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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唐朝好男人-第172部分

小说: 唐朝好男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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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目标就是我朝的咸川守军,咸川若破,吐谷浑大势去矣。”

    “咸川,哼哼,”李绩俯沙盘上研察半晌,“以苏定芳的脾气,断不会让吐蕃有顺利集结,以寡敌众在我朝早不稀罕,前有河流屏障,后有咸川优势依仗,吐谷浑上游守军就是吃干饭长大的也不能轻易放吐蕃人过来,更别说苏定芳是老夫一手带出来的人。”

    果然是老将,话说出来就比别人顶用,反正我听完后信心爆棚,多日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一点,只祈求神佛保佑了,定要让苏定芳牢牢守住咸川,我还指望以后和他钓鱼呢,怎么说苏定芳也算我半个学生不是?

    “你厉害,谁敢和你比!”梁建方酸酸地给了一句。这老家伙心里很矛盾啊,守好了,等程老爷子回援,一旦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可谓盖世功劳,可惜立功的是自己的老对手,心底难以接受。可守不住就玩完,吐谷浑一旦有失,他身上责任难以推卸,若连坐个蛊惑军心的罪名,那自己的处境就艰难了,反正大小有个处分。

    谁活的都不容易啊,在场三个人各有各的难处,我和梁建方发愁还有情可原,李老爷子因为孙子露脸好像大难临头的样子让人难以理解。对李敬业这家伙我是半点好感都没积累下,虽然他见我出奇地恭敬客气,可老觉得这人不能深交,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独孤复那个变态。

    “这话你知道就行了,至于人家到底是不是祸害,也不用到外面去显摆。”兰陵听完我传述李家爷孙的事情,告诫道:“虽然你不相信面相这套,但李绩的话还是当真为好,英公当年能为了救单雄信一命断然抛却家身,却能下狠手烧死孙儿,其中必有他的道理。”

    “烧死?”兰陵这话让我发冷,不知道怎么去理解。

    “恩,就是活活烧死,没有别的意思。”兰陵见我一脸迷茫,解释道:“知道这事地人不在少数,不相传而已,也是你我才说说。英国公喜好围猎,六年前的事吧,出去打猎时候指派李敬业入围赶猎物,然后让手下顺了风势点了把火过去。既然爷爷都能下这个手,这李敬业不交也罢。”

    “啊?”天哪,这是个什么爷爷!李绩在我心目中的伟岸形象轰然倒塌,都说隔代亲,爷孙之间的感情更胜父子,这老家伙怎么能下了这狠手呢,就因为人家所谓的面相不好?亏得他受伤时候李敬业在身旁守侯几个日夜,怎么就没点人心。“看来这李敬业命大啊。在千古名将的火攻里都能活下来,果然有门道。”

    “是啊,在山坳里,前面就是众,后无退路,找了个坡上杀了马,划开马肚子藏在底下,竟然让他躲过去了。也就因为这个事,英公才算罢手,天命不可为,顺其自然吧。”兰陵思量片刻,“能从李绩手底下跳过命去地人不多,越发显的这李敬业是个异数。你个病秧子就别和人家搀和了,认真上多活两年,我年龄大过你,指望死你前头呢。”

    “恩,放心,我才不和比我命硬的家伙搅和,俩人站一起雷光劈我就不合算了。”下了决心,往后不光是李敬业,就是李老爷子能不见就尽量回避。我可不愿意哪天他忽然说我面相如何如何,迷信害死人啊,咋就和发X功有一拼。“独孤复呢?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呵呵,”兰陵看我笑了笑,“你最近怎么老疑神疑鬼地,原来不是老以眼光长远自居吗?到军上应了几天差就变这样了。”说着轻轻朝我挑了一眼,“交朋友的事你自己看,我可不愿意当了外人说我外甥的坏话。不过你俩在一起,也算是合拍,挺像。”

    “收到!”不是信不过自己,最近大小事情都聚集一团上,来这里三年头次有力不从心的感觉。若我是孤身一人也还好办,关键这身后还有颖和二女俩人。稍微出点差池就怕连累她俩,至于王家如何如何,我反倒不放在心上。兰陵这话说的明白,独孤复这小子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反而好了,往后和他一起地时候更能臭味相制约些。“很难办啊,最近就是有点忙乱。不过,别以我应付不过来就想找你依靠,嘿嘿,你还没见过我真正的手段呢。”

    “也就这么多了,”兰陵臭了我一眼,嘲笑道:“该见的我也见了,再下来的手段不看也罢。该是你的本事,能到这一步你也算尽力了。现在想在官场左右逢源,你还没那个本事,多学多看不说,能不够地人就活不长。我不操心你的原因就是你没那么大野心,大事成不了,小事不含糊,也仅仅如此,这么个人就是吃亏也是有限,大罪过推你头上人家都嫌可惜了。”说着笑起来,“其实我也安心,就这样挺好的。”

    “看不起人了吧?”嘴上不满,可内心里还是认可兰陵这番话的。我是个什么分量自己心里清楚,混银行里的人,办公室耍心眼的水平,挣个名额,多搂点奖金,搞谁一下顺势朝上爬点,如果顺利的话,混个正外级待遇退休就心满意足了,和人家专业搞斗争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算了,看你是妇道人家,不和你理论,赶明就混个令官让你看看,见皇上不跪那种!”

    “令官?好,好!两面三刀地令官现如今不常见啊,我还真想见见。”兰陵笑着坐跟前,“你军中的事情忙起来就没了日子,再有一个月上就该准备收棉花了,怎么个脱身想好没?”

    “没办法,我这几天也操心,这一个月上肯定走不脱,定胜负就在几十天上说话。”能不能保住吐谷浑,就看这一个半月里苏定芳能不能守住咸川了,按今天的推演来看,吐蕃只能先下咸川,若绕道南下,无疑将自己后背暴露在唐军面前,是兵家在忌。吐蕃如今也进退两难,打咸川艰难,近三万唐军的战斗力非同小可,加上吐谷浑深知咸川的重要性,必会玩命地策应,就算得手也是惨胜,能不能再战还是两可。

    “不愁,”兰陵摇摇头,“如今突劂大部已经解决剩下的游兵散勇在和政叔叔面前不堪一击,对朝廷来说底线已经保住了。这月初,工部上已经将你弄的爆杆拉上去试验,也不知道顶不顶得用,不过安西上两支为突劂预备下的骑兵也进了吐谷浑,人数不多,战力却不是吐谷浑士卒能比拟的。”

    “等下,我喊程爷爷,你当我面喊他叔叔,”安西骑兵进去的事我还不知道,爆破筒手榴弹机关枪的,也和我没多大关系,但这个辈份上的问题尤为重要,已经好几回了,再不说清楚,就没法混了。“没有当我面占便宜的,就不会换个称呼?就算不喊庐公,行军大总管你总会说吧?”

    “呵呵,”兰陵靠我肩上一个劲瓜笑,“我故意地,当你没知觉呢。”

    “下不为例,若再犯休怪我心狠手辣。”

    “哦?多狠?”

    “哼哼,独孤复,下次拉了这小子逼他喊我姨夫!害怕了吧?”

    “那你小心了,独孤家传的刀法可快呢。”

    “也是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转机
    数日的工夫,断岭大捷的消息瞬间传遍了京城,与前次的高丽大捷相比,断岭一役更能体现大唐的强势,在百姓心中,西域胡人比东方的高丽人骠勇善战得多,突厥人一度压制唐帝国数十年的历史终于翻了过去,剔除了这根刺,就连头顶的天好像都蓝了不少。

    程老爷子拿下断岭后,突厥人已经身为鱼肉,无力在掀起大的风浪,但仍然还掌控着一半国土,想一次扫荡干净还得费点力气。可谁都没想到的是,程老爷子毅然分兵南下吐谷浑,仅留了两万部属配合西庭六万骑兵乘胜扩大战果,自己率领八万余大军南下直入吐谷浑,要赶在吐蕃人攻下咸川之前完成对战略的部署。

    “现在分兵是不是早了?”左武卫的沙盘前有人提出疑问,“突厥元气大伤,正是剿灭的好时机,一旦分兵,兵力不足难免贻误战机,若入冬前打不下来的话,就怕越年有变啊。”

    梁建方面色凝重,一声不吭,独自趴沙盘上将令棋插一遍,拔一遍,连续数次后终于直起腰来,抹了把脸,“可行!狗日的吐蕃这次提前一个月动手,以为占咱老大个便宜,哼哼,打错主意了。突厥现在死狗一条,迟早是咱嘴里的肉,他们内耗了两年,这次又被卢公斩杀十数万精锐,也剩不下几个男人了,对付一帮老弱妇孺,八万大军那是高看他们。退一步,就是今年打不下来也无所谓,现在咱们扯顺风旗,周边部族着急朝咱这边聚还来不及,不趁这个时候分点残羹剩菜的是瓜子,不用咱动手,一冬天把突厥剩下的这点人拉扯不完才怪。”

    也是,谁都没想到强横一时的西突厥垮得这么快,从进军到决战,前后仅仅俩月的时间,原来依附突厥的周边部族和小国肯定得倒向唐帝国怀抱,不这时候表演一下取得唐帝国的信任,往后就没机会了。

    这次唯有吐蕃人失算,他们冒了提早一个月动手的风险,为自己争取的时间优势顷刻间荡然无存。几天后,苏定芳的军报传了回来,唐军用万余生命代价顶住了吐蕃人发疯般的攻击,如今咸川守军伤亡过半,形式不容乐观。

    发飚。梁建方比吐蕃人更加疯狂,连续几天打暗器,掀沙盘,耍拳脚,弄得我每天应卯都全副武装的,大热天一身甲胄顶身上,就差把头盔里的面罩放下来了。独孤复更绝,趁老杀才打暗器时候应声倒地,在全体指战员羡慕的眼光下昏迷不醒被抬了回去,靠!他抢了我的角色,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活不成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管前线如何惨烈,光自己眼下这难关都过不去,每天应卯的时候全身肌肉紧绷着,随时准备应付梁不死的突袭,昨天我就躲过一脚,结果站我后面的人飞出去老远,半天没爬起来,呻吟声那个惨啊,听得人汗毛倒立。

    “子豪,你过来。”梁建方点完卯头一句就朝我打招呼,“昨天临走时候分派给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啊?”什么时候分派给我的军务,我怎么不知道呢?完蛋,今天死过了!早上吃饭的时候就掉了筷子,凶兆啊。嘴角抽着,一脸含冤待雪的表情:“末将无能。还……没完成。”这老杀才明明就是找事,现在不能问,一问就死得更惨,只能硬头皮顺他说了。

    “哦,”梁建方点点头,“那就是延误军机了?”

    “这……是!”估计得打军棍了,好在和行军法的都混熟悉了,不会下重手朝死里打,打完正好回去休息,认了。

    “拉下去,十军棍!”老脸一翻,朝后面站的几个亲兵一挥手,“不许手软!”

    过来俩熟人,眼里怪怪地瞅着我,就准备动手。“小弟自己走就成,俩哥哥不用拉,您带路。”等转过墙角,朝俩行刑官感情贿赂道:“兄弟,一会儿下手差不多就成了,小弟有老病,一打就犯,手下留情。”

    “挨打的都这么说。”高个子那位朝我龇牙一笑,和气道:“梁大帅有个脾气,一般打十棍子的就是内疼,不伤筋骨,您放心。”

    “啥?别,再轻点成不?”以不伤筋骨为标准那就麻烦了,皮开肉绽的也不伤筋骨,满屁股开花连睡觉都成问题,我俩婆娘还不得心疼死。“穿裤子打行不?”带了全甲,把护腰放下去能遮半拉屁股,多少有个缓冲。

    “哦……您先趴下。”矮个子地下铺了张麻布,顺手挑了个扁头的棍子,“监刑的没到,长史大人一会儿和他商量,咱兄弟是卖力气的,没那么大权利,您别怪罪啊。”

    地上趴了半天,和行刑的二位老兄攀谈许久,互相已经谈到祖上第三代,就差问你妈贵姓了,还没见有人过来监刑,不由心急。“趴半宿了,要不咱胡乱一打回去复命吧,反正监刑的也熟,后面给他说说就过去了。”

    “这怕……”正说的功夫,监刑那小子溜达过来,朝地上的我挤挤眼睛,拉了个凳子坐下,才吩咐道:“动手,十下,起!”

    “慢!”监刑的认识,上次庆功宴时候还和我拉半天家常,“兄弟有病,不敢太重了,一打就犯傻。”

    “嗯,大帅交代了,赶紧打完后面还要议事,前面才来了战报。”扭头朝俩行刑的道:“后面还议事,打!”

    俩人会意,矮个子的过来将甲胄上的护腰铺在我屁股上,按了几下拿捏了个力度,一棒子轮圆夹了破空声砸了下来。

    “哎呀!”靠!这还是轻的啊,着棍点就象被烧红的烙铁按了一下,疼痛随之朝全身扩散,腰上、腿上骨肉抽搐,拧了腰在地上翻滚起来。

    “按住,按住!”俩行刑的将我手脚按住扯回布上,“兄弟,忍忍就过去了,打完就没事,伤不了人。”

    硬挺着挨完十下,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满身汗水的呈大字趴地上,浑身稀软。“不成了,议不了事了,抬我回去准备丧事。”

    “呵呵……”监刑的伸手将我提起来,“挨完打可不能趴,赶紧起来走走,活个血就过去了,连睡觉都不耽误。这打军棍有学问,都是熟手,该怎么个打法都心里有数。试试,走两步。”

    “也是啊。”被拽起来小心地迈了两小步,屁股上的感觉还在,可真不影响走路,伸手摸了摸,有点肿,还不至于死翘翘。“能骂人不?”

    “能,大帅又听不见,打完棍子骂人的多了。”监刑官让行刑俩退下去,在案子上记录了行刑经过。“没人了,要不兄弟也出去,您一个人骂,爽快。”

    “不,别走,你走了我骂谁去?”

    “……”

    走路是正常了,但咱也得有个挨打的样子,一瘸一拐地扶了墙慢慢朝大厅挪,为了形象点,足足挪了小半个时辰,屁股上逐渐不疼了,可太阳晒得受不了,只好加快了步伐,找了个阴凉地方再慢慢挪。

    “坐月子呢?”挪得正投入,一抬头就看见梁建方那张老脸,吓人一哆嗦。“别装了,再装就真打十棍子,大男人家不嫌丢人。”

    “是!”看来这梁建方以前没少挨过军棍,还是个有经验的。

    “今天老夫心里高兴,可想想若今天里再不收拾你一次,往后说不定就没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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