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波特_竞争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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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际交往、面对面沟通，以及个人与法人机构在网络中互动。
当一 个地方出现产 业簇群时，确 实较有助于这 类关系的发展 ，
而且运作得更有成效，但是它的进展并非自动发生。正式与非
正式的组织机制和文化规范，通常会影响产业簇群的发展和运
作。后文将对此有更进一步的说明。
产业簇群与生产力
接近专业员工和元件 比起其他如垂直整合、与外界企业
战 略建立 联盟 ，或从 远地 “进 口”原 料等 做法， 企业 坐落于
产 业簇群 内， 更有机 会接 近优 异的、 低成 本的最 佳专 业化元
件 ，如零 部件 、机器 、企 业服 务与人 力资 源。因 此当 本地供
应 商竞争 激烈 时，产 业簇 群代 表一种 先天 上更有 效、 且更有
效 率分配 资源 的组织 形式 。当 具有实 力的 本地供 应商 并不存
在 时，产 业簇 群就必 须在 外界 寻求资 源， 但这并 非是 最理想
的安排。
向产业簇群内部成员寻求资源（“当地”采购），远比到远
地采购的交易成本低。当地采购会使库存需求降至最低、遏止
供应商哄抬价格、违约背信的投机行为，并使活动透明化；但
相反地，任何供应商差劲的表现，都会影响产业簇群其他成员
的信誉。在产业簇群内部采购，使得沟通更方便，也可以减少
修改的成本，并使辅助性和支援性的合作，如安装、纠错、人
员使用培训、检修、即时维修等更方便容易。当其他条件一致
时，当地采购通常优于远距离采购，尤其是涉及基础技术、信
息、 服务内容的先 进专业化元件 。（要注意，此 处所指的“当 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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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意 味企业即使总 部不在当地， 但仍在产业 簇群内有技术
资源等实质性投资）。
与远距离的供应商建立正式的战略联盟，可以减轻远距离
采购的某些不利性。然而，正式的联盟会带来复杂的交涉，以
及监督上的问题，并使得企业缺乏弹性。企业在当地产业簇群
中紧密、非正式的关系，则能提供绝佳的解决方案。
在产业簇群内部采购元件，也比垂直整合更具效益和效率。
在生产零部件和训练等领域，借助外部的专业人
员通常更能节省成本，也比内部单位的回应更迅
速。垂直整合则会消耗管理层的注意力。反过来
说，从邻近的专业供应商取得元件，也会带来成
本和品质的优势。紧邻的卖方让企业获得近似垂直整合的效率，
同时仍维持强烈的发展诱因。
从单一地点的专业化供应商扩张元件供应的范围，已经被
看成是聚合经济的好处之一。9 即使市场全球化，仍无损于此一
观点。劳动力的划分，已不再受到市场的限制，因为市场已经
国际化。
在现代化经济中，供应商在产业簇群中的深化和专业化程
度愈高，愈能察觉市场机会，并且因为多元的当地客户而减少
自身的风险。此外，成熟的产业簇群不仅是单一产业，而是由
好几个相关产业所组成。这些产业通常需要共通或非常相似的
元件，因此提供了供应商扩张的机会。基于这样的理由，再加
上产业簇群溢出效果和外部性的影响，从竞争优势的角度来看，
一个产业簇群的深度和广度，远比产业簇群内单个企业或产业
的规模来得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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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应商在产业簇群中的深化和
专业化程度愈高，愈能察觉市
场机会，并且因为多元的当地
客户而减少自身的风险。
产业簇群也会提供比远距离采购更多的优势。产业簇群的
出现，降低了远距离元件的输入成本，因为供应商会提供更好
的价 格，厂商也能 使用更有效率 的送货方式。（ 供应商降低价
格，不仅因为要渗透到一个大型、集中、有潜力的市场，同时
也反 映出服务的效 率）。供应商也 愿意扩大投资 ，使它们的产
品或服务更容易被取得。例如波士顿由于金融服务产业簇群的
纵深程度，而成为企业高级主管在举办公开上市说明会时，都
会不约而同地选择波士顿，进而降低波士顿的机构投资者对所
投资企业之管理层的直接接触成本。
在寻求优势的厂商眼中，产业簇群也是一个提供专业化和
有经验员工的集中地。产业簇群如同这类员工的人才库，它降
低了招募时的搜寻与交易成本，也尽可能使工作配对更有效率。
除此之外，因为产业簇群代表了机会，降低了员工改变工作地
点所可能发生的风险，也减少了企业到其他地方寻求专业人才
的成本。1 0
产业簇群有可能因产业的集中而造成组装元件和劳动力的
稀少，进而增加企业成本，反而损及其在这两项资源上的优势
（另一个形成产业簇群的可能成本是拥挤。这通常出现在大型、
多元 化的城市中， 而非产业簇群 自身的问题）。 如此一来，在
当地采购大量元件的能力便会低于在外地采购。由此可知，更
重要的是，产业簇群出现时，不仅创造当地对专业化元件的需
求，同时也增加了它们的供应。产业簇群所在之处，便会有专
业人力、服务和零部件，以及许多创造它们的组织，其程度远
超过其他地点。虽然这里的竞争比较激烈，但仍不失为明显的
好处。 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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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缺乏有实力的供应商，也会影响产业簇群在元件上的
优势。如果供应商或其他机构流失，远距离采购或正式的联盟
可能是必要的。然而，产业簇群与生俱来的好处，仍会鼓舞本
地供应商升级，当地企业也会鼓励新的供应商加入，或由远地
供应商到此投资。
接近信息 广阔的市场、技术和其他专业化信息，会累积
在产业簇群内的企业和机构，使得信息更容易取得，或以较低
的成本取得，因此让企业提高生产力，更接近生产力边界。这
种效应也出现在同一家企业内各单位之间的信息流通。11 邻近性、
供应和技术的联结，以及往返的人际关系，社群内部的紧密结
合，巩固了产业簇群内部可靠而便利的信息流通（这些条件都
让 攸关存 亡的信 息更 容易转 换）。 在产业 簇群的 信息优 势中 ，
一个很重要的情况是，提供能满足买方需求的信息。精明的买
方通常是产业簇群的一部分，其他成员通常会得到并分享有关
买方需求的信息。1 2
互补性 产业簇群提高生产力，不仅可以借由取得和组装
元件，同时也靠产业簇群成员之间更便利的互补性。最明显的
互补形式是在产品之间。譬如在旅游业，游客经验的好坏，不
仅取 决于主要名胜 的吸引力（如 名胜或古迹）， 同时也取决于
当地旅馆、餐厅、经念品商店、机场，其他运输设施的舒适性
与服务。这个例子显示，旅游产业簇群的内部成员通常是互相
依赖的。产业簇群中任何一成员的恶劣表现，都可能伤害到其
他成员的成功。
这种跨产品创造顾客价值的互补性很普遍，不仅在服务送
货上，也出现在产品设计、运筹管理和售后服务上。在产业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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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的成员之间，协调和改善的内部压力，是靠在同一地点改良
整体的品质和效率而来。在同一地点让技术联系和持续协调变
得更容易。关于取得元件方面，在产业簇群内部达成各类互补
性，它的优势远胜过正式的战略联盟。
营销则提供产业簇群内其他形式的互补性。一群相关的企
业和产业在同一地点出现，提供了共同营销的效率（例如企业
推荐 、商展、经贸 杂志和其他营 销代表团体）。 它也能提高该
地在特定领域上的声誉，使得买方更愿意考虑当地的供应商和
制造 商。以意大利 为例，它就建 立起在流行和 设计上的声誉 ，
让制鞋、时装、皮件和妇女饰品厂商享受好处。这类声誉成为
意大利时尚相关产业的公共物品。
产业簇群出现，也会提高买卖的效率。到当地的买家能一
次就接触许多厂商。对有些产品或服务而言，单一地点的多重
供货来源，可降低采购风险，因为它提供买方可能的多重管道，
或当需求改变时能迅速更换厂商。香港能成功地成为时装的产
地，部分就是靠这样的理由。1 3
产业簇群内的其他互补性，涉及内部成员更好的活动整合。
以木工制品产业簇群为例，锯木厂的效率是靠可靠而品质良好
的木材供应，以及能让木材发挥最大效用的能力，不论是用在
家具 （最高品质） 上、做成木板 及箱子（次高 品质），或成为
木 片（最 低品质 ）。葡 萄牙的 锯木 厂受制 于品质 不佳 的木料 ，
原因是林场主不愿意在木料管理上投资。1 4 因此大多数木料只能
做货板和木箱，属于较低层次的利用，也使得锯木厂付给林场
主的价格受到限制。要解决这个问题，可能途径之一是，在生
产力上做实质性的改善，条件是整个产业簇群的几个部分必须 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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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进行改变。比方说，伐木作业必须修改砍木和分类的程度，
而锯木厂必须发展更精致的流程能力。协调发展标准的木料分
类与评估，也是必要的步骤。与产业簇群中各分散的成员相比，
这类联结点最易被辨认与掌握。
接近法人机构和公共物品
产业簇群让许多原本价格很高的元件，变成公共物品或准
公共物品。比方说，当地拥有人员招募培训计划，会使企业省
下或降低内部培训的成本。企业通常能得到的好处包括，以非
常低的成本享受专业化基础设施，或当地机构的专家提供咨询。
事实上，产业簇群的信息在内部流通时，本身就可视为一种准
公共物品。
产业簇群所持有的公共物品，不如称之为准公共物品来得
更贴切，因为取得准公共物品仍需要一定的成本，但远远低于
其全部生产成本。对经济体中公共物品的分析，基本上限于政
府功能中某一狭隘的领域。产业簇群会创造更开阔的环境，在
这样的环境中，某些类似于公共物品资产的事物就会出现，其
中包括许多由民营机构和投资所创造的事物。
在产业簇群中，有些公共物品或准公共物品，与传统的公
共物品很类似，因为它们与政府或公营机构有密切的关系。产
业簇群成员的数量与能见度，以及可能从公共投资的溢出效应
中受 益的厂商数目 ，通常会鼓励 在专业基础设 施、教育计划 、
信息、商展和其他形式的公共投资。产业簇群的成员所能取得
的其他准公共物品，自然会成为竞争的副产品。这些准公共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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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包括充沛的信息和技术，由产业簇群地点所形成的声誉，以
及一些前面提到过营销和资源上的优势。
此外，产业簇群所在地的公共物品或准公共物品，通常来
自民 间对训练计划 、基础设施、 质量管理中心 等方面的投资 。
尽管公共物品大多来自公营机构，它们也可能与产业簇群所在
地的民营或半民营机构有关（比方说，测试实验室或经贸刊物）。
这类民间投资很普遍，因为产业簇群成员会察觉到集体利益的
潜力。通常，这类投资是通过同业公会或其他集体性机制而产
生的。
诱因与绩效评估
产业簇群会协助解决或减少地点孤立的问题，或垂直整合
程度 较高企业的问 题。产业簇群 改善企业内部 生产力的诱因 ，
乃是基于几项理由。首先是竞争压力。本地竞争厂商具有特别
强的诱因效果，因为最容易拿来加以比较，也因为这些竞争是
发生 在类似的大环 境中（例如劳 工成本和本地 市场准入），因
此竞争必须移往其他领域。此外，竞争对手压力更扩大了产业
簇群内部的竞争压力，即使没能直接竞争或无竞争关系的厂商
也不例外。希望在本地人面前扬眉吐气的动机，则让企业尝试
超越其他对手。
产业簇群也使内部活动的绩效更容易评估，因为通常其他
本地企业也有类似的功能。由于附近就有可以比较的对象，经
理人有非常多的机会比较内部成本和外移的差别，也会降低比
较员工业绩的监督成本。例如产业簇群在金融机构知识上的累 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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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会使借贷决策和其他财务决策享有更多的信息，并改善顾
客的监督。如前所述，当其中成员占别人便宜或提供劣等产品、
服务时，产业簇群也提供限制投机行为的优势。1 5 因为反复的互
动、信息流畅地扩散、声誉的传播，以及渴望在当地社群维持
地位，产业簇群的成员通常致力于建立互动关系，此种关系可
良性地影响其长期利益。
如前所述，产业簇群中许多生产力的优势，都与特定地点
的公共物品或利益有关，它们受惠于有形的邻近性、面对面的
接触、紧密而持续的关系，以及内部信息。因此，除非企业积
极主动地成为产业簇群的成员，并在当地有重要地位，否则将
很难享受到其中的好处。产业簇群也可以包含当地的外国公司，
但仅限于在当地进行长期投资，在当地有重要地位的外商。
产业簇群的许多优势，也惠及单个企业的次级单位。同一
地点的研发、零部件制造、装配、营销、顾客服务，以及其他
活动，会让采购和信息流通的内部效率更高，还有互补性与其
他好处。企业有时候分散事业单位，目的在于降低劳工、设施
及赋税的成本，因此不知不觉地牺牲了产业簇群中强有力系统
的成本好处，以及它们培养活力和创新的优势。
产业簇群与创新
相对于在孤立的地点，产业簇群在生产力成长与创新方面
所带来的好处，可能比目前的生产力更为重要，虽然它们具有
一些风险。有些可强化目前生产力的产业簇群特征，甚至对创
新而言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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