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荣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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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容阿依古丽多想,她没有更多的时间拷问自己。她强迫自己赶紧去完成上面交待的任务。
阿依古丽装着不知道帕丽旦要结婚的事,她走进帕丽旦家,惊奇地问:“难道帕丽旦真的要当新娘子了吗?”
帕丽旦羞涩地说:“我本来想给你发请帖的,是你们家出那么多事,我怕你伤心。”
阿依古丽含泪抱拥着帕丽旦说:“这段日子,我的确是悲痛欲绝,可是你懂我的感情吗?你的幸福可能就是我新生的希望。”
帕丽旦:“我怎样才能让你快活起来?”
阿依古丽:“伴娘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帕丽旦:“还有谁比你更合适呢?”
阿依古丽:“伴郎是谁呢?”
帕丽旦:“艾力还没有对我公开他的秘密。”
阿依古丽:“王路会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吗?”
帕丽旦:“你希望他来是吗?”
阿依古丽:“他看上去是那么有安全感。”
帕丽旦:“你什么时候有不安全的感觉了呢?”
阿依古丽:“在我突然不能左右自己的感情的时候。”
帕丽旦惊喜地:“你喜欢他了?”
阿依古丽:“从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
帕丽旦:“你真能守住秘密。说吧,我能帮你什么?”
阿依古丽:“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当伴郎吗?”
帕丽旦很快地答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第十篇第十九章(6)
六
王路还是第一次给维族人当伴郎,因此比较兴奋。
这天傍晚,娶亲仪式开始了。王路陪着艾力上了一辆披红挂彩的轿车,车后是弹奏着“热瓦甫”、“都塔尔”乐器的乐队,这其中还有吹唢呐的,令王路意外的是,亚力坤竟然会敲纳格拉鼓,他混在乐队中间,成为欢乐的一个主要部分。
对于帕丽旦家,王路并不陌生,熟悉程度仅次于艾力。大伙欢天喜地地来到帕丽旦家,帕丽旦的亲属和朋友们,早在在葡萄架下侯着他们,双方人马一汇合,马上便是一片欢乐的海洋。按着风俗,这个时刻,他们应该跳维吾尔的民间舞蹈——赛乃姆。
艾力在院子里望穿欲穿,帕丽旦却在屋里从容地装扮着自己。她已经从内到外换上了洁白的衬衫,她本来就是个漂亮的姑娘,这会儿,一张美丽的脸上佩戴着金耳环、金手镯,外穿一件绚丽多彩的新娘连衣裙,这身行头,把她装扮得更漂亮了。阿依古丽给她的头上披长纱巾时,一滴泪落了下来。
帕丽旦敏感而善良地问:“阿依古丽,你不愿意我出嫁吗?”
阿依古丽:“恰恰相反,我羡慕你。”
帕丽旦:“那你为什么流泪?你又不是我妈妈,舍不得我走?”
阿依古丽:“因为你的生活太美好。我觉得,美好的,首先是正常的。你有一份正常人的美好。”
帕丽旦:“可是你也能像我一样有美好的生活啊?”
阿依古丽:“我和你不一样。”
两人正说着话呢,帕丽旦的母亲过来喊女儿上车了。
头披长纱巾的帕丽旦在阿依古丽的搀扶下,一出现在院子里,亲属们便欢腾起来。帕丽旦的父亲伸出双手,在帕丽旦的身后喊了一声:“别了,亲爱的孩子,祝你幸福!”
帕丽旦顿然掩面而泣,作为不忍离去状。阿依古丽忙陪着她向新郎的车走去。
新郎艾力和伴郎王路,笑咪咪地站在车旁等侯着,帕丽旦一走近他们,艾力便迫不及待地把帕丽旦抱进车里。那时,阿依古丽向王路投去深情一瞥,王路当然感觉到了,但是他佯装不知,客气地向阿依古丽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迎新娘的队伍吹吹打打地来到距离艾力家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住。
艾力的爷爷兴奋地手舞足蹈,他坚持一定要按维吾尔的风俗把新娘娶回家门。所以,帕丽旦下车后,没有马上进艾力家门,而是先被阿依古丽扶到一块地毯上坐下,由亚力坤、马建中、陈大漠、王路四人抬起地毯,抬到艾力家大门口。那时,门前点燃了一堆驱鬼避邪的“神火”,由库尔班大叔用火在帕丽旦头上绕了三圈,帕丽旦便绕着火堆转了一圈,才被允许进入铺有白布的大门,在亲属们的陪同下,进入了新房。
钟成被邀请当主婚人。
今晚,他也穿着整齐地和艾力的爷爷、库尔班书记并排坐在主婚席上。
钟成神态庄严地问两位新人:“帕丽旦,你愿意嫁给艾力吗?”
把脸掩在盖头下面的帕丽旦没有马上答复。亚力坤等人便起哄“愿意,愿意。”
钟成:“我问的是帕丽旦。你愿意吗?”
阿依古丽悄悄拉拉帕丽旦的衣角,帕丽旦才细声细气地回答:“愿意。”
钟成笑吟吟地:“好,愿意就好。”他又问趾高气扬的艾力:“艾力,你愿意娶帕丽旦为妻——”他的一个“吗”字还没说出来,艾力已经两腿一并,手心向上,向在场的所有人大声报告:“愿意——我一百个愿意!”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接着,钟成将两小块馕,在碗里蘸了点盐水,作为最珍贵的礼品,分别赠送给艾力和帕丽旦。两位新人双手接过,当场吃了下去,表示他们从今往后,同甘共苦,白头到老。
接下来,就是“接盖头”的仪式了。按照维吾尔婚俗,揭盖头的人应该是个美丽的女孩。她到底是谁呢?当钟成刚一宣布,“揭盖头!”突然,人群里闪出一位女子来,她轻巧敏捷地用手一拂,蒙在帕丽旦头上的轻纱便飘然滑落了。
王路吃了一惊,阿依古丽也没想到,揭盖头的女子竟然是马天牧。当然,这个创意是《南疆日报》新闻部主任华雷提出来的。
原来,昨天下午,马天牧又乘机返回了南疆。这次回来,他先与《南疆日报》的华雷取得了联系,因为政协报领导建议她,除了伊不拉音的事迹,顺便也采访些其他有价值的新闻回来。于是,华雷就诚恳地邀请马天牧参加英雄的艾力警官的婚礼。
王路与马天牧四目相对,王路是吃惊,马天牧是得意。王路的吃惊在于自己与马天牧的距离越拉越远了,上次马天牧不辞而别,现在又悄悄返回,来去无踪影,自己还不如华雷有知情权呢,完全是个局外人嘛。
王路表情的变化没有逃出阿依古丽的目光。她早已看出王路与马天牧之间的故事,肯定简单不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竟然有些酸酸的。好在“揭盖头”之后,新房突然欢腾起来,艾力和帕丽旦在大伙的邀请下,幸福地跳起舞来。阿依古丽先是用目光直视着王路,等王路有了反应迎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时,她落落大方地走过去邀请王路:“伴郎,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份吗?”
王路:“噢,我差点忘了你是伴娘。”
阿依古丽火辣辣地看着王路:“为什么不请我跳舞?千万别说你不会跳。”
王路:“我确实不会跳。”
阿依古丽猛然拉起王路:“站真了身体,你总该会吧?我来教你。”
王路:“你好为人师?”
阿依古丽:“你很沉着。奇怪,你这样年轻,怎么会这样沉着?”
王路:“你该不会说,我还很神秘吧?”
阿依古丽:“难道你不神秘吗?”
王路:“想探视我的内心?”
阿依古丽:“你认为我没有这个权力?”
王路:“告诉我,男人跳舞的要点是什么?我不能老是干站着。”
阿依古丽婉约一笑:“把手臂打开,不要高于自己的肩膀,随时环抱着你的舞伴,但永远不要近身。同时,目光永远不要离开舞伴的视线。”
王路忽然觉得她有点可爱,便试着张开自己的两臂,阿依古丽立即把自己的两臂高高举过头顶,欢快地围着王路转了起来,她的目光死死地咬住王路,弄得王路脸通过起来,阿依古丽真是爱死了王路此时此刻的模样。
马天牧突然出现在婚礼现场,有两层用意,一是有意接近阿依古丽;二是给王路一个惊喜,作为一名高素质的特工,她当然知道谁是婚礼的伴娘和伴郎。只是,当她看到阿依古丽热情奔放地围着王路跳舞时,她有点受不了啦。在大学时,王路从不屑于进舞场,还反对她去跳舞,可是今晚,他竟然开放地跳起舞来,难道王路爱上阿依古丽了?马天牧的失落被华雷看在眼里,他适时地向她发出跳舞的邀请,马天牧随和地跟着舞曲跳了起来。
王路当然也看到华雷殷勤地跟马天牧跳着舞,他想:马天牧根本不在意我,她故意惹我生气。王路的舞步本来就乱,心情一乱,竟然踩到了阿依古丽的脚背上。阿依古丽遗憾地说:“这么美好的夜晚也留不住你的心吗?”
王路故意问:“你说什么?乐手的动静太大,我听不清。”
第一支舞曲结束,王路和马天牧在各自的座位上盯着对方的眼睛,都没有动。第二支舞曲响起时,华雷又要请马天牧跳舞,她歉意地拒绝道:“我想过去采访一下沙漠里的英雄。”
马天牧主动走向王路。她咬牙切齿,但声音极小地命令:“起来,跟我跳舞。”
王路不得不站起身。
马天牧一边做出跳舞的动作,一边问:“新疆舞的特点是什么?”
王路:“男在下,女在上,我指得是手臂。”
马天牧:“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跳?”
王路:“我不会。”
马天牧:“你刚才不是跳得很欢吗?”
王路:“刚才是逢场作戏。”
马天牧:“借口倒是很随心所欲嘛。”
王路:“我说的是实话。”
马天牧:“你晾了我半天啦。”
王路:“你不会当众出我的丑吧?”
马天牧:“今晚我就没打算放过你。”
两人针尖对麦芒,正交着锋,阿依古丽满目含情地上场了,她对王路说:“怎么站着不跳啊?我刚才是怎么教你来着?来把手臂给我打开。”说着,她亲切地拉起王路的手臂,并把它们打开,然后向他抛了个媚眼:“来吧,目光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马天牧气得退出舞场,向华雷走去。她对华雷说:“想喝酒嘛?”
华雷立刻兴奋地问:“怎么,你能喝?”
马天牧:“这么高兴的日子,为什么不喝点?”
这一晚,喝醉酒的不仅有马天牧,还有阿依古丽,还有艾力,还有亚力坤,惟独王路冷静得不行。
钟成端着酒杯,颇有意味地示意王路到月光里走走,他说:“我觉得这两个女人都很有来头。”
王路:“不会吧,两个花季女孩,有什么复杂的?”
钟成:“如果你是这个评价,那就大错特错了。”
王路:“有那么严重?”他暗想,这两个女孩中,我起码了解一个呀。但他没说出来。
钟成:“我早就知道马天牧是你原来的女友,可我看她的样子,还是很在意你的,但是,如果你们是真爱,她为什么不敢爱你呢?有什么事情阻碍着她走向你呢?”
王路:“是呀,这也是我心中的一个扣,我解不开,我觉得她变得神秘了。”
钟成:“阿依古丽更神秘。她的父亲和妹妹失踪了,她却显得很平静,平静的似乎忘记了那件事的存在,你看她今晚表现出来的热情,你不觉得她在有意识地接近你吗?”
王路:“我一没钱,二不潇洒,你说她贪图我什么呢?”
钟成:“问得好。这也是我提醒你注意的。就物质而言,你是一无所有,可是,你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你比一般的侦查员身份更特殊。也许我自私了,只从工作考虑你的问题,却不管你的感情如何。我觉得,无论马天牧还是阿依古丽都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女孩,你要防范她们,我要求你,在她们面前,关于组建信息中心库的事,一个字都不能外漏。这是原则。”
王路:“我明白哪件事重要,哪件事次要。”
钟成:“我就欣赏你这种心中有数的冷静。黑鹰有动静吗?”
王路:“好像从地球上蒸发了。也许他已察觉我入侵过他的邮箱,而放弃了这个邮箱。不过,我正在关注另一个人。”
钟成:“谁?”
王路:“伊不拉音。这还得感谢马天牧的那几篇报道。”
钟成:“他有什么疑点?”
王路:“他做过二十年牢的历史我就不说了。如果他仅仅是想弥补做牢的污点而大肆在报纸上宣传,事情就简单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就是他的慈善基金会。这几年,他利用民间筹措的资金,为少数失学儿童捐款,创办了小学校等等,做这些事情又能用多少钱呢?不知为什么,我特别想知道他的慈善基金会有哪些人参与?账面上有多少钱?都是什么人捐助的?我想知道这些资金的真正走向,揭开这个所谓“大善人”的面纱。”
钟成激动地跟王路碰了一杯,他说:“好啊,咱们想到一起去了。伊不拉音这个人我已经盯了十几年,从外面上看,他没有什么违法行动,一切都是打着宗教的名义来行事,可是,很多人都明白,许多宗暴力恐怖案件,他都是幕后指挥,但苦于没有证据,而动不了他。我一直也在想办法,到底怎么动他?今天你帮我想出一个具体的渠道。我们可以先从他的周边的关系人查起,只要有一个缺口,就能把他从所谓的宗教保护伞里拉出来,还原他的狰狞真相。”
王路:“这么说你赞成我的思路?”
钟成:“我需要你在成功组建信息中心库的同时,利用你的计算机知识,隐蔽地查找伊不拉音不规行为的线索。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组建信息中心库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