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淳一失乐园 后又一力作:爱的流放地(选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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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男人喜欢性感的女人。女子毫无保留地接受自己,并且马上有所反应,这种大方的做法让男人心中十分高兴又充满怜爱。
“冬香……”
菊治继续呼唤,冬香只有一个“哎”字。
可能的话,菊治希望冬香回叫自己的名字。比如“菊治”或“菊治先生”等,叫“老公”也可以。如此要求对方,他感到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试探道:“叫我老公……”
冬香是否明白了呢,她继续喘息着,被其感染的菊治禁不住又唤了声“冬香”。
她清楚地答道:“老公……”
冬香总算这样称呼自己了。从这个称呼中,菊治感受到了把一切交给自己的女人那种甜蜜的温柔和深深的信赖,他加紧抱住了冬香。
语言真是爱情的润滑剂。
“冬香”一声呼唤,“老公”一句回答,这两个词语回声般彼此交错,二人开始向顶峰冲击。
攀岩过一次的道路,第二次会变得更加容易。
眼下冬香确确实实地朝着顶峰奔去,在她的欢声和狂乱舞动腰部的带领下,菊治随之也开始了冲击。
但他总觉得就这样达到顶峰极为可惜,可能的话,他期望再多享受一会儿现状。
他伏在冬香身上,慢慢停住了动作,仿佛勒紧了手中的缰绳般用身体诉说:“再等一会儿……”
然而冬香并不停下,眼前的她在激情中确实已经变得相当放荡。发动战争的虽说是男人,可女人一旦参战,就会变得贪得无厌。
菊治当然不会讨厌女子的积极参与。相反,他会觉得对方更加可爱,因此更加欢欣鼓舞。
但男人的性是有限的。与女性没有射精、可以无限延伸的性相比,有限且空间狭窄的性挥刀挑战的话,绝对没有赢的可能。
能否冲上顶峰是男人成败的关键。因为男人一旦达到高潮,接着就会萎缩,就和一具会呼吸的尸体没有两样。
菊治缓缓地踩下刹车般暂停了动作。
“唔……”接着冬香就发出了不满的叫声。
好像在抱怨:“在这种关键时刻,你怎么了?”
在攀登了百分之八十的路程时被迫止步,的确令人难以忍受,这样一来,之前的种种努力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对不起……”
菊治心中的歉意没说出声,只是静静地吻住了冬香,希望她能就此忍耐一会儿。出于这种考虑,菊治的吻从冬香的唇移到肩头,然后转移到耳垂。
冬香一个激灵拼命地摇起头来。
菊治应该知道那儿是冬香极端敏感的地方,除非极特殊的时候,很少触碰那里,既然犯了这个禁忌,向上攀登的脚步就再也无法阻止了。
冬香仿佛再度受到鞭打的烈马般狂奔开来,菊治变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然而,一旦母马“嘶嘶”鸣叫开始狂奔,再怎么厉害的公马也制止不了。
公马被狂奔的母马煽动,兴奋暴胀的阳具被母马紧紧吸住,就这样二者在发出天崩地裂之声的同时,朝着快乐尽头冲去。
现在,菊治躺在床上,冬香面朝下静静地趴在他的右边。这么安详而平静的时光,使刚才疯狂地长驱直入时的粗野,令人简直无法相信。
在不知内情的人眼中,两个人的姿势就好像由于过分贪恋欢愉而惹怒老天,被抛落到地上的一对罪人。
两个人就这样静卧在那里,但从欢愉中较快清醒过来的还是男人。
满足之后,菊治在疲乏得连身都懒于翻的状态下慢慢地回忆着。
冬香这次也达到了顶峰,在最后一瞬间,她确实喊出来了:“我飞了……”
之前,菊治喊过同样的词语,冬香是被他带动起来的吗?总之,两个人一起喊叫,共同到达高潮,这点是绝对不会错的。
这次冬香总算做到了言行一致,她事先仿佛知道自己就要到达顶峰。
一想到这儿,菊治心中的怜爱重新升起,他轻轻搂住了趴在床上的冬香,并把毯子盖在了她的肩上。
菊治没有紧紧拥抱对方的气力。不过,只要能触摸、爱抚到沉浸在做爱余韵之中的女人身体,他已经十分满足。
冬香的脸埋在菊治胸前,他从肩到背缓缓地爱抚着她,由上往下,再由下往上,来回了几次之后把手放在了她丰满的臀上。
冬香的肌肤光滑如丝,柔软似云。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看上去简直就是一片洁白。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只要把手放在冬香身上,菊治就能知晓她的一切。
眼下的冬香,正在仔细反刍充分燃烧达到顶峰的那种快乐。
把手放在她的身上好比是一种治疗,冬香的血流和温暖通过手掌传遍了菊治全身。
就这样抚摸着冬香柔软的肌肤,睡意又泛了上来。
菊治翻过上身看了看表,七点五十。早上菊治睁眼时应该是七点,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了。
到冬香回家还有四个多小时,菊治在心中计算着,这时冬香在他胸前低语:“真不好意思……”
现在再说不好意思已经晚了。
菊治撩开她额头上的头发。
冬香问:“我可以起来吗?”
“去哪儿?”
“浴室……”
听到她的回答,菊治松开了搂住她的双臂,忽然想到:“你去泡澡吧?”
冬香表现出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菊治邀请道:“一块儿泡吧。”
冬香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菊治当然知道她不会立刻答应。
不过说服对方同意,也是男人的一种享受。
“我先进去等你……”
从昨晚起冬香已受过两次攻击,身上出了不少汗,菊治十分清楚她想要泡澡的感觉。菊治也是去机场接冬香之前泡过一个澡。
“一定要来哟。”菊治叮嘱说,然后轻轻吻了一下冬香的额头,起身下床。
他先走进浴室往浴缸中放水。浴缸很小,所以不到五分钟水就满了。
菊治泡进去以后喊道:“水好了……”
知道只喊一遍冬香不会过来,所以他又探出身体叫她。等了一会儿,浴室半开的门之间露出了冬香的脸。
“特别舒服,快进来吧……”菊治招呼说。
冬香问:“把灯关了,好吗?”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一旦失去了光亮,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可是更重要的是先让冬香进来。她进来时多少开一点儿门缝的话,从衣帽间射进的光亮中,说不定能看见一些。
“那,就把这儿的灯关了……”
不久灯灭了,又过了一会儿,她从狭窄的门缝间走了进来。
冬香身体微微前屈,胸前挡了块毛巾,从窄小的缝隙间闪进来后,马上蹲下去打算淋浴。
“不要紧的,你就这样……”
菊治拉过不知所措的冬香。
“什么也看不见啊。”冬香说着好像放弃了挣扎,弯腰缩身进了浴缸。
她先将一只腿踏入浴缸,又迈进了一只腿,当身体往下沉时,浴缸里的水溢了出来。
受到水势的惊吓,冬香差点儿跳了起来,菊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
“没关系……”
两人一起进了浴缸,水当然会溢出来。相比之下,由于浴缸窄小,二人很难相对而坐。
“背朝后吧……”
冬香听话地背对菊治,先将腰沉入水中,接着把背泡了进去,她的全身终于全部泡在了热水当中。
“舒服吧?”
全身裸露的冬香被菊治的四肢夹在中间。
“好暖和呀。”
在狭小的浴缸当中,两人泡在热水里耳鬓厮磨,热水又溢了出来。
刚刚进入新年,应该没有其他情侣有这种享受吧。菊治觉得十分自得,小心翼翼地从后面向冬香的胸部摸去。
冬香的乳头微微摆动,菊治一边用双手轻轻爱抚,一边吻住了她盘头之后露出来的颈项。
刹那间,冬香扭动起来,浴缸里的热水开始波动。
“不行呀……”
冬香十分窘迫,有灯光的话,应该看得到她近乎透明的皮肤和淡红色的乳晕。
如此黑暗,令菊治觉得非常遗憾,但是眼睛习惯之后,在些许的光亮中,冬香随着水波摇动的肌肤分外娇艳。
菊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一阵子,然后用右手沿着冬香的脖颈滑向曲线优美的肩头,再从腋下伸向下腹,悄悄地接近她的两腿之间。
冬香一下子向前蜷起身体,可是热水中菊治还是顽强地抚弄她的芳草之地,冬香抓着他的手指推了回去。
她的意思是“在浴缸中不许做这种淘气的事情”吧。若是这样,菊治决定今天暂且住手,可总有一天会再做给她看。他脑子里转着这些孩子般的念头,闭上了眼睛。
达到顶峰之后,和心爱的女子洗鸳鸯浴,肌肤相亲,互相嬉戏,这么甜美的日子能持续到几时?
不管怎么说,先不要去考虑将来,菊治提醒自己。
大概由于高潮之后两个人又一起泡澡,菊治感到心情舒畅,身体乏倦。
“那,我先出去了。”
他擦干身体,穿上大衣去信箱拿报,然后回了书房。
他从冰箱里拿出啤酒,边喝边看报纸,冬香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
冬香进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衬衫和裙子。
“谁让你穿衣服的,还要接着睡呢!”
桌子上的时钟还不到九点,离中午还有将近三个小时。
“喝点儿什么?”
“不用,我……”冬香面孔微红摇了摇头,接着将手里的纸包递了过去。
“这个,也许你用不上。”
菊治接过来打开纸包,信纸大小的日本纸露了出来。
“这是给我的?”
“这是富山产的日本纸,没用的话,请送给别人吧。”
菊治近来的确不再用毛笔和日本纸写东西,可冬香特地作为地方特产带给自己,怎么可能给别人呢?
“这么贵重的东西,谢谢了!”
菊治一副喜形于色的表情,到现在才把礼物拿出,这很符合冬香的为人。
“这儿有这么多书呀!”冬香望着书架感叹道。其实只是一些大学讲课时所需的关于现代文学方面的书籍和与周刊杂志工作有关的文件夹杂乱地摆在那里。
“您眼下在写什么呢?”
其实这是菊治最不想听的问题,他暧昧地回答:“从春天起,我准备开始创作。”
“有一段时间没读过您的作品了,真值得高兴。”
冬香似乎至今还认为菊治是一个畅销小说作家,以创作为生。
“出版以后,请马上告诉我。”
冬香对自己那么坚信不疑,倒让菊治十分心酸。他一口喝干啤酒站了起来。
“再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吧。”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菊治再次睁眼的时候,从窗帘透过来的光线已经相当晃眼。
他慌忙看了下放在枕边的钟表,上午十一点整。
离冬香回去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时间不断迫近,菊治朝旁边一看,冬香看样子还在休息。
她过于劳累了吧。冬香毫无戒心的睡容让菊治觉得非常可爱,他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又替她整理了额前的乱发,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白白的鼻梁,冬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早上好……”
菊治低语,冬香微微一笑,露出了得到满足后一觉醒来的柔和笑容。
“您一直没睡吗?”
“不是,我也刚刚醒来,可已经十一点了。”
冬香环视了一下周围。看到她一副要起身的样子,菊治轻轻按着她的肩问:“你必须回去?”
虽然知道说也没用,但还是试着说:“不想放你回去。”
然而自己也没有留住冬香的勇气,只好再次用力想要搂住她,冬香也紧紧偎依过来。
就这样两个人屏住了呼吸,菊治吐了口气后发问:“我们还能见面吧。”
“能。”
听了这句话,菊治这才放开冬香起了床。
他拿起整整齐齐叠在床脚的内衣向书房走去,这次他穿上了衣服。在那里他把早上看了个开头的日报读完才回到卧室,冬香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整理床铺。
“肚子饿了吗?”
“我并没怎么……”
仔细想一下,从昨天晚上回到房间之后,二人一直纠缠在一起,相拥而眠,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那个,来点儿咖啡吗?”
“好,我来沏吧。”冬香来到厨房把水倒入咖啡壶内。
菊治对着她的背影问:“下次,什么时候能见?”
菊治打算自己再去京都。
冬香答:“我说不定能来东京。”
能来东京究竟是什么意思?菊治连忙追问:“你还有来东京的机会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可能会搬到这里……”
“搬来?是全家吗?”
“我丈夫说不定要调到这里。”
面朝正往杯子里倒咖啡的冬香,菊治继续问:“那,已经决定了吗?”
“好像还没有最后决定,但可能性很大……”
因为言谈中没有主语,所以有些令人费解,冬香所说的事情应该是从她丈夫那儿听来的。
“那,什么时候?”
“三月份前后……”
冬香的丈夫好像在大阪的一家制药公司工作,如果调到东京工作,多半应该在四月,这样一来,三月份不搬过来就来不及了。
“那么,还有找房子、孩子上学的学校等事吧?”
“是啊。”
菊治的桌子前面有一套小小的沙发。冬香把咖啡放到茶几上,坐在菊治对面。
“如果真能那样,太棒了……”
菊治向前探着身子,冬香颔首。
“因为,我们可以都住在东京了。”
“但是,还没有最后决定……”
“不会的,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冬香的丈夫既然那样说,没准已经从上司那儿得到了内部消息。
“果真能来的话,就太好了。”
菊治想象着冬香住在东京的情形。
“想见面的话,就可以每天都见呀。”
菊治说完,觉得自己仿佛有些一厢情愿,便改口道:“当然,也要看你的时间啦。”
菊治感到两个人像驶上了顺风船似的。
或许是上苍为我们创造了约会的机会。怎么撞上了这么好的运气?!但是紧接着菊治意识到,冬香说来东京生活,孩子就不用说了,她丈夫也会来,并住在一起。这对两个人来说,不知会产生什么影响,说实话,菊治也预想不出今后的事情。
两个人从菊治千驮之谷的房子出来时,已经过了十二点。冬香说自己一个人能走,由于还有行李,菊治从大路上拦了一辆出租,把她送到了东京车站。
由于是一月三号,马路上车辆不多,不到半小时就到了车站。
冬香说坐一点左右的新干线就来得及,所以买了差五分一点的“希望号”的车票,剩下的时间二人在检票口前面的小卖部一角站着喝茶。
“坐这趟车,你几点到京都?”
“我想三点半左右吧。”
到达冬香所住的高大概是四点钟。
那时冬香的丈夫和孩子们正好也从富山回来了,一家人汇合在一起。
一想到这儿,菊治就变得无法平静,冬香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穿着浅驼色的大衣,喝着温热的红茶。
电视上说三号返城高峰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