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上空的鹰-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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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留声机吗？你们从哪里弄来的？‘范德格里夫特将军指着一台只剩下外壳和转盘的小机器问道：
‘将军！你真的是很有眼力，这的确是一台留声机。当时从运输舰上卸下来时没人要，我想也许可以调节一下生活嘛！所以就拿回来了。但唱片却忘了从船上拿下来，被返航的运输舰带走了，没用了！所以一直就放在这儿！‘
考夫特不失时机的拍着马屁回答道：
‘这不是一台咖啡磨吗？不放在厨房里，堆在这里干什么？‘帕克上校用脚踢了一下，只剩下磨心，外壳和底座不知道己经飞到什么地方去了的一台半旧的咖啡磨问道：
‘啊！对！是咖啡磨，这是备用的。‘考夫特撒起谎来脸都不红一下。黄林差点笑出声来，这台咖啡磨的来历，他可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
前几天的一个傍晚，驻守在‘亨德森‘机场东南端无名高地上的‘红迈克‘团的二营营长，因战功卓越而晋升为少校的托格森，来到‘仙人掌‘航空队的大木屋内作客，对黄林这位年青的上校，陆战一师的官兵们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特别是在用水雷和飞机歼灭了日本海军第八舰队的主力后，这位航空队指挥官的人气指数己上升到空前高度。托格森少校自恃，自己这点功劳要和科尔上校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象萤火虫和皓月比光亮一样。虽然黄林比他整整小了5岁。但在这位年青的上校面前，托格森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小学生，甚至混身都有点不自在。这倒不是他害怕什么，他感到有一种小人物见到大人物的那种手脚无措的感受，这是很自然的心理反应，没什么奇怪的。
当黄林和考夫特，托马斯，麦克和盖伊等人，热情地将托格森少校迎进大木屋，请他在一张长木凳上坐下，并倒来一杯热咖啡时，托格森越发感到不安了，他心中己经有点后悔，不该这么鲁莽的闯到航空队来。黄林却没有察觉到这些，他很喜欢交托格森少校这样的朋友，他笑着问：
‘少校！今天怎么有空到航空队来？你可真是个稀客啊！‘
‘啊！上校，没什么！我只是。。。。。。。只是。。。。。只是来看望一下你们大家！。。。。。。。对不起！。。。。也许。。。。也许我不该来的，。。。。我只不过想请。。。。想问一个小问题而己。。。。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少校先生！来！抽颗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需要我们帮忙的尽菅说，这没什么，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考夫特从口袋中掏出己揉得皱巴巴的半盒‘骆驼牌‘香烟，殷勤地给二营营长点上了一支，并用非常使人感动的语气说道：
黄林感到很是奇怪，这家伙根本不抽烟，怎么身上会钻出香烟来呢？
‘是这样，我们。。。。。。。我们。。。。。。厨房里有一台咖啡磨不见了。。。。。。。嗯！是失。。。落了。有人看见，一辆航空队的吉普车曾经停在过那里。。。。。我。。。。。我。。。。我是来问问，也许你们有人看见了。。。。。。。对不起！也许没看见！‘
托格森少校有点语无伦次了。
这淮是考夫特这家伙干的事。黄林不止一次听见他抱怨说，这太不公平了！陆战二营公然有6台咖啡磨。而大名顶顶的‘仙人掌‘航空队却只有4台，师部的军需供应处在搞‘岐视‘，他一定要想法纠正他们这种错误的作法。少校先生完全没有考虑到，‘仙人掌‘航空队满打满算不过400人左右，其中还包括卡罗林少校率领的，驻守在隆加山上的陆战营和505对空警戒雷达站的官兵在内。而‘红迈克‘团的陆战二营是个加强营，足足有650人到700人左右，分布在约4公里长的无名高地的防御阵地上，有近8个炊食点。
黄林狠狠地瞪了考夫特一眼，不知该说什么好。而考夫特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误会！误会！。。。。我们怎么可能看见呢？。。。。。。吉普车。。。。。这是没有的事！。。。。。。嗯！嗯！不过我倒想起了一仵事。少校，没准是被日本人偷去了！对！一定是日本人干的，这没错，我敢肯定。昨天，我们炊事房有4条长面包不见了！你是知道的，日本人被困在奥斯汀火山中，要吃没吃，要喝没喝，那日子可苦了！经常在夜里下山来偷东西，这是日本人的天生本事，要说偷东西，谁也比不过他们，对！对！肯定是这样！说不定哪天攻下了奥斯汀山上的日本人阵地时，你一定会在某个山洞中发现你们的咖啡磨。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谢谢你的提醒，少校先生！我想也许可能是这样的，请原谅我的唐突！各位军官先生打忧了！再见！‘
托格森少校可能接受了考夫特的解释，也许没有，但他急于想离开这是显而易见的。少校起身告辞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他要找的，失踪的咖啡磨，就在他刚才坐的长凳下，只不过被一张雨布盖得严严实实的。
托马斯好辛苦的才忍住没笑出来，他完全知道考夫特胡扯的什么‘面包失踪案‘是怎么回事。这4只长面包是在下雨时没盖好，被从屋顶滴下的雨水打湿了。考夫特说什么也不肯扔掉。直到雨停，天又转热，面包非但没有变干，反而长出了一片片的绿毛，并发出一股难闻的酸臭味。直到伙房的炊事兵提出了最强烈的抗议，考夫特才同意把这些根本不能吃的面包处理掉。而且还不停地抱怨说，这样浪费粮食是有罪的，上帝是不会宽恕的！此刻这4条面包就静静的躺在伙房外的拉圾袋中。什么时候日本人会偷这种东西了？考夫特这家伙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一套一套的。
范德格里夫特将军，帕克上校和其它的师部军官们，都被考夫特的声情并茂的表演所打动了，他们对航空队的‘惨重‘损失深表同情，并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当补给物资运到，将优先考虑航空队的补给问题。如果黄林他们不是太了解这个家伙，连他们都会信以为真的。考夫特少校的阴谋完全得逞了！
师长带着军官们刚一走，托马斯就笑着对考夫特说：
‘少校先生！你看这日本人还是满讲信誉，憧礼貌的。托格森少校他们营丢失的咖啡磨又被日本人磨完豆子后还回来了！咂！咂！这日本人的记忆力也不怎么好，什么地方偷的也记不清楚了啊！你看，还到你这儿来了！这不是张冠李戴吗？日本人是在给你栽脏那！你别弄个说不清楚啊！这小鬼子也太会耍心眼了，这栽脏陷害一齐来。少校，我可是替你担着心那！‘
黄林，麦克，盖伊等全都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考夫特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大叫起来：
‘这可是6万多美元的东西啊！可以购买1架半‘野猫‘的，损失这么大，你们还笑得出来吗？‘
‘算了吧！‘成本‘少校先生，这是你的地下仓库装不下了，才堆在这里的。仓库里的东西恐怕五分之一都没用到，而这堆东西，放在这里和扔在沙滩上没什么两样。也许它们的确要值6万多美元，但在这里没人要，是一文不值的！：盖伊笑着说道：
这批军官们都清楚这是些什么物资。也不知道海军军供部负责发货的军官那根神经出了毛病，本应送到英国或苏联去的5000套雪地保暖作战服和够海军陆战一师全师人员每人分到一支的近7000双雪地防寒步兵靴，被装错了船，送到了赤道附近的瓜达卡拉尔岛上来了。师部的军需官拒绝签字收下这批东西。而运输舰才不管那么多，卸下货物就扬长而去，总不成又叫它们运回去吧！这运输费用就足够买两堆这种东西了。这批衣服，靴子就这样被扔在了沙滩上没人菅。考夫特把它们运回来堆在丛林边上，和一些什么钢盔，工兵锹，还有20多支空的大油桶，桶里装满了机械师认为无法再使用了的汽车和飞机零仵等破铜烂铁放在一起。恐怕唯一值钱的是那10多箱罐头香烟了，可惜航空队的飞行员中没有一个人抽烟。只有卡罗林不时派人来拿一点回去分给陆战营的抽烟的官兵们。真正如盖伊所说是一钱不值的。
中午的阳光十分烤人，加上又才同日本人打了一仗，又顶着烈日陪师部官员们视察了一阵，黄林感到一身都是汗，他提着飞行帽，来到己被日机炸塌了的木屋前的两棵大树的树荫下席地而坐，接过麦克递过来的水壶大大地喝了一口，脑子里却在想着问题：
‘妈的！还真不能小看日本人，个子长不高却满肚子的坏水。不过这日本人这套办法还是满灵光的，骗了我两次了，其实也不是骗。如果日本人还是这样打，要不了几天，‘亨德森‘机场就会变成废墟的，飞机无法起飞和降落，这‘仙人掌‘航空队也就名存而实亡了！日本人盯准了自己只有10架战斗机，奈何不了他们，拼着受些损失，也要把机场炸掉。嗯！办法虽然笨了一点，但却似拙实巧。不行！得想法子对付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两天前，即10月24日，暴风雨刚一停，日本人的飞机又来了。当时雷达报告说，有一个小机群，在200海里处出现，正向机场飞来。黄林带领着战斗机群起飞了。说来真的有点‘惨‘，‘仙人掌‘航空队在半个月来的激烈的空战中，己经损失得只剩下了10架战斗机，而且其中还有3架是陆军的P40战斗机。本来这几架飞机是用来专门保护轰炸机，鱼雷机和‘B一17‘的，但战斗机实在太少了，黄林只好把这几架战斗机也调了过来，勉强凑够了10架飞机，可以和日本人较量一下。在距瓜达卡拉尔岛60海里的空中，美，日机群相遇了。使黄林感到奇怪的是，日本机群一看见美国战斗机出现，立刻就变换了队形，组成了上，下两个大园圈。4000米的空中是10架‘I‘式轰炸机组成的园形防御阵形，而在4500米的空中，10架‘零式‘战斗机也组成了一个直径约800米左右的飞行园圈。两个园圈里的日机一点也不理睬在他们上方盘旋的美国战斗机群，互相保护着尾部，一面打着圈一面向瓜岛方向前进。象是两个巨大的车轮，在空中滚动着向前行进。黄林总觉得日本人的战术有点令人费解。这轰炸机作这种园形防御飞行他可没有少见，在英国时和德国人作战，德国人的施图卡，容克一88，道尼尔一17，还有亨克尔一111什么的，就经常使用这种战术来抵挡喷火式的攻击。日本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一套？而且好象还有推成出新的样子，这战斗机不与对方接战，反而也摆出一付完全防守的架势来。搞什么鬼？还是小心一点，说不定日本人还有什么后手。黄林决定，留下4架战斗机在6000米的空中，其余飞机进入攻击。
托马斯上尉自告奋勇地率领6架飞机组成了3个小编组，向‘零式‘机组成的园圈冲下去，日机毫无反应，在400米处，托马斯瞄住了一架‘零式‘机，飞快地向它接近。当他刚要把这架日机套进瞄准镜中开火时，飞行在这架‘零式‘机尾后约300米远的另一架在园圈上的日本战斗机突然昂起了机头，机上的20毫米机炮和所有的机枪一齐开火，它攻击的正好是托马斯的‘野猫‘的机身侧面，托马斯可不敢拿这种攻击当儿戏，这一侧可是有油箱的。他一个侧翻滚了出去，随即拉起飞机爬升。而那架攻击他的‘零式‘机却并不追来，如果追来这倒是托马斯所希望的，那他就会成为托马斯这一组的另一架‘野猫‘的猎物。‘零式‘机一低头又钻回了园圈中，若无其事的继续飞行。托马斯决定再进攻一次，但情况几乎和第一次一模一样，攻击没有得手。两个园圈中的日本‘I‘式轰炸机和上面的‘零式‘机仍然我行我素的一面打着圈，一面向瓜岛前进。另外两组进攻日机的美国战斗机遭遇的情况与托马斯完全相同。60海里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美机几次攻击失败后，日本战斗机和轰炸机组成的两个车轮，飞快地飞临了瓜岛上空了。黄林一看不对劲，立刻带领剩下的4架飞机冲了下去。未等黄林和日机接战，日本人的‘零式‘机和轰炸机就一哄而散，‘零式‘战斗机开始向美国战斗机扑来。而‘I‘式轰炸机急速地开始了俯冲。这一下‘仙人掌‘航空队在空中的10架战斗机被闹了个手忙脚乱，顾此失彼。黄林追上了一架‘I‘式轰炸机，这架轰炸机看见美国‘野猫‘接近，急忙扔下炸弹，开始逃跑。炸弹落在了丛林中闪过一道红光，腾起一股烟尘。黄林没有去追赶它，因为另一架‘I‘式也开始了俯冲，黄林紧紧地跟上了它，日机的尾炮手打出的机炮弹又猛又密，在400米处，黄林的一个长点射，就使这门尾炮沉默下来了，但轰炸机已将炸弹投了下去。‘亨德森‘机场的塔台边爆出了一团明亮的闪光，不知什么东西被炸得飞了起来。黄林怒气冲冲地用力按下了射击纽，密密的机枪子弹几乎将这架‘I‘式轰炸机的尾平衡舵削光，左机翼也被打断了，这架飞机一头栽了下去。它刚好栽在了埋有地雷的战壕前，地雷被引爆了，这架飞机被炸得尸骨无存。其余的轰炸机一涌而上，将炸弹匆匆扔下，四散而逃。而‘零式‘机也退出了战斗，掩护着‘I‘式轰炸机返航了。好再由于‘野猫‘的追逐和迫击，大部份炸弹落在了密林中和仙人掌丛中，没有给机场造成什么大的损失，落在塔台之间的炸弹，也只不过炸出了一个大坑，炸飞了两支空油桶而己，但日本人总算成功地进行了一次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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