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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骚土-第19部分

小说: 骚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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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的地方?”那些人看吕连长发话,便都 老实下来。 
这也似前朝的八国联军攻打北京一般,因为当政的是那慈禧太后,不待打便败了。没那 慈禧太后,这些龙的传子传孙,是永远打不败的。所以说历史上种种耻辱款款委屈,也都与 那临政的无能有关。 
民兵们看见马家这几员大将朝着李铁汉扑了过去,手忙脚乱,连忙又替李铁汉解围。这 期间一民兵下手过猛,直将那大义的额头砸得鲜血喷涌,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马翠花一见出血,这才慌了,撇下李铁汉连滚带爬着过来看大义的伤势。几个儿女这才 势头松下。几位民兵拽着懵懵懂懂的有柱,趁机钻进窑里,无论那是与不是自己的家什,有 柱但若点头,便抬出来。此行为也真如那土匪下山,人踩马踏,肆意糟践。衣物撇了一地, 瓦瓮打破几只。直弄得是满窑花骚,一派狼藉。 
村民们闪开道路,眼睁睁地看着这帮外乡人将马翠花多年的经营布置尽行装上马车。李 铁汉也不再恋战,便转身朝吕连长拱手道∶“老吕,我走了,容我日后再来感谢。”说完, 拉起有柱,一同上了马车,众民兵随后,一甩鞭子,丁丁当当一溜烟撤了。 
马翠花如中了疯魔似的,披头散发追赶到老埝顶头,一蹦三尺高,山哭海骂,骂着骂着 ,一股呛头风吹来,气一闭,倒在地上不醒人事。被村民们抬将回来。自此后马翠花一场大 病,炕上躺了半年。后又听人说是得了噎食绝症,死时一口汤都喝不下去,硬是饿成一把骨 头。有人看见她入棺时,儿子将她手腕上佩戴了一辈子的银镯子立刻摘了。村中的捣鬼老汉 感叹一番,写了一副对联,揭示她一生苦处。只道是: 
争吃争占落下一副骨头架子一床花被入土, 
何年何月长出一条骚驴尾巴一张长嘴再世; 
呜呼哀哉! 
这对联写得缺德。且不说那马翠花如何,也不应有埋汰死人的道理。说来也是,人世的 财物,无论属你属我,总朝着或聚或散的路子上走。马翠花倘若认清这理,心平气和下来, 即便是免不了受这番侮辱、生这场恶斗,倒还可多活些年头。所以,凡是明理之人,都将人 世间的钱财二字看得甚淡,视若过眼烟云。譬如今日的大害,眼见朝奉不高兴奉还家当,便 也不急,终日里仍是嘻嘻哈哈,与村子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们混在一起,舍着灯油,天天夜 里胡乱玩耍,说东论西,海阔天空地胡谝。朝奉倒觉着脸上无光,见大害也不似往日展坦。 此番理论便是对了。你黑心便让你黑去,那件件搁在你眼前的家具便是你的心病,折磨着你 ,让你一日不得舒服。   
《骚土》第十六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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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一天天迫近了,饥饿也似春天的温暖一般,悄悄地向村民百姓的身上扑将过来。照 壁底下的人一日多似一日。庞二臭的剃头摊子天见天红火,天见天热闹。因此上每到年关下 来,庞二臭少说也有那二三十元的收入。 
这日,是腊月二十八日的傍晚,庞二臭忙乱了一整天,收拾剃头摊子回家。绕过东头场 院,即将到家门前,看见一黑影蹲在家门口的碌碡上咳嗽。他挑着担子咯吱咯吱走近,问是 
谁。那黑影立起说∶“是我。”庞二臭一听口音,便知是村西头住的杨济元老先生。这杨济 元老先生生身是七尺高的大汉,肩宽背厚,面阔口方,走动起来,龙行虎步,大有古时候的 帝王气象。说起来此人也是鄢崮村绝无仅有的人物,没听人咋议论他的:“留着大背头,揣 着风火炉。”形容的就是他的那清闲尊贵。更兼他继承得几件老祖宗的济世救人的绝活偏方 ,因症施药一往胆大,像治牲口一样治人。几例稀茬怪病、疑难绝症,竟攻克在他的手里, 被村里老辈人信奉得跟神面佛手,单是敬重得不得了的。 
此人前来,庞二臭自然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忙放下挑子问他∶“济元叔,你有啥事 ?”那济元说∶“有点淡事麻烦于你,想打问你个去向。”庞二臭搁下剃头挑子,边开院门 的铁锁边说:“咱到屋里说话。”说着二人进院,走入窑里头。济元陌生,不敢轻易下脚, 等那庞二臭点着炕头的油灯,这才走近炕沿,坐了上去,只觉着窑里甚是清冷。又将那窑里 前后扫视一番之后,相况也的确是寒酸,无出乎庞二臭这光棍汉说的“一盘锅灶一只碗,一 床薄被度光年”。 
庞二臭取过水烟锅,递到他手里,说∶“你先缓慢吸着,等我将炕点着,咱俩说话。” 济元接过烟锅,凑着油灯扑噜噜地吸了起来。待庞二臭点着炕火后,窑里有了些烟火气息, 这才觉着有些暖和了。庞二臭堵好炕门,说∶“济元叔你鞋脱了,朝炕里头坐。”济元答应 ,脱了鞋,朝炕中央坐过去。庞二臭也坐过去,接过济元的烟锅说∶“济元叔,有啥事你说 出来。” 
济元迟疑了下,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到了年关,手头太紧,想托你找个路子 ,将祖先遗传下来的一件宝贝卖了。你这人办法大门路广,说不定可以找个出手的地方,解 救我一时的窘困。”庞二臭吸着烟,问∶“是何宝贝?”济元道:“说来竟也是个奇异之物 ,不大敢让常人知道。”庞二臭停住手问∶“是何宝贝?”济元道∶“此宝非金非银、非草 非木、非玉非石、非黄非黑,是人世间的罕见东西。”庞二臭急了∶“你快说,是何宝贝? ”济元缓缓说道∶“八王遗珠。”庞二臭说∶“八王遗珠是啥?得是皇帝老子的耍货?”济 元点头,庞二臭说∶“皇帝老子使唤的谁买得起?再说这年头那宝贝又抵不得食用,谁要它 咋?”济元道∶“道理也是这,不过事到紧火之处,若不卖掉它,我这个年关怕是过不去了 。”庞二臭说∶“你说得过头了,谁不晓得你家道殷实,是咱村数得着的万事不求人的富有 之人。”济元道∶“细说起来惭愧,今年里头儿子结婚婆娘去世,这一进一出的事情接踵而 来,家中即使有金山银山,也抵不得如此的开销。”庞二臭叹气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 经,这年头上人人都是顾了嘴顾不了身,顾了身顾不了嘴。”说着将烟锅递给济元。济元接 过,猛抽一个劲。 
庞二臭又说∶“东西你带着没?能不能让我开个眼,看看宝贝,日后遇着下家,也好说 个仔细。”那济元又吸几口烟,仰起脸说∶“这宝贝是我杨家先人传下来的,且不说万事备 细的历史典籍上没有记载,咱村里十朝八代统势没人晓得。这是到事头上了,叔让你看,也 是你的眼福。”说着,在怀里这摸那揣,半晌方掏出一个精致小盒。打开来,确是一个雀卵 大小的圆物,小心翼翼地托在手中亮在灯下,由庞二臭看。庞二臭一看,果然玲珑剔透,甚 是灵异。这里有诗为证∶ 
说是天鹅之卵,道是老君之丹; 
拳拳之石不足够,一味真灵却现; 
人世只是稀罕,仙炉也道难炼; 
孤傲自许深山客,单待识者成全。 
庞二臭看着看着,便情不自禁地想用手摸。济元忙道∶“手甭胡伸,操心摸脏了。”庞 二臭缩回手,说道∶“我没摸,我是想凑近一点,看个清楚。”济元道∶“你也凑得太近了 ,把灯明全遮住了。”庞二臭退回身子,缓口气,问∶“这宝贝有何灵验?” 
济元道∶“祖上传,给你说你也许不信。这是那远古之时,黄龙山下的黑水潭里一只经 年神龟,说是于一个初冬的月夜,看见天空中一道七彩亮光划过,紧接着,只听扑通一声, 一个异物落进水潭里头。那神龟看那异物细致圆润,便知是一件承受了上天青黄之气的宝物 ,吞食肚里。谁料想,也是这千古绝少的偶然巧合,在神龟肚里粘血贴肉地缓慢滋养,受了 它往来无尽的元元之气的温暖,万年之后,竟是合成一件当今在你眼皮底下的天地精气无其 不备的宝贝。” 
庞二臭一听更是稀奇,又欲扑身上去看,嘴里道∶“哎呀,我的家伙! 你这一说,我 这才看懂了些。”济元道∶“说你懂了我看未必。你且坐好,听我细说。”庞二臭又坐正, 拿起水烟锅,恭恭敬敬地说∶“我听着。”济元道∶“对你说了便是泄了天机,但我眼下又 在年关,衣食所迫,也是万不得已。”庞二臭忙说∶“不怕不怕,我姓庞的但若与人胡传, 天打五雷轰。济元叔,你说,我听着。”济元小心将那珠子收好,扬起手, 拿了架势,又 说道∶   
《骚土》第十六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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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前朝八代,不知何时,竟被一种田的病病老汉拾得。这老汉此时是忙着犁地,搁 地头怕遗了,装兜里怕漏了,无可奈何之下,便含在口里。谁知这一含便晓得此物的贵处。 干了一晌午的活,竟是如年轻人一般无二,不知丁点的疲倦。此事后来风传,一直传到那长 安城内,被咱中国历史上的始皇帝晓得了,夺了过去。始皇帝车同轨字同文,焚书坑儒,养 着几千嫔妃,极是荒淫无度。正说人到老年,与那年轻的嫔妃们做事,甚是体力不支。 不 想他得此宝之后,立刻又缓过劲来,神旺气盛,夜度十二女尚不足够似的。你道这是为 
何? ” 
庞二臭连问∶“为何?” 济元道∶“此宝贝受那神龟的无尽元气氲暖,形成的一股万 古不败的真味。平常人得的那阳萎早泄的毛病,大多是伤了元气所致。你想,将这宝贝噙在 口,元气散射出来,能有那不硬的道理?” 
庞二臭听到这里,连连点头,搁下烟锅,一发是坐立不安。想自己这些日子跑了几个地 方做事,情形和自己往年比较,已是疲软许多。自己倘若能得此宝,岂不是畅快得和皇帝老 子一般。想到这里,便忙问济元道∶“济元叔,你这宝贝多钱方能脱手?” 
济元眼神一亮,低下头说∶“我心下哪里舍得,这是无价之宝。你不信我拿证据你看。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宝贝盒子,打开来说∶“你看这盒里头写有字。”庞二臭伸过头,果然 盒盖上头写着几行蝇头小字。自己不识得,便问∶“上头咋说?”济元凑近灯光,读不出来 ,原是大篆所书。济元先生只识个别单字,但大致意思估摸着,讲与那二臭知道。你知上头 写的什么? 只道是: 
皇皇天下,朗朗涮兮; 圆兮润兮,美人倩兮。 
夼夼地上,漾漾掼兮; 悠兮漫兮,君子焕兮。 
庞二臭听济元说完,已是有所知觉,感慨万千地说∶“果然是件宝贝。这样说来,女人 若含了它,也是那如狼似虎的了?” 济元道∶“说也是。女人却有女人的道理,一般来说 不叫含叫孕。即置于下体之内的感受。其情形说也可怕,一日到黑,尽想那事,爱战极了。 ” 
庞二臭听到这里,手急心痒,抓耳挠腮,甚是轻薄,嘴上道∶“济元叔你说个实在价钱 ,我想方子给你寻出路。”济元道∶“到现在还说啥价不价,但遇识货人,既是白送,也是 它的结果了。”庞二臭道∶“白送是不可能的,再说,让谁白白得了宝贝,他心里也承受不 了。好赖都得有个价钱,钱来货往两厢情愿才对。”济元道:“这珠子经八朝皇帝之手,因 此上称做八王遗珠。要说卖,纵有那万贯家财,也是难买得到手的。无奈我到这种时候,家 中急于用钱,若是有合适人,一百元便可以了。”庞二臭想了想道∶“一百元太贵了点,这 宝贝虽说稀奇,却是件富贵人手里的耍货,你说得是?”济元点头,庞二臭又说∶“这年头 人连肚皮都混不饱,哪舍得一百元购买这种耍货?”济元道∶“说得在理。”庞二臭道∶“ 不过你真要卖,我倒想接到手。” 
济元道∶“万万不可,我知你也不是手头宽裕之人,拿出百八十元钱,也不是恁容易的 。”庞二臭道∶“这样吧,五十元,你卖我,当下便接住;你不卖,等我日后给你寻人。” 
济元作难起来,半日方道∶“咱叔侄俩,叫我咋说?你还是甭要了吧。”庞二臭拽了下 济元的袖子,使着求饶的眼色说∶“济元叔,我记你的恩典,给你五十元,权当你赐舍予我 的不成?” 济元仰起脖子,叹气道∶“也好,五十元给你了。”庞二臭高兴地立起,灯窝 里炕头上风箱板底下,四处乱摸了一阵,抓出一大堆毛角票子,放在炕席上清点起来。这清 那点,一共是三十六元捌角伍分。济元一见此,面上不悦,挪了下屁股,说∶“钱不够。” 庞二臭说∶“你甭忙,你先把这三十元拿到手,其余二十我明儿个到镇上把我大丢下的羊皮 袄卖了,临黑给你送去。”济元沉吟片刻道∶“这也成,不过你得打个欠条。” 
二臭说∶“看叔说的,我能赖了你的?”济元道∶“要么这相,你明儿个凑足五十元钱 ,到我家来取货,我等着你。”庞二臭哪是那踌躇得住的人,一听济元这话,害怕变卦,连 忙说∶“不成不成,咱今黑灯底下就办妥。条子你写好,我把指印按了。”“你恁急的弄啥 ?叔几十岁的人了,难道哄你不成?这一夜你都等不得了?”庞二臭催促他说∶“快打条子 少说二话。济元叔,你咋是这相,以往办事都是清干利索,今日倒迟委(磨蹭)起来。”济元 这才掏出一枝圆珠笔来,在二臭寻摸到的一张纸烟盒背面写了欠条。二臭从炕头取过一个印 色盒来,按了红头印子,由济元将钱和条子一起收好,这才掏出宝贝盒子,递予了他。 
庞二臭接过,喜形于色,灯下看了又看。这想那想,家里只是没有个配搁的地方。济元 说∶“你歇吧,我走了。”说着下炕,穿上鞋出门。二臭连忙随后相送。到了院子当间,济 元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低下头也不说急于走了,半日不语。庞二臭说∶“济元叔,你咋?身 子不对劲得是?”济元一捂脸,蹴下去小声哭起来,边哭边说∶“宝贝你仔细照看,甭给外 人知晓。我祖先传了几十代人,如今到我手里,竟给葬了。”二臭深表同情,搀住他说∶“ 济元叔你甭伤心,宝贝在我手里,权当在你手里一样。咱叔侄俩分啥里外,你想宝贝,不论 啥时来,我都拿给你看。”济元无比感激地拉了拉庞二臭的手说∶“一物一主,毕竟有个远 近。今日既然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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