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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梦幻如真-天下第三逆贼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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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仅仅是空气漩涡的压力。还有某种特别的成分,就象上次面对柳生宗严时一样。
是属于剑气吧,光秀想道。虽说是剑气,却不容易分辨。不象柳生宗严所使出的精纯剑气,足利义辉利用身体兴奋而刺激出的某种战斗气氛,严格来说还不能算是具有杀伤力的可怕剑气。
换而言之,这位年轻的剑豪还没有领悟剑气的奥妙。世间有许多剑客都能达到足利义辉这种境界,可是要再进一层就难如登天了。要象柳生宗严一样丢开手中利器而使用剑气,那更是没有几人能够做到。
“剑气,不是发自于剑,而是发自于心。手中锐器可以增强心的斗气,可是如果心中没有开悟,那么就算持有天下第一的宝刀也是无用。”
懒惰的疋田丰五郎,竟然只在自己的书里写这么几句。剑气是什么东西?如何开悟?光秀还是完全没有弄懂。
还好,足利义辉的气势并不足以伤人。他只是利用一种名为八神舞的剑气流向,来抑制光秀的步伐移动。一个变快、一个变慢,足利义辉重新占据了绝对优势。有好几剑,堪堪就要递到光秀身上去了。
“日吉兄弟,加油不要输掉了!”妻木广忠也激动起来,将拳头握紧在空中挥舞。他全然忘记了,光秀面前的人固然年龄相仿,却是天下的三大剑豪之一、可敬可畏的将军阁下呀!
光秀突然猛劈一刀,足利义辉抵挡不住而退了一大步。
疋田丰五郎略微抬了抬眼皮。观战的妻木广亦发觉,形势开始变得古怪了。
足利义辉的八神舞,原来是一种制约敌人速度的剑法。现在光秀的步伐仍然缓慢,不过足利义辉的出招也慢下来了。
光秀每一刀劈出,都带着犀利的气势。不仅仅是剑气,足利义辉还隐隐隐约约的感到,手中童子切在悲鸣般的颤抖。
“有古怪。”足利义辉不明所以的唤了一声。按理说,他手中的童子切乃是以恶鬼退治而闻名的,天下五大名刀之首。可是每每两刀相触,童子切会被立即弹开。光秀手中太刀极为沉重固然是原因之一,他却觉得童子切害怕与对方正面交锋。
魔刀!难道那真是一把魔刀?一阵烦郁之气袭来,足利义辉毫无因由的暴躁起来。
“决一胜负了!”
光秀被对方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只见足利义辉双手持刀,笔直高举过顶。这是个奇怪的姿势,因为要维持足利义辉的快剑,手腕必须保持微曲。两只手同时伸得笔直,那又是什么自己未曾见过的剑法吗?
“一字魔神斩,这么快就要用了吗?”疋田丰五郎依旧一副不亲切的口气,声音穿透剑幕刺入足利义辉耳中。“要使出塚原剑圣的看家奥义,你的剑气已经练成了?”
足利义辉的刀停在空中,一动不动。他的脸色在不断变幻,确如疋田丰五郎所说,一字魔神斩是以凌厉剑气来决胜负的。尚不能熟练使用剑气的自己,真的有胜算吗?而使用这种拼命招式,又有这必要吗?犹豫之间,劈下去的勇气就如入泥地失去了踪影。
局面僵持了几秒钟,然后有一把高丽剑插了进来。
“这样的结果,算平局吧。”疋田丰五郎的声音。
足利义辉收刀后退几步。然而光秀却一动不动的怔在原地,对疋田丰五郎语气冰冷的话语恍若未闻。面对足利义辉意欲决胜的最后一刀,他仿佛还在思考。
疋田丰五郎也不理会他,只朝向足利义辉说话。
“很好,将军阁下。没有和柳生剑豪一个下场,您的选择很有风度。”
“什么?”足利义辉从疋田丰五郎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他张大嘴巴又煽翕着闭上。
两个月前,有人看到柳生宗严身负重伤,前往曲直濑道三处求医。据说,其伤势源于一场对手未知的比武。到底是谁伤了柳生剑豪?这件事情至今仍是京都剑客们的闲暇趣谈。
然而疋田丰五郎的话传进光秀耳中,却成了嘲笑般的意味。‘柳生剑豪的下场’……他有与柳生剑豪对抗的实力吗?没有。仅仅因为他人的助力而侥幸获胜,这种胜利带来的不是优越,而是自身无力、依赖求存的挫败感。这种挫败感,是他拼命练习剑术的真正动机吗?
疋田丰五郎面朝足义辉的方向不变,接下去的话却象是说给光秀听的。
“刚刚从阿国处听来一个笑话。有个傻瓜在向西去的路上散尽金钱,可是竟然领悟不到‘净土之地’不是用金钱,而是用利器开拓出来的道理。”
“什么?”光秀茫然望着疋田丰五郎的脊梁。
“可惜我们家的阿国等不到那人拓出一片净土,就要死在西国的兵灾战乱中了。”
我们家的?等等,疋田丰五郎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文雕刻龙的和平世界,似乎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了。
第五十一章 吉田郡山大会战~前篇(一)
    第五十一章吉田郡山大会战~前篇(一)
一个连接一个的狭长平原,从月山富田城开始由东往西连成一条通往石见国的康庄大道。夏日晴好、阳光灼烈,一支尼子家兵队整齐长列的队伍,巨龙一般向西面蜿伸。被众侍官簇拥着的尼子大将汤原宗纲,得意洋洋地欣赏着眼前的壮观景象。
只要走完这条路,垂涎已久的石见银矿、毛利家的安芸领地便都会成为晴久主公的囊中之物。
“孩儿们,打起精神来!我们的目标不是山吹城,而是毛利家的吉田郡山城。要让世人知道,不需主公亲自出击,尼子第一军的汤原家便能剿灭所有忤逆乱臣!”
“是,大人英明。”众将齐声答道。
汤原家什么时候变成尼子第一军了?新宫党刚刚灭亡,幸灾乐祸的各大家族都开始自称第一。可是这种话,绝对不能让尼子晴久主公听到呢,众将皆在心里思量。
尼子第一军的新宫党灭亡了,可见在尼子家,自夸第一是绝对要不得的。
汤原军旌旗招展,他们的行军当然受到各国忍者的关注。这表示尼子晴久平定了国内的叛乱,正准备踏上西国争霸之路。能与尼子大军抗衡的西国大名,也许只有号称西国无双的军事天才陶晴贤。而可怜的毛利家族,他们只是尼子与陶家领地中间无数弱小势力中的一员。它们将要首当其冲,成为尼子大军铁蹄下的牺牲品了呢。
远远的一个小山坡上,此时亦有一少年在眺望尼子军的动向。长枪队过后的弓箭队,骑马武士紧跟汤原军的本队……少年一边观察,一边计算着尼子军士的数量、装备、军需物质。
“汤原宗纲!”少年口中不知不觉,溜出了敌大将的名字。随后,他侧转马头,连人带马隐入了后山坡的树林中。
第二天黄昏,同一匹战马、同一个少年,出现在山吹城下的清水寺。
清水寺,后来因德川家康的造访而出了名,此时却尚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寺庙。八月初的这一天,庙内空地上响着鼓声、笛声、三弦琴声,显得煞是热闹。少年跨进寺门,只见十来位舞女在空地上舞蹈,旁边是打着拍子的鼓手。一位明艳照人的少女指导师般的站在旁边,不时纠正那些舞女的动作。此外,少女的口中还唱出了莺啼婉转的舞歌。
(舞歌:)
“月夜不禁心思慕,仰望长空泪盈盈。夜泣之身有谁怜,月夜啊怨绵绵。”
少女的歌声实在太好听,又充满了唯美的情感。走进去的少年只觉得耳中的乐响也是五彩缤纷的颜色,他情不自禁的按照对歌习俗,唱了一曲返歌。
(返歌:)
“惟盼来相会,去了又回头,回头又去了,月夜呀长漫漫。”
返歌虽然不错,不过过于古风了。‘去了又回,回了又去’……少女回过头来,骤然发出惊喜的轻呼:
“光秀?”
“嗯。阿国,你又在教人家跳舞了。”
夕阳照在阿国脸上,印出如梦、如幻,又如火、如霞的娇润红光。
一个并不特别的黄昏,在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寺庙中,两个年轻人重逢了。这本是一桩与天下无关的私人小事,可是数十年后德川幕府却以重建清水寺来进行隆重的纪念。周围的居民们在数十年后,也仍然记得这两个年轻人的故事。
只是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即将要改变的整个日本国的命运。
山吹城建在要害山上,从清水寺可以远眺它的城门。尼子的大军向这里进发的消息,无疑已经传入了城中。可是在暮色中安详矗立的山吹城,却依然是一派和平景象。没有加固城墙以死守,也没有派出快马以求援。好象战争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在此时此地爆发似的。
光秀牵着阿国的手进了城,未经阻挠一路直闯本丸大殿。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在这里,才找得到穿戴胴甲的武士和几丝紧张气氛。
“一入夜,就开始从后城门撤退。所有石匠都要带走!不愿意帮忙搬运的、企图逃跑的,不管是谁一律处死!”吉川元春正站在大殿中央下达指示,见到光秀和阿国也只是抬手示意。过得一会儿,他身边聚集的武士散去,吉川元春才脚步沉重地向光秀走来。
“哟!来接阿国了?”
光秀本是怒气腾腾的走进来,现在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要说的不应该是‘哟’吧?”
“那你想听什么?光秀殿下。啊,对不起,大敌当前,却没能让阿国离开清水寺;她根本不听我的话,还恨透了我;是我骗了你,阿国把我当哥哥看待,没有半点恋人之情。你要我说的,是这么一句话吗?”
又长又乱,这算一句话吗?
“现在也不应该说这些吧。”光秀不愿意松开和阿国相牵的手,心中便越发对吉川元春感到愧歉。“我从出云过来,看到尼子军大约五千人,已经离开月山富田城向这里进发了。”
“五千?”吉川元春轻吹了一下口哨。消息他已经得知,不过对敌军数量没有光秀掌握得清楚。“小小的一座山吹城,我以为尼子军最多只用出动三千。”
“三千和五千,有什么分别吗?”光秀问。
吉川元春探头望向山下。乘着夜色,武士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三千和五千,的确没有分别。
“光秀殿下,如果我不幸战死,请你不要再离开阿国,照顾她一辈子吧。”
这家伙,还有心情调笑他。如果在别种情形听到这番话,他也会脸红一阵。
“笨蛋,又在说不合时宜的话。”光秀亦顺着吉川元春的视线望去,只见城内无数武士和石匠正忙碌着,搬运着巨大的银矿石。“打算将开采出来的银矿石尽量搬走,才没有弃城而逃吧。”
“不错。光秀殿下的观察能力,一直是这么优秀。”
这种时候表扬他,根本没什么开心的。
“可是会被敌军追上,全军覆没的。”
“有什么办法。”吉川元春凄怆一笑,“光秀殿下并不知道,因为父亲杀害了叔父元纲的关系,石见豪族已经不站在毛利一边了。即使是挂着吉川家督之名的我,现在也是孤立无援的处境呀!”
“不搬走矿石,应该可以安全撤回安芸国。”
“没有银矿的财力支持,毛利家拿什么招兵买马、抵抗尼子的进攻?即使我现在逃回吉田郡山城,你认为那座城就能守得住吗?早死晚死,只是几天的差别。”
战国时代的战争,不仅是人数的较量,更是财力的较量。望着城中的灯火,光秀仿佛明白了许多道理。
“那么就尽量搬运吧,把整座石山都搬空掉。”
“所以说你赶快带阿国……”
“不,”光秀截断了他的话,“我可以让你搬空整座大山,还有时间从容撤退。只是我的话,你愿不愿意听从呢?”
吉川元春和阿国,同时吃惊地向光秀望去。
搬空整座大山,还有时间撤退?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梦话?
第五十二章 吉田郡山大会战~前篇(二)
    第五十二章吉田郡山大会战~前篇(二)
要害山的夜晚,呈现出与白天截然相反的情景。
白天的和平景象,仅仅为了防止领民知道战争迫近的真相。黄昏,吉川军包围市町,又从矿山带出最后一批矿石和匠工。到了晚上,精炼作坊中的工匠、银矿中的石匠,连同家属一起被带进山吹城。一项路途艰难的搬运迁徙工作,即将开始了。
山吹城内,囤积有大量的银贯,还有来不及精炼成银贯的矿石。石见银山的开采量是每年约三十八吨,这还不包括未及精炼的矿石。毫无疑问,宝贵的银矿石固然是敌军抢夺的一大目标,在银山工作的熟练工匠却比金子还要宝贵。
原来,石见银矿开采量如此巨大,是因为用了一种叫‘灰吹法’的新技术。掌握这种技术的工匠,连他们的家属也不能给敌方留下一人。从吉田郡山城传来了毛利元就严厉的命令:有人不愿撤往吉田郡山城,即刻处死;在路上被尼子军追上,全员处死。这些匠人完成这最后任务以后,他们可能也不再对毛利家有用了。如果毛利家的主子确认自己永远夺不回山吹城……
忙碌着为毛利家辛勤工作的石匠们,他们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悲运吗?站在要害山顶,光秀依偎在阿国身边,心中感到寒风飕飕。已经到了八月,山阴地方为何还是如此阴寒呢?
阿国亦将光秀牢牢抱住,仿佛担心他再次从怀中溜走。
“为什么,你会这么快回来呢?”阿国柔声问了一句。
“这正是我的问题。为什么知道要打仗,还死待在这里不走呢?”
“我担心走了以后,你找不到我呀。”
真是个傻瓜。光秀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堵在胸口,压得他好生心疼。
“阿梢又被你甩掉了?”阿国岔开话题。她的脸上莫名绯红,因此只能将脸庞搁到光秀肩上。
“没有。”光秀的答声很轻。这样和阿国相拥感觉很舒服,他几乎连嘴唇都懒得动弹。可是,有一些情况又必须要对阿国说明。“我找到妹妹了。我把阿梢留在那里,想必我们也很快就能回去和她们碰头了。”
“哦。”阿国心里突的一跳,“光秀的妹妹,长得漂亮吗?”
“又漂亮,又可爱,又纯洁得象初生的新月。等帮完元春这个忙,我们一起去找她。以后要离开那个靠不住的元春,阿国要交给更可靠的男人来保护。”
阿国突然把光秀推开,独自转过身去。为什么他总是要把自己送给别的男人?她搞不懂,是因为他的那个‘妹妹’吗?
“知道靠不住,你还要帮元春打仗?”
“你不想帮元春吗?”光秀讶然看着阿国,“放心吧,这一次出征没有危险。就算不帮元春,也不能眼看这么多石匠一齐被处死不是吗?他们这么走法,不可能走得到吉田郡山。搞不好,连石见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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