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荣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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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咱们不去埃及了,我送你们到B国的伊斯兰堡帕沙尔经学院学阿拉伯语,那是世界上最一流的经学院!”
这是什么意思,沙吾提看看巴特尔,又看看奴尔东,他俩也是一脸的茫然。沙吾提不知道卡拉是怎么跟他俩说的,但卡拉答应说过让他到埃及上学,现在为什么说变就变了呢?他的脸憋得通红,他朝卡拉伸出手去,不客气地说:“把钱还给我,我要回南疆。”
卡拉根本不想理他。“要不,你就得送我到埃及上学,你得说话算数才行。我不去别的地方。”沙吾提坚定地说。
“我说你怎么就一根肠子通到底呢?到B国上学有什么不好,这不是,你还有两个伙伴,他们都不反对。”卡拉生气地指责沙吾提。然后,他冲着大伙说:“你们三个听着,我明天要赶到B国,我刚才说了,那里的经学院是世界一流的,我愿意出资送你们到那儿学习,你们谁跟我走,就站过来!”
大家沉默片刻,巴特尔首先站到卡拉面前。
卡拉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不错,我会带着你干大事。”他又转向奴尔东:“你呢?不愿意接受我的资助了吗?那好,你滚回南疆去吧,但是你看到了,你的那二千五百块钱没有了,买了飞机票,我没有钱给你。”
奴尔东听了这些话,动摇一下,也站到了卡拉面前。
“那么,你呢?你坚持不跟我走吗?你身上只有五百块钱,你在J国能生活多久呢?护照期一过,只怕你不想走,这里的警察也要赶你走,要不,你就得在这里做牢,明白吗?”卡拉一威协,沙吾提还真不想走了,他赌气道:“我要是不跟你走呢?”
“你会跟我走的,不信咱们走着瞧。”卡拉一招手说:“巴特尔,奴尔东咱们到外面吃饭去。”
吾买尔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苏来曼家。现在他知道了,卡拉根本不是生意人,他在国外也没有什么玉器店,自己上当了,他想回国,但是身上没钱。他向苏来曼借钱,苏来曼不借给他。
第二天,卡拉带着巴特尔和奴尔东到B国去了。
第十篇第二十章(4)
四
苏来曼经营着一家小杂货店,生意并不好,沙吾提讨好般地帮着他干活,但苏来曼的脸一直阴着,他觉得沙吾提这个软蛋给他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劝沙吾提:“前段时间也有像你一样的青年,不想去那个地方,但最后还不是去了吗?”
“那个地方怎么啦?为什么有的人不想去?”沙吾提不解地问。
苏来曼突然觉得沙吾提很烦人,他厌倦地说:“反正J国是个很没意思的地方,我都不想住在这儿了,但是我走了,谁来接待像你一样从新疆来的青年?这是任务,我也身不由己。”
“常常会有像我一样的青年到你家里住吗?”沙吾提好奇地问。
“很多。他们一开始都像你一样又傻又笨,多嘴多舌。”苏来曼诅咒着沙吾提,他在给这个青年施加压力,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
沙吾提赖在苏来曼家不走,苏来曼每天都不给他好脸色看,让他自己到街上买吃的。断断续续老是有新疆过来的青年,他们一般只在此停留一夜,然后,很快就被人带到B国去了。沙吾提身上的钱渐渐花光了,他知道,到埃及上学的事终于被证实是个骗局。他伤心地流泪了,觉得这个世界对他太不公平,总是被人抛弃。
一个星期后,当沙吾提身上的钱彻底花光时,他要求道:“苏来曼,我没有钱了,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你能不能借给我一点?”
苏来曼摇摇头,嘴里发出咂咂的声音:“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来,你也配当男人吗?有本事自己挣钱花,但不能伸手问我要。我让你每天住在这里已经很够义气了,你还好意思问我要钱?我看你还是听卡拉的话,到B国去学习吧,那里什么都有。实话告诉你,我这儿只是个中转站,你也看见了,他们最多在我这儿住一两晚上,就被带走了。阿力木不够朋友,他欠我的钱太多了,光让我干活,不给补助。”
沙吾提明白了:前边走的那两个青年,还有自己都是被一个看不见的组织就像从地里拔萝卜一样,一个个拔出来,集中送到一个可能是他们自己的什么地方学习,然后派在什么用场上。
沙吾提不知自己被选中是件幸是还是不幸的事,反正,他已经无法逃脱了。他一夜未睡,天亮之后,,他妥协了,他对苏来曼说说:“那你也送我去B国吧。”
苏来曼的脸色顿时好转,他说:“我还真没见像你这么不识趣的,这样吧,我跟卡拉联系一下再说。”
苏来曼很快给沙吾提办好到B国的机票,并且把他送上飞机,他说:“到了B国机场,那边会有人安排你。”
沙吾提平生第一次出国,而且又在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国家到了另一个国家,虽然茫然,但是很新奇。当他的身体第一次接触到B国的土地时,他确实很激动,他暗叹:“啊,太神奇了,一个星期前,我还在国内,然后就到了J国,今天又来到B国,太过瘾了。”
在机场的出站口,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举着写有“沙吾提”的纸牌,站在人群里等侯。
沙吾提高兴地奔到纸牌面前。
戴墨镜的男人并没有表情,他冷冷地打量沙吾提,然后问:“是苏来曼派来的吗?”
“是的。”沙吾提回答。
戴墨镜的男人说:“走吧。”
“去那儿?”
“送你去伊斯兰堡学习啊。”
沙吾提被带到了戴墨镜的男人家。进门后,男人把墨镜摘下来,跟他重新握手:“我不是B国人,我是A国人,我加入的是A国政府军组织。我的组织派我为阿力木组织工作。”
A国人的家原来也是个新疆青年中转站。他告诉沙吾提:“我平均每两三天接待一批你们新疆来的青年,阿力木组织给我的月薪是两百美元,我已经在这儿干了一年。我不明白,你们新疆青年为什么都喜欢出国学习?你们真的能独立吗?”
这个男人把沙吾提送到了伊斯兰堡。到了伊斯兰堡,来接沙吾提的是两个地道的新疆人。那时,沙吾提觉得自己就像一堆货物,被人随便地抛来抛去,但同时,他也觉得,自己要去的地方很神秘,一路上有那么多陌生的人出现,又消失,他们都是什么人,受控于谁?吾买尔不敢多问。
两个新疆人自我介绍说:“我们是阿力木手下的,负责把到这里的所有的新疆人送到A国培训基地。不过,你们得先到经学院学习阿拉伯语。”沙吾提明白了,也就是说,自己的终点站并不是经学院,而是陌生的A国,自己现在被送到这儿学习的目的,是为了最后被送到A国的阿力木基地。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看来,已经上了贼船。
果然不出所料,两个月后,当沙吾提的求知欲正强烈时,两个新疆人又来了,他们找到沙吾提说:“喂,退学吧,形势很紧,没时间让你继续学习了,阿力木要求你们现在就到A国去。”
沙吾提不情愿地说:“可我想学更多的经文知识充实自己。”
“你想在这儿读完大学吗?要都像你这样慢腾腾的,我们新疆人到哪年哪月才能独立呢?阿力木等不及了,他让你们快快去。”来人不客气地催促道。
“可是我们到A国能干什么?”沙吾提疑惑地问。
“什么都能干,阿力木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现在能说几句阿拉伯语的吗?”
沙吾提回答:“能说简单的日常用语。”
“好,很好,喂,今天你要跟我们一起到A国,好好想一下,再给自己另起一个名字。”其中一人催促道。
沙吾提不解地问:“我的名字是父母给的,为什么要换呢?”
新疆人说:“参加我们这个组织的人,什么都要舍弃,财产、生命,什么都不能留,你父母给你的名字算什么?这样做是为了你好,就是让别人不知道你是谁。”
“可我知道我是谁。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谁。”沙吾提辩解道。
“你到底想好没有?要不,我们给你起一个名字?”新疆人烦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得让我考虑考虑。”吾买尔一争辩,两个新疆人就皱眉头,他们开始揭吾买尔的短处:“听说你追一个女人费了不少心思,人家还是没要你,是不是你那个家伙不行啊?”两个新疆人嘲笑他。
沙吾提很恼火,他走到一边,把双手交叉地抱到胸前,来个就是不开口。
新疆人在他的背后说:“喂,你叫“热西提”怎么样?到了A国,你就是热西提了。”
“我不愿意!”
“愿意不愿意,我们就这么叫你了,热西提,热西提!”
“该死的热西提,我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找到我?我就是沙吾提,我就不是热西提!”沙吾提诅咒着新疆人强加给他的新名字。
沙吾提被两个新疆人带到了A国的“东突伊斯兰党”接待站。两个新疆人就此神秘地消失了。
第十篇第二十章(5)
五
沙吾提六神无主,他怎么也想像不出来,几天功夫他就来到异国他乡,而且始终被人控制着。他的到埃及去读经文的梦想永远都无法实现了。
沙吾提惊恐地想:他们到底要他干什么?除了一个青春的身躯,他一无所有。他不由地愤恨起那个只承诺不守信义的卡拉,他想,都是他把他弄到如此狼狈、像个流浪者的地步。就在沙吾提站在窗前发呆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于是大喊:“卡拉,你这个骗子!”
正要进屋的卡拉听到如此不恭敬的话,悖然大怒,他厉声地对狂妄的沙吾提道:“你太过分了。你应该感激我,没有我,你这一辈子都在一个小地方为能挣到一分钱而斤斤计较,为一个傻瓜女人而伤透心不能自拔。是我,把你带到一个新天地,把你的忧愁赶走了。”
“可是我又有了新的忧愁,我连自由都没有了,你说这是不是忧愁?”
“我们整个维吾尔都在汉人的统治下,我们整个民族都没有自由,你个人还想有自由?告诉你,要想获得自由,首先要让我们的民族获得独立和自由。”
“你说话才过分了。在我被你带到这儿之前,我是自由的,我周围的维吾尔也都是自由的,我们没想过你现在想的问题。”
“这恰恰是我要带你们到这儿的目的,我们的民族太愚昧了,需要进行大面积的觉醒教育,包括你这种读过汉语学样的青年。你是我们的青年,明白吗?你要为我们的民族事业工作,而不是为汉人的政府,不是为你个人的自由!”
沙吾提闹涂糊了,他不明白卡拉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对汉人政府的情绪,他问:“卡拉,你在A国到底是做什么的?”
“首先我要纠正你,在A国我的名字不叫卡拉,而是叫阿不都尔,听见没有?就像你现在的名字不叫沙吾提而叫热西提一样,这是规矩。我是干什么的,你问得好,你听清楚了,我是你们的负责人,你以后的行动要听我的指挥。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小伙子,你没上过战场,不知道战场是怎么回事,但你是个读过书的人,你会比别的青年明白的快,当你明白了你正在做什么,你就会产生一种光荣和自豪感,你做的事情比你在网吧里当服务生不知道要大多少千倍,多少万倍。好好想想吧,想当男子汉的的小男人!”
沙吾提又吃了一惊,刚一接触的时侯,他就觉得卡拉不像是商人,而像干其他事情的人。
阿不都尔对沙吾提说:“咱们把话挑明了讲吧,我是来跟你们这些青年谈话的,我要让你们加入我们的‘南疆敢死队’组织,这个组织是为我们维吾尔的民族独立而存在,你们考虑考虑我说的话,你们是否愿意加入我们的组织,是否愿意为我们的民族独立献出一切,财产、生命、亲人?你们要好好想想。”
沙吾提重新陷入迷茫。生命中一个重大的转折就这样不期而至,他还很年轻,他的思维和见识都有限,亲人们都不在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怎么办?他只知道过去他是自由的,从未想过管什么人,或被什么人管。他的心里摇摆着,如果一旦答应,他的人生将从此改写!
但是,阿不都尔却激动地“啪“地一下把一张加入恐怖组织的表格拍到桌上说:“年轻人,来吧,只要你填了这张表,你就正式加入到我们的组织当中了,我马上送你去接受新的培训。”
“新的培训?是什么?”沙吾提来了神气。
“对呀,你不是想学习吗?我一开始就答应送你去培训,只要你填了表格,我就送你去专门的基地进行培训。这是在国外啊,将来有一天你回到家乡,你就可以对人们说,你曾经在国外培训过。”阿不都尔相信他的游说肯定成功。
看着桌上的表格,沙吾提仍然迟疑着:“为什么非要填表?不填不行吗?”
“填了表就说明你是我们组织的成员了,只有成员才能送去培训。”阿不都尔耐心地解释。
“那我能不能先看一下表格里的要求,考虑一下,再决定是否填表?”沙吾提要求道。
阿不都尔把桌子拍得“嘣嘣”直响:“你太让我气愤了。告诉你,从今天起,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只能回答‘是’,你要是有多余的一句费话,我就一枪毙了你,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们的组织成员要都像你一样糊涂,我们还搞什么民族独立?维吾尔民族就是因为你这种人太多才完蛋的。马上给我填表,不然——”阿不都尔把枪掏出来放到桌子上,严厉地瞪着面前的年轻人。
沙吾提重重地咳了一声,还想说什么,但阿不都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