忽然朝大晏帝和馨妃猛地磕起了头,比先前还要多了几分惶恐害怕,“皇上,奴才错了,此事不关彦妃的干系,是……”狠狠一闭眼,又快又急道:“是铛月宫的秀竹指示奴才这么做的!”
“奴才家里穷,秀竹上回给了奴才一大笔钱财,让奴才瞒着彦妃做了这些事,奴才是穷怕了,就算在彦妃宫中当了差,可是并不受主子的重用,奴才一时鬼迷了心窍,就应了此事。秀竹还说,若此事败露的话,左右一死,若将此事栽赃在彦妃头上,她便可保奴才一家老小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是奴才鬼迷心窍,是奴才忘恩负义,彦妃待奴才也算不薄的……”说话之间,那伏在地上的黑子一时满脸泪水,话语都变得哽咽——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抱歉,我又是越更越晚了……艾玛,我就是个放羊的孩子……泪目
不管怎样,背后之人要揭晓了,有木有?啊哈哈
感谢扔地雷的妹纸。十八和jcykk衍,感谢你们的地雷




☆、116、第 116 章

116、第116章
黑子一改前话;反咬了琪贵妃身边的宫女秀竹一口。大晏帝听完这话,震怒。“先前还死死咬着彦妃不放;这会儿又变成铛月宫的秀竹了;你这狗奴才竟敢当着朕的面耍朕!”
“皇上!妾从未没有指使这狗奴才做过什么事;妾敢以自己的项上人头保证!”见大晏帝竟是不信,彦妃急道。
跪在地上的太监黑子压抑着心中的恐慌和惧怕,附和道:“回皇上,奴才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分欺瞒。”
大晏帝低叱一声,“你这狗奴才说的话便是前后不一,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没有欺瞒朕?!”
黑子一个劲儿地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也不停歇;“先前是奴才被猪油蒙了心;才意图陷害彦妃娘娘,可是奴才怕,怕下了地狱后被拔舌头下油锅,奴才未进宫前家里还有个小的,奴才不想因为自己生前做的错事祸及到自己的子孙。”黑子痛哭流涕,泪水混杂着从额头流下的血水,看起来格外恐怖。叶灵霜微微转头,移开了目光。
大晏帝冷眼看着那匍匐在地上的太监,“李福升,将铛月宫的琪贵妃和宫女秀竹都叫来,今日这事朕还真要弄个清楚,半点不马虎。”睨见那黑子身子一顿,幽幽一笑,“你这狗奴才,不要以为自己说什么朕就信什么。”
黑子哭道:“奴才自知死罪难免,万万不该再隐瞒皇上。”
琪贵妃来的时候,一脸从容,目光似是无意间与站在一侧的彦妃对上,一时间电石火光,眼中自有深意。
给大晏帝行了礼,琪贵妃一脸迷惑地环视一周,被眼前这阵势吓住,“不知皇上传唤妾和秀竹是有何事要问?”
大晏帝冷淡的目光越过琪贵妃直接看向她身后垂头而立的秀竹,漫不经心地问,“琪贵妃身边的婢女秀竹?”
“正是奴婢。”秀竹不慌不忙回道,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紧张却泄露了此事的情绪。
“可认得地上跪着的太监?”大晏帝直切主题。
秀竹沉默了稍许,扫过那人一眼,回道:“奴婢识得,是晨曦宫彦妃身边伺候着的太监,好像叫黑子。”
大晏帝懒得再重复一遍,直接让黑子与那秀竹对峙。
秀竹面色大变,“你胡说,我何时吩咐你干过此事!就算为你家主子开罪,也不要栽赃到娘娘的铛月宫里!”
黑子没有多做争论,直接将当初秀竹贿赂他的钱财交了出来,包裹里是几锭碎银子,还有几根上好的簪子和耳坠,对于像黑子这样的奴才已算是大笔的钱财,而那簪子和耳坠经过细查确定是铛月宫的琪贵妃所有。证据确凿!
“秀竹,你这贱婢可是背着本宫干了这毒害三皇子之事?”琪贵妃眼中震惊加悲痛,气得红了眼。
大晏帝身旁一直是沉默不言的叶灵霜认真地看了她许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秀竹表情几变,终是嘭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是奴婢对不起您!此事确是奴婢指使黑子这么做的。”
“啪――”极其清脆的声音响起,琪贵妃恨铁不成钢地扇了她一巴掌,“本宫平时待你如何?你倒是说说看,为何要陷本宫于不义!枉费本宫如此信任你!”
秀竹半边脸红了个透,抬头看她一眼,迅速又低了头,朝大晏帝的方向端正而跪,“回皇上,此事是奴婢瞒着主子做的,琪贵妃她并不知情。奴婢见主子每日偷偷以泪洗面,奴婢心里也不好受。皇上,以前娘娘不会这样的,不会的。都是馨妃这妖妃,皇上自从迷上了她,就甚少去主子的铛月宫了。皇上您忘了吗?您以前是如何宠着琪贵妃,如今怎能因为一个馨妃就冷落了娘娘。皇上您难道忘了娘娘的好么?”
“住口!秀竹别再说了!”琪贵妃大吼一声,眼中有惊异、隐忍和痛苦。
“李福升,掌嘴。”大晏帝漠然地盯着这胆敢数落自己不是的婢女,眼中窜起两团火星子。
啪啪两声,李福升的耳刮子扇得又脆又响,在场的人呼吸几乎都有一瞬的停息。敢当着大晏帝指出他的不是,这宫女秀竹还是头一个,临死了胆子果然大了不止一倍。
几下耳刮子过后,秀竹的脸瞬间红肿起来,李福升那五个鲜红的手掌印瞬间盖住了原来琪贵妃留下的纤细指印子。
“皇上就算要打奴婢,奴婢也要说!这馨妃究竟哪点儿比主子强,不就是给皇上您生了个皇子么,奴婢就是见不得她好,只要三皇子不受宠了,皇上肯定会记起主子的。是奴婢布了这局,奴婢想了许久才从哺喂三皇子的乳母下手,晨曦宫的黑子不受彦妃重用,家里贫穷,奴婢便想到借他的手去做此事,那些赏他的首饰都是主子平日里赐给奴婢的。奴婢所做之事皆是凭心而做,并无觉得对不起谁。”
大晏帝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果真是个忠心不二的狗奴才,连你家主子没想到的你都想到了,难怪琪贵妃这么重用你。”说着,朝面色有些苍白的琪贵妃瞥了一眼。琪贵妃那两瓣勾勒妖娆的唇嗫嚅几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得知这药理?”大晏帝精锐的目光直直射入她躲闪的眼中。
秀竹镇定道:“是奴婢私下里问了吴太医。”
听闻这话,那藏在其他太医身后的吴太医立马出列,慌张解释道:“回皇上,秀竹确实私下里找过臣,不过当时只是问臣有什么慢性毒草跟香梓茗长得像,臣以为她只是随口问问,如果知道秀竹是要用毒草害三皇子,臣是如何也不会告诉她的,皇上明鉴,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
大晏帝揉揉自己的额头,冷笑一声,“一个个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朕若是全信了你们,这天下岂非全是无辜之人。”许是在外面坐的时间长了,大晏帝不由打了个喷嚏,李福升忙找人送来了披风。大晏帝瞅了两眼,直接盖到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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