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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燕王扫北-第40部分

小说: 燕王扫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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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看,这仗打得太不利了,刚哭完,心情不那么好,还有法打吗?孟九公、于化龙急忙劝阻:“王爷,我看先把定远王的尸体运回连营,安葬以后,改日再战吧!”“放屁!我儿死……死了,大仇未……未报,焉有收……收兵之理,快快闪开!”朱沐英发疯一般,把掌中大锤一晃,飞奔两军阵。
韩宝赢了一阵,便洋洋得意。心说我爹怕这怕那,简直叫朱棣吓破胆了,怎么样,我没费吹灰之力就斩了一员大将,再加把劲,他们还活得了吗?他正美呢,一马飞到面前,他仔细一看,认得是朱沐英,心说我把你们爷俩一块捎着,决不能让你回去。想到这他带坐骑晃动三尖两刃刀,用刀尖一指:“呔,来者可是朱沐英吗?”
朱沐英这阵气得下巴直抖,耳朵嗡嗡直响,眼角都要瞪裂了:“不错,正是你家王……王爷。小兔崽子,杀人偿……偿命,欠债还……还钱,你拿命……命来!”呜!抡链子双锤搂头就砸。
韩宝没敢拿刀往外招架,他知道锤棍之将不可力敌。他左脚一端马镫,右脚一蹬马的前胛膀,这匹马滴溜一转圈,把双锤就躲过去了。他刚想投回马来进招,没想到朱沐英使了个流星赶月,手腕子一翻,哗楞,这锤平着又下来了,直奔韩宝的太阳穴。韩宝说声不好,使了个金刚贴板桥,往马身上一躺,大锤贴着鼻子尖就过去了。二马一错镫,韩宝这马奔南,朱沐英这马奔北。韩宝能老躺着吗?双脚点镫刚坐起来,朱沐英使了个脑后摘瓜,手腕子一翻,呜,大锤又回来了。就这一下,几乎把韩金虎给吓死,他忙喊了一声:“注意!”其实他不喊韩宝也不傻,他听见脑后金风一响,赶紧往马的铁过梁上一趴,这一锤又贴着后脑勺过去了。朱沐英这一马三锤,干净利索,快当之极,要不是韩宝经过高人传授,早就没命了。就这样也把他吓得浑身是汗。
朱沐英马快锤急,又是玩儿命,尽管韩宝刀法精奇,也有点抵挡不往。打了十六七个回合,韩宝就有点乱套了。他心中暗想:这朱沐英马快锤急,招数精奇,看来凭武艺我不是他的对手,这要再打下去非得吃亏不可。有道是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我干什么跟他费这瞎劲,用我的绝艺把他置于死地得了。他打定主意,虚晃一招,拨马就走。朱沐英能让他走吗?在后边喊了一声:“小子,要走……走行,得把脑……脑袋留下!”催开宝马良驹紧追不舍。
韩宝人往前边败,眼往后边盯,他偷眼一看,好,来了!朱沐英啊朱沐英,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休怪小爷艺狠心毒,这可是你自己找的。他抬腿挂上三尖两刃刀,迅速取出那件肥大的袍子披在身上,刚刚系好带子,朱沐英就到了,抡锤就砸。韩宝把马往左边一拨,朱沐英双锤往前一送,锤走空了。就在这一瞬间,就见韩宝举起右手,对准来沐英的脑袋:“咳!”噗!就这一下,人们都没看清楚,只见韩宝袖子里放出一道寒光,寒光过后,韩宝把马往后一拨,人们再一看,啊?!朱沐英的脑袋没了,齐刷刷在脖子那断了,光剩个身子坐于马上,尸身晃了两晃,栽于马下,战马嗒嗒嗒跑回本队。
韩宝把马拨回来,把右手的袖子甩了甩,然后手腕子一翻,把朱沐英的人头托于掌心,往空中一举:“哈哈哈,尔等来看,脑袋在这呢!”
孟九公、于化龙等将官大惊失色!赶紧命令军兵把黔宁王朱沐英的尸首抢回来,落了个大败而归。这三万人马像退潮的海水一样,回到扬州府。
韩宝见孟九公收兵,他把三尖两刃刀往空中一举,代替军令,那意思是在后边兜着屁股追,一鼓作气,乘胜收复扬州。哪知道韩金虎跟他的想法不一样:“鸣金,快鸣金!”军阵上锣声一响,韩宝不敢追了。韩宝心说,我爹这是怎么了,老跟我唱反调呢?没有办法,只得拨马回归本队:“爹爹,您这是怎么了,儿正想乘胜追击,您怎么下令收兵呢?”“孩子,见好就收吧,为父算吸取教训了,骄兵必败呀。你赢了两阵已经够瞧的了,扬州有四五十万人马,战将千员,一旦他们在途中设有伏兵,我们就得吃亏。赶紧回营休息吧!”
韩宝干生气没办法,只得跟着他爹收兵回营。韩金虎是大吹大擂,热烈祝贺。他把沐家父子的人头用水银泡上,防止天热腐烂。让木匠做了两个小匣子,把人头装在里头,派专人到南京报捷。让太皇太后和小皇上看看,这就是背叛你们的沐家父子,已经双双正法,另外呢,也显显他们爷俩的能耐。
再说孟九公和于化龙,哭着回到了扬州府。等到了帅府门前,甩镫下马,二老将前去报信儿。实质上沐家父子阵亡的消息,已经由探马蓝旗传到帅府,人们半信半疑。常茂头一个出来了,一瞅二老将这样子,就知道情况属实:“你们说,小磕巴也死了?”“哎呀常将军,死得太惨了!只见韩宝把袖子一甩,一道寒光,黔宁王的人头就不见了。”常茂闻听“哎呀”一声,当时就背过气去了。于皋是顿足捶胸,号啕大哭。
于化龙一摆手,军兵把两具无头的尸体抬了进来,往地上一放,燕王、田再镖、胡大海全都拥到了院里,这顿痛哭,还用细说吗?拿常茂来说,他跟朱沐英情同手足,左右不离,虽然前些日子发生点误会,那也是一闪即过,如今见他死得这样惨,能不痛心吗?因此他哭得死去活来,谁也劝不了。
燕王哭罢多时,擦干眼泪:“唉,但愿沐家父子在天之灵别散,小王一定给你们报仇雪恨。”吩咐人等准备上好的棺椁,把尸身装殓起来,并且设置了灵堂,请来僧道超度。田再镖传令,全军挂孝,这一番哀悼也是不小哇。
三天超度完了,常茂腰里还系着白带子,便来找燕王和田再镖:“主公,大帅,别的话都不用说了,我只求你们给我一支人马,我要把韩家父子抓住,给小磕巴活祭灵。”
田再镖很理解常茂的心情,过来把他的手拉住了:“茂哇,我说话你可别挑理,咱们现在的心情都不太好。虽然说打仗难免死人,但是死跟死不一样,沐家父子一块儿战死,真是叫人痛心哪,而且同死在一人之手。这几天我除了操办丧事,也仔细地问过了,这个韩宝确实不同寻常,有绝艺在身。就说朱沐英死的时候,人们光发现他袍袖之中,寒光一道,欻;一闪亮,这脑袋没了,他使的什么暗器,这玩意儿咱连听都没听说过。当然了,要讲究你常茂的能耐,我是一百个相信。不过要战胜韩宝,对付他这种暗器,我心里实在没有底呀。你不要义气用事,再把命给搭上。咱这么办行不行,你先稳定稳定情绪,容我调查清楚,想法把他的暗器破了,你再出阵也不为晚。”
田再镖还想往下说,常茂把雌雄眼一瞪:“什么,你给我住口。田再镖,容等你破了他的暗器我再出阵,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茂太爷不敢说重义气,可我也早在小磕巴灵前暗中祷告了,我要不给他们父子报仇,宁愿把我这颗脑袋也丢了。今天你叫我去我去,不叫我去我也得去!”
常茂像疯了一样,在帅厅里大喊大叫,挥动拳头要打田再镖。大家都知道常茂的脾气,他要一旦上了火,九头牛也给他拉不回来,因此田再镖也不介意。
胡大海忙过来劝解:“茂哇,算了算了,你难过谁不难过?不过呢,再镖说的也在理,他是替你担心哪。你要觉着有十分的把握,大家能不高兴吗?二伯父先问问你,到了两军阵前,你怎么能赢得了他,你能不能把这底交给我们,让我们放心,然后就放你出去。”“二伯父,打仗这东西变化无常,那得讲见机行事,见景生情,你这阵叫我说我也不好说,反正我心里有底,到那块儿我就能把他划拉住,准保还抓个活的。”
胡大海还真叫常茂给说住了。老胡深知,常茂脾气大,但是他天资聪明,鬼点子多,在两军阵前随机应变,一般人赶不上他。他与田再镖、燕王一商议,大家点头同意,让常茂出兵,但是都替他担心。谁给常茂帮阵呢?就派了小矬子徐方。因为徐方颇有经验,马前马后也可以照应。另外又点了张玉、王真,这两个人是争着要出战。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在平定河北时立了不少的战功。过了黄河、淮河以后,大将多了,他们上战场的机会就少了,因此他们才争着请令。就这样,常茂带着三员大将,点起马步军兵三万,兵发鸣凤山。
一路上走着,徐方偷眼看常茂,把他吓得一晃脑袋。你看看常茂那脸有多怕人,两眼发直,脸庞发黑,脸皮紧绷,嘴唇紧闭。徐方就劝他:“茂啊,君子斗智不斗气。方才大伙劝你半天,你是明白人,在两军阵前动手的时候,头脑必须保持清醒,脑瓜要一热,能打胜仗也会败了,这个道理你比我懂得多,你要好好把火往下压压,想什么办法赢了对方,才算是高人。看你现在这模样有多吓人哪!”常茂一句话也没说。要在平常他俩一见面就抬杠,没一句正经的,连说带笑,今天反常了。徐方连说了半天,常茂也不答理,只知道催马快走。
大军来到鸣凤山前,有军卒在马前跪倒:“报告常将军,敌营离此地已经不远,请今定夺。”常茂这才明白过来。吁!带住了丝缰。常茂在想什么呢?他正在合计战场的事呢。他知道韩宝有绝艺在身,我今天出战怎么才能赢得了他呢?不动动脑筋不行啊,一路上就是盘算着这些事,故而两眼发直。探马拦住马头一报,他这才由打思路中清醒过来。往对面看了看,见一座大山一眼望不到尽头,韩金虎的大营就扎在山下。常茂把禹王神槊一晃:“点炮,骂阵!”
炮声一响,列开旗门,常茂摆了个一字长蛇阵。他和徐方并马在纛旗之下。自己的队伍里出去四十匹马,马鞍鞒上端坐着四十名叫阵官。古代年间没有喇叭,全凭着嘴喊,嗓子要不好能行吗?这四十个人都是声音洪亮,喊得还非常整齐,因为平时吃饱了饭没事,他们就受这种训练。讨敌骂阵还有一套词,简单的意思就是叫韩金虎、韩宝赶快出营受死。
叫阵官连喊了三遍之后,只见韩金虎的营门开放,旗号走动,他们也亮了队了。这边的叫阵官算完成了任务,退回本队,不必细表。常茂立马横槊,往对面观瞧。就见对面绣旗之下,两马飞出。上垂首坐定一人,年在四旬开外,金盔金甲大红袍,掌中虎头錾金枪,正是韩金虎。下垂首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小将,银盔、素甲、白袍,掌端三尖两刃刀,甭问,是韩宝!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常茂作好了出战的准备。
对阵上的韩金虎也在作安排。他今天带出来有一万多人马,二龙出水式两边摆开,韩金虎和韩宝飞马来到两军阵。今天上阵他爷俩的意见还是不统一。什么原因?韩宝认为连胜了两阵,已经挫动了燕王的锐气,今天只要再斩了敌将,就应该乘胜追击。韩金虎不这样想,他总认为虽然胜了两阵,但是燕王就其实力而言,无关大局,况且今天上阵的又是常茂,这个人最难对付,我们还是稳扎稳打的好,最好是闭门不战,坐等援军。
韩宝一听,又急眼了,他仗着有绝艺在身,坚请出战。韩宝说:“你是监军,我是元帅,这开兵见仗的事难道我都不能当一点家?常茂来了就不敢出战,那不把人丢净了吗?今天你叫我出战我出战,不叫我出战我也出战!”韩金虎长叹一声:“真是儿大不由爷呀!”他又一想,儿子有绝艺在身,就是跟常茂动手,也不一定就输了。要能像宰朱沐英父子似的那么容易,一甩手把常茂的脑袋也给摘下来,嘿,那我们父子的脸可就露到天上了!想到这他又有点飘飘然,这才同意出兵。
韩家父子并马来到两军阵,带住丝缰,韩宝把脑袋一晃:“爹,您在后边给我观敌瞭;阵,儿我过去。”“儿呀,你要多加小心。看见没,对面纛旗之下拿禹王槊的那个小子就是常茂,你要能把他杀了,那可是特大的功劳一件,把脑袋往南京一送,太皇太后和皇上一高兴,说不定也能封咱个王爷。但是你要赢不了他,就快点回来,不可恋战贪功,以防不测。”“爹爹,您就放心吧。也慢说是个常茂,就是大罗神仙犯到我手,也难逃活命,看我的吧!”韩宝催马舞刀要战常茂。
此正是:
初生牛犊不怕虎,
哪管胜负与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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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回 雌雄眼报仇擒韩宝 大和尚应邀赴前敌
    韩宝催马来到两军阵前,这小子那份狂劲就别提了。真好像天王爷是老大他是老二。把胸脯一挺,脖子一梗,脑瓜一晃,口出狂言:“呔,对面那雌雄眼你是常茂吗?你快快滚过来,小爷等你多时了,还不快些前来送命。”往下说,那话简直更难听了。
常茂平时生气,等到动真格的时候,他反到稳定多了,心里说,你越骄傲越好,我才能乘虚而入,出其不意把你给赢了。就冲你说这话,就知道你小子眼里没有人。
常茂刚想过去,身边转过来一员大将:“郑国公,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末将服其劳,你把他交给我吧。”常茂一看,是大将张玉。常茂想了想,点头说道:“张将军要多加小心,不要中了他的暗器。”“你放心吧!”说着话他催战马抡大斧直奔韩宝。
张玉一出马,韩金虎在阵后就看见了,他扯开嗓子直嚷嚷,是破口大骂:“张玉,好匹夫,你这个忘恩负义之辈,背主求荣之徒,当初本驸马何等重用于你,把你作为心腹,不料想你与王真竟然背叛朝廷,甘心投贼。几年来我找你不着,见你不得,今天你自己跑来送死,那好吧,你既是来了就别想回去了。宝儿,你把他给收拾了!”张玉也是气得哇哇暴叫,抡大斧子直砍韩宝。常茂在阵上瞪眼观瞧。
韩宝一看来的不是常茂,虽然也顶盔贯甲,也很威风,但他觉着很失望,心里一百二十个不痛快。听他老子一喊,说这个是仇人张玉,他又来了精神了。心说行啊,把你也捎带着得了。两个人并不答话,刀斧并举,战在一处。张玉抡大斧使了个拦腰锁玉带,横着砍来,韩宝不慌不忙,使了个怀中抱月,用三尖两刃刀往外招架,锵啷啷,把大斧子磕开,二马蹚;翻,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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