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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一丈红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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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侩领命而去,剩下大殿里依然忐忑不安的宋皇赵构。
第二十四章 太子府
    阿布托坐在书房里仔细查阅着案上的奏折,这些时日来郎主父对他的态度稍微有了些好转。自三年前蒙古大败而归,郎主父对他日渐冷落,众臣们也趋炎附势,纷纷投靠其他皇子,他几乎以为自己的太子位要不保。
阿布托边看奏折边想:就在最近这段时间里,郎主父突然又频频宣他进大殿商议边关国事。如今蒙古边境动向不明朗,但至少已经在三年之内两国皆遵守停战条约没有再起任何争端。郎主父的野心开始向南伸展,他决定先吞下南宋,再行军北上讨伐蒙古。阿布托完全了解郎主父的雄心壮志,也绝对认同他是一个文韬武略的奇才,只是,郎主父时常在忧虑,在他诸多的皇子里,却没有发现如他一般合意的人选来继承将来他的霸业,就连他这个太子郎主父也是十分不满意,看来前方的路程还十分艰难。要登上大位,一定要做出一些成绩才可。
阿布托想着前几日郎主父宣他进殿时曾经语重心长地说:“阿布托,你一直是我众皇子中最欣赏的一个,因为你最有才华,是个治国安邦的好料子,所以我才会让你上太子位,只不过,你内心依然有很多仁义道德,可能是受南人的影响太深,过于注重一些儿女情长而毫无意义的东西。你要知道,争天下,胸怀要博大,眼界要宽广,必要时必须懂得取舍,狠下心肠来行事,这样才能最终达成图霸四方的理想!”阿布托却问:“郎主父,狠下心肠,难道也包括手刃亲兄弟吗?”郎主父眼里闪过一丝厉光:“对,阿布托,你是我完颜宗弼的儿子,必须有这种气魄将来才能控制天下大事!”
“可是,郎主父,巴贴木的父王,他并无甚过错,为何您要。。。。至今我一见到巴贴木仍然暗暗愧疚啊!”“阿布托,夺天下,岂非仁者之道,必以大量的杀伐和鲜血铺路,郎主父为了自己这一族将来稳坐天下,不得不这样。岂止是巴贴木的父王,也许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付出代价。到那个时候,郎主父很可能已不在你身边,你若再有心慈手软之举,必会有灭顶之灾。”
说完上面的话,郎主父拍了拍手,一个人影从大殿后壁处闪出。此人拥有一副无可比拟的英俊相貌,五官精致却目光阴狠。阿布托看了半晌,终于认出来,这人就是当年北方大草原上,二王爷完颜宗望和胭兰氏的独生子——完颜拓宏。阿布托正想脱口而出,却望见拓宏的眼神十分阴冷,他不觉打了个冷战。眼前的人,似乎不再是那个多年前在北方大草原上幼小而善良的拓宏弟弟。眼前的人,如今看来却是相当陌生,象一块巨大的寒冰一样,站在很远的地方就能把人封冻住。
拓宏主动开口向阿布托行礼:“小臣拓宏拜见太子殿下!”
阿布托正想回答他些什么,郎主父说:“阿布托,拓宏想来你也不陌生,他如今长大成人,思想深邃,城府极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令他从今以后追随于你,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阿布托听后大为诧异:“郎主父,儿臣身边已多良材,这个。。。”
“阿布托,纵观你近几年的表现,我深刻意识到你性格中的弱点,我会想尽办法要把你锤炼成一个真正的英明君主,我大金的天下只能交给最适合管理它的人,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完颜阿布托。”说完,郎主命阿布托和拓宏一起退下大殿。
回忆到这里,阿布托突然感到有些头疼,他用手捶了捶额头,拿起案上的茶品了品。这时,门“支呀”一声被推开了。一颗小脑袋探进了书房,阿布托看见了,笑呵呵地说:“托雅,鬼鬼祟祟做什么?”一双小靴子踏了进来,然后是一身戎装小人儿从门里挤了进来。
“父亲大人!托雅来给父亲大人请安!”一身粉嫩的小戎装下包裹着一个小小的身体,一张圆圆的脸上闪着两颗闪亮的珍珠般的眼睛。小人儿撒娇地说到:“阿妈派我来这给阿爸请安,还要我用宋人的礼节和称呼呢!阿妈说这样阿爸会高兴的!”
“小淘气,托雅不用学宋人的礼仪,一样能让阿爸开心啊!”
小人嘟着嘴不服气地说:“那为什么阿爸总是喜欢听宋人的乐曲?”
阿布托给问住了,他一楞,然后哈哈大笑:“那是因为阿爸将来要管理宋人和金人,现在对宋人的文化和传统要好好研究一番啊。”
门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打扮华贵的美貌女子推门而入。
“托雅,又跟你阿爸淘气了,阿爸有要事考虑,你不可以多打扰,去,到外面花园里玩会吧。”
托雅揪了揪脑袋边上的几条小辫子,想了会说:“好吧,阿妈,我去找表哥玩娶新娘子的游戏,就在花园里,你不可以来看哦!”
房中的一男一女听了后,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托雅看到自己的父母开心地大笑,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她一跺脚就跨出了房门,一溜烟跑掉了。
笑完以后,阿布托问身边的人:“塞丽,看见我放书房里那一方翠墨没有?一早来就找,结果怎么都找不到,是不是仆人收起来了?”
塞丽美目微微瞪了他一下,然后嗔怪到:“怎么搞的,你不是昨日命人把那翠墨好生收起,说是要送给我表哥,你的好兄弟巴贴木学习宋人文化用的吗?”
阿布托挠了挠脑袋:“咳,瞧我这记性,是啊,前日巴贴木突然巴巴地跑来,说是要学习宋人的书法和弦乐,要我教教他,我给他找了个宋人师傅传授他,还答应把珍藏多年自己都舍不得用的一方翠墨赠给他的,怎么就忘记了,不过,仆人们也收得太快了些。”
塞丽边笑边去帮着整理案上的奏折,然后问:“太子殿下怎么批阅起国家奏折来了?难道郎主父回心转意了不成?”
阿布托笑着回答:“太子终究会有登基的那一天,郎主父开始转送些许奏折让我正式批阅了。看来,郎主父这么多年对我的冷落也是用心良苦啊。如今南方战事频频,郎主父把多半用心都放在了那里,王庭里的大小事也是纷繁复杂,我看,郎主父一半是为了锻炼我,一半也是为了让我给他多分担点国事。”
“是啊,不叫你分担又能叫谁做呢?你手里还掌握着几乎所有北方草原的兵权,如果郎主父有意另立他人,只怕北方草原不答应,他自己也会吃不消呢。”
“塞丽,你又得意了,如今你是我完颜家的儿媳了,怎么还老惦记着娘家的事,就不怕为夫生气休了你吗?”阿布托故做威胁地说。
“就算你休了我,我也会天涯海角地追随,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你是跑不掉的。”塞丽趁势向阿布托怀里倒去,她温柔而又坚定得说。
阿布托突然身子一僵,这些话好熟悉,天涯海角地追随?一直等着我?
塞丽感觉到他的异常,抬起头问:“怎么了阿布托?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突然有点头晕,没事的,塞丽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阿布托,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一会表哥就来了,你们两个又要商议什么事情商议半天,连午膳都常忘记吃。”
“我知道了,塞丽,你先出去吧。”
塞丽轻轻把门关上走了。阿布托看见太阳透过窗户纸,一点一点洒在了他的案上。他在案上铺上一层宣纸,然后沾起一点墨汁想勾勒出些什么,结果发现他发现自己心神不宁,他的眼前晃动着一双幽怨的大眼睛,如烟如云,如泣如诉,他赶忙摇了摇脑袋甩开那双眼睛,待要重新下笔,却发现纸上又出现了那双眼。无奈地,他放下了手中的笔,颓然地坐进椅子里。
阿布托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坐了多久,窗外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阿布托,怎么窗户关这么紧,不知道又在里面做些什么神秘的事!还不快出来迎接我!”
阿布托纷繁的思绪立时被打断,他听出来人正是巴贴木。
巴贴木推开门豪气冲天地走了进来,弄出很大的声响。
“巴铁木,我这又不是战场,为什么你每次进来都非要弄地惊天动地的。”
“哈哈,阿布托,你怎么越来越象我父王,不会也是要我整天学优雅吧!”
“哈哈哈,巴贴木,你前阵还闹着要学宋人的东西,怎么这会就看不上他们的礼仪了吗?”
巴贴木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好一笑带过,然后扯了把椅子又“乒乒乓乓”地坐下了。阿布托只好摇了摇头,无奈地说:“记得你在蒙古的那些日子,还比较会优雅,怎么回到上京来却愈发动作粗鲁了,真是不懂为什么!”
巴贴木心直口快地接到:“咳!不瞒你说,我一见到凝儿就不由自主想要‘优雅’一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回上京就又大大咧咧起来。哈哈,你说这是为什么?”
阿布托听到这个许久不曾提起的名字,心下隐隐一痛,脸上闪过刹那的难过,这个小细节却被巴贴木发现了。“阿布托,有些话我一直想说,但是你如今是金国的太子,又有了自己的太子妃,但是,我巴贴木忍了很久,这番话还是想要说出来。”
阿布托立刻摇了摇手:“巴贴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那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休要再提了。”
“我巴贴木虽然不懂那些宋人们整天仁义道德的文绉绉的话,但还是懂得,有些事情是过不去的,阿布托,在对待凝儿这件事情上,你始终是不公平的。不瞒你说,我如今要好好学习汉人的文化和艺术,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找到凝儿!”
“巴贴木!”
“凝儿救过我的命,我们却把她扔在蒙古,她如今是蒙古王妃了,可是那个占巴图会对她好吗?会对她好多久?我一定要去蒙古找她,蒙古找不到她,我就去南边找她,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我要把她带回来,好好保护她!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
“巴贴木,你这是做什么?什么时候你会为一个女人这样痴狂起来?”阿布托心里又伤又痛。
“阿布托,没错,你是金国的太子,是金国的储君,是大金未来高高在上的皇帝,你可以为了你的天下抛弃所爱的人,也可以为了你的天下抛弃几次对你有恩的人,但我巴贴木却做不到!”巴贴木重重地甩出这些话,句句都直刺阿布托的心房。
阿布托再次无奈地摆手制止他的话:“巴贴木,不用再说下去了,换作你是我,一样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对了,你刚从燕京府那边回来没多久,南边的战事现在如何了?”
巴贴木见阿布托转移话题,只好回答说:“岳家军抵抗顽强,哎,那位岳将军倒真的是令人佩服啊!我金兵损失也颇为惨重,黄河一战受挫后,我军只好退守黄河一百里,郎主为此事深表忧虑,有人献计给郎主说,目前的形势,我军宜智取而不可强攻,所以,看样子郎主已经打算好好利用一下那个宋朝廷的皇帝了。”
阿布托轻笑了一下,“你可知那献计的人是何人,献的又是何计?”
巴贴木奇到:“郎主身边藏龙卧虎,常有良策献上,并不足为奇啊!”
阿布托一字一句地说:“这次献计的人就是你同父异母兄弟-拓宏。”
第二十五章 小玫瑰园
    宋皇帝赵构这一日又遇上了非常棘手的事情,大金国国主派重臣南下给他送来一封书信。阶下站着金国来的使臣巴贴木和拓宏,他们垂首站立不卑不亢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赵构的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水,一旁的秦侩见状,忙开口到:“陛下多日劳累,今次只怕多些时日休息。尊敬的金国使臣,我皇万岁需要多些时间考虑大金皇帝所谈之事,还请使臣先前往驿馆休息,今晚我等还准备了上好的佳肴等待使臣的大驾光临!请!”
巴贴木看着眼前这个颇不顺眼的尖脸汉臣,心内十分不悦,他转过头对拓宏说:“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先去休息吧。”拓宏阴沉着脸,也不回话,直接抬脚就往殿外走去。
巴贴木也未多追究,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心内并未存多少感情,也许是出于对胭兰氏的厌恶和猜忌,也许是出于此番见到拓宏沉默寡言阴郁无常的样子的厌恶,总之,巴贴木一路过来都没有和他多做交流。
驿馆就修筑在临安有名的风景西子湖畔,这个时节正是临安的夏季,湖里的莲花羞羞答答开了一片。巴贴木第一次来到江南,看见这美不胜收的湖光山色,不觉傻了眼。他在驿馆中稍做休息后就忍不住一个人出了门在临安的街市上闲逛,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这一片美丽的湖泊。未凋谢的桃花依然怒放,夏季里的莲花更是柄柄皆香,西湖上的采莲女驾着轻舟往返于湖面,手持的长篙轻轻一挑,就会挑下一朵朵的莲蓬。
巴贴木不禁叹到:“好一处雅静之地,宋皇帝可真会找地方,江南的风景和人都是那么美丽,原来在北方大草原也只听凝儿描述过少许,今日一见,果然十分动人。凝儿时常吹的那些乐曲里描述的是如此美景,这秀丽的山河果然是如诗如画啊。”巴贴木一感叹完,就笑了:“咳,我又不懂诗不懂画的,只有我那兄弟阿布托才经常研究这些个宋人的东西,我跟他在一起久了,也会用些个文绉绉的词了。哈哈!”
巴贴木心情大好,闲庭阔步继续沿湖边的堤岸前行。转过几出柳荫后,他突然发现近前有座小园,园门虚掩,小园朝里是两排整齐的竹林,一条小道从竹林里穿过蜿蜒向前。巴贴木好奇心顿起,他欣然走上那条小道,茂密翠绿的竹叶遮挡住夏日里阳光,他好心情地走在小道上享受着阴凉。到了小道的深处,他又发现了一大片红红的花朵,朵朵怒放在阳光下,上面还洒了许多水,看样子刚有园丁来浇灌过。
“这是什么花?怎么我好像有点眼熟啊?”巴贴木停下脚步自言自语地说,一只手不经意间就伸了出去。
“这是玫瑰花,小心不要去碰它,有刺!”说话的人是个浓须大汉。巴贴木被他吓了一大跳,转身看向他时,心内更惊,此人正是那个沙场英雄,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蒙古王爷占巴图。
“你也是西湖的游人吧,呵呵,常有人误走进我这玫瑰园赏花,我都习惯了,不如先坐下小憩一会儿?”显然,占巴图并没有认出他来。
占巴图清了清手里的泥巴,指了指玫瑰花园中的一小块空地,那里有一方石桌和四张石凳。”
巴贴木不动生色,点点头称谢。他选了张石凳坐了下来,然后问:“怎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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