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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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妈咪。」猜对了。
好不容易鼓动妈妈踏出国门散心,她却每天都想着回来。
妈咪以前的个性哪会这样畏缩又害羞!她最喜欢翻阅过去的照片,妈咪总是容光焕发,带着独立的自信神采,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帮妈咪打气半天,劝消她又意图中途返回的主意,叮咛了半天才让她的团友吆喝走。
挂上电话,漱洗完毕,她找着昨天的背包,在客厅发现踪迹。
本来昨晚想将报告赶完呢,可天不从人愿啊。稍微整理了下,竟左找右找不到她一定会随身携带的图画簿,那是她习惯涂鸦的本子。
奇怪?记得就放在沙发上的……哈,有了!
不过怎么会自己长脚跑到茶几上?她想了下,大概是自己记错了吧。
到厨房烤了两片土司,倒了杯鲜奶,愕然看见他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那个昨晚害她不得安眠的罪魁祸首。
「呃……早。」极少在清晨时光看到他,她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造物者有时真的很不公平。像他,气宇轩昂,体格健壮,即使忙累了,隔没几个小时又是光鲜亮丽、神采奕奕,不像她--活像块馊抹布,简直要累摊在地板上奄奄一息。
「嗯。」
「……要不要吃早餐?」这陌生的台词,她难得平顺的念出来,虽然不熟练,好在没出糗。
不过,对一个有近三年亲密关系的枕边人而言,她还真是疏离客气得很不尽职啊!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始终没跨出第一步了而他,似乎也不鼓励她做任何改变,两人一直相安无事。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苏容子一向是不对没必要改变的现况画蛇添足的。
既然老板都没说话了,那她--小小的「服务工作者」就别想太多了。
依据事实判断,他应该不是那种喜欢身边女人多嘴多舌多献殷勤,或是痴心妄想些有的没有的男人,因为有次听跟在他身边很久的司机露口风说,许多来来去去的女人都消声匿迹了,只有她--苏容子在任最久。
所以她更加「安分守己」得不得了,连想跟他多说几句联络感情的话都能免则免。
他炯亮的双眸看了看她手中的土司和牛奶。
口气很坏,「不用了。」语毕,笔直走向门廊,像是忍受不了再多看她一眼。
她当然是随侍在侧,立刻站在门边等着恭送他。大门开着……
可是她发现,以前那样的苟且偷安却渐渐不灵了,他看她的眼光……愈来愈挑剔,来这里的时候愈来愈不开心的样子。例如昨晚和现在。
洛碞;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脸上是一抹深思的神情。
「什、什么?」他干嘛这么看她?
「妳;快毕业了吧?」
「剩半学期。」早过了大学拉警报又没人要的年级。
「有什么打算吗?」
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厌倦了他们现在的关系,想要有所了断吗?苏容子心里马上有这样的警觉。算算时间,是久了点,男人不都总是喜新厌旧?
虽然随时提醒自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但是时间一到,她却感觉胸口却闷闷的,说不出所以然来的郁郁不欢。
但说来说去,这也不是她可以掌控的吧?
可等了半天,却没等到预期的判决--
他只是好象在自言自语般:「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近三年。
她被他包养时差不多是在她大一暑假,一转眼现在她也快拿到大学文凭了。
人真的是一种容易怠惰的动物,以前为了求生存,每天拼家教赚钱、努力认真读书拿奖学金,根本没空闲多想其它。而日子优裕富足后,她几乎很难再想象自己重新回到那种没日没夜、看不到明天未来的日子。
她手上剩下的唯二个学生,是她和过去辛苦岁月仅有的联系,而那学生也已经从国中升为高中生了。
苏容子不会自欺欺人的以受害人之名,一边享受着锦衣玉食的优渥生活,一边抱怨洛碞;当年落阱下石的卑劣作风,让她从单纯的学生身分变成饱尝人事的兼职性伴侣。
性伴侣,不是情妇,因为她不觉得他和她之间有那种所谓的「情」;所以她的工作应该是属于……嗯,性工作者。
只是一种靠性维持的关系,而那所需耗费的时间毕竟仅占她日常生活很小很小的一部份。
一份工作一周加起来也许只需几小时,却换来她衣食无缺,这样优质的投资报酬率,没什么好埋怨了吧。
当初他二话不说立即接手协洽她母亲所有医疗必须用到的资源,将这栋房子过户到她名下,每个月汇入她帐户廿万生活费,其中还不包括她的学杂费、治装费,以及定期的珠宝首饰预算。
也因此她能供得起妈妈现在到欧洲旅游的费用。钱啊,果然可以买得到许多享乐。这是三年来她最大的感触。
不过也幸好是她跟对人;洛碞;不是那种终日沉浸于酒色之辈,事业于他更胜一切,或许可说是拓展他势力版图的野心与追求成功再成功的成就刺激,强过其它的人事物。这是三年来她对他的微薄认识。
所以他开始养她之后,把她供在这栋屋里,可是一直到半年后,他才想起来似的首次造访。
金屋藏娇嘛,所以房间她不要太小,再住鸽子笼似的房子会令她窒息。但也不要太大的房子,因为整理起来太累,即使他安排了钟点阿桑定期来打扫。但于她而言,这样的空间也会显得空洞而寂寞。简单的三房二厅,标准格局。
她走到隔壁房,床被竟叠得整整齐齐,让人看不出有人在此留宿过。
当初他没啰;嗦一堆规矩,只交代要她买两张双人床。那是说,非必要留宿时,他不要睡觉时旁边有人。
她索性配合地将他的双人床摆在隔壁房间,这样更保障他的隐私权。
这间房完全符合他需求,清一色科技新贵的单调颜色,除了床柜外,没有其它多余之物。每次来,完事之后,如果他需要稍事休息,通常他会来这个房间盥洗,瞇;个眼打盹,隔日天未亮即离去。
后来她才由切身惨痛经验里领悟到,这个大老板是真的很不喜欢睡觉时有旁人吵他。
若非必要,绝对必要,她是不想、也千万不要再、再次经历那恐怖的情景。
苏容子犹豫的站在门口,但电话铃声尖锐地强迫她非接不可,都快迟到了。那阵阵催魂的声音和她的犹豫拔河。叹口气,还是先接了吧……
「喂?」
「哈啰;!小蜜蜂,早啊。」
震惊地,「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心中不觉厌烦。
蕲洛笑呵呵地迂回道:「吓妳;一跳吧?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没有很感动?」听不到对方的回答,多少也摸出她一点脾气,他狡猾地转换说法:「不闹妳;了,是你们班代查出来的啦,因为铁教授每周五早上十点的课临时取消,而且一直到学期结束前一周。班代找我帮忙分批联络修这堂课的同学。」
「喔。」说话中,她放下背包,还有两大本厚厚的原文书。
「同学,妳;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也不问一下铁老头为什么会这么久没办法上课?」他就喜欢逗她,自然也不会告诉她,所谓的分批,是他指定只负责通知她而已。
她翻翻白眼,「你说。」
「这样就对了。女孩子虽然太多嘴、太啰;嗦不太好,不过也要适时表现一点关心啊,亏铁老头特别赏识妳;说。」
班上她成绩最高,也能让他掰成铁教授对她另眼相看,蕲洛这个人能不能不要讲话这么夸张啊?
「我要出门了。」她故意编着借口,想挂了电话。
「好啦好啦,不卖关子告诉妳;啦!铁教授被通知去意大利领奖喔,听说还要在那里做为期四个月的客座教授,所以一切课程问题找助教,等学期快结束再回来收我们的论文批阅,当学期成绩,主题自己决定,一次定生死。」
「是国际知名的那个设计奖?」她心一动!
「聪明!听助教暗示说,铁教授可能有机会推荐他的学生去实习喔,一个了不得的名额。」
「好,谢谢你告诉我。」有个目标在前面引导,总是能刺激学习动力。
蕲洛爽朗的声音理直气壮:「那妳;等我一下,我马上到!」
到哪里?她为什么要等他?
「耶?妳;不是要出门?我去接妳;。」
她慌乱的叫了一声。还载?昨天的惨状还余悸犹存,她才不受这种罪。不小心慌张切断电话,话筒传来嘟嘟声。
糟糕!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所以没办法回电解释,不过就这样突兀挂断应该没关系吧?反正他受托传达的话已带到。
刚挂上电话,铃声马上又弹跳起。
「喂,不好意思,蕲洛……」她立刻接起。不一会儿即感觉不对。
一片寂静。
糟糕!「是你吗?」老板。
可话筒那端的人很容易将意思听成:蕲洛,是你吗?接下来可做的联想可多了,也许他们两人方才已不知说了多久热线,然后约了待会见等等之类的谈话内容,所以她才会开口闭口都是蕲洛。
她只听到洛碞;不悦的命令传来:「我忘了东西在房里,妳;去拿来公司给我。立刻。」说完立即收线。
苏容子一直没搞懂过自己是怎么被洛碞;看上的,
一个是不分日夜努力在残酷现实生活中求生存,一个是站在云端上日理万机的大总裁。如何将两条并行线缠绕成一条的?
这始终是她心中的疑问。但她从没开口问,似乎也没必要。
就如同她现在因为他一声命令,孤单杵在这问财团大楼进退两难一样,就像株水蜜桃被错置于苹果果园里,久了,连水蜜桃都会误以为自己是怪胎。
「小姐,我们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一个陌生人不经预约就上去见总裁的。」两个娇滴滴的接待小姐虽不致不礼貌,但那质疑的眼光真让人不舒服。
总不能自报名号说她是她们老板养的女人吧?该怎么解释呢?
「那能不能请妳;先帮忙通报看看,我有东西要交给洛先生……」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东西扔给她们转交就交差了事。
接待小姐心不甘情不愿地拨个分机上去,没一会儿便挂掉电话,面无表情告诉她:「电话在忙线中。」
「喔,那我可以等一下再麻烦妳;帮我试试吗?」
两位小姐没再理她,自顾自地谈起话来。她觉得很无可奈何,过了约莫五分钟,她又走上前。
只见刚才那位不耐烦的小姐又拿起电话,然后对着她喊:「小姐,妳;是哪家公司的?贵姓?」
「我还是大学生,姓苏,苏容子。」
转达传言后,不是很和善的问:「是送什么东西来?」
「不晓得,是洛先生交代的,像是文件,我没打开看过。」苏容子皱起眉,一一回复。「是不是可以让我直接和上面的助理或秘书讲话,这样比较清楚,可以吗?」
静待在旁边,看那小姐根本不理会她的要求,仍然不停和另一方通话,后面隐隐听到--
「谁晓得是哪里来的,以为我们公司随随便便就可以进来哦?还指名要找总裁咧,神经病……」
这样的无礼,挑起她某根不驯的神经。
苏容子下由分说她将密封活页夹扔到柜台上,打断那位小姐的喋喋不休--
「既然不方便让我上去,」她瞇;了下接待小姐制服上的名牌,「刘可萍小姐,那我就把东西交给妳;负责转送,若有什么疏失,妳;自己负责,反正我已经依照洛先生交代送到了。」
「哎,这是妳;拿来的,为什么我要负责?!小姐……」
苏容子才不管呢,优雅自若的往门口直行。在这边捱了这么久,她也算仁至义尽了,若文件真的很紧急,干么不先交代一声?反正要用到时,老板自然会找他员工拿到东西。
夸张的是,背后突然一阵混乱,她听到那女生尖锐的喊着:「这是快走到门口那个女人丢来的!你们赶快拿开啦……」
哈!以为那是炸弹不成?真是可笑极了。她赶紧踏出旋转门,转个弯先躲到小巷子,果不其然,一堆脚步声杂沓而来。
真是一群神经病!
第二章
她今天的课都上完了,收拾好桌上的书本、文具,苏容子独自走出教室,后面是一群嘻嚷着的同学。
「喂,苏容子,我们的毕业纪念册妳;还没交照片!」一位同学追喊出来。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不晓得要聊什么,看班代魏北廷同样伤脑筋的模样。她抿嘴弯唇觉得有趣。
同学三三两两经过,礼貌性的跟她打招呼,但是对魏北廷可热络多了,打打闹闹不伤感情地奚落他。
魏北廷帅气的造型颇得班上女生爱戴,等那群人走开后,他搔搔后脑袋,挺苦恼似的问她:「毕业旅行妳;可以去吧?」
苏容子大概是最让人感到陌生的了,害他这个历年连任的班代总觉得有些愧疚。也不是说她不合群,因为她还满好讲话的,只要是课业分组,她不会太过认真抢锋头,但对自己分配到的工作一定如期完成;看有些同学偶尔不方便要跟她借个东西、笔记,她也很少拒绝。
听过几个女同学私下曾讨论过她,不外是羡慕她外型好、打扮很有品味,虽然清一色和大家差不多的简单棉衫、衬衫配牛仔裤,或是卡其裙,可是穿在她身上就是别有韵味。酸葡萄自然也免不了有一些。谁不嫉妒一个凡事看起来悠悠闲闲的人?虽然成绩不顶尖,但功课应付自如。结论总归一句就是:家里有钱,万事好。
可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一年级刚进来时,苏容子几乎没参加过任何迎新或联谊活动,总是下了课就急着走,问她就说是赶家教;当时他就想她可能是家里经济不佳,得自己赚生活费或零用钱之类的,后来还帮忙辗转介绍两个学生给她。
大概家里情况好转了吧?「大家同学四年,好不容易排了时间可以在毕业前再旅行聚聚,如果没有困难的话,我希望妳;能参加。」全班就剩她没有报名,而他一直碍于不清楚她家境的问题,深恐触碰到她的隐私。
「到巴里岛?」她歪头想了一下,「好啊,我现在办护照来得及吗?」她看他好象松了一大口气,心里不禁又觉得有趣。
「来得及!妳;明天就把这里面的资料备齐拿到承办旅行社……不用好了,妳;直接拿给我。」一副深怕她临时变故,「记得喔,旅行社说要就这一、两天,应该还有机位。」
她难得俏皮的举手行礼,「是,遵命。」
吓得魏北廷呆了一呆,看傻眼。
看来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