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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国家荣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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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成把南疆最近半年发生的事以及他自己对伊不拉音的看法谈了谈。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总之,南疆这几个月平静得不对劲,有点异常。平静的背后,肯定跟着什么大动作,现在伊不拉音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我更觉得要出问题了。”    
    一个党委委员问:“南疆无战事,难道这不是大家的愿望吗?天天听到枪声就正常吗?”    
    钟成反驳:“南疆无战事,全疆无战事,那是全国人民的愿望,但这现实吗?不现实,我认为,南疆无战事是暂时现象,敌人不可能不搞活动,近期不搞,以后肯定有大动作。当然,这并不是说我盼着南疆出事,我这是根据敌人一贯的活动规律说的,有所指。”    
    还有党委委员问:“按照你的分析,伊不拉音是个危险人物。可是,证据呢?现在是法制社会了,请拿出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开展对他的侦控,万一被他发觉,他就有了拿住咱们的把柄,那样,事情可就大了,咱们怎么收场?到时候,恐怕不是你钟成一个人能担得了责任,恐怕公安厅都要受你的影响。”    
    听到这儿,南振中坐不住了,他觉得形势严峻,有必要站出来说服大家保持意见一致,于是他说:“同志们,我让你们到这里来,是统一对钟成所谈的事情的认识。不是在一些枝节的问题上咬文嚼字。控伊不拉音能有什么问题?有问题我负责!只要对方是敌人,哪来的那么多客气?绝不能手软!刚才钟成谈的是一种现象,但我看应该透过现象看本质。我这个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在想更恶劣的事情。再过一个月就是元旦,我分析,在节日前后,境外的‘三股势力’一定会派遣人入境进行恐怖活动。他们成立组织干什么?他们就是要想办法搞各种破坏活动,以显示他们的存在。你们想想看,他们能轻易失去了这次表现的机会吗?我认为,他们在最近搞一些活动是必然的。在这一点上,我同意钟成同志的分析。”    
    其实,在钟成来的路上,厅党委委员们都非常赞成南厅长对形势已经“进一步严峻”的分析,现在,经钟成具体一报告,他们更加认为南疆是重中之重地,要重视,要采取相应措施,包括监控伊不拉音,大伙对此人也早有耳闻,认为,只要是反对我们这个政权的,不管他披着什么外衣,都应该清除。    
    厅长端起他那硕大的水杯咕咚咕咚急喝了几口,又说:“最近,我和李副厅长便衣去了一趟博斯坦,说实话,对我的震动很大。这家伙,博斯坦那是咱们共产党的天下呀,我就不明白都解放那么多年了,怎么弄得还那么别扭?我看造成这种现象的人为的、政治的因素比较多。同志们,我这是关起门来说话,这样是不行的呀,我们这儿是共产党的天下,强调的是国家意识,应该淡化宗教意识。我不能干涉人家的信仰自由,但宗教自由确实给我们的稳定带来麻烦。我说这些话可能有些出格,但我们必须要清醒地对待那些披着宗教的外衣反对我们政权的人。如果我的预言没错的话,下一阶段,我们公安厅的工作重点肯定在南疆。我们下一个战场在那里!我认为,无论南疆还是北疆,近斯发现的一切有现实破坏活动的团伙一律不经营,发现一个打掉一个,咱们不给自己背包袱。要抓住当前的时机,通过这一轮斗争,彻底挫败境外阿力木分裂团伙的锐气,打得叫他们在境内接头都困难时,就是这一轮斗争的胜利。”南厅长那山东人的直率脾气有增无改。可是,厅党委委员们听着很痛快,公安厅党委委员们在这次会议上就南疆的问题达成统一认识。    
    南振中说:“至于伊不拉音,我看可以侦控。但这个人背景很复杂,恐怕我得拿出点时间跟自治区的领导们做做工作,钟成,能等得起吗?”厅长话头一转,征询着钟成的意见。他的思维常常呈跳跃状态,不认真听他说话的人,还真可能被问住。    
    “没问题。”钟成干脆地回答。厅长又问:“钟成,你那里还有什么问题不放心,我们就解决什么问题。”    
    钟成大声回答:“目前没有。”    
    南厅长最后总结说:“我看钟成同志不是没事找事,就算他找事,他找得也对。中国有句古话说,山雨欲来风满楼,钟成啊,大雨来之前,先把风是从哪里刮出来的看清楚了,还要注意刮风时卷起来了哪些泥沙?一定要做到敌动我知,未动先知。”    
    两天后,南振中给钟成打来电话,他说,关于侦控伊不拉音的报告自治区党委已经讨论过了,他们基本上支持我们的意见,但因为伊不拉音的特殊身份,还需向中央做汇报。现在,咱们得等中央的指示。    
    


第五篇第十章(1)

                           第十章     
         刚才一个农民报警说,他从叶尔羌河的芦苇丛里发现了一具飘浮着的尸体,头被人砍了去。”    
    一    
    莱丽放下电话后,正焦急等着陈大漠回来,有人突然咚咚咚地敲门,她打开门一看,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来人额头上渗着汗水,他自我介绍说:“莱丽老师,我叫斯马义,是开出租车的,我的女儿和你的女儿是同学,我的老婆是你们学校的清洁工。”    
    莱丽想起这个人了,她点点头,问:“找我有什么事?”    
    斯马义:“你的女儿还没有回来吧?”    
    莱丽:“没有。”    
    斯马义:“刚才我的女儿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她和你的女儿在小鸽子广场被两个陌生人带走了,可能她们有麻烦了,因为她的话没说完,电话就被匆匆挂断了。”    
    “小鸽子广场?”莱丽一听女儿有危险,什么都顾不上了,她说:“那就赶紧去找啊。”她跟着斯马义咚咚咚地下了楼,然后坐进他的出租车。    
    出租车驶出公安局宿舍院后,出租车的后备箱里突然滚出两个男人,他们是亚生和买买提。亚生手里持枪,买买提持刀,两人分别控制了斯马义和莱丽。亚生一边用枪顶住莱丽的头,一边捂住她的嘴:“不许动,动就打死你。”    
    正在驾车的斯马义身体颤动一下,车速放慢了。买买提立刻用刀指着他说:“别耍花招,往城外开,不然就打死你。”    
    惊恐万分的斯马义不得不照做。    
    莱丽想不通车里怎么会突然冒出两个人,她奋力扒开亚生的手,大喊:“来人呀,抢劫了!”并且本能地去拉车门要跳车。亚生牢牢地钳住她的双手,把她的脸摁在身下,莱丽动弹不得,但她仍然喊:“斯马义,不要听他的,快把车开到公安局。”    
    斯马义的额上冒着虚汗,他快要哭出来了,他内疚地说:“莱丽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莱丽猛然咬了亚生一口,亚生一疼,双开她,借这个机会,莱丽扑到前座,想去抢方向盘,但是被亚生硬拉回来,她疼得大骂:“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抓我?”    
    这次,亚生不手软了,他先是给莱丽一个巴掌,然后拿出透明胶条企图封她的嘴。莱丽挣扎着冲着斯马义吼:“你为什么要害我?你是个男人吗?为什么这么懦弱?我们是两个人,跟他们拚了,求求你,为了我们的孩子。”    
    斯马义几欲要停车,但买买提的刀子已经戳痛了他的脖子,他只好流着泪抓紧方向盘,继续朝前开。斯马义嘴里只解释:“对不起,莱丽老师,我也是没办法呀。”    
    亚生终于把莱丽的嘴巴封上透明胶条,把她的眼睛用黑布蒙起来,双手反绑到背后。更惨的是,莱丽被亚生几拳打昏了过去。    
    出租车向着依干乡方向的大戈壁滩开去,斯马义回头看看昏死过去的莱丽,难过地悄悄哭了。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像恶梦一样缠绕着他。    
    斯马义是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日子过得不好也不坏。今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把出租车擦洗干净后,先祈祷了一番,希望今天运气好,能多拉几个客人,多挣钱。然后,他开始在喀什的大街小巷转着拉载客人。大约十二点时,两个陌生男人招手上了他的车,那时他并不知道上来的这两个男人是恶魔,一个叫亚生一个叫买买提。上车不久,他们突然用短枪和尖刀对准他,逼迫他把车停到一个偏僻处。    
    亚生问吓得发抖的斯马义:“听说过出租车司机被烧毁的案子吗?那就是我干的。”这个开场白令斯马义更加胆颤心惊,他问:“你们想干什么?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他以为两人想抢他的车和钱。    
    亚生哈哈恶笑:“不错,我们的确跟你无冤无仇,可是我们的一个朋友跟另外一个人有仇,需要你帮点小忙,否则你就有大麻烦了。”    
    斯马义:“什么忙?我一个司机,什么事也干不了。”    
    亚生:“很简单,帮我们骗个孩子出来,把她交到我们手上,就放了你,否则你会没命。”    
    一听说要骗的孩子是古丽仙,斯马义死活不干,那是女儿的好朋友啊,而且莱丽老师也对自己的女儿不薄。亚生见状,给买买提一个眼色,两人立刻对着斯马义一顿暴打,并且扬言,如果不从,就把斯马义的女儿和老婆杀死。反抗了两个多小时,斯马义才妥协了,他要亚生发誓,把古丽仙骗出来后,就把自己和女儿放掉,而且不许伤害亚生。亚生答应了他的条件。    
    于是,斯马义给自己的女儿打电话,谎称“小鸽子广场”邀请到著名演员李亚鹏与热心的观众见面。他在“小鸽子广场”附近的一棵树下等她和古丽仙来。当红影星李亚鹏是斯马义的女儿和古丽仙的青春偶像,李亚鹏的照片贴在女儿的床头。所以,他断定这个理由足够让女儿和古丽仙上当。果然,当女儿听说这一好消息后,马上跑出家,她在街上的一个公用电话亭,给古丽仙打了个电话,因为莱丽不许女儿崇拜李亚鹏,所以,古丽仙没有告诉妈妈自己去哪儿。两人见面后,神神秘秘地往“小鸽子广场”方向跑去,快到“小鸽子广场”时,果然看到父亲的出租车停到一棵树下,两个小姑娘毫无提防地走过来,她们刚刚拉开车门,突然被人蒙住了眼和嘴,接着,她们被拖进车内。斯马义甚至来不及抗议,两个小姑娘已经被击昏了。斯马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最大的担心是女儿有生命危险了,因为亚生他们并没有承诺诺言,放他们父女回家,而是用枪逼迫他把车开到一个指定的地方。    
    他以为出租车开到那个地方后,他们就会放了他,因为他们要的是古丽仙而不是他和女儿,等他跑出去后就赶紧报警。可是,亚生好像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亚生把两个昏过去的小姑娘转到另一个车上后,又用枪指着斯马义说:“如果我现在放了你,你肯定把警察找来,所以,你还得跟我走一趟,我需要你帮最后一个忙。”    
    斯马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弄走,魂都散了,他拚命想把女儿抢回来,但是他无能为力。    
    亚生:“想把女儿带回家?可以,就看你的表现了。”    
    于是,绝望中的斯马义又一次听从亚生的摆布。他在傍时时分,敲开了莱丽家的门,狠心地把莱丽骗到自己的出租车上。他不知道眼前这两个凶恶的男人要把莱丽母女怎样,要把自己和女儿怎么样,他在心里向真主祈祷:真主啊,救救我们吧!    
    


第五篇第十章(2)

                                 二    
    陈大漠满怀心事,利用下班时间独自驾车去了一次西尔艾力的家。他分析,既然所有亲属都不知道莱丽母女的去处,那么莱丽母女的失踪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原因,他想到了西尔艾力,难道西尔艾力已经知道有人调查他,才对他采取报复?如果这个推理成立,那么说明,第一,西尔艾力的确在南疆;第二,他的家人知道西尔艾力的下落。    
    当陈大漠第二次敲开西尔艾力的家,西尔艾力的哥哥海米提赶紧起身迎接,他明明手里拿着烟,却问老婆“烟放在哪儿了?快招待客人。”这个细节被陈大漠看在眼里。    
    陈大漠不请自进,径直坐到炕上,他摆摆手对海米提示意自己有烟,于是默默地点燃一颗烟。    
    海米提示意老婆退出去,他谨慎地留下来陪着陈大漠。十年前,当弟弟诱奸女学生后,就是这个警察反复到他家里来问这问那,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前几天,这个警察又突然找上门来,而就是那天,西尔艾力在失踪了近十年之后,第一次回到家里来看哥哥,他给哥哥放下两沓厚厚的钱后,两人正要长叙一番,不料外面有人敲门。西尔艾力赶紧躲在里屋听动静,当他认为院子里的人是陈大漠时,他恼怒地骂了一句“混球”便匆忙跳后窗跑了。    
    海米提心里明白,这个警察深夜来访,肯定是冲着弟弟来的。    
    陈大漠:“西尔艾力回来过?”    
    听到这个问题,海米提出现第二次恐慌,他明明已经把老婆赶出屋去,却突然愚蠢地大声问老婆:“你看见我弟弟回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陈大漠冷眼看了他一会儿说:“坐下吧,咱们谈谈。”    
    海米提:“我弟弟真的没回来。”    
    陈大漠:“你说没有的事情,我偏说有,这里面恐怕有些道理吧?”    
    海米提:“我已经忘记还有我弟弟这个人了。”    
    陈大漠:“我记得你们兄弟俩相依为命,父母早逝了对吧?”    
    海米提:“我一手把弟弟养大,我们的兄弟感情很好。”    
    陈大漠:“你是个很不容易的哥哥。”    
    海米提:“我弟弟小时候很懂事。”    
    陈大漠:“他从什么时候变得不懂事了呢?”    
    海米提:“他不是故意要诱奸那个女学生。”    
    陈大漠:“十年前你就这样说过,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海米提:“我害了我弟弟。”    
    陈大漠:“什么意思?”    
    海米提:“有一段时间我看到弟弟很苦闷,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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