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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一丈红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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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贴木一眼就认出了那上面是阿布托的笔迹,他看完了这一秘旨,脸色顿时惨白,“不。。。不。。。郎主他。。。不可能。。阿布托绝不会有如此决定!”巴贴木额上渗出汗珠,他颤抖着双手把那绢帛放在了桌上。
“巴贴木,郎主早已不是原来的阿布托了,你要知道,想要坐稳天下,一定就要会取舍。你放心,如果蒙古人不撤军,占巴图不肯善罢干休,执意攻城的话,我们就可奉旨杀了这母子二人,看他占巴图作何反应,到那个时候,即便燕京真的失守,我方也不能说全无收获。”拓宏淡淡地说出这番话来,巴贴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拓宏,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你现在冷地象块冰,凝儿小时候百般照顾呵护你,你怎地变地如此狠心要杀她?你究竟是怎么了?”
“不是我要杀她,是郎主要杀她。”
“你,你,分明是你给阿布托出的主意,这个主意太卑鄙太阴险,你的心怎么变得如此恶毒而凶狠。而想不到阿布托居然也能接受你的主意!”
“巴贴木,世上的事瞬息万变,要问我为何变成这样,你只好去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世上的事变成这样了,哈哈哈哈!”拓宏说完以后,转身出了房间门。
第三十二章 换帅
    凝儿和巴图被锁在一间房子里,房门口有四名金兵把守着,两名金国大殿高手也轮流来他们的房间察看。
房间没有小窗,看不见外面的景色,凝儿只能大致辨认出,这是幢靠街的房子。凝儿的床上铺了一层簇新的棉被,她把有点发烧的巴图裹进了被子里,并且给他喝了两杯刚烫好的茶。巴贴木命人给她母子二人送来了姜茶和去寒的中药,凝儿给儿子喝下所有的东西以后,自己也累地说不出话来。她把巴图放好躺在床上,自己斜靠着床沿,这几日来的变故实在太多,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愚钝了,无法清理出任何思绪。
她听到托宏说的那句话以后,怎么都不肯相信那是阿布托的旨意。她想起很多年前,在蒙古岗巴岂山的时候,她只身为阿布托挡住脱台那飞来的箭时,阿布托是那样毫不犹豫地把她往旁边一推,就那样一推,简单而本能的动作,凝儿却能够确定阿布托的心里始终有自己的存在。可是,这一次,阿布托的举动和挟持她来燕京的目的,实在让人不寒而栗,这无论如何都不象是那个她所熟悉的阿布托所为。
许多年前上京的誓言早就在她的脑海里消失如云烟,她知道阿布托已经是一国之主,他心中惦念的必是他的天下,而非她赵凝儿,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应该走出如此卑鄙阴险的棋子。居然有一天,她就成了他的棋子?凝儿看了看熟睡的巴图,摇了摇头,笑了笑,而这棋子确是他阿布托的妻儿,这真的是天下最荒唐的事情。阿布托啊阿布托,这么多年了,你真的变了吗?
凝儿发现这几日在战场上看到的占巴图也变了,占巴图明显消瘦了,无论几次来围城,占巴图都站在队伍里非常显眼的位子,他就那样深深地凝望她,眼睛里写满了担忧和心疼,只要拓宏派人马把她推到战场中心,占巴图就会命部队黯然撤退以保全凝儿母子。凝儿明白,这对于一个草原英雄来说,内心里必须承担万分的煎熬,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想来就是这番场景吧。这许多年来,占巴图对她母子二人的照顾,早就深深打动了他,可是,凝儿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爱上占巴图,也许,凝儿的心里早就没有了爱吧。。。
巴贴木这一日又来到拓宏的房间,拓宏看他一进来,又用上那极其不屑的语调嘲讽起来:“我说,巴大将军,你该不是又来找我,想要我放了赵凝儿的吧?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是郎主的旨意,有了赵凝儿就不怕那个占巴图不撤军。你休要再有任何妄想了!”
“拓宏,我是认真和你来讨论这个事情的。你要知道,凝儿算是我们的姐妹,我们不可以这样来对待她,要是父王还在世,一定会指责你这种行为的。”
“巴贴木,你不要忘了,凝儿只是个汉女,是我大金族的俘虏,当年父王不在乎,如今你也不在乎了?再说了,她现在已经是蒙古王妃了,也就是我大金国的敌人,巴贴木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金国大将,应该时时处处为金国着想。”
“拓宏,你要知道这是战场,是两军光明磊落对弈之地,岂可允许如此卑鄙拙劣的阴谋存在!你好歹也是郎主的臣下,应该为他在战场上保存颜面,而你不但不做有顾体面的事情,反而还撺掇着郎主用此恶劣的损招!”
“巴贴木,够了,我不需要你来说教,而且这确实是我大金国郎主的旨意。再说了,这几日蒙古人的叫阵,你们哪次真正赢过人家?不是我拓宏及时将赵凝儿推出,那占巴图岂肯放手?”
巴贴木看着眼前这个人,不,在他心里,眼前这个人比狼还凶狠,比狐狸还狡诈,巴贴木怒不可遏,却毫无办法。他甚至想尽了办法要救走凝儿母子,可是这只狼和他的犬牙们没有一时一刻离开过他们母子身边的。他巴贴木看样子是找不到空子可以钻了,再加上金国郎主的秘旨,他更不可以轻举妄动,否则就可以拿叛国罪来治他于死地。。。巴贴木发现自己这几日越发狂躁起来。
蒙古大营中,占巴图斜躺在羊皮垫子上,疯狂地灌下了三四壶酒,他醉了,因为他输了,他知道自己无法不去理会凝儿母子的安危,那是他至亲至爱的人。占巴图狠狠灌下一杯酒,倒了倒酒杯,一滴不剩,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呆了呆。然后突然又“哈哈”大笑了两声,嘴里说着:“好啊,阿布托,这次你终于赢了,巴贴木,你赢了啊!哈哈哈!我占巴图认输了。。。好一个占巴图啊!!哈哈!妄称为草原的骄傲,草原的领袖!哈哈哈,占巴图!你早已不是草原的领袖了。。。。那你是什么???。。。哈哈,你是凝儿的丈夫,是巴图的阿爸。。哈哈。。。凝儿,凝儿。。。凝儿,你怎么会爱上他?那个懦夫!!那个卑鄙的人!!不,不,占巴图才是懦夫,占巴图才是懦夫!!”
他别一脚踏入营账中,他一眼就瞧见了烂醉如泥的占巴图,他不禁感叹万分,此种情况下,王爷如果自己不醒,谁也唤不醒他的,因为他醉在心里,醉在别人无法为他解酒的内心。
占巴图扒在案上,一只眼睛眯了眯,辨清了来人,道:“他别吗?哈哈。。。来。。。来喝一杯吧。。。”
他别向前行了个礼,然后说:“王爷,铁木尔盟主来急信,说,数日内,脱台大将军率领的两万军马将抵达燕京大营。”
案上的占巴图傻笑了一声,就醉倒过去,再不吭声。
他别轻轻叹了口气,只好退下了。
巴贴木坐在房中看着手上的急件,眉头不由深深皱起。探子回禀,蒙古草原部落联盟首领铁木尔又新增两万人往燕京方向赶来。这两万人加上占巴图原有的人马总共四万,四万人围攻燕京城,而燕京城内经过许多日的消磨也大大损伤,算起来目前也不过八九千余人了。可笑的是,金国的郎主居然没有派援兵来解围,反而将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小女子身上。巴贴木的心里又急又怒,却又全然无法可想。
坐在王庭里的阿布托,内心一样在接受着煎熬,他看着眼前桌案上的一幅画,画上是一个年轻女子端坐湖边吹萧。阿布托刚刚又经历了朝臣们互相争吵的一幕,一派主张增援燕京,一派反对调用主力兵马离开上京去燕京。两派不停的争吵,吵地阿布托又犯起了头疼病。他一个人悄悄来的偏殿的幽暗书房里,他只想一个人静静,一个人想想,一个人发发呆。阿布托看着画上那优雅吹萧的女子不由痴了,那女子秀美的面庞,两只含泪双眼,如泣如诉地看向湖水,阿布托看着看着,就发现那个女子慢慢将脸转向他,含泪的眼开始一滴一滴往下滚落泪珠,阿布托只觉得心开始慢慢碎开。。。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那女子的泪水渐渐变成粉色,然后又由粉慢慢边成浅红色,深红色,最后是鲜血红一般。。。阿布托只觉额头上的汗珠一粒一粒往下落。。。最后他惊地大叫了一声,之后他昏倒在桌边。。。
金国蒙两军停战了数日后,巴贴木突然收到蒙古军队传来的书信,信中称两日后,蒙古军欲与燕京守军绝一死战。巴贴木一看落款:蒙古大元帅脱台,他心里明了,那增援的两万蒙古大军已然到达燕京城外了。只是,这信的落款有些古怪,这大元帅什么时候换了个人,难道不是占巴图吗?
巴贴木在纳闷的当儿,蒙古大营里脱台端坐元帅位上,占巴图单膝跪在元帅位下方的地上。脱台拿着份羊皮纸宣读:“。。。。因蒙古前统帅占巴图为儿女私情多次延误战机,致使战况不明,战局不利,特撤占巴图蒙古大军统帅之职,由脱台继任蒙古大元帅之位。占巴图之职改为攻城副将,需用心辅佐脱台大将军,服从其所有命令,早日拿下燕京府。大蒙古草原部落联盟盟主铁木尔召。。。”
占巴图起身接过铁木尔的旨意,向脱台行了个礼。
脱台威严地对占巴图说:“占巴图大将军,盟主希望你此番能够早日戴罪立功,拿下燕京府!”
“占巴图接大元帅令,必全力辅佐大元帅!”占巴图再次行了个礼。
脱台手一挥:“占巴图王爷,还是先去歇息,两日后我等即全面攻城,明日一早请来我帐中商议。”
占巴图答应着,然后出了帐去。
是夜,占巴图心神不宁地走出了账外。蒙古将士们因又有两万众的人马加入攻城战役,一扫连日来的低靡气氛,个个士气大涨。他们搭起了篝火,围坐着火堆啃起了羊肉,兴高彩烈地谈论着两日后的战事。占巴图看着他们高兴的神情更觉凄然,是的,他的将士们跟着他一起受辱受累,明明攻城在望,高昂的士气却屡屡被他反复的撤退令打击地消失怠尽。占巴图觉得十分对不起他亲手带出来的蒙古精兵们,更对不起他朝夕相处的兄弟们。
占巴图站在月下,那月一洗如水,占巴图的心被寒露浸袭着,他的心无处放下,他的亲人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他,可是,他却毫无办法,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无能为力。。。
第三十三章 英逝
    巴贴木率队出城迎战脱台率领的两万军马。这次,巴贴木不再做任何生还的打算,他知道,今日一战,蒙古人不拿下燕京城,誓不罢休。
早晨,四下里北风呼啸而起,巴贴木看着正前方,蒙古军队整整齐齐在四个角上排列成了四个方队。而巴贴木的军队,则在战场这一方排成了两纵排,中间是巴贴木率领的将军队伍,所有金国的人马所加起来也不过八千余人。巴贴木看了看前方的蒙古阵营,心里不禁哀叹:我命即将休已,只是这燕京府一失守,将来上京的存亡也是未知数了!
脱台站在蒙古方阵后面的不远处观看着整个战局,占巴图骑着追雪站在他身后,占巴图的身旁并立着另一副将-他别。
占巴图看了看前方金国的阵营里没有出现凝儿的影子,心下稍感安慰。
脱台看了看金国的布阵,随即就举起令旗,命属下一员副将上前叫阵。他别自告奋勇上前请战,脱台点了点头。只见脱台一人直往前冲,巴贴木命身旁一员副将上前迎战。
只不一会儿,巴贴木的副将就败下阵来。巴贴木咬了咬牙,策马上前亲自迎战他别。巴贴木毕竟上过战场多年,也了解几分他别的战术,只见他一人横刀立马,三下两下就让他别感到渐渐吃力。脱台远远看过去,脸上闪现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只见他手中令旗一挥,四个角上的蒙古方阵开始一起前移动。
鏖战中的巴贴木突然看见蒙古军队开始整队前移,忙结束和他别的争斗,催马回队指挥大军迎战。就在他回队的几步路中,只听耳后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吼叫声,原来,蒙古大军开始大声喊者厮杀声,快步平行前移以攻击金国阵列。巴贴木边骑马边摇动手上令旗,于是,八千余人的金国军队全部出动迎战蒙古军队。
战场上喊杀声成片,尘土飞扬,一瞬间便尸堆如山。巴贴木骑着他的枣红大马,怒吼着左右砍杀,奋力抵抗来军。
占巴图站在脱台的身后一动不动,他对这样的多数对少数的战术十分不欣赏,然而此时的他并没有任何资格发言,更不用说指挥。他心下明白,脱台要速战速决,蒙古军队也确实不能再等了,再过几日便是冬至,北方的雪水不太适合长期草原作战的蒙古军队,虽然蒙古军队也十分注重在草原的雪地上练习作战,可这雪地围城的经历倒是有限地很。
尘土弥漫中,金国兵力消减十分迅速,不知道过了多久,占巴图终于又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那一幕————-拓宏一干人等押着凝儿和巴图再一次从城门中驾着马车飞驰而出。
占巴图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心下苦苦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抱拳向脱台道:“脱台大元帅,前方是占巴图的妻儿。。。还望元帅手下留情。。。”
脱台看着前方战役正酣,蒙古大军士气飞扬,越战越勇,他淡淡地回了一句:“战场上并无父母兄弟,王爷应该比脱台更了解。”
占巴图只好退回原位,焦灼地看着拓宏等人的动静。
果然拓宏又摇起了停战旗,身边的四大高手把刀架在了凝儿和巴图的脖子上。拓宏嘴里大声呼喊:“占巴图,叫你的人赶紧撤下,否则休怪我无情!”
蒙古士兵们真冲锋在前,杀地兴起,见这变故又来,都纷纷回头看元帅旗。脱台身形不动,手中的令旗更是丝毫未动,依然保持着冲锋的命令状态。蒙古士兵们看到命令未改心内大悦,士气更上一层,越战越勇,一个一个往前冲。
巴贴木心里暗暗叫苦,金国士兵已经死伤一半了,没多久便会全数阵亡。这时候又见拓宏把凝儿和巴图推出,更是心里一阵痛楚,然而全无他法。
拓宏见蒙古军令未改,脸色为之一变,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只见他从靴上迅速抽出一柄尖刀,面无表情地把巴图拉过身前,从他的背后往前狠狠地扎了进去。
凝儿一张脸霎时惨白,她绝望地叫:“巴图!!!巴图!!!”她努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四个金国高手的捆绑,可是未有半分作用。凝儿大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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