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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连环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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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半天,来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请听笔者一叙。此人家住杭州天竺街文贤里。名李凤,字晚村,人称晚村居士,又称一指震九州,乃江南四大剑侠之一,是明末清初驰名的高人。不过,像李凤这种人,也有一些怪僻,他秉性孤独,不喜好交游,极少与外界接触,故此很多人只是闻名,并未见过他的模样。
他视功名如粪土,对清政府的暴政,也一向深恶痛绝。“嘉定三屠”、“扬州十日”,给他留下悲惨的记忆。无奈,大局已定,自己岂能扭转得了乾坤。几年前,他去灵隐寺看望一个从高丽回国的高僧,在途中遇上一个十一岁的孤儿。这孩子跪在庙前头顶草标,自卖己身,由此,吸引来众多看热闹的人,但无一人愿意收养他。李凤见孩子面黄肌瘦,饿得都失去了人形,顿时动了恻隐之心。命仆人把他带回家中,好生抚育。数日后,这孩子体力恢复,穿戴一新,与刚来那时,判若两人。只见他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细皮嫩肉,很是英俊。李凤问他叫什么,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小孩听罢放声大哭,说他是直隶河间人,姓李,名洪,父亲是乡村塾师,不幸父母皆死在乱军之中。他随本家一个叔叔到外乡逃难,不料,叔叔在途中病死,只剩他孤身一人,流落到此。
小李洪说着,涕泪横流,要求李凤把他收留下。李凤一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我们又是同姓,说不定还是一个老祖宗呢,于是满口应承,叫李洪当了茶童。日久天长,李凤发现这孩子聪明伶俐,能说善讲,很讨人喜欢。另外他发现,自己练武的时候,李洪常在暗中偷看。一次,李凤把他唤过来问道:“你喜欢练武吗?”“喜欢,非常喜欢。可是没人交给我呀!”
李凤道:“喜欢是一码事,学好学不好又是一码事,练武非得把自己豁出去才行,你能吃得了这种苦吗?”“能!再苦也没有讨饭苦,我一定能够学好!”
“孺子可教也。”李凤看他信心很足,是个有毅力的孩子,高兴地说:“好吧!今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从此以后,李洪就跟着李凤练功习武,从不懈怠。
八月中秋,李凤的几个徒弟从外省赶到杭州,一则看望师父,二则是跟师父过个团圆节。他们是:五行子诸葛昭、金蝉子南宫亮、快手神鞭震江南霍占祥、安良侠马燕超。师徒难得相聚,李凤十分高兴,终日和四位弟子开怀畅饮,谈天说地。五行子诸葛昭是直隶抚宁人,现正在抚宁开着一处镖局,一处拳馆。他善于交际,性豪爽,结识了很多关内外的朋友,因此耳目灵通,上至朝廷秘闻,下至民间琐事,他几乎没有不知道的。在谈到国家大事的时候,诸葛昭说:“吴三桂在云南拥兵自重。两广、贵州、四川一带也闹翻了天。明后裔永王、桂王、楚王以及反清将领郑成功、张煌言等,皆举兵反清,攻城陷地。如今,清政府派出大军五路,另有马步三军一百五十余万,分兵进剿,结局如何,很难预料。”
在谈到绿林英雄时,他不胜佩服两个人。一个是张铎,此人绰号墨麒麟,占据了离抚宁不远的连环套,招兵买马,聚草囤粮,专与官府作对,曾经几次大败清军,声势浩大;第二个是五台山文殊院,有位新起家的英雄窦尔敦,绰号铜头铁罗汉,独身大闹保定府龙虎寺,单掌开碑,挫伤一粒洒金钱胡景春,战败魔山老母毕凤莲,在山东一带威名大震,是武林中的后起之秀,剑侠之中的佼佼者。
李凤对当今这几位英雄敬羡不已,于是细问了窦尔敦的来龙去脉。五行子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细说了一遍。李凤听罢,喜不自胜,不由心里一动,想让孩子李洪拜在窦尔敦门下学艺。
几天后,李凤送走了四位徒弟,也离开杭州,到山东一带暗访窦尔敦。恰巧,他刚到济南就遇上比武大会,李凤了解到窦尔敦也在此地,不由得心中十分高兴。比武这天他一不声张,二不抛面,佯作观众,站在人群中细看究竟。他要从侧面品一品窦尔敦的为人,看看大同拳馆与万泉镖局谁是谁非。比武场上的争斗,围观者的议论,使他了解到了这次比武的原由,激起了义愤,这才用飞蝗石暗助丁猛,救了傻英雄。
陆青过分的狂妄骄横,激怒了李凤,他这才公开露面。其实陆青早听说过李凤的威名,只是没见过面而已,倘若他早知道这个人就是李凤,说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再说陆青与李凤交手三十多个回合,仍不分胜负。李凤武艺虽高,陆青也不是弱手。李凤想:我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既然管了就要管到底,倘若言行不一,岂不被天下人耻笑!不曾想到这个陆青武功高超,极难对付,稍不留意,就要丢掉性命。看来,不用最绝的招数,是战不倒对手的。那么,用什么绝招呢?李凤边战边考虑。忽然,他发现陆青凭着五毒掌的厉害,把主要精力都集中到双掌上了,而对下盘疏于防守。我何不乘虚而入,在他的下身打主意,用“卧牛骗踹”赢他?对,就这么办!李凤拿定主意,声东击百,双掌加紧,一招快似一招,把陆青的注意力,都牢牢地拴在上边,而后好在下边“干活”。
陆青也不傻,一边打着一边不住地盘算:这人究竟是谁呢?好棒的功夫!也就是我,要换个旁人早就趴下了。就凭我的五毒掌,在他的面前居然没有威力,真叫气死人!看样子,光凭双掌是赢不了他的,不如从下盘入手,利用腿上的功夫来赢他。
陆青个头小,有一手绝技,叫“顺风扯旗”,当年下过不少苦功,他打算用这招取胜。想到这里,双掌加紧进攻,也想把李凤的注意力吸引到上边来。得,两个人不约而同,点子都打到一处了。
再说窦尔敦,别看他没登场,可花费的精力,比登场的人还要多。他以为这次比武群英荟萃,是学习他人绝技,提高自己的好机会。陆青和李凤一交手,就把窦尔敦吸引住了。他从始至终,目不转睛地观着,连眼神也不敢错一步,看在眼里,记在心头,把两个人的长处都给“偷”过来了。这就叫,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不然,窦尔敦何以能够驰名中原,威震武林,成了绿林中头一条好汉?这与他虚心好学是分不开的。
窦尔敦不仅学到他俩的长处,同时也发现这两个人的短处。李凤柔而有余,刚则不足,出手虽快,但掌力不够,因而显得呆板、绵软,错过了三四次取胜的机会。陆青与他相反,刚而有余,柔则不足,发招虽急,不够老练,因而显得毛躁轻浮,也失掉了几次取胜的机会。
窦尔敦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俩人都在使用心机加劲进攻,一招一式,如霹雳闪电,紧张异常。他感到比武已接近尾声,谁赢谁输,马上就有分晓。
说时迟,那时快,又过了五六个照面,就见双方招数一变,“唰!”都闪身卧倒在地。李凤飞起一脚,陆青也飞起一脚,来了个对踢。这一变化,既出乎观众意料,也出乎他俩意料,怎么这么巧?比有人指挥还整齐。可是,招发出来了,再想改变可就不行了。
前面讲过,陆青和李凤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一脚上,因此都运足了气功,真要是踢上,谁也活不成。就在这一刹那,李凤心说,不好!陆青暗叫,我命休矣!
突然,奇迹出现了:有一人,以闪电般的速度,飞身纵到他二人中间,探出双掌,把他俩的两条腿,往旁边一拨拉,二人双脚蹬空,摔在了地上,但都保住了性命。
李凤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陆青一个鱼跃,也腾身站起。“啊!什么人?”定睛一看,只见中间站着一个头陀和尚,笑微微的脸膛,二目如灯,立在台中稳如泰山,此人正是铁罗汉窦尔敦。方才交待过,窦尔敦已看出他俩比武均已使出绝招,同时也料到,必然会两败俱伤。于是,在十分紧急的时刻,他才出人意料地采取了这一行动,双掌分双腿,既救了李凤,也救了陆青。
全场的人都被这惊心动魄的场面惊呆了,良久,才发出一片啧啧赞叹之声。
李凤呆愕片刻,赶紧走过来,拱手道谢:“在下免于此难,皆是恩公所赐,铭刻肺腑,终身不忘,来日必当酬谢。”李凤说完,从台上捡起草帽,跳下鹿台,一头扎进人群,三挤两挤就不见了踪影。
倘若陆青也像李凤这样,一片乌云也就散了。然而世上人杂,良莠不齐,脾气秉性都不一样。陆青不但不感谢窦尔敦,反而把猴眼一瞪,高声喝道:“姓窦的,你逞什么能?想俩打一个吗?谁让你中间插杠子,多管闲事?”
窦尔敦一听,可气坏了。心想,这个人无理之至,太不识好歹了,遂冷笑道:“陆青我因何中间插手,你还不明白吗?难道我坐看你们两败俱伤就好吗?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假装糊涂。”
其实陆青心里不是不清楚,要不是窦尔敦从中解救的话,自己的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他心里明白,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因为传出去不好听,他怕丢人,这真是打肿脸充胖子可气又可怜。
陆青厚着脸皮,翻着猴眼反咬一口说:“要不是你中间插手,老朽早把那个狂徒给废了。你名曰救我二人,实则是救他,你们是一丘之貉,他跑了,我跟你没完!”
“哈哈哈哈!”窦尔敦放声大笑,声如洪钟,说道,“陆青啊,可惜你年过古稀,却如此不明事理,说句难听的话,你枉披一张人皮!既然没完,你就跟我来吧,在下奉陪就是。”
也该着陆青倒霉,这个老家伙今天是犟上劲儿了,不容分说,“啪!啪!”就是两掌,一掌奔窦尔敦的天灵盖,一掌扣心门,竟下了毒手。窦尔敦实在忍无可忍,他向陆青问道:“陆青,咱俩动手算不算五阵赌输赢之内?”“当然算啦!”
“好。”窦尔敦说,“我劝你先下去休息休息,以免体力不及,等你休息好了,再动手不迟。”“废话!打你这样的,还用休息?你就拿命来吧!”陆青说罢,又是一掌。
“打他,打他!这个老东西太蛮横无理。”“老贱种,不挨揍就难受!”观众纷纷起哄,不住地打口哨、敲东西。窦尔敦见他目空一切,不知好歹,便抖擞精神,上前大战陆青。
欲知陆青性命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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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回 生死交锋威慑枭雄 胜败明誓感召众魄
    话说铁罗汉窦尔敦,为人宽厚,有长者之风,本不愿与陆青动手,一是因为他打了两阵,体力不济;二是因为他年过古稀,不忍下手。偏遇上陆青,不识好歹,不自量力,口吐狂言,窦尔敦被逼无奈,只得与他交手了。
陆青仍然是采取先发制人的战术,连续发招进攻,恨不得一掌把窦尔敦拍死。窦尔敦方才已经看过他的招法,心中有数,便发挥自己之长,克其所短,先在“力”上下了功夫。但见窦尔敦把双臂晃开,使开达摩三十六式,动作快、出手急、力量大、攻势猛,“呼呼呼”双掌挂风,像暴雨一般,奔陆青袭来。
陆青连打两阵,体力消耗很大,哪里挡得住这般攻势,十几个照面过去,他就支持不住了,呼呼直喘,热汗横流。
窦尔敦看了,心中暗笑。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说道:“陆青,你体力不支,下面休息去吧!”
陆青以为窦尔敦成心羞臊他,不由勃然大怒,冲过去又是几掌。窦尔敦一看,这个人太不识阵了,不给点颜色看,他是不碰南墙心不死。一气之下,接架相还,与陆青战在一处。
陆青哪儿是窦尔敦的对手,勉强支持了十几个回合,已经力不能支,但他仍不罢休,使了个“推窗望月”,双掌奔窦尔敦前胸击来。窦尔敦“唰”一转身,跳到陆青身后,使了个单掌开碑,照他后背猛击。陆青明知不妙,可又躲不及,只好把牙关紧咬,往上一提气,等着挨打,耳廓中只听见“啪”的一声,打了个正着,这一下把陆青打出去两丈多远,一头栽倒在地上。陆青就觉得两助发胀,眼前发黑,胸口发热,嗓子眼儿发腥,哇地一口血喷出腔外,顿时失去知觉。
窦尔敦收招定式,深有悔意,他原想给陆青一点颜色看就行了,并不想把他打成重伤。哪知一时失手,竟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刹那间,东看台上欢声雷动,台下的观众也为窦尔敦鼓掌喝彩。“好,打得好!”“这回他该老实了吧!属贱骨头的,不打不行!”人群中也有责备窦尔敦手狠的,一时人们说短论长,乱成了一窝蜂。
西看台的赖九成,急忙率领一大群伙计,把陆青抬回西看台予以抢救。胜奎、超然、华文龙、孟广元等人慌忙围拢过来问候。只见陆青牙关紧闭,面色铁青,嘴上、前胸都是血迹。郎中把止血丹、止疼散给他灌下去,又把衣服解开,检查伤症。嗬!后背红肿青紫,烙上一个大巴掌印,华文龙用手指一量,离穴位只差两指,再往里挪一点儿,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胜奎双眉直立,二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姓窦的,太歹毒了!无冤无仇竟下如此毒手!此仇一定要报!”华文龙却道:“在下不以为然,也怪陆老剑客自讨没趣。你看,这一掌虽重,并没伤他的心脏和穴位,掌心悬空,可见他没用丹田力。这可不是姓窦的疏忽大意,而是他成心给陆老剑客留下这条活命。”
胜奎瞪了华文龙一眼,“哼”了一声说道:“我不明白,少派主为什么总是向着对方说话?”华文龙道:“凡事都有个理字,向人向不过理。总不能因为某种目的,就心存偏见。是就是,非就非,岂能是非颠倒!”
“照你这么说,窦尔敦打人打出理来了,不是都成咱们的了?”华文龙一听,冷笑道:“你是京师十三省总镖局的,我是山东泰山的,你我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能勉强谁,何必硬往一处扯?!”
“华文龙!”胜奎不禁大怒道,“从我来的那时起,你就冷言讽语,拿我们不识数,胜某看到同吃一碗饭的分上,未与你计较,你反倒得寸进尺,处处与我作对,难道以为我怕你不成?!”
华文龙血气方刚,岂能受得了这个。“啪!”他把桌子一击,厉声答道:“姓胜的!请你放规矩点,这是山东,不是京师,没人受你的教训。你想要受人尊敬,我就叫你一声胜老英雄,倘若自不量力,可休怪华某不客气!”
“什么!你还敢动武?”胜奎“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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