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波特_竞争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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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说，是否会因为产业簇群存在，使得企业更容易产生紧密的
关系和联盟，或者既有的网络会使得产业簇群更容易发展？因
此，产业簇群理论能帮助揭示网络结构的成因，网络中的实质
活动，以及在网络特点与结果之间的关联。
产业簇群与经济地理
专 业化 会强化 城市 、州 、省 和国家 的经 济地 理特质 ，特
别 是在比 较繁 华的地 区， 这种效 应也 会促 使经济 体变 得愈来
愈先 进。2 2 在一 个地理区域 中，相对小 规模的产业 簇群，通常
占 了经济 体的 主要产 出， 同时成 为具 有压 倒性比 重的 外销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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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 活动。 比方 说，以 当地 为根 据地的 企业 ，会自 发地 开展出
口或 到外地投资 的活动。2 3 外销型导向 的产业簇群 ，会与其他
两 种形态 的事 业并存 。其 中一 类是只 在本 地竞争 的产 业与产
业 簇群， 例如 餐厅、 娱乐 业、 运筹服 务业 、房地 产和 建筑业
等 ；另一 类是 母公司 在其 他地 方，主 要服 务本地 市场 而且有
竞 争力的 分公 司；例 如销 售处 、顾客 支援 中心、 办事 处和装
备工厂。
在地理区域中，对外导向的产业簇群是导引该地长期经济
成长与繁荣的主要来源。这类产业簇群的成长远超过本地市场
的规模，也会吸引生产力比较低的企业和产业的劳工。相对地，
以本地产业的需求，先天会受到限制，因而直接或间接地来源
于对外导向型产业簇群的成功。
图7 … 5是先进经济体之部分产业簇群的地理分布图。这张地
图显示，美国具有地理集中性的一些产业簇群，从大家熟悉的
好 莱坞娱 乐产 业、纽 约市 的金 融产业 、北 卡罗来 纳海 波因特
（High Point）的房屋家具产业，一直到比较不出名的产业簇群，
如卡尔斯巴德市的高尔夫器材产业、亚利桑纳州的光学仪器产
业等。图7 … 6显示，像葡萄牙等经济体中的区域性产业体系；图
7 … 7是美国马萨诸塞州最主要的产业簇群； 而图7 … 8显示美国大
匹兹堡地区的产业簇群。这些地图缺少邻近的经济区域在产业
专业化上的比较：比方说，马萨诸塞州经济就与邻近的康涅狄
格州看起来很不一样。
在这些产业簇群中，外销导向的产业必须与那些主要服务
本地市场的产业进行区分。每个经济体包含本地产业簇群，如
房地产和建筑业，以及总公司在其他地点、本地经营的出口导 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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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7 马萨诸塞州的产业簇群
亚速 尔群岛
奶 品业
棉 纺织业
酒业
休闲鞋
奶品业
服装业
高级鞋
软木塞业
制瓦业
纸 浆业
塑胶 开模
松 木家具业
顶级水果业
皮革业
旅游业
软木加 工制成
汽车业
旅游业
软木
波尔多
阿威罗
维塞乌
雷阿尔城
科 因布拉
莱 里亚
圣塔伦
波塔 莱格雷
埃武 拉
贝雅
法罗
塞图巴 尔
瓜达
皮革
家具
布拉 加
布拉干萨
山 羊与绵羊
波尔多 葡萄酒
汽车零部 件业
成衣
红 酒业
毛纺织业
布朗库堡
成 衣业
成衣业
装饰 石材业
红酒业
旅游业
园艺 业
制纸
聚合物
金属 加工
光电
生物科技
成衣、 纺
织与制 鞋
航海设备
与服务
金 融服务
信息技 术
旅游
图7…6 葡萄牙一些地区性产业簇群
资料 来源：Monitor pany ，C a m b r i d g e，M a s s a c h u s e t t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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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产业簇群。很重要的是，确认一个产业簇群中，各个部分即
使存在，也并不等于该产业簇群内部就能有效率地联络与互动。
比方在匹兹堡，产业簇群内部与跨簇群上，创新的潜力就尚未
被完全发掘。
产业簇群的边界通常与行政上的疆界吻合，但是它们也会
有可能跨州或跨国家。在马萨诸塞州，一个欣欣向荣的光电子
（或称为 电子光学）产业簇 群，是以史塔布 利基（S t u r b r i d g e）
为中 心，一路延伸到 康涅狄格州，而 且在康涅狄格州 又有1 3 5
家公 司。整个产业簇 群中大约1 5 0家紧邻马萨 诸塞州边界。在
另一个例子中，一个欧洲化学工业簇群，包含德国与瑞士德语
区的企业。产业簇群比较可能从政治疆界做辐射状扩散，这些
地区的特性是具有共同语言、短程的地理距离（如在产业地点
方圆 两百里内）、相 似的法律体系 和其他机构， 以及最低限度
的贸易或投资障碍。
产业簇群和发展中经济
产业簇群大多出现在发达经济中，这类产业簇群的深度与
广度通常较大。在发展中的经济中，产业往往以本地为根据地，
或是外国子公司锁定的本地市场。外销产业通常是劳力密集或
资源密集型产业。在发展中经济体的产业簇群，似乎都根基不
深，主要依赖外国的零部件、服务和技术。在这些地点的企业
通常会进行垂直整合，不仅生产自己需要的零部件、备用的电
子产品，有时候，它们还得自行建立并经营实体基础建设，甚
至由公司来经营学校和其他服务性设施。发展中经济的其他有 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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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的竞争力
相对竞争力的企业，则倾向于独立运作，而不以产业簇群中的
成员自居。2 4 图7 … 9比较了发达国家瑞典的林木产业簇群和中等
发达国家葡萄牙的产业簇群，从中可以看出它们之间的一些差
异。
比起那些在发达经济体中的产业簇群，发展中经济体的产
业簇群不仅成员比较少，而且在社会经济形态上也有差别。许
多簇群都呈现出以少数大企业、政府机构和销售商为中心的层
级或辐射状结构，簇群内部的沟通很有限，在既有企业和机构
之间的联结不充分。相反，发达经济体中成功的产业簇群有密
集的网眼，这些网眼是由持续演进中的关系和联结所组成的。
运作良好的产业簇群，是迈向发达经济体的根本阶段。在
发展中经济体，产业簇群的组成受制于教育程度和技术能力过
低、技术不强、缺乏资金，以及发展不充分的相关机构。政府
政策也与产业簇群的形成唱反调，不但限制产业地点，并意图
以补贴政策、人为干预来扩张企业投资地点。大学和技术学院
的课 程，偏重填鸭 式教学，无法 适应产业簇群 的需要。最后 ，
政府会让企业受到保护、免于竞争、乐于垄断，这些行为进一
步延缓产业簇群的发展。
发展中国家缺乏产业簇群，并不意味着这些国家就无法竞
争，但是终将妨碍升级和生产力的改善。根据低成本的本地劳
工或自然资源，采用进口的技术等方式，固然能让出口有一时
的成长，这类方法终究有其限度。要改善获利、薪资和生活标
准，假以时日的挑战是提高生产力和增加产品价值。要让一个
地点更有生产力，发展本地能力、改善产品和工艺，最终达到
创新的目标，就必须花时间经营产业簇群。否则时间一久，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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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成本上升，并且缺乏反制之道，而其他能提供更低成本的生
产因素、或有更大的补贴机会出现时，生产线将会整个移出。
因此，经济发展成功，其实是产业簇群成功深化与广化的
整合结果。2 5 在由较低的中等收入（平均每人年收入8 000到1 。 5
万美 元），迈向发达经 济体的过程中 ，产业簇群 的发展似乎是
一个控制因素。即使在发达、高薪资的经济体中，
产业簇群升级的需求也没有止境，它始终需要生
产力和收入的持续提升。经济体要富裕，就需要
在产品、服务、生产方法上真正创新，以支持升高的薪资，并
以改善效率来调节工作。
国内贸易与投资
随 着国 际贸易 与投 资被 广泛 认定是 促成 生产 力成长 的力
量，国内贸易和投资的角色，却未受到应有的重视。一般说来，
分散各地的产业簇群和以专业化表现形成的产业簇群，是构成
发达国家最大的力量。在类似美国、意大利、瑞士、德国等国
家，国内的专业化、贸易和投资，对生产力及其成长贡献极大。
由于州政府和地方政府以及地方机构所受到的竞争压力大于联
邦政府或垄断性机制，因此内部竞争经常会激发改善。国内的
贸易因为地域上的邻近、民族性相似以及较少的贸易障碍，也
是提供企业建构国际化所需技能的踏脚石。
在发展中国家，大部分经济活动集中在类似曼谷、波哥大
等首都型大都市。这种集中性，反映出偏远地区缺乏基础建设
和相应的机构，以及普遍缺乏必要的供应商。这也反映中央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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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散各地的产业簇群和以专
业化表 现形成的 产业簇群 ，
是构成发达国家最大的力量。
府会在控制竞争中扮演干预的角色，它的力量导致企业紧临权
力中心或政府机构，以使获得核准的速度加快。在许多发展中
国家，产业拥挤成一团，偏远地区除了农业与原料生产外，几
乎没有商业活动。
比起地理分散和专业化的经济，发展中国家的这种经济地
理分布，会进一步加大生产力的高成本。拥塞、瓶颈、缺乏弹
性，会导致昂贵的行政成本与严重的缺乏效率，更不用说生活
品质的日渐低落。话说回来，企业不能远离政治中心，原因是，
离开政治中心到规模较小的城镇，那里既没有基础设施，又没
有基 本的产业簇群 。要从集中式 的经济转换成 分散式的经济 ，
并且形成专业化的产业和产业簇群，也是经济发展的另一个基
本挑战（在发展中国家，建立旅游产业簇群，也是一个改善偏
远地区基础设施与分散经济活动的做法）。
然而，即使在发达经济体，经济活动仍可能集中在少数地
理区域。日本有5 0 ％的制造装运活动在东京和大阪，正是一个
鲜活的例子。这是因为其他偏远地区缺少足够的基础设施，以
及中央政府在机构和政策上过度偏向中央，过度强势干预产业
活动所致。日本的案例说明，即使在发达国家，只要做法不当，
照样缺乏效率。
有关经济地理的传统看法，通常强调高度多元化城市经济
的好处，凸显可获得的原料、基础建设、通讯和接近大型本地
市场等好处。全球化的力量大规模地削弱了城市化的好处，但
也增加产业簇群专业化的优势。在发达国家，即使大型城市地
区，它的出口产业簇群通常十分专业化。经济地理区域特质受
到许多城市区域左右，区域之间相互搭配形成产业簇群，在专 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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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化组织方面，也明显比在一两个大型多元化城市的产业更有
生产力。至于大多数发展中国家，问题就在于缺少多元化城市
区，以便彼此相互竞争。
地点的悖论
经济地理在全球竞争的时代里，涉及一个悖论：当一个经
济体拥有快速的运输和通讯，很容易接近全球市场时，地点仍
是竞争的根本。可是，一般看法认定，技术和竞争的改变，会
削弱地点的许多传统角色。像资源、资金和其他原料，都能很
有效率地从全球市场取得。无法移动的原料，企
业也能从合作网络获得，而不再需要坐落在大型
市场附近。
当然，也许对全球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装配厂和其他
生产成本敏感的活动，迁移到成本较低的地点，以追求全球化
所带来的好处。不过，任何能从远方有效率地取得的好处，在
发达 国家中，已经 不被视为竞争 优势。信息和 关系的建立等 ，
能够由外界接近，并通过传真或电子邮件获得的优势，你能得
到，别人也能得到。当全球性的资源搜寻和通讯减低了地点的
不利因素时，地点并没有因此创造优势。此外，从总体生产力
和创新来看，与进入一个充满竞争的本地产业簇群相比，远距
离寻求资源通常是次佳的解决方案。
因此地点的矛盾在于，要在一个全球经济体中保持竞争优
势，通常又必须高度本地化，竞争力也是来自一个特定国家或
区域中，高度专精于专业化的技能和知识、机构、竞争、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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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全球性的资源搜寻和通讯
减低了 地点的不 利因素时 ，
地点并没有因此创造优势
行业，以及精明的顾客。地利之便、文化和组织上的条件，会
让企业取得特别管道、特殊关系、更佳的信息、强有力的诱因，
以及其他在生产力成长方面的优势，而这些都不是远地资源所
能企及的。标准化的元件、信息和技术很容易通过全球化取得，
但是更高层面的竞争仍然有其地域界限。进入2 1世纪后，地点
只会更重要。2 6
然而 ，全球的经 济地理仍处在 重大转型之 中。相比之下 ，
许多国家并没有全面放宽贸易与投资障碍。运输和通讯成本的
下降速度虽然很快，可是工厂和设备的投资通常要数十年。如
此一来，如何活络许多领土宽阔的国家和地区的经济体，仍是
重要的课题，因为许多国家或地区内的产业簇群，仍缺乏实际
的竞争优势。
产业簇群的诞生、发展和衰亡
产业簇群的缘起，通常可以回溯到该地在特定历史情境下，
形成钻石体系的部分条件。2 7 早期企业的形成，一个很明显的动
机是，像专业化技能、大学的研究专长、有效率的具体地点、特
别的或适当的基础设施等生产因素，不但充分且容易取得。比方
马萨诸塞州的许多产业簇群，便是受惠于麻省理工学院或哈佛大
学的研究成果，而芬兰的产业簇群萌芽于自然资源条件；荷兰的
运输产业簇群则与本身坐落于欧洲中央点，拥有网状的水道、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