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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血泪长城-第13部分

小说: 血泪长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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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市上卖;这与中原大不一样。赢政逛了大街又转小巷,那些小巷与漂亮整齐的大街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破败无比,连邯郸城外的郊区还不如。赢政玩不起兴致,漫无目的的游逛,却遇上一帮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孩。
赢政眼睛顿时一亮,上前与那帮孩子搭讪,那帮孩子骑着竹子当马,正在玩作战的游戏——这种游戏是秦国儿童好几百年的时尚。见赢政穿着华贵,破衣烂衫的孩子们自觉形惭,纷纷躲避。赢政却缠着他们不放,死乞百赖地要加入“战争”。男孩们被缠得无奈,只好勉强答应赢政的要求,可赢政却没有“战马”。一个男孩二话不说,上前就趴在了赢政的脚下。
赢政不解地问:“你做什么?”
“给你当马呀。”男孩反倒对赢政的不解有些不解。
赢政在中原从来没见过有孩子这种玩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迟疑,突然又来了个力气大些的男孩把先趴下的男孩一把推开,然后自己趴在那个位置,抬脸冲赢政一笑说:“还是骑我吧,我爬的比他快。”没想到还没有趴稳,又来了个力气更大的男孩把他也推开。一时为了争着当马,这帮破衣烂衫的孩子竟打了起来。赢政劝了半天,才把他们劝住,赢政问他们:“你们好好的,干吗要给别人当牛做马?”
这帮孩子平时与权贵家的公子哥儿在一起玩时常给人当马——他们的父母平日为骑他们的公子哥儿的父母当牛做马——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各个都不以为然,反倒对赢政的不肯骑“马”赏光而感到难以理解;议论纷纷:
“当马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爬几下吗,又少不了什么……”
赢政对他们的表现感到惊讶,质问道:“难道你们就不顾廉耻,没有尊严了吗?”
男孩们反过来也感到些惊讶,面面相视,最后一个年纪大些的男孩上前对赢政说:“看你的穿着,你一定是大官家的公子,大官就是咱们国家的功臣,你是功臣之子,给你当马,就是尊重功臣,尊重功臣就是热爱国家,怎么能说没有尊严呢?我们平时都是这样的,这是我们的荣幸,一般人这样的机会还碰不上呢。”
赢政哭笑不得,才发现那个说话的“少年”其实已是成年人,只是那人长得又矮又瘦,乍看上去象个少年而已。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见赢政对自己说话,有些受宠若惊,恭恭敬敬地回答:“我的名字叫王剪。”
“他的外号叫王小臭,他爹是个臭皮匠。”旁边一个男孩因刚才做“马”时没有争过王剪,本来就有气,如今又见“大官”家的公子主动与王剪说话,还问王剪的名字,更加吃醋,所以不失时机地揭了王剪的老底以泄私愤。
王剪失了面子,不仅恼怒地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朝那个男孩逼去,一边骂到:“皮匠咋的啦?再臭也没有你大伯掏大粪臭!”
那个男孩自知不是王剪的对手,身体不由的后退,嘴上却不示弱:“王小臭,王小臭,……”看来这些饿鬼似的孩子们也很在乎面子的。
王剪更加恼怒,瞪着血红的眼睛,紧追着仇人在人群中团团转圈,其余的孩子们则兴奋地大声起哄,王剪终于抓到了对手,并三两下将其撂倒,骑在身上喝骂:“妈的服不服?”
那孩子还在维护最后的面子:“妈的王小臭你敢打我,我二舅是南城管事,小心把你们全家都灭了……”
一旁的孩子哄然大笑,纷纷道:
“你二舅是什么管事?”
“没错,送个饭打个杂,管的事可真不少呢。”
“有一次我还见你二舅捡了一筐烂菜叶子呢,你二舅可发了大财了。”
……。
王剪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雄赳赳地挥起巴掌朝身下男孩的头上一通猛轮,那男孩顾不上再骂了,憋了半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赢政忙向前相劝,王剪才平息下来,在站起身的同时,还没忘了对对手做最后的打击,从那男孩的头上跨过以示羞辱,然后挺胸叉腿,掐着腰板斜眼鄙视着地上的手下败将。
这时,面子已经彻底屈服于暴力镇压了,那位“手下败将”剩下的只有屈辱。那孩子慢慢爬起身,抹着泪离开了大伙。
其余的孩子们一阵欢呼雀跃,王剪更加得意,得意间不时地向嬴正脸上瞟一下,希望能够从这个穿着不凡的“官家子弟”脸上看到赞许的脸色,更希望听到出自“官家子弟”口中的称赞之言。
嬴正怎么也想不通,这里的孩子为什么和中原的孩子大不一样,愣了半天,觉得和这些孩子在一起玩毫无意思,便离开他们,悻悻回宫。
一路上,嬴正还在不断地想。以前,嬴正非常看不起宫里那些宫女们童心泯灭地极力讨好自己的样子,然而,刚才的亲身经历,使嬴正觉得那些“男子汉”们还不如宫里的宫女有出息。宫女们大都是迫于无奈,可街上的那些孩子呢?谁逼迫他们了?
嬴正一边行走,一边闷头苦想,忽觉后边有人轻轻碰了自己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宫廷侍卫。
“刘侍卫,你怎么来了?”
刘侍卫低声道“太子殿下,请赶快回宫吧,太后发怒了,正在惩罚宫女呢,是阿秀托宦人送出来的信,你快回去吧,晚了怕要出事了……”
嬴正不敢耽误,回到后宫,宫内与往日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嬴正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见宫女阿秀躲在假山后擦眼抹泪。嬴正忙上前询问,才知宫里出了大事,因为没有看住太子,赢政身边的两个宫女被太后下令打死了,赢政听了这个消息,嚎啕大哭,喊着要见二位姐姐,可上哪儿见去,尸体早被拖出宫去抛尸荒野了。
赢政把自己关在屋里独自痛哭,那两个宫女与赢政相处的一直很好,而位姐姐是那么善良,那么美丽,平日对自己照顾得多么周到——二位姐姐死得太冤了。
“唉!这都是我连累了你们,都是我的错呀!”赢政怎么也想不通,心里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我发誓!今后再也不离开后宫!”
此事对嬴正的打击太大了,从此赢政真的再不离宫,终日少言寡语,一直过了两年。
这两年里,吕不韦因协助国王有功,官封相国,又屡屡加爵,如今已是权倾朝野,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朝前殿后来去自如。
这日吕不韦应邀来到后宫,径直去了王后的宫室。吴莺莺令宫女们退出,关上房们,叹气道:“唉!政儿愈来愈不爱说话,整天呆在屋里不出来,这样下去,岂不成了废人!”
吕不韦说:“政儿本性固执,又在赵国长大,难免沾了些虚浮之气,容易感情用事,很难改正呀!”
吴莺莺着急地说:“韦哥,政儿可是你的亲骨肉呀,你可得想想办法,咋也不能这样下去。”
“这还用说!这事我比你着急,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我们的政儿吗!”
话音刚落,只听窗外“扑通”一声,吕不韦忙跑出屋,却见异人从地上爬起来,身边倒着一个花架,一盆花也被摔得粉碎。
吕不韦与吴莺莺的暖味关系其实异人心里早已知道些,异人对此并不太计较;一来因为吕不韦有功于己,二来宫里有数不尽年轻美貌的女子,异人生性风流,早已厌倦了吴莺莺,那半老徐娘不来纠缠,正和了异人的心愿,可以尽情地讨新欢。刚才异人正往这边慢行,见吕不韦急匆匆地进了吴莺莺的房间,一时出于好奇,便轻脚来到窗前俯耳偷听,却听到了最不愿听到的话,才知道可爱的儿子竟不是自己的亲骨肉,犹如五雷轰顶,眼前发黑,站立不住,伸手去扶身边的花架,结果连人带花架一起摔倒在地。
异人又气又急,一时说不出话来,此时吴莺莺也跑到屋外,呆立着不知所措。异人恶狠狠地瞪着吕不韦和吴莺莺,颤骂道:“你们两个狗男女,作得真绝!你、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我、我可以另立太子!”说罢转身狼跄而去。
吴莺莺喊:“夫君!”就要去追,吕不韦一把拉住她,冲异人远去的背影冷笑着说:“小样!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吴莺莺一脸惊慌,哆哆嗦嗦地问吕不韦:“他什么都知道了,这、这可怎么办呀?”
吕不韦满不在乎地一笑:“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事我看早晚得挑明,今天他知道了更好,这就得看他的了,他要是知趣,就乖乖地做他的国君,他要是想不开犯糊涂……”吕不韦突然一副凶恶嘴脸,“就别怪我不客气!”
吴莺莺却吓得腿都软了……。
晚上,相国府门外来人递进一封信函,吕不韦打开来看,这是一封来自宫中的密信——
“……国王回宫后大怒,摔了四个果盘,砸碎了一张桌子,独自饮酒大半坛……。日落时召见御史何随,起草了一份诏书,后离去,且止,三枚目。”
那个“三枚目”是吕不韦设在宫中的耳目。吕不韦看过密函冷冷一笑,令人拿自己的金牌去唤何御史,一顿饭的工夫,何御史被领来,见了吕不韦忙跪地磕头,不等吕不韦问话,慌忙从袖中掏出一封帛书呈上说:“陛下今日昭我进宫,是令我立此废太子的诏书,我正想明日早上来告知相国,不想相国竟日理万机,深夜也不休息,真令下官感动。”
吕不韦不语,冷冷地接过帛书看了一遍,才说:“何御史请起来吧,明日你就称病不用上朝了,什么时候让你上朝,我再给你个信儿。”
“下官遵命。”何御史唯唯诺诺地退下。
次日早朝,不见何御史来,异人心中纳闷,散朝回到后宫,屁股还没坐稳,就见吕不韦阴沉着脸进来了,见了异人啥也不说,掏出诏书就拍在桌上。
异人一见诏书,惊得站起来指着吕不韦问:“你把何御史怎么了?”
“没怎么,何御史说他身体有些不适,就让我把这份诏书转交给你。”
异人瞪眼问:“你想怎样?”
吕不韦慢条斯理地坐下,顺手从桌上的果盘中拽了串葡萄,边吃边打着哈哈说:“我说异人老弟,你可真行呀,竟做出如此绝情的事来。”
“吕不韦你不要欺人太甚!”异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吕不韦依然嘻嘻哈哈:“不是我吕不韦欺人太甚,而是老弟你太不讲交情了,你忘了?你当年破落时是谁周济你的?当年是谁把你救出赵国的?又是谁为你四下活动使你成为太子的?现在你是怎么当上国君的?你的荣华是哪里来的?你好好想一想吧。就算赢政不是你的亲生,可他还不是管你叫爹嘛?你现在不照样做你的国君嘛?你该做这种无情的事吗?……”
“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把我当傻子,你始终是在利用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吕不韦你听着,你狠,你有种,可我也不怕你,我要把你的丑事公之天下!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豁上我这张脸不要了,我就是鸡蛋,也要撞你一身黄子!”
吕不韦脸色突然沉下来,冷冷地说:“异人老弟,我劝你冷静地想一想,做事可不要太冲动了。”
异人怒不可遏,起身拔出剑来把桌上乘水果的玉盘击碎,溅了吕不韦一身果汁,异人大声吼叫:“我宁愿做碎玉,也不做全瓦,姓吕的,我跟你势不两立!”
吕不韦抱头仓皇而逃,异人挥剑把吕不韦坐过的椅子砍碎,一时兴起,高喊着备车出宫,要召集兵马讨伐奸贼。异人的贴身侍者跑进屋来,跪在异人面前流着老泪相劝:“陛下千万不可冲动,不要鲁莽行事,老臣在宫中已有十多年了,请陛下听老臣一句话,陛下此时万万不可出宫呀!那姓吕的可不是省油的灯,陛下此时出宫,只怕会惹出祸端来。陛下凡事都要忍耐些,退一步海阔天空,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局。只要陛下放宽心,凡事往好处想,好日子还长着呢,老臣给陛下磕一万个头,只求陛下忍耐些,哪怕就忍这一时呢。”
异人扶起老宦者起身,感激地说:“老人家,你为我好,我心里知道,你也不必劝了,我意已决,不容改变!”说罢又喊待卫备车。
老宦者擦擦眼泪,端起一碗温茶送到异人面前:“老臣不能阻拦陛下,但请陛下先坐下喝口茶,消消火气。” 
异人正口干舌燥,接过茶碗一饮而尽。老宦者又说:“他们已去备车了,陛下先坐下休息一会儿。”说着扶异人坐下,异人刚坐在椅子上,就觉得腹中一阵挖肠刮肚之疼,捂着肚子呻吟:“好疼呀。”
老宦者一脸关心地问:“陛下是不是着了凉?”
异人却疼得倒在地上直打滚,折腾了片刻,七窍流出血来,两腿一蹬就断了气。
老宦者伺候死异人,把异人脸上的血迹擦干,把异人喝过水的碗收好,然后才向外吩咐:“陛下突发急病了,快去叫相国来。”
不多时,吕不韦来了,和老宦者一起把尸体抬到床上,盖上被子,再装模做样地传来一位御医来……
第二天,朝中发出仆告:国王因突发寒症,不治而崩,随即又发诏告:太子正立为国君……。
从此,十三岁的赢政即位做了秦国国君。
赢政毕竟年少无知,还以为死了亲爹,在异人下葬的仪式上悲痛欲绝,放声大哭。吕不韦看在眼里,酸在心头。……
(十七)
    赢政自从即位后,国事全都由吕不韦掌管,赢政每天早朝时上殿坐一会,与百官打个照面就回到后宫,也不操心,过得很清闲,这却急坏了吕不韦,为此请了众多的“高士”给赢政当老师,教其修身治国平天下之道。
这天,吕不韦来到后宫看老师教赢政的效果如何。吕不韦走进书房,坐在隔扇后,听老师给赢政讲课。那个老师,就是被吕不韦称为“难得的人才”的名叫付田的门客。此时,嬴正的不专心搞的这位先生心力憔悴,可是这位先生还在不厌其烦地讲解兵法:
“今天所学的要点是军队的律令……”
见嬴正头也不抬,付田干咳几下,嬴正懒洋洋地抬起头,付田继续讲:“也就是军令。要想使军令畅通,就得靠绝对的权力……”
嬴正又打起了瞌睡,付田习惯性地干咳两下,嬴正睁开了眼,付田接着讲:“要想得到绝对的权力,就得想办法使兵士服从……”
嬴正换了个姿势,又闭上眼睛,害得付田把十年寒窗苦换来的一身艺,在出售给帝王家的时候却象是街头小贩向顾客推销假冒伪略产品。付田只好离座,亲自倒了一碗茶水,敬献给面前这个自己腹中学问的最大买主。嬴正终于睁眼打了个哈欠,正了正身子。
付田复回到座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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