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秘史-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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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赌气道:我看啊,干脆请十四叔自己当皇上,那我就不欠他,用不着感激他了!
大玉儿怒斥道:胡说!
母子俩愤怒地对视着,屋里的气氛紧张压抑。
顺治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道:我不明白!如果皇额娘疼我,就不该袒护他!如果皇额娘一定要袒护他,又何须硬逼着我,非做这个让人瞧不起的皇上!
顺治说完转身跑走,大玉儿怔住,跌坐在炕沿上,心痛如割,那种滋味无法诉说。
大玉儿喃喃自语:真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他说过,他这做叔叔的,总不负侄儿便是,难道……他忘了?
苏茉尔进屋,忧虑地道:皇上跟十四爷,怎么杠上了?这可不太好啊!
大玉儿叹道:唉!我所担心的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苏茉尔沉默了一会儿,方问:格格,您要不要劝劝王爷?
大玉儿摇头:我夹在他和皇上中间,实在太为难。而且万一冲突起来,就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苏茉尔又问:那该怎么办呢?
大玉儿沉思道:晚一点儿,如果他来,就说我安置了。你跟他聊聊,说话留神,别让他知道皇上心里对他的芥蒂。重要的是,你帮我探探他的口气。
苏茉尔深感意外地问:我?
夜晚,多尔衮踏进承乾宫,太监宫女蹲跪请安。
多尔衮正要进东暖阁,苏茉尔迎上,微笑着阻止道:王爷,皇太后已经安置了。
多尔衮诧异地问:这么早?
苏茉尔低声道:格格心里不自在。
多尔衮忙问:为什么?谁敢给她气受?
苏茉尔试探着问:听说……今儿个王爷跟皇上闹了小别扭?
多尔衮皱眉道:是皇上来说的?
苏茉尔笑道:不是!皇上他只顾着玩儿,哪会来告诉!是谁说的您就甭问了。王爷,奴才给您备了一坛好酒,一面喝着一面聊吧。
苏茉尔将多尔衮请进承乾宫西暖阁。
暖阁靠窗的炕桌上放着酒菜,多尔衮美美地干了一杯酒,愉快地说道:啊!果然好酒!
苏茉尔半坐在炕沿,剔亮了烛火,笑道:王爷,尝尝奴才新学的两样菜。
多尔衮睨视着苏茉尔亲昵地道:什么王爷奴才的,上来,陪我喝两盅!
苏茉尔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太僭越了,我可不敢。还是一旁伺候吧!
多尔衮不耐烦地:咱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这儿又没外人,别闹那些虚礼!
苏茉尔嘿嘿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十一卷豪格凯旋
苏茉尔说着上了炕,与多尔衮隔着炕桌盘膝对坐,两人干了一杯。
多尔衮笑着感叹道: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也常在四嫂宫里偷着喝酒?
苏茉尔问:王爷,我能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叫你十四爷?
多尔衮笑道:苏茉尔,你一这样叫我,八成就是有事求我。好!这样吧!我给你找个文武双全的好女婿!
苏茉尔脸一红:跟您说了多少回,我是要一辈子陪在格格身边的!
多尔衮闻言,仰头干了一杯,红了眼眶,苦笑道:若说这世上还有我羡慕的人,那就是你了!说着又开玩笑道:不行,我嫉妒你,非要把你嫁出去!
苏茉尔低声道:其实,在我心里,我……早就已经嫁过人了。
多尔衮闻言愣住,想起当年重病昏乱时,差点在苏茉尔身上寻求安慰,还好及时推开了她。想起这些,他不禁心疼歉疚,握住她的手道:苏茉尔。当年,我及时醒悟,就是害怕误了你的终身。没想到,还是误了。
苏茉尔坚定地道:可我并不后悔。
多尔衮感叹道:可我后悔。后悔当时克制不住自己。到头来,什么也不能给你。
苏茉尔:说句不知高低的话,只要你记着格格和我待你的情分,就够了。
多尔衮无所畏惧地道:我怎么会忘记呢?要不是玉儿瞎顾虑,我们早就能在一起了!管他什么天下舆论,管他什么后世褒贬,要做就做,没什么好怕的!
苏茉尔认真地:你要是真的还这么在乎格格,想让她开心,只做一件事就够了!
多尔衮问:什么事?
苏茉尔郑重地:把皇上教导成才,让他能做个好皇帝。
多尔衮埋怨道:我做得够多了!可玉儿呢?她还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苏茉尔微嗔道:你们男人真是的,喜欢一个女人,就非要得到她不可吗?
多尔衮叹道:你没有过意中人,你不知道那种长年煎熬的滋味!
苏茉尔微微埋怨着问:是吗?我不知道那种滋味?
多尔衮歉疚不语,半晌,苦笑道:对不起,苏茉尔。
苏茉尔:如果不是命运捉弄,皇上本该是您的儿子,依我看,您就把皇上当成自己儿子嘛!
多尔衮摇头叹息道:坦白说,我至今没当皇上,已经对得起他了!对自己儿子也不过如此啊!前些年,他还小,十四叔十四叔叫得多亲热,如今人大心大,不但对我生分了,还时常有跟我拗上的意思,想想也真寒心。
苏茉尔劝道:皇上当时还小,意会不到自己是皇上。如今他长大了,您对他应该软和些,凡事多说道理。
多尔衮:军国大事何等复杂,凡事要解说给他听,那我成天到晚啥都甭做了!
苏茉尔小心翼翼地:等皇上亲政,十四爷就能享享清福了。
多尔衮摇头:清福?我半辈子都在打仗治国,清福我可不会享。
苏茉尔:十四爷,我大胆说一句,您这人就是看不开!
多尔衮伤感道:你说句公道话,要我怎么看得开?明明是我该和玉儿在一起,偏偏不能!明明是我该得到皇位,偏偏也不能!人家说,我权倾天下,什么都有了;可是我说,我什么都没有!该我得的全落了空!
苏茉尔喝了口酒,大声道:老想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那活得还有什么趣儿?看开吧十四爷!
多尔衮仰头干了一杯,红了眼,激动地拍案大声道:不!我看不开!我为什么要看开?明明该是我的,为什么得不到?
多尔衮痛苦地蒙住脸,苏茉尔同情地抚着他的胳臂。突然,多尔衮将炕桌推落在地,抱住苏茉尔,将头埋在苏茉尔怀中,仿佛微微饮泣的模样。
苏茉尔含泪笑道:可怜的十四爷,喝醉了。
京城郊野,豪格率领旌旗飘扬的八旗将士,兴奋喜悦地驻马等待着。
一会儿,一人一骑由前方奔来,高声地对豪格喊道:郊迎大典预备好了,皇上已经等在晾鹰台了!
远远传来司礼官的高喊声:靖远大将军肃亲王凯旋奏捷——
豪格得意洋洋地一挥手,斗志昂扬的队伍整齐地向前行进。
晾鹰台上,多尔衮心平气和地背着手观瞧着。
豪格向顺治行礼,顺治道:大哥……啊,不对,是肃亲王!肃亲王辛苦了。你平定了四川,不但为国家立下大功,也是为百姓除害。大家一定敬重你,佩服你。
顺治的话让多尔衮颇感意外,他皱起眉神色不悦。
顺治的话让豪格的军队欢声雷动,齐声呐喊,气氛一下热烈起来。
豪格得意挑衅地瞥了多尔衮一眼,而顺治装成像无意间犯错的孩子,顽皮地吐一吐舌尖道:唉呀糟糕!我忘了!最后一句话,十四叔叫我别讲的!
豪格闻言,不悦地瞥了多尔衮一眼。
顺治转头看着多尔衮,微耸耸肩,做出无辜的样子。
多尔衮看着他俩,脸色铁青,但他还是强抑住心中的怒气。
回到皇宫,多尔衮直奔承乾宫东暖阁,他极其恼怒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大玉儿劝道:你别这样,福临只是个孩子,他不是故意的!
多尔衮恼怒地:不是故意的?小时候让他背更长的词儿都还能一字不错呢,难道他是越活越回去了?
大玉儿宽容地笑道:小孩子嘛,不专心听,忘东忘西,也是有的。
多尔衮不满地:你老说他是小孩子,小孩子就有这些鬼心眼,真等长大了,还不把我给吃了?
大玉儿柔声道:绝不可能!皇上天性淳厚,况且我也不会准他吃了你。
多尔衮闻言,怒气稍平。
大玉儿劝慰道:我相信福临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心里生些无谓的芥蒂!
多尔衮摇头冷冷一笑:我不知道你说得对不对。走着瞧吧!
武英殿后门外,顺治、小唐轻手轻脚走来,有点紧张地东张西望。
小唐好奇地问:万岁爷,您到底想做什么啊?
顺治郑重地答道:找找看,藏在什么地方,才不会让人发现。
小唐嘻嘻笑道:要捉迷藏?那就上御花园去啊!我找些宫女太监来陪着您玩儿。
顺治认真地:去!谁在玩儿!
顺治发现武英殿后门边的一棵大树,来了兴趣,他走到树下抬头往上望,并不时将目光望向殿内,然后点点头,准备开始爬树。
小唐忙跪下拦住:万岁爷,奴才可担不起这个责任,一定要去告诉张公公了。
顺治低声道:算了,我告诉你吧!待会儿他们议事,我得想法子听一听。
小唐小声劝道:等万岁爷亲政了,爱听多少就听多少,这会儿何必……
顺治赌气道:这会儿不听,等亲政就听不懂了。他不让我听,我就非要听!
小唐哀求地看着顺治,叫道:万岁爷!
顺治威胁道:少嗦!你要是敢去告诉,我要你的脑袋!
小唐苦着脸,一跺脚说道:!万岁爷啊。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在树下转圈,自顾自地说道:这事儿万一让人发现了,奴才的脑袋一样是保不牢啊!奴才跟了您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好歹也可怜可怜奴才……
顺治早已快速爬上树,小唐一回头,不见顺治人影,忙低声叫:万岁爷?您在哪儿呢,万岁爷?
顺治抱紧树枝,藏身在浓密的树叶中,朝下低声喊:快藏起来!他们就要到啦!
小唐朝上一看,吓得差点昏倒。
武英殿前门外,济尔哈朗、范文程、洪承畴等满汉大臣们从大殿前门鱼贯而入。
武英殿内,济尔哈朗、范文程、洪承畴等满汉大臣们低声交谈着,豪格满脸喜色地大踏步走了进来,济尔哈朗笑着上前与豪格把臂言欢,众人亦笑着上前恭喜。
济尔哈朗大声道:平定四川是我朝入关以来第一大功,肃亲王真不愧是猛将福将!
豪格笑道:郑亲王过奖了。
随即他低声问:我让固尔图带回来的私函,叔叔看见了吗?
济尔哈朗低声道:看见了,不过……
这时,众人一阵骚动,纷纷让至两旁。豪格正在惊讶之时,见多尔衮领着多铎昂首直入。多尔衮看见豪格,走过来假装亲热地拍了拍他说道:肃亲王辛苦了!大家都着实想念你哪!
豪格假笑道:我也着实想念摄政王您哪!
这时,更让豪格震惊万分的是多铎、济尔哈朗及众满汉大臣一同下跪,大声道:给皇叔父摄政王请安。
多尔衮哈哈一笑道:大家快请起,不用多礼。
大殿后门树上的顺治见此情景神情愠怒,另一根树杈上的小唐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众人起身后,豪格强抑着怒气,故意大声嘲笑道:这哩八嗦的“皇叔父摄政王”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没有听过?
众人闻言脸上变色,多铎横眉立目正要开骂,多尔衮伸手制止住他。
多尔衮冷冷地道:肃亲王,关于这一点,我请个人,来跟你解释解释。
何洛会忐忑不安地走上前。
第十一卷顺治偷听“丑事”
豪格惊喜地走过去握住他的手道:何洛会!你上哪儿去了,我派人找得你好苦!你没事吧?
豪格情急意真,何洛会低下头,不禁惭愧。但瞥见多尔衮锐利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深呼吸一下,说道:肃亲王征战在外,有所不知,皇上的旨意,摄政王已经加封为“皇叔父摄政王”,诸王大臣见了“皇叔父摄政王”,须行跪拜之礼。
豪格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何洛会为难地重复道:我是说,皇上的旨意,摄政王已经加封为……
豪格忙摇头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何洛会,这……真是你吗?
何洛会鼓起勇气道:肃亲王,是我何洛会……
多铎冷笑道:不过,他不再是正黄旗的何洛会,他如今已是正白旗的何洛会!
豪格面色陡变,无法置信,转头怒视着何洛会问:是真的?正白旗的何洛会?
何洛会喃喃道:是的。奴才如今追随皇叔父摄政王,隶属正白旗麾下。肃亲王,您……
豪格愤怒地打断道:住口!你这个小人没资格跟我说话!
济尔哈朗过来打圆场道:肃亲王,这事儿回去再说,皇叔父摄政王要跟大家商议正事……
豪格一摆手道:慢着!“皇叔父摄政王”?哼,这就是正事!名不正则言不顺!
多铎怒道:什么名不正!“皇叔父摄政王”是皇上下诏亲封的!
豪格冷笑道:你们把皇上当作傀儡摆布着,骗得了谁啊!
大殿后门树上的顺治,闻言委屈涌上心头,红了眼眶。
多铎怒叱道:胡说!皇上是遵照两宫皇太后的慈谕……
豪格打断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