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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大唐惊变 作者:徐磊、梅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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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宗任命杜鸿渐、崔漪为中书舍人,裴冕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将关内采访使改为节度使,迁其治所到安化郡;任命前蒲关防御使吕崇贲为节度使;又任命陈仓县令薛景仙为扶风太守,兼防御使;陇右节度使郭英乂为天水太守,兼防御使。这些人中大多为拥护肃宗的有功之臣,也有李亨一路上觉得可靠的人,还有一些人至少是没犯错误的。然而肃宗并没有封自己的妻妾与子女,他们原来是什么还是什么。之所以肃宗没有加封他们,是因为太上皇不在,也不知此事,故而不能擅自作主——皇帝是擅自作主当的,但如果再擅自加封皇后、太子、诸王等等,就有点过分了。肃宗这样做,无非是表示自己即位是为社稷着想而非为自己,说明自己仍然是个听太上皇的话的皇帝。其实这也只是权宜之计,肃宗既然当了皇帝,早晚不会亏待他的妻子儿女,加封也不急在这一时。 

只是新即位的肃宗有点惨,当时塞外的精兵都调入内地去讨伐叛军了,留下来的只有老弱残兵,文武官吏加到一起也不到三十人。此时的大唐王朝倒有点像个小朝廷,加之制度草创,因此武将们难免骄横傲慢起来。当时就曾发生过一员大将在朝堂上背对宫阙而坐并且言笑自若的事,这要是放到太平时期绝对是不可原谅的罪过,而乱世中肃宗也只有忍气吞声。好在这时有监察御史李勉出来维护朝廷尊严,他上书弹劾不守规矩的那员大将管崇嗣,并把他关了起来。肃宗心里未必不想这么做,但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尤其还是武将,所以不好冲着大家发作,另外也是想显示自己的仁慈,就下令赦免了管崇嗣,只是感慨的说:“吾有李勉,朝廷始尊!” 

这便是小朝廷的可悲之处,连应守的礼法大臣们都遵守得那么不自觉。假如肃宗后来失败了,他成立的这个政府在后世的史书上大约就会有个别号,也许就是我在本节加上的标题——西唐小朝廷。 四、白衣卿相——神仙弟弟 

肃宗在灵武即位,正是用人之际,这时一位传奇人物飘然而至。 

谁呢?李泌。 

史载,李泌,字长源,“其先辽东襄平人,西魏太保、八柱国司徒徒何弼之六代孙”。李泌不是姓李么,怎么六世祖是徒何弼呢?和李渊的祖父李虎被赐姓大野一样,徒何弼的这个“徒何”也是赐姓,他们原本也是姓李。《太平广记》说李弼是唐太师,这是不对的,那李弼究竟是何方神圣呢?前面已经说了,是八柱国之一,不过他本人虽然厉害,知名度却远不如他的一个曾孙——李密。而后来同为八柱国中姓李的这两家,又都恢复了原姓。这对于李渊一家来说,尤其有必要,因为“大野”实在不如“徒何”好听,像李虎就是“大野虎”,一只大野老虎,而李渊则是“大野渊”,谐音有点像“大野猿”,难怪这么急着姓回李去呢……大家都知道李密在李渊不动声色的逼迫之下投唐又反唐,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反”。按说这是族诛的罪过,史书中也没有记载李密死后他们家族的情况,如此看来在杀掉李密之后,李渊父子对他们家族还算留情,或许正是因为知道李密反叛的真相,所以“做贼心虚”的他们没有再得寸进尺,但更有可能的,是因为当时有很多瓦岗将领投唐,所以李氏父子才不会赶尽杀绝,否则就不好得人心了。 

李泌也许是李密这一支,又也许不是,反正李密是李泌的曾祖父一辈的人是没错的了。当初李渊称李密为“大弟”,自认两人是同辈,那么算起来李泌比李隆基的辈份还要大一级。不过算这个也实在没用,因为两家根本没什么关系,李隆基连远房叔父李林甫都没认,更何况当时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李泌。 

但年幼的李泌却不可小看,因为他实在可称得上是个神童。唐书中记载的比较简略,只说是“少聪敏,博涉经史,精究易象,善属文,尤工于诗,以王佐自负”,当时的张九龄、韦虚心、张廷珪还有贺知章等人都很器重他。这几个人都是当时很了不起的人物,因何这么看重一个小孩子呢?显然唐书中的记载不能说明问题,倒是《太平广记》里有详细的情形。开元十六年,当时李泌姑姑的孩子也是一个神童,令玄宗大为惊讶,而后听这个孩子说他有个表弟比他还要聪明,于是就让一个宦官按照这个九岁神童的办法,去李泌家里,不让他的父母知道,偷偷把他抱来——有点像拐卖儿童。宦官依言果然把七岁的李泌抱来了,看到了这个孩子,玄宗对张说言道:“后来者与前儿绝殊,仪状真国器也。”张说当然得点头称是。玄宗想看看李泌才能究竟怎么样,就让张说考一考他。张说出题要李泌写首诗,内容是关于“方圆动静”。李泌问有什么具体要求没有,张说就打了个比方,“方如棋局,圆如棋子,动如棋生,静如棋死”,而且说只要不犯“棋”字,随意而作便可以了。李泌一听,啊,这个简单,随口便道:“方如行义,圆如用智,动如逞才,静如遂意。”李泌的确很厉害,所以张说这回真正的佩服起李泌来,向玄宗恭贺道:“圣代嘉瑞也。”玄宗也乐得心花怒放,把李泌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叫人端来水果蛋糕(那时候哪有什么蛋糕,原文是“果馅”,总之是这一类的东西)给他吃。后来玄宗还舍不得放李泌回家,又把他搁到忠王院中呆了两个月。忠王就是当时还未做太子的三皇子李亨,这时的李亨还叫李浚(这是第二个名字,此前叫嗣升)。李亨比李泌大十一岁,这时十八岁的李亨大概很有些大哥哥的风范吧,总之这一次相处为两人后来的交往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来,玄宗对李亨确实是有些偏爱的,否则为什么不让李泌到别的王府呢,忠王院又不是托儿所、幼儿园,所以玄宗的确是想让李亨和这个孩子多交往一下的。两个月后,李泌终于回家了,玄宗嘱咐他的父母要好好培养他。然后就和唐书上所写一样,很多朝廷大臣也都很器重李泌,认为他将来必可为卿相,张说还曾把他接到自己家里,让他和自己的儿子张均、张垍兄弟在一起交游。总觉得张说很会投资,总是提前给两个儿子找好后路,譬如他极力捧李亨,对李泌也一样有拉拢的性质。可以说,张说的眼光实在太准了,只可惜他的两个儿子没有乃父的眼光锐利,后来错误的投降了安禄山,而且是主动的,惹得玄宗大怒。这要到后面再说了。 

但有个道士给李泌算命,说他十五岁时一定会白日飞升,原因是他小时候体重很轻,甚至可以在屏风、熏笼上行走。身轻在道家来看是有缘修道,但其它人可不这么认为,如果放到今天,他的父母一定发愁了:这么轻,是不是营养不良?还是缺钙导致的骨质疏松?要么是脂肪多于肌肉?……是哪种情况呢?我们也不清楚,但李泌似乎却是正常的很。道士的这个预言可害苦了李家,让他们整天提心吊胆——“升天”嘛,可能意味着他们会失去这个神童儿子,那么怜爱他的父母又怎么舍得?从这时起,李家,或者说怜爱李泌的亲族,以及和李泌的父亲李承休要好的朋友,生活中便多了一件事,就是一闻到空中有异香之气,或听到有音乐之声,就要破口大骂,把这些东西都赶走。神仙升天往往会伴有异香、乐声,所以这两样成为了李家的敏感源。终于熬到了李泌十五岁,这年的八月十五,据说“笙歌在室,时有彩云挂于庭树”,然后李家齐动员,捣大蒜,捣出来有数斛之多,等闻到异香之气时便泼过去。没考证过鬼神怕葱蒜究竟是从哪里起源的,《楞严经》中有一段:““。旰食 

有才如此,李泌自己当然也很自豪,十七岁的时候,李泌写了首《长歌行》:“天覆吾,地载吾,天地生吾有意无。不然绝粒升天衢,不然鸣珂游帝都。焉能不贵复不去,空作昂藏一丈夫。一丈夫兮一丈夫,平生志气是良图。请君看取百年事,业就扁舟泛五湖。”这口气相当大了,相当于说:我就是日月之精华,我就是天地一丈夫,看我成就大业后,也学他范蠡泛舟游五湖……当然,李泌的诗可不是这么张狂,而是别有一股昂扬雄壮之气,只不过从中也确实透露出他的傲慢来。这大概在他的一生,也是唯一的一次了吧,以后的李泌,只有清高,没有嚣张。这就要感谢张九龄了,是他提醒李泌:“早得美名,必有所折。宜自韬晦,斯尽善矣。藏器于身,古人所重,况童子耶!但当为诗以赏风景,咏古贤,勿自扬己为妙。”不要这么张扬,写些赏景怀古的诗就可以了,千万别这么夸自己。正是有了这次教诲,李泌后来和张九龄成了忘年之交,张九龄呼李泌为“小友”。 

然而好景不长,张九龄不久便被贬到荆州去也,所以他无法再引荐李泌了。这段时期李泌曾应邀在荆州呆了一阵,后来则游于衡山、嵩山这些地方,结交一些道人。从这时起,李泌正式学习道家的一些“学术”,包括什么长生、羽化、服饵之类的东西,“自是多绝粒咽气”,估计就是吐纳、导引、辟谷这些吧。不知古人修道是不是真的要绝食,《史记》写张良辟谷也是一年没吃饭。单从这一点上,我就与道家无缘了,饿一顿就受不了,饿两顿家里就鸡犬不宁了——不过真要饿急了,也不至于鸡犬不宁,因为鸡犬都被吃掉了。说实话,饿的厉害的时候,眼睛发绿光是完全有可能的,因此极不相信这些辟谷的说法。李泌在山中的隐居,其实和当时很多人一样,想走一条“终南捷径”。这点李泌又和李白特别相似,李白就是不想走“正常渠道”即科考,借以迈上仕途之路,而是梦想着自己能够一步登天,李泌也以“随常格仕进”为耻。后来两人的确都没去考试,同样也都是待诏翰林,只不过,李白是纯粹因为诗名受到皇帝召见,李泌则是从嵩山中上书言事。玄宗看到李泌的上表,想起了当年这位神童,便下旨召见他。回到京城的李泌,一如既往的成为各高台阔府中的座上客,只是时过境迁,当初的张说、张九龄、贺知章都不在了,邀请他的多是宁王、玉真公主这些皇室成员,虽然身份有所提高,但不想做帮闲文人的李泌大概并不怎么喜欢这样,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以前和他和有过两个月交情的当朝太子李亨。 

李泌最终在玄宗朝并未得到重用,原因是杨国忠的“排挤”,通鉴则说是玄宗想要他入仕,被李泌拒绝,没办法才让他以布衣的身份与太子交往。据说后来杨国忠连这也容忍不了,上奏非要玄宗把他迁移到蕲春才行,就这样,李泌便回家隐居,住在颍阳一带。这正应了道家祖师爷老子的话:“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李泌此时没有当官,看起来像是有所失,但实际上却是“得”大于“失”,起码他不必在李林甫、杨国忠当朝的时候因为正直而担心,安史之乱中也不会陷于贼庭,不必去接受什么伪职,当然也就不必受什么惩罚;同时,也正由于他是布衣,所以叛军不会太注意他,让他得以来到灵武,从而开始他“白衣卿相”的另一段传奇经历。 

肃宗在灵武即位后,很快想起了这位“神仙弟弟”,就派人去召李泌快些过来。李泌果然飘然而至,令肃宗大喜过望。历史上,形容君臣风云际会相得益彰,往往都是用如下语句来形容:食则同桌,寝则同榻,出则联辔,事无大小皆咨之。总之,是像个宝贝一样供起来,言听计从。肃宗是真的看重李泌,至少这时候是,因为任免将相这样的大事也都与李泌商量。那么,在我们看来,李泌理所当然要担任宰相,肃宗也是这样想的,但李泌却没有同意,他坚辞不受,说:“陛下待以宾友,则贵于宰相矣,何必屈其志!”这理由冠冕堂皇,做皇帝的宾友确实比做皇帝的臣子还要尊贵,肃宗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只好作罢。其实肃宗有句话不好开口,那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然而大唐现在落到这步境地,连自己这个皇帝都是这么惨,还哪里有胆量像他的祖辈一样底气十足的这么说上一句呢?而且对老朋友这么说,也略显霸道了些。但你也不可小看肃宗,他二十年的太子能坚持当下来,说明他有着一股“韧劲”。那眼前,李泌不肯答应出山,怎么办呢?肃宗有些奸险的“嘿嘿”一笑:不着急,朕自有妙计…… 

李泌这时还没有正式当官,但已有着卿相的“地位”了,至少皇帝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卿相的,因此称为“白衣卿相”。这样的身份地位,令后世多少文人羡慕万分啊;这样的身份地位,历史上又能有几个? 

曾经的“神仙弟弟”,此时的“白衣卿相”,以后再出场时,则难免要食人间烟火了。 

五、熙熙攘攘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熙熙攘攘”就是这么来的,后来不知怎么,意思就成了“指路上行人多,喧闹杂乱”。 

自从安史之乱以来,天下顿时开了锅,基本上也是人来人往的样子。前面说了玄宗和肃宗的活动,下面还是说说其他大臣以及百姓们都做了些什么吧。 

譬如,当初劝哥舒翰杀掉杨国忠的王思礼,在潼关战败后曾经赶回来报告玄宗“哥舒翰被俘”这个让人郁闷的消息,这时玄宗才知道具体情况,于是任命王思礼为河西、陇右节度使,并且让他立刻去赴任,收聚散兵,准备向东讨征叛军。结果王思礼到达平凉后,得知河西胡人作乱没法统率,就又返回玄宗行在。河西胡人作乱,又是怎么回事呢?当时河西各部落听说他们的都护跟随哥舒翰战死于潼关,所以这时都忙着争相自立为王。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谋反大乱,但这种情况下混乱却比大乱还要命,也难怪王思礼仅转了一圈就回来了。当然他们得到的情况并不属实,那些都护没有战死,也没有投降叛军,只好像是下落不明——这又是一种非常要命的状态,因为不确定,所以最让人放心不下。见王思礼无法统帅河西,玄宗又任命河西兵马使周泌为河西节度使,陇右兵马使彭元耀为陇右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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