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男人-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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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下床的家伙打了一个既响又臭的屁，本来小平房拥护不堪，空气难流动，屋子里就臭烘烘的，再加上一个臭屁，林子都快恶心死了，连连吹气，想把一切的污浊之气都吐出来。刚才的那份感动被愤怒驱逐了，读书的欲望活活被一个屁臭死了。
林子气急了，跺了一脚床板。本指望着激怒下床的家伙，借机和他吵上一架，以泄心头的愤恨，可惜下床的家伙睡得跟死猪一样，粗鲁地翻了一个身，用雷响的鼾声把林子再次击败了。
总结这场战争的失败，林子明白了一个道理：千万别跟放屁的家伙计较，否则你不光被他们臭死，还将被他们用沉默轻而易举地气死。
书桌上摆放着一台斩新的笔记本电脑。楼灵儿又为林子圆了一个梦。林子要是有钱了，他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买一台笔记本电脑，走到哪就写到哪。感动之余，林子觉得楼灵儿太神奇了。他俩在一起的时间总共才一个晚上和一个白天，除了上厕所的之外，两人寸步未离，他真的无法想明白，她是怎么做好这些准备的。
林子说，你可是一个怀旧的人，为了我搬出了老房子，值得吗？
楼灵儿说，有了你，我的生活将翻开新的一页，换个环境也不坏，何况我不想让高个子他们找到我们。
林子说，我想问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你为什么爱我？
楼灵儿说，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理由就是没有理由。就像你还没有弄明白留在腾都究竟为什么一样，我也没有找到答案。要是真的找到了，可能你就会选择离开这座城市，我也不会爱你了。
林子说，我怎么回报你？
楼灵儿说，要我！
林子说，在这？
楼灵儿说，对！
一番云雨之后，林子和楼灵儿并排躺在宽大的书桌上，他们闭着眼睛，阳光从他们赤裸裸的肉体上慢慢退却，似不想打扰了这对仍在欲望中燃烧的男女。从楼灵儿轻缓均匀的气息判断，她睡着了。
林子不想打扰她，她开了一天的车，又陪着他东跑西颠，累了。林子也累了，他睡不着，他在分析楼灵儿到底是什么人。她说她父母都过世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大二的学生，她哪来这么多钱，开的是洋车，住的是电梯公寓，一出手就是成千上万。难道是她的父母留给他的巨额遗产？不明白！她不会是大老板的小蜜或者情人吧？女大学生做三陪小姐、当有钱人情人的可不少。何况她做爱的方式完全是反常态的，姿势多样，变换频繁，就像一个床第高手。
不可能！她的第一次是给的他。昨天晚上在车上第一次和她做爱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到染红了车座位的血。难道她做了处女膜修复手术？他听说过现在的三陪小姐，开一次苞要三万，然后花一万补一次处女膜，还攒二万。
不可能！不可能！虽然她当时的表现确实反常，根本没有一点女孩被破身之后的羞涩和恐慌，而是乐呵呵很幸福的样子，但是他进入她体内的时候，她疼痛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没有一点表演的成分。她到底是什么人？我他妈的王八蛋！林子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她对他这样好，他反而怀疑她的身份，还把她和三陪小姐之类的风尘女子相提并论。他觉得很不应该，就转头在楼灵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嘴唇刚移开，她的魔手便握住了他的要命处，他轻轻地啊了一声，它反应灵敏，马上就坚硬起来，他翻身又压了上去。刚才那些猜测都他妈的被他一大脚踢到乌瓜哇国去了。
等他们醒来时，已经八点多了，书房里已经暗了下来。他们的肚子饿了，先驱车到肯德鸡吃鸡腿，后到商场给林子买衣物，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买了一大堆。
当然是楼灵儿付的账。收银员异常的眼神令林子浑身不舒服，他恶狠狠地瞪着收银员，直至她脸一红，低下了头。他讨厌被人认为他是鸭子。他和自己在心里也争论过这个问题。
现在他确实是吃楼灵儿的、住楼灵儿的、花楼灵儿的，有一种被她养起来的感觉，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人。再说了，谁见过长得丑陋不堪的鸭子。他曾在路边的电杆上看到过一个广告，明着是招聘男服务员的，其实是一个富婆俱乐部在招鸭子。他们的标准就是英俊潇洒、能说会道、身体强壮。林子自认口才不错，身体也还可能，但是绝对不帅，脸上的雀斑实在太影响他的形象了。林子真他妈的王八蛋加十级！他已经是第二次咒骂自己了。能不骂吗？不但把心爱的女孩和风尘女子放到一起对比，现在还把自己也同鸭子比较起来，看来自己真的是幸福得昏头了。
骂归骂，他还是在为自己现在的生活找一个合理的，起码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否则他真的觉得活得浑身不自在。脑细胞杀死了不少，他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他想起了楼灵儿的话，她只说要她。是啊，现在他也只有尽量满足她疯狂的要求，用性爱来换得自楼灵儿的心理平衡。他当然知道这样的平衡不能持久，只是暂时的，但是他确实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种无奈的现状，只有慢慢等待时机，期望有一个转变。他踏上了一个遥遥无期的等待征程，因为他一无所有。
他们又到超市买了一大堆吃的，光方便面就买了两箱。
林子说，想开小卖部？
楼灵儿说，我已经请了假，准备在家里陪你七天，这期间我们可是踏出大门一步。
林子说，我不同意！我想上大学还上不了，你反而不珍惜大好时光。我可不想当你的罪人。
楼灵儿说，我本来就不想上大学，没劲，那哪是学习的地方，简直是一自由恋爱市场。好人变坏，坏人变得更坏。
林子说，瞎说，大学每年可为社会输送了不少栋梁之材。当然，环境很重要，但是学习主要是靠自己，你明天一早就回学校去。
楼灵儿说，不去！
林子说，必须去！
楼灵儿说，不去就不去！
林子说，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楼灵儿说，你怎么跟个老太太似的！烦！
林子说，那你就把我当你的保姆算了。
楼灵儿说，林大妈！
林子说，灵儿真乖，明天准时去！
楼灵儿没理林子，把车上CD机的声音开到最大，摇滚音乐震天价响，盖住了林子的说话声。她一换档位，猛踩一脚油门，车子在街道上飞跑。林子知道她的小姐脾气又来了，对她没有一点办法，只好紧紧抓住护手。
睡觉前，林子把闹钟定在七点。林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他顾不上去回想闹钟响了没有，把楼灵儿从床上拉了起来，催她去上学。他一撒手，她马上又倒了下去，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过。
林子说，你去不去？
楼灵儿说，不去！
林子说，你不去我就走！
楼灵儿说，你舍不得！
林子说，如果说我的留下是害了你，那么我只有忍痛割爱了。
楼灵儿说，傻瓜，平时你很聪明，怎么现在突然变笨了？你也不想想，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满脑子装的都是你这个冤家的影子，即使你把我背到了学校，我也是身在课堂心在家，听课能有收获吗？要是你好好陪我几天，我向你保证，我不但认真听课，还能一日千里哟！
林子说，呵，你这丫头可是越来伶牙利齿了。不过，理论是行得通，现实不允许。懒猫，快起床！
楼灵儿说，抱着我，不要离开我。
林子说，你又想做什么？
楼灵儿说，你都说我是妖精，我还能做什么？
林子又败了。
第三十六章 身体写作
整整七天时间，他们没有走出大门一步，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楼灵儿的手机关了，座机电话线也拨了。他们的衣着都很少，楼灵儿就穿一件薄丝睡衣，林子就穿一条子弹内裤。他们穿行于各个房间，没有一点羞涩。他们没有了时间的概念，连闹钟的电池都取了出来。饿了的时候他们就吃，想做爱的时候就尽情地在喜欢的地方进行。
屋子里乱成一团，他们没有收拾，他们需要一个闲适自然的环境，一个充满情欲的地方。
林子说，我们是不是回到原始社会了？
楼灵儿说，共产主义社会。
林子说，我倒，要是马克思听到你这话，肯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找你拼命。
楼灵儿说，在我看来，共产主义社会就是一个具备新文明的富裕的原始社会。
林子说，瞎说！
楼灵儿说，近墨者黑！
林子说，我的言论可是经过大脑思考的，虽然你的观点有一定的可比拟性，但是本质上是错误的。我不同意。
楼灵儿说，管他什么社会，我现在只想要你。
林子说，现在不行，我要跟你说个事。
楼灵儿说，完事再说！
林子说，必须在我们神智清醒之时说清楚，否则过会又忘了。
楼灵儿说，OK！OK！
林子说，你的手听话点，放好！听我说，你去上学了，我想找点事来做。
楼灵儿说，你不能露面的。
林子说，我可是男人，你想闷死楼灵儿。
楼灵儿说，我早已经为你考虑好了，你就呆在这里写长篇小说。
林子说，这样也可以，只是……
楼灵儿说，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可是逍遥子，现在怎么天地不能任逍遥，一步跨不了三界了？走我们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林子说，我当然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只是我觉得你似一个迷，我总是无法猜不透。
楼灵儿说，老大，要是你把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你还会爱我吗？再说了，你不觉得我身上的神秘感充满了巨大的魔力吗？
林子说，说是这样说，可是……
楼灵儿说，别可是了，俄罗斯的那些大作家大文豪要是没有一个个伟大的女人支持他们，他们能成功吗？你不想拥有这样的一个女人？
林子说，那我就写吧！
楼灵儿说，要什么资料我帮你到图书馆查。
林子说，不用了，你安心上学，我上网自己找。
楼灵儿说，你不能上网。
林子说，为什么？
楼灵儿说，我怕她来找你。
林子说，你不让我出门也有这个方面的考虑？
楼灵儿说，你心太软了，我不得不防。何况结过婚的女人经历丰富、思想成熟，你又特别喜欢有品味的女人。
林子说，你都想到哪去了。我承认她爱我，不过她可不是王菲，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楼灵儿说，要是她真离了呢？
林子说，又来了，不说她了。
楼灵儿说，你必须答应我上网。
林子说，遵命！喳！
楼灵儿说，没事了？
林子说，没了！
楼灵儿说，我有！
林子说，救命哪！
楼灵儿很守信，七天一过准时到学校上学。
白天不定时打电话来查查哨，确证林子是否在岗在位，晚上上完自习后才回家。回来的时候就带来林子需要的食物、生活用品和书。他们就没开过一次火，楼灵儿本以为林子来自农村，指望着他做饭给她吃，没想到林子根本不会舞弄锅碗瓢盆，她也懒得做，他们不是吃方便面就是吃快餐。
林子早吃腻味了，中午一个人的时候，他想出门去找个地方，哪怕吃上一个盒饭或者一碗面条都知足了。一踏出房门，他才发现楼灵儿就没给他房子的钥匙，他也不好意思要，再摸摸衣袋，身上没有一分钱。他只有啃饼干、吃方便面。
所幸的是林子的写作很顺利。
林子习惯在落笔前想好标题，否则就像没有目标一样，根本敲不出一个字来。他花了三天时间，从书房想到床上，从厕所想到沙发上，最后终于在吃方便面的时候想到了，取名《丑娃娃》。
他在心底里感谢王思怡，是她曾讲过的一件往事给他的启示。王思怡有一个叫丑娃娃的玩具，是一个脸上长满雀斑的小男孩，哭得一脸的眼泪。她说她非常喜欢它，因为它的丑得很可爱，每当看到它，都有一切亲切感。上大学过生日的时候同学送她的，先后搬过四次家，她都没有丢掉它，至今还放在她的床头。
林子觉得“丑娃娃”三个字放在自己的身上最适合，他就想写一个丑男人在漂亮者生存时代生活中的坎坷和艰难、快乐和不快乐。
林子喜欢真实的文字，他写的都是亲生经历的事，进展很快，几乎从早上进书房到楼灵儿自习结束回来，就能写个差不多一万字，有几天是一万五左右。
这也难怪，林子现在心无挂碍，不再为生计发愁奔波，心里特别的踏实。心静则明，过去的喜怒哀乐都似电影一样从他的脑海滑过，黑子、初恋、母亲的长发、关老师、父亲的宽容，还有那个欺骗了他的和尚，过去的事已成回忆，但在他的追忆下，就像发生在昨天，清皙得闭上眼睛就能抓住一把。
其实写自己的经历，好比拿着一把手术刀解剖自己，是一件极其残酷的事，特别是像林子这样有着悲惨命运的人，尤其需要勇气。不过随着反思和梳理的深入，林子心头逐渐亮堂起来，以前对故乡的贫穷和愚蠢、童年的孤独和寂寞都恨之入骨，现在他反而要感激它们，没有它们就不能成就他现在的性格。
尽管现在他依然一事无成、一无所有，但是他善良，而且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擦肩而过的任何机会，他一直在拼搏。回首打工的三年多时间，他觉得自己就像走进了社会大学，学会了许多做人处事的方式方法。现在又遇到了美丽善良的楼灵儿，他觉得以前吃的苦很值。
一想起楼灵儿来，他的心里就甜滋滋的，要是小萍知道他也找到了自己的爱，她会高兴吗？她一定会的，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四处漂流，她会担心难过的。他衷心地祝福小萍和她的男朋友，他也希望小萍能祝福他和楼灵儿。
想到这些，林子觉得其实自己很幸福，应该满足了，应该全力写出让楼灵儿骄傲的文字来。这样才对得起楼灵儿的爱，也才觉得配得上拥有这份俄罗斯式的爱。
第三十七章 壮阳神鞭酒
这晚，楼灵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楼灵儿看上去很疲惫。吃过她带来的肯德鸡，林子就让她洗个澡先睡，他把一章的结尾写完。
楼灵儿说，写得多少了？
楼灵儿平时根本不过问他的写作情况，她一问林子还真有些感动。
林子说，马上就十万字了。
楼灵儿说，十万？你这么拼命干什么？
林子说，现在感觉很好，一天不写个万把字，浑身都不舒服。你看看，我的十根指头现在都还在舞蹈呢！
楼灵儿说，打算写多少字？
林子说，初步估计二十万字左右，不过也说不清楚，也许少些，也许会多一些。
楼灵儿说，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