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波特_竞争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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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簇群将注定无法有进一步的发展。这种情况出现在本地机构
可能有其他的议题，企图进入的外资可能受制于政府政策，居
主导地位的企业或卡特尔便可能排斥新的竞争，也或许是主导
的供应商被阻隔在其他地方。发展新事业的人为障碍，可能妨
碍到竞争，并延迟创新和专业化。政府政策也可能妨碍产业簇 261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群的形成和升级。
在一个全球经济体系中，许多国家和地方性市场仍受到某
种程度的保护，或处于缓慢的开放过程，也有许多产业簇群实
际缺乏任何竞争优势。当愈来愈多的经济体开放竞争时，这些
产业簇群将会萎缩凋零。
产业簇群的衰亡
产业簇群可以让某个地方生机盎然、蓬勃竞争，持续数世
纪之久。大多数成功的产业簇群也都有数十年的
繁荣。不过一个产业簇群的蓬勃发展，并不保证
它能持续本身的竞争能力。
产业簇群萎缩和衰亡的原因，可以在钻石体系的条件中发
现。它们可以归纳成两种类型：内生的，或源自地方本身；外
来的，或因为外部环境持续发展，或中断发展所造成的。
造成衰亡的内部因素，起源于内部的僵化，进而减少生产
力和 创造力。这起 源于限制性的 工会规则或缺 乏弹性的法规 ，
导致改善生产力的步伐减缓。过度合并、相互默契、卡特尔或
其他妨碍竞争的做法，都会伤害本地的竞争。如学校、大学等
机构，也会因本身的僵化、惰于升级或因应改变，而受到伤害。
产业簇群成员的集体思考模式，则是另一种僵化的形式。
当客 户需求改变 ，会造成本地 需求与外界 需求出现差异 ，
形成另一个对产业簇群生产力和创新的外部威胁。比方说，在
美国的许多产业簇群中，企业因全球各地都开始将能源效益视
为重要课题之际，美国本土仍维持较低的能源价格，这造成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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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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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客户需求改变，会造成本
地需求与外界需求出现差异，
形成另一个对产业簇群生产
力和创新的外部威胁。
业在创新上的延迟，进而受到伤害，然而，正如这个例子显示，
外界发展出来的威协，通常与本地的选择和政策有关。
当产业簇群的竞争力出现内部的威胁时，进取心强的本地
厂商，一时之间或能以全球化来弥补外界的断裂问题。它可以
从其他地方取得技术或购买专利，可以迁往其他地方，或向外
采购零部件和设备。不过随着时间拉长，本地如果迟迟无法建
立一种重大的新技术，或迎合重大的新需求时，它仍然难逃萎
缩的命运，也不可能作为有创新能力的企业之大本营。
一个产业簇群在竞争力上的衰退，不同于因为升级造成的
人事精简或总产值的减少。薪资与利润的提高，其实是经济成
功的表现。它意味比较没有技能或生产力的活动必须移往其他
地方 。一个产业簇 群健康与否， 最终的考验是 它创新的速度 。
产业簇群如果持续投资或创新，它的问题就比通过缩小或向外
采购来改善竞争力要小。
政府的角色
在经济上，政府无可避免要扮演多重的角色。认清自己角
色的多元性，有助于政府制定合理的产业簇群政策。
在经济上，政府最大的角色，是保持宏观经济稳定和政治
稳定。要做到这一点，靠的是稳健的政府机构，持续一贯的经
济基础架构，以及健全的宏观经济政策。这里面包括谨慎的政
府财政和低通货膨胀。政府的第二个角色是，改善经济体中微
观经济的一般能力。这主要靠改善一般资源的效率和品质，例 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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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的竞争力
如高素质的教育人才，适当的硬件建设、准确而及时的经济信
息，以及有相关机构提供这些条件。这些投入应该遍及整个经
济，并成为所有其他事物的基础。政府的第三个角色，是建立
整体的微观经济规则，与监督竞争的诱因，而且此种竞争有助
于生产力的提升。这些遍布整个钻石体系的规则和诱因，包括
促进竞争的政策、鼓励投资的赋税系统和知识产权法律、公平
而有效率的立法系统、有利于消费者的法律、能适当考评管理
者绩效的企业监管规则，以及能促进创新、而不是固守现状的
有效率之规范流程。
尽管政府的这些角色是促成经济进步的必要条件，但是有
了这些仍未必足够。尤其当政府开始它更基本的角色，也是第
四个 角色：使产业 簇群的发展与 升级更顺畅， 其实更加重要 。
政府的目标应该是强化所有产业簇群的发展与升级，而不是在
其中选择。当一般商业环境成为影响竞争力的主要因素时，产
业簇群环境的重要性会日渐增加，并让全国经济脱离生产要素
与成本层面的竞争。政府的政策无可避免会影响升级中的产业
簇群之机会。在此同时，产业簇群的生产力和创新优势依赖于
和政府机构有关的受外部性和溢出效果。政府除了修正本身的
政策与作为外，也能激励、促进民间部门的集体行动（在产业
簇群的发展与升级方面，政府的角色并不是一般所谓的产业政
策，请见专栏“产业簇群V s 。产业政策”）。
在经济上，政府最后的角色是，发展与执行一个积极、有
区隔 、且长期的经 济活动方案， 或改变流程， 使政府、企业 、
机构和人民，既能提升一般的商业环境品质，也能形成本地的
各种产业簇群。经济进步受阻有可能是政府消极无为，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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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 必要的措施缺 乏了解。当反 对经济升级的 力量过于强大 ，
无论 是有关竞争力 的过时观点， 与现状难以分 割的利害关系 ，
都会造成伤害。只有一个长期的过程，加上各机构的配合，才
能反 制这些力量。 这个过程必须 让所有关键性 的成员都参与 ，
并超越各个特定行政组织或政府的政治。这个过程还必须包括
会影响所有产业，以及产业升级的一般性条件。理想的情况是，
这样的过程不仅出现在全国，也会出现在州和城市。
在产业簇群层面的政府政策
所有产业簇群，即使是封闭性的，都会提供改善生产力和
提高工资的机会。每个产业簇群不仅直接对国家生产力产生贡
献，也会影响到其他产业簇群的生产力。这意味着农业等传统
产业簇群非但不该放弃，反而应该升级。促使产业升级的努力
必须务实，但是最后还是要把发展目标纳入思考。当然不是所
有的产业簇群都会成功，有些产业簇群升级时，会在厂商迁往
更有生产力的地方时，出现就业下降的现象。这
些结果都应该由市场的力量来决定，而不是仰赖
政府的决策。
产 业簇群 在萌 芽或发 展时 ，政府 可以 强化
或提供协助，但不应该企图创造一个全新的产业簇群。新的产
业与产业簇群最好是从既有的簇群中萌芽。能应用高科技的产
业决不是凭空出现，而是从原来没有那么精密的领域进步而来。
大多数产业簇群的成长，是独立于政府行动之外。产业簇群的
成型，出自当地既有优势的基础，要判断一个产业簇群是否值 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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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的竞争力
让产业簇群升级，不只要改善
一般性商业的环境，必要时还
应该改变会影响特定的相关企
业和产业的政府与政策。
得继续发展，得视它的基本元素是否已经通过市场的考验。
发展产业簇群的努力，必须结合竞争优势与特殊性，而不
是全面模仿其他地方的做法。这需要以当地的差异性和独特来
源为 基础，将它们 变成优势所在 。要寻找这些 专业性的领域 ，
又比直接与已具规模的地点硬拼更有效果。专业化也能提供满
足新需求与扩张市场的潜力。
产业簇群的发展，也可以由外商直接投资而埋下种子，并
获得加强。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的最有效做法，是以吸引相同产
业的多家公司为主，并通过在专业化培训、基础设施和其他攸
关商业环境的方面做平行投资，来提供支援。
产业簇群升级涉及认知既有产业簇群的存在，然后为其去
除障碍、松绑限制和取消妨碍生产力和创新的无
效率做法。这类限制包括人力资源、基础设施和
管制。有些部分靠着民间业者积极努力，就能做程度不等的修
改，有些则与政府政策和机构制度息息相关，非得由政府来解
决。比方说，政府的管制可能创造不必要的无效率，可能缺少
重要 的基础设施， 教育与培训政 策可能忽略产 业簇群的需求 。
理论上，所有的政策只会增加企业的成本，如果没有相对的补
偿，长期的企业价值一定会减弱，甚至消失。因此，让产业簇
群升级，不只要改善一般性商业的环境，必要时还应该改变会
影响特定的相关企业和产业的政策与制度。
政府通常喜欢利用补贴或技术奖励等发展政策，目的在提
高单个厂商的竞争力。许多政策关心的焦点也是放在产业层次，
而不及于产业簇群；但其他的政策思考又过于广泛，如机械业、
制造业或服务业等。这些做法并不能与现代化的竞争紧密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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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产业簇群升级中，政府的角
色是鼓励竞争而非扭曲竞争。
针对个别厂商设计的政策会误导市场，并使政府在资源运用上
缺乏效率。锁定产业层级的政策，又犯了先入为主、认定某些
产业比另一些产业要好的危险，结果造成误导的重大风险或限
制竞争。通常，企业与对手较劲时的小心程度不在话下，产业
部门的情况却正好相反，因为范围太广，无法显现竞争的重要，
而且有关制造业、服务业、高科技、传统科技等的分类，根本
没有意义。
产业簇群会锁定攸关竞争的外部性、联结点、溢出及支援
性机构。通过将厂商、供应商、相关产业、服务供应商和机构
结合起来，政府计划和投资可以解决许多企业和产业的共同问
题，并且不影响到竞争。因此，在产业簇群升级中，政府的角
色是鼓励竞争而非扭曲竞争。产业簇群也会鼓励那些能影响产
业联结的公共物品或准公共物品的发展。政府投资的重心，应
放在改善产业簇群内的产业环境，其他事项则是平等相待，此
举会比把目标放在个别厂商或产业，甚至更大的经济体上，获
得更高的报酬率。
强调产业簇群，看似鼓励不健康的经济发展，但是选择让
所有产业簇群升级，而不是在其中选择其一，才能避免这样的
问题。此外，新的产业簇群通常源自既有的产业，因此产业簇
群促进新产业形成的强力功能。产业簇群出现后，也会加速本
地厂 商面对经济条 件变迁的调整 能力，减少本 地经济的风险 ，
而不是增加风险。3 0
更广泛地看，产业簇群代表以一种新的角度且互补的方式
对一个经济体予以分割与了解、对经济发展的思考与实务加以
组织，以及制定公共政策。产业簇群加上钻石体系模式，可以 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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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出一个经济体创造财富的过程，让竞争力更具体、运作得
更顺畅；非营利机构尤其能从这种竞争中得到好处。政策分析
与建议也将能更有系统地针对产业的需要。例如荷兰，产业簇
群的发展代表政府施政的优先顺序。产业簇群成为厂商、政府
和当地机构建议性对话，讨论如何升级，提供政商合作机制的
重要途径。以比较广泛的产业为对象的对话，可以避免空泛的
一般环境课题，如赋税、币值或对政府通盘性的抱怨。产业只
求对政府的怨气一吐为快，但很快就丧失耐心，如此一来，政
府并未能获得任何建设性的信息，也会很快厌倦反复周旋在相
同旧议题的游说活动。将产业与政府的对话限定在范围较小的
产业领域，可以形成参与成员之间建设性的意见交换，并在竞
争者面前节制自己的需要，避免泄漏自身的问题；老式的对话
通常会引导到补贴、进口保护和限制竞争等领域。相反，借由
把所有受影响的成员聚在一起、重心置于共同的限制和相关厂
商间的关联，产业簇群成员之间的对话，可避免这些难题。供
应商、销售渠道和一般顾客的参与，会形成启动超越竞争的力
量。
政府对产业簇群升级的影响
图7 … 11呈现政府在产业簇群中的一些特定角色，政府对产
业簇 群的影响力可 见于整个钻石 体系中。在整 个光谱的一端 ，
政 府可能 召集 所有企 业、 机构、 相关 政府 单位形 成论 坛。在
另 一端， 政府 则有更 直接 的角色 ，着 力于 集合并 汇整 与产业
簇 群相关 的专 业信息 ；设 定教育 政策 ，以 鼓励公 立大 学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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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 回应当 地产 业簇群 的需 要； 理清与 简化 攸关产 业簇 群发展
的 重要政 策； 改善本 地对 产业 簇群产 品与 服务需 求的 精致程
度 。假以 时日 ，产业 簇群 的升 级会变 成公 共和民 间共 同投资
的 集合动 作。 以新西 兰的 林业 为例， 这个 产业簇 群集 中在北
岛 ， 主 要 的 大 学 研 究 机 构 则 是 位 于 南 岛 的 坎 特 伯 里
（C a n t e r b u r y）大学。 这个特殊 的案例， 请参考专栏 “加泰罗
尼亚（ C a t a l o n i a） 的个体产业簇群”。产业 簇群提供政府一个
新 的搜集 和组 织信息 的方 法。 比方说 ，标 准的分 类系 统，常
让 产业簇 群之 间无法 合作 ，无 法真正 展开 竞争； 将产 业分成 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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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的竞争力
图7 … 11 政府对产业簇群升级的影响
企 业 战 略 与 竞
争 的时空背景
。 消 除 妨 碍 产 业 簇 群 内 竞 争
的障 碍
。 组 织 与 产 业 簇 群 需 求 相 关
的政 府部门
。 致 力 于 吸 引 外 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