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第一美女:独步天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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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戴未吭声,从桶沿上拿了澡巾,轻柔的将我披泻在身后的长发掠到一旁,然后我听到一声细微的抽气声。
“已经跟你说过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的……”我心里酸痛,面上却强笑着安慰她。
澡巾触到我的背,手劲很轻,轻得几乎感觉不出什么力道。我又是一笑,这丫头在跟我之前一定也从没伺候过别人洗澡。
“葛戴——”我身子缓缓动了动,一股酸痛感从骨子里渗了出来,我闷哼一声,险些滑入桶底。
一双手就此从我身后探出,插入我腋下,把我从水里拖起扶正。
那双手,虽然不大,可是指节粗阔,掌心结满茧子——这绝对不可能会是葛戴的手!
第51章:伤情3
我惊愕的猛然回头,却看见一张凛然冰冷的俊秀脸孔,眉心紧蹙,双唇紧闭,见我回头看他,他只是略略抬起眼眸飞快的瞥了我一眼,便立即垂下眼睑。
虽只是匆匆一瞥,可我分明从他眼底看到一股触目惊心的寒气。
“皇……皇太极……”刚才那是什么眼神?一个九岁的孩子,为何会有那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眸?他想做什么?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没有第二次!不会再有第二次……”冰冷的声音从唇齿间一字字僵硬的迸出,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皇太极……”
他不再说话,脸上带着股倔强和狠劲,手上却仍是毫不着力的替我继续擦背。
我不由脸上一烫,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是毕竟是个男孩子,如此赤身相对于他,我仍不免感到紧张和害羞。
可他却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一般,无视的继续,擦完后背擦胳膊,擦完胳膊擦前胸……
我抗议的低呼,他只是冷漠的瞪了我一眼,那个眼神看得我心寒,我竟然不敢再吭声拂逆他,乖乖的任他伺候着。
这个……就是日后的大清太宗皇帝将有的威摄力吗?
我不禁瞠目结舌,好厉害!就算面对努尔哈赤,我也没如此的窝囊!
我将半张脸埋在水里,只留出鼻孔来透气,默默的想,一定是我潜移默化中,对日后的清太宗存了太多的遐想。
“皇太极……”我浮出水面,闷闷的开口。
他不吭声。
我继续问:“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最终会改变很多事情?”
“……例如呢?”
“例如……褚英和代善……”低声说完这句,我又沉了下去。
空气里死寂,屋外啾啾虫鸣。
水流声哗地重新响起,皇太极沉默的将手探下水,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说:“也许吧。大哥是长子,按着长子嫡出继承爵位的既定规则,他从小便有些目中无人,这原也不奇怪……按顺位第二有继承权的二哥,又是他同母兄弟,自小相亲,加上二哥又是个禀性温纯的主,从无争胜之心。接下来的三哥、四哥皆是庶福晋所出,不值一提。剩下一个正出的五哥,偏又性子莽撞鲁钝……”他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哥继承建州,似乎已是必然趋势,但前提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我在水里瑟瑟发抖:“你……什么意思?”
他轻轻叹了口气:“变端出在二哥身上……现在连我都无法预测到他将会做些什么……”
兄弟争权吗?!
我倏地仰起头来,盯着这张年轻的,略带稚嫩青涩的脸孔——难道皇太极不是顺顺利利的成为清太宗的吗?
难道历史有错?难道……难道……
历史?!我所了解的历史知识里有什么?努尔哈赤的儿子们,除了一个皇太极,我还知道将来应该会有个摄政王多尔衮……除了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
又或许……因为我的介入,现在连这个历史史实都已经被彻底改变!
“他俩……可是亲兄弟……”我颤声,胸口郁闷得难以呼吸,“这是我的错吗?对!是我的错!我原本不属于这里,如果我没有、没有……”
如果我没有喜欢代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未必!”皇太极叹了口气,“谁让他们是阿玛的儿子!是阿玛的儿子……就注定逃不过这一劫,有权势的地方就有纷争!你这个傻瓜是不是又想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
“水冷了……”我突然感觉很疲惫。
“还用换水吗?”
“不了。”
于是他扶我起来,我冻得全身发抖,他用一块大毛毯将我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可是我仍然觉得冷气逼人。
“要不要唤葛戴进来伺候?”
“不用,我想躺会……”
他把我扶上床,盖好被子,拿着那块毛毯细细的替我搓揉湿漉漉的长发。
“皇太极!”
“嗯,我在。”
“你……将来也会这样吗?”
“什么?”
“你将来也会为了争夺这份权势,而不惜兄弟相争吗?”
他沉默。
“不必瞒我,我知道你不甘屈于人下……我想听真话。告诉我,你会吗?”
他叹了口气,终于回答了一个字:“会。”
“为什么?权势很重要吗?”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有时候……那东西的确很重要。”
我别过头去,虽然明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和答案,但是这样的皇太极太让我感觉陌生,仿佛我自幼看着长大的孩子,又将离我远去。这让我的心好痛,痛得只能眼泪潸然而下,却无法出声。
我本不该介入他们之中!
他们有他们的命运应该运行的特定轨道!每个人都是……
褚英,代善,皇太极……不管是谁,我都不应该去介入他们命定的轨道中去!
代善……以后,我该拿你怎么办?
黯然伤心中,皇太极从脚踏上缓缓站起,小声的喊着我的名字。我闭上眼调匀呼吸装睡,悉悉窣窣声中感觉他俯下身,轻手轻脚的替我腋好被子。
房间里寂静了好久,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离开时,却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阵细微的呼吸声,然后额上轻轻的印下了一个湿濡的吻。
“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只是不小心爱错了人!”
脚步声渐渐离去。
我咬着被角无声的流泪。
爱吗?不!在孤儿院长大的我,从来不信世上会真有一份感情会像小说里写得那样,令我爱得痴迷沉醉,盲目得可以失去理智。
我不信那样的爱情!
但我喜欢代善!
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的温柔,喜欢和他在一起……
睁开眼,瞪着漆黑一片的虚空,我终于逼迫自己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52章:打击
睡至中夜,忽然从骨子里透出一阵阵的寒意,身体冷得不行。我蜷缩起身子,裹紧被褥,头脑昏沉沉的,直觉得四周静得可怕。
之后迷迷糊糊的又听到很多的嘈闹声,我想命令他们闭嘴,让我安静会,可是嘴巴根本出不了声。好容易撑了会儿,又似有什么东西橇开了我的嘴,把苦涩难吃的茶水倒灌进我嘴里,我下意识的抗拒,可结果那些水却呛进了气管,害我边咳边喷,苦不堪言。
再一恍惚,眼皮微微睁开一线,却发觉四周仍是黑漆漆的,不禁思忖,原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头脑里凌乱的梦境而已。
再次阖眼,昏昏睡去。
浑浑噩噩间,意识陡然间被一个怒气冲天的声音吼醒:“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统统陪葬!”
好霸道的声音!
好霸道的男人!
我暗自冷笑,他这是在威胁别人呢,还是又想以别人的性命来威胁我?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我又沉沉睡去。
当再次睁开眼时,总算见到了满室光亮。我轻轻吁了口气,真是一夜乱梦,好在天已大亮,我也总算从梦魇中醒来。
正想挺身起床,忽听床边有人紧张的说:“别动。要什么我拿给你,是不是要水?”
我眼珠转了两下,眼前突兀的现出一张憔悴的脸孔,满脸须茬,神情萎顿,眼眸中满是疲惫……
这是谁?这是我认识的努尔哈赤吗?
“爷怎么……在这?”我的声音居然出奇的沙哑。
他怔怔的瞅着我,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奇珍异宝,眼底是赤裸裸的喜悦:“五天了……你终于醒了。”
“五天?”
“你发高烧。”他简略的说了这四个字,扶起我喂我喝水。
我困惑不已,难道我真的不是在做梦?我发高烧足足昏迷了五天?他之所以会这么憔悴不堪,是因为担心我?
“你十岁那年也是这般的发高烧,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小心的扶我重新躺下,宽大的手包裹住我的双手,搁在他唇边轻轻摩挲,“我还真怕你这次又会和那时一样呢。”
我不由轻笑,笑声扯动身上的肌肉,全身像是散了架般的酸痛。
“我若能再次失去所有记忆,岂非更好?”
他的瞳孔骤缩,神情冷峻:“若是想趁机忘了我,那永远也不可能!”
“忘了你的我,也许才有可能喜欢上你。否则……”
他忽然用唇堵住我的嘴,但随即松开,喘着气决然的说:“没有否则!”
他很霸道!
我模模糊糊的想,也许褚英就是这点很像他——同样的蛮不讲理!
“对了,爷的婚礼……”我依稀记得这几日栅内正在筹办他和阿巴亥的婚礼。
“婚礼延期。”他哑着声说,“布占泰那小子,一听说你病了,本来还想赖着不走,被我一脚踢回乌拉去了。你瞧瞧,你的魅力有多大。”
我些许有些吃惊,但面上却丝毫未露,只是抿嘴浅笑:“那是,谁让我是女真第一美女呢。爷不也正是看中我这一点么?”
他仔仔细细的看了我一眼:“果然是第一美女!”说完,沉下脸站起身,在房间内背着手转了一圈,忽道,“褚英和代善为了你,大打出手!你是何想法?”
我心里一痛,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没什么想法。”
“是么?”他冷冷一笑,重新坐到床沿,嘴角弯弯上扬,露出一抹很诡异的笑容,“褚英有些脾气像我,诸事争强好胜,想要的东西必定会不择手段的弄到手;代善则不然,他性子像极了他的额娘,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生性淡泊,在我看来他似乎并不适合出生在爱新觉罗家族……”
我凝起眉,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只有勇士巴图鲁才配驰骋在这白山黑水之间,做这片天地的英雄和主人!代善不行!他太软弱!我一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你知不知道,两年前我忽然发觉原来我一直错看了这个儿子,代善带兵攻打哈达的那股狠劲,绝对是我前所未见的,他有勇有谋,竟是比褚英更深得将士们的信任与拥戴……”
我瞪圆了眼睛,渐渐有点领悟到他的意图,不禁感到一阵心寒无力。
“我竟不知道,我一直忽略掉的这个老二,武功谋略,竟是无所不能。常人马上开弓,能射几何?他却能三箭齐发,百发百中。啧啧……我真是看走了眼。”他连连摇头,“建州正是创业之期,我求才若渴,如何放着大好的可用臂膀而弃置不用?可那孩子死心眼,打从哈达回来后,又在人前装出一副懦懦无为的蠢样来!我知道,要让他真心实意的站出来,再次燃起斗志,需得给他下一剂猛药!”
我牙齿咯咯打颤。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猜想的那样!这个世界,不会如此阴暗残酷!绝对,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而你……就是那剂猛药!”
轰地声,我的头脑一阵天旋地转!
原来当真是这样!当真是……
“你以为你和代善每日里偷偷摸摸的行径我会一无所知?这建州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的,在我的土地上发生的哪一件事又是我所不知道的?”他倏地捏住我的下巴,冷笑着凑近我,那双冰冷的眼眸闪着可怕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光芒,“东哥!你自负聪明,其实还是很天真……你再如何折腾,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我说过的,这个世上,除了我没人能要得起你!”
我涩哑的开口,声音抖得不像是自己的:“你要……如何对付代善?他……可是你的儿子……”
“怕了?当真喜欢上那小子了?”冷意更浓,“你放心,如你所说,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以后还要重用他呢。而且我会如他所愿,等我百年之后,将我所有的妻妾全部交由他来收养……但是,这并不包括你在内!”他咬牙切齿的望着我,“这辈子我若是得不到你,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你陪葬!”
我两眼一阵发黑,一股腥甜的气息从喉咙口直冲而上,“咯”地声,我咳出一口痰来,还没等视力恢复,便觉努尔哈赤已慌乱的抓住我的胳膊,怒吼:“来人——”
金星乱舞,我模糊的看着他的脸,蔑然冷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你敢!你敢死!你若敢死我立即杀了代善!”他抱紧我,我能感觉出颤抖的不只是他的声音,还有他的身体。
他在害怕什么?
他不是无所不能的努尔哈赤吗?
努尔哈赤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意识逐渐消沉,灵魂却像是被某种东西禁锢住,我使劲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
我宁愿去死,也不要再看见你!
既然已经无法选择生的方式,我至少还有选择死的权力!
我要死!
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第53章:生辰1
我最终仍是没能如愿。
虽然我抗拒就医,但在努尔哈赤“救得活赏,救不活死”的威胁下,那些医官大夫们无一不战战兢兢,玩命似的二十四小时守着我。
不仅如此,隔了两重门,萨满丁零当啷的念咒声,时不时的在我脆弱的神经线上扎针——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些萨满在心理上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恐惧,他们每念一次咒,我刻意想昏迷的意识便清醒一分。
如此,挨过了七八天,那些大夫们终于喜极而泣的告诉前来探病的努尔哈赤,东哥格格的性命已然无忧。
看来宿命果然无法违背!
注定我无力在东哥命定离世之前做出逆天之举!我注定要乖乖的在这个身体里继续留下来,饱受痛苦的煎熬折磨!时年中,努尔哈赤始建旗制,设黄、红、蓝、白四旗。
每三百女真壮丁编为一牛录,首领为牛录额真;五牛录为一甲喇,首领为甲喇额真,统领一千五百人;五甲喇为一固山,首领为固山额真,一固山即为一旗,共七千五百人。
各旗以不同旗色为标志。
四旗中,正黄旗由努尔哈赤亲领,余下三旗任命舒尔哈齐为正蓝旗旗主,长子褚英为正白旗旗主,次子代善为正红旗旗主。
四旗旗主的任命同时也意味着,代善由此开始踏入建州统治高层,参与时政,而他与褚英兄弟二人的角逐业已悄然拉开了帷幕。
这……正是我最最不愿见到的!转眼秋去冬来,我的精神却始终提不起来,葛戴每日都会扶我到院子里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