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道-第4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爱国不相信地喊起来:“谁,你再说一遍?”
“郑燕郑女士,张总!”
“接进来,快接进来!”
听筒里“咔哒”响了一声,接着响起郑燕欢快的语调:“张总,恭喜发财,都上电视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咱们就在一个城市里。”
“没想到真没想到!太好了!燕子,挺好的吧?”
“好啊,我当然好啊。不过没你好,昨天电视上说你是商界巨子,估计怎么也有千把百万吧……”
“求你了燕子,多少年没见面了,你就别伶牙俐齿地收拾我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开心的笑声,张爱国手忙脚乱地从皮包里掏出移动电话,嘴里说着燕子你等等,按了几个键放在耳边就喊:“老婆,你听这是谁……”
说完就把大哥大按在电话听筒上,歪头听着:
“老公,你发神经啊,喂喂喂,说话啊?”
“喂喂喂,你是娟子吧,我是燕子!”
“燕子?”蓦地,王秀娟大叫起来:“郑燕!燕子!想死我了,这些年你死哪儿去了,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啊,做梦都想我们在一起的事儿……”
两个女人唧唧喳喳拼命抢着打断对方,诉说着思念之情,哭地泣噎难禁,张爱国也跟着红了眼圈。
三、
一列女军官挺胸抬头对正前方的白杨树怒目而视。梁伟军围着她们转来转去,不时用捏在手里的一把直尺,捅捅某个女军官的手或膝弯:
“注意手形,中指贴于裤缝,翘着兰花指给谁看?”
“双腿挺直,你屈膝想干什么?”
阳光直直地照下来,女军官们的身影缩成短短的一截,被晒得脸色喷红汗珠盈盈。
“报告!”罗娜气冲冲地喊。
“你又有什么事儿?”梁伟军有些不耐烦,这个罗娜总是和他做对,让他头疼。
“报告队长,我头晕快要坚持不住了!”
“哦?新鲜,罗娜也能坚持不住?”梁伟军转到罗娜面前,距离她八十厘米处站住:“脸色艳若桃花,双目炯炯有神,没问题,我看你至少还能坚持半个小时。”
“队长,我的真的不行了。”罗娜五官挤成一团,做极为痛苦马上晕倒状。
第六部分 第十七章(7)
其他女军官的表情也极具痛苦,稍顷,报告声响成一片,她们都要晕倒了。
梁伟军冷笑:“来呀!十滴水伺候,每人十滴!”
一个恨不得用武装带把自己勒成两截的女兵跑上来,从斜挎的药箱里翻出“十滴水”攥在手里,傻乎乎地问:“先给谁滴?”
“按照报告的先后顺序,先给她滴。”梁伟军的直尺还没抬起来,罗娜已经精神抖擞地喊:“报告队长,我已经好了!”
直尺缓慢移动,所指之处,女军官们英姿飒爽,挺立的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禾苗透着勃勃生机。直尺转移到女卫生员方向,梁伟军说:“她们好了,回到你的位置。”
失去一次大显身手的机会,女卫生员有些失望:“不滴了?”
“不滴了,去吧!”
女卫生员车转身向树荫下跑去,女军官们对其背影怒目以视,无声怒骂:“傻妞!”
这个“傻妞”是个刚结束卫训的新兵,憨厚老实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对把她调来担负女军官保健工作的梁伟军奉若神明言听计从,更把保证女军官身体健康视为己任。女军官们都被她灌过辛辣的“十滴水”,抹过刺鼻的清凉油,涂过难看的“红药水”。
以往女军官们想偷懒时就装病,对梁伟军的询问均以妇科病作为回答并辅助以白眼,梁伟军就会讪笑着踱到一边去。女卫生员到来,马上扭转了这种被动局面,经她诊断后的女军官大部分被送回训练场,接受梁伟军的诘问以及变相体罚。
“傻妞”具有拒腐蚀永不沾的高风亮节,对女军官们小恩小惠等拉拢腐蚀的行为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取得梁伟军的绝对信任,被当成左膀右臂使用。
若干年后,这位已经成长为师野战
医院副院长的“傻妞”,才说破她与梁伟军之间的秘密:梁队长说伞训结束后给我记三等功。
梁伟军来到伞训队,才知道此次任务的艰巨性超乎他的想象。首先这支临时抽调女军官组成的跳伞队,要在即将召开的军区军事体育运动会开幕式上做表演,训练不好他梁伟军难逃其咎。其次,他负责日常管理以及队列训练,以展现女空降兵的飒爽英姿。伞训由已经被军特技跳伞队选中,运动会结束后就要去报到的罗娜负责。这个罗娜是个捣蛋鬼,不但提出要和他比比跳伞技术,而且经常带领女军官和他做对。虽然在比试过后形为上有所收敛,但对梁伟军的权威性、领导位置、训练方式方法一律蔑视。第三,与女军官们终日相处的只有他一个大老爷们,梁伟军担心伞训没结束,业余宣传部长们已经制造出若干供人们茶余饭后消遣的桃色新闻。
为此,梁伟军专门找魏峰谈心,顺便极没有男人风度的告了罗娜一状。魏峰闻之大笑,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句,傻小子,印象深刻吧?就把他赶了回来。
午休时间,女军官们趴在床上说笑,话题慢慢转到梁伟军身上。一位翘鼻子的女军官叫着她们给梁伟军起的外号说:“你们发现没有,民工同志还挺傲气,除了训练时间对我们看都不看一眼,他老婆一定很漂亮!”
一名正在做面部按摩的女少尉说:“凶巴巴的拿我们当男兵训,一点不懂怜香惜玉,这种不懂风情不知道浪漫的大老粗谁会喜欢他。”
女军官们起哄:“你的标准挺高啊,有目标没有?”
“红颜薄命啊!地方上的男人不愿意当军属,部队里的好男人早被小姐们挑光了。”少尉按摩着涂满乳液的眼部,叹了口气说:“像民工同志这种男人,就是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嫁!”
临铺的女中尉在女少尉额头上点了一手指,嗔怪说:“张口闭口嫁嫁嫁,没羞!”
少尉咯咯地笑起来:“我可发现某位特别害羞的同志,收到一封字体刚劲有力,绝对出自男人之手的信。”
女军官们起哄喊:“公开,公开!”女中尉脸色绯红,满脸幸福的伸手去打少尉,少尉夸张地叫喊着躲避。
第六部分 第十七章(8)
罗娜指指开着的窗户提醒说:“小声点,小心民工同志骂!”
女军官们吐吐舌头安静下来。
“小李说的对,如果你们将来碰上梁队长这种男人最好不要嫁。”一名上尉举起一件快要打好的小毛衣,用慈爱的目光端详一阵,接着说:“你看他对训练的认真劲,还有他带的那个侦察连,就知道这是个事业型的男人。这种男人不能要,我有切身体会。我那位,家里的事儿一概不管。生壮壮的时候,我都上了产床,才收到他发来的电报,一共七个字:有任务坚持努力。我想了又想还是想不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我那位解释,说我有任务回不去了,你坚持住努力生个儿子。”
女军官们哄堂大笑,花枝乱颤的直喊肚子疼。
女少尉抹去笑出来的眼泪说:“大哥心真恨,我看民工同志比起大哥有过之而无不及,将来他老婆生孩子,他一定会严肃地说,喊什么喊,闭上嘴坚持住,生不出儿子来上操场跑十圈!”
少尉把梁伟军的口气学得惟妙惟肖,女军官们再次大笑。
罗娜想了想说:“也不一定,上次演习我去侦察连搞保障,民工就帮我背过背包,他还是有一点怜悯心的。”
“他那是担心完不成任务!”翘鼻子反问说:“我听说那次演习侦察连立了大功,后来为什么解散了?要不这个瘟神怎么会跑来训练我们。”
“谁知道啊!”罗娜没敢说她告状的事儿,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演习的时候民工同志好凶啊。”
“比训我们还要凶?”
“凶多了!那次演习,侦察连立了头功,民工同志还不满意,顶着雨把他的兵集合起来,第一第二的骂了半个多小时。那个凶哟,我现在想起来心还怦怦跳。”罗娜眼神深邃的想了想又说:“不过,也挺威风的!”
翘鼻子拍拍手说:“娜娜,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他?”罗娜连连撇嘴,心却猛跳了一下。
女少尉提出疑问:“娜娜,你不是乱说吧?他要是那么凶,那些侦察兵怎么会经常来看他?”
十指翻飞的女上尉头也不抬地说:“这种男人都这样,在我那位心里,兵比老婆孩子重要,要是他能把对兵的劲头拿出十分之一来关心家里,我就知足了。”
少尉取笑说:“那当初你还嫁给他!”
上尉笑着说“总比嫁给个窝囊男人好吧?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天天围着你转,想想都没劲。当初我可是被他迷死了,傻乎乎的嫁给了他,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罗娜笑说:“那你赶紧把他踹了!”
上尉脸一红说:“我可舍不得!”
哄堂大笑的女军官们突然闭上嘴,上尉纳闷地抬头顺着女军官们的视线向外看去,梁伟军正拿着换洗衣服,目不斜视地大步从宿舍前走过。
“他去洗澡了!”女少尉翻身跳下床,拉开
橱柜翻出瓶浴液,神秘兮兮地站起来。
女军官们各具神色,女中尉问:“你……不……你不会是想给民工送去吧?”
少尉撇着嘴嘁一声,说:“整整他!摔他一个大跟头!”
想像着梁伟军摔倒后的狼狈样儿,少尉忍不住咯咯地掩嘴笑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军官们,拍着手叫好,对上尉的好言相劝置之不理。罗娜用力拍拍手,把女军官们的视线全部拽到她身上,然后说:“这个主意不好,真要是摔坏了,这个责任我们谁也负不起……”
少尉挤眉弄眼地笑问:“你不会心疼了吧?”
罗娜的脸色蓦地艳若桃花,乜视看看表情古怪的女伴们,毅然决然地跳下床说:“死丫头,我拧烂你的嘴!”
少尉娇笑着捂脸,罗娜却一把抢过浴液说:“走,咱们摔他一个大跟头!”
梁伟军宿舍前的水泥路,是通往操场、饭堂的必经之路。女军官们来来往往,梁伟军不敢在洗漱间里冲凉,训练基地中一栋闲置兵舍的洗漱室成了他的专用浴室。
第六部分 第十七章(9)
罗娜与女少尉手拉着手,鬼鬼祟祟地溜到兵舍门口,相互推搡一通,胆大的罗娜蹑手蹑脚地溜进去,凑到洗漱间门口侧耳听了一下,回身对扪胸惊恐的女少尉招招手。
女少尉战战兢兢一步迈不了三寸,双眼死死盯着洗漱间房门,随时准备落荒而逃。罗娜忿忿地瞪了她一眼,把一整瓶浴液全部挤在纤尘不染的水泥地板上。
退出兵舍,罗娜拉住准备撒腿狂奔的女少尉,左右环顾,指着正对门口的跳台说:“我们去那儿躲起来。”
女少尉闻言一惊,拉着罗娜的手央求:“咱回吧!”
“摔死了你负责?”罗娜把女少尉拖了过去,嘻嘻地笑:“民工同志唱歌像驴叫……”
“他唱歌了?”女少尉很惊讶。
“你没听见?”
“只顾着害怕呢,没听见!”
“嘁,就这点胆子还提议整民工。”
女少尉低声辩解:“我是想,要是民工突然出来碰上咱们,多尴尬呀……”
“嘘!”罗娜把手指从嘴唇上拿下来,指指门口。
两人探头看去,梁伟军一手提着衣物一手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洗漱间。蓦地,梁伟军身体后倒,趿在脚上的泡沫拖鞋腾空而起直奔房顶。
女少尉双手掩目,她脑海中的梁伟军已经是脑浆迸裂了。
半空中,梁伟军蓦地拧腰,“啪”一个漂亮的“侧倒”落在地板上,衬衣扣子被逬飞了,敞开的衣领中露出健壮的胸脯。
清脆的落地声传到楼外,女少尉捂眼用胳膊肘捅捅罗娜带着哭腔问:“是不是摔死了?”
“嗯!”
“坏了,我们闯大祸了!”女少尉低泣着,拉了罗娜想跑,却被一把拽了回来,侧目看见罗娜一脸的坏笑。
“你……”女少尉破涕为笑举起粉拳想打,猛听见一阵难听的歌声:“战歌如雷,马达轰鸣,英勇的空降兵深入敌后……”
寻声望去,梁伟军正在快活地拖着地板,女少尉惊讶地问:“他没摔倒啊?”
“倒了,侧倒!”罗娜语气轻松地说:“我们忘了民工同志是侦察兵出身,他会倒功。”
女少尉拍着胸口,娇嗔:“娜娜,你吓死我了!”
四、
梁伟军站在沙坑一侧,注视着从跳台上连续跳下的女军官。
“跳!跳!注意双腿弯曲度!”罗娜站在另一侧,纠正着女军官们的动作。
罗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感觉脸上有一丝目光的压力,而且压力越来越大。她被看得心头火起,扭头瞪大眼睛挑衅地迎上那丝目光。梁伟军盯着她,目光灼灼:
“你……吧……”梁伟军摇摇头说:“太看不起我了,这一招我三岁的时候用过,呵呵……”
罗娜脸色喷红说:“下次我换个高难度的!”
“好,我等着!提个建议,别带上她,她的心理素质不行!”梁伟军指指跳台。刚爬上跳台的女少尉闻言一悸,腿先软了,摇摇晃晃地跳下来。“哎哟”一声歪坐在沙坑里。
“怎么了?”
“脚崴了!”女少尉含泪欲滴做极为痛苦状。罗娜拔下她的伞靴拉下袜筒,露出已经肿起来的脚腕,怒气冲冲地瞪梁伟军。
梁伟军看也不看她,对着女少尉吼:“不准哭,给我憋回去!早说你心理素质不行,让你多走高架晃桥,就是不听,吊儿郎当……”
罗娜火了,冲到梁伟军面前娇叱:“你有没有人性?她受伤了,我们是女人,不是机器……”
“住口!”梁伟军勃然变色,腮帮上鼓起两块突突直跳的肌肉,一股骇人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敌人的枪口下只有军人,没有男女之分。空降兵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