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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渡边淳一失乐园 后又一力作:爱的流放地(选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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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次的床单。”
冬香是在自己家附近的洗衣店送洗的吗?她把刚刚洗好的床单递给了菊治。
菊治在接过床单的同时打听道:“高之行怎么样?”
“嗯,祥子女士特别高兴,孩子们也因为好久没见了,所以玩到夜里很晚……”
这时菊治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继续问:“那个,你丈夫也在一起?”
“没有……”冬香干脆地摇了摇头。
“那个人,好像有别的约会……”
“约会?”
“好像约了去打高尔夫。”
冬香的丈夫是跟公司的同事们一起去的吧?据说他是个优秀的白领,和不擅长高尔夫的菊治不同,他的高尔夫说不定非常出色。
总之,从他黄金周和朋友一起去打高尔夫来看,冬香的丈夫对她也没有那么深情,也许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十分冷淡。
“黄金周的连休已经结束了。”
菊治换了个话题,冬香也表示赞同。
“您还记得吗?您曾说过我生日的时候要带我出去。”
“当然啦,如果当天困难的话,换一天也成。”
“不用,没问题。”冬香说完,又叮嘱了一句:“您可一定要带我去啊。”
菊治当然打算带她出去,可两个人当真能在外面过上一夜吗?菊治一边担心,一边微微点了下头。

夏风(1)

当树木缀满青翠的时候,有时会突然刮来一阵清爽的凉风。风力不是很强,却也不弱。从房间向外望去,让人觉得这只不过是初夏阳光耀眼的一天。
然而一旦来到外面,就会感到绿荫丛中刮过来一阵出人意料的清风。所谓“夏风”,指的正是这种凉风。
菊治和冬香一起去箱根那天,也刮起了这种初夏的清风。
五月二十一号,金牛座的最后一天是冬香的生日,她三十七岁了。
菊治一直想为冬香祝寿,若像平时那样上午匆匆忙忙见上一面,未免过于简单。两个人难道就不能晚上偶尔在一起,共进一次悠闲的晚餐吗?
菊治不经意地谈到了这个话题,冬香立即表示赞同:“我能出得来。”
她甚至提出晚上也许能在外面住上一夜,菊治听后吃了一惊。
冬香生日那天,她怎么可能把丈夫和孩子留在家里,自己在外边过夜?菊治有些半信半疑,但冬香却有条不紊地着手准备。生日的一个星期前,“您真打算带我出去吧?”她又确认了一次。
冬香只要想去,菊治自然是再欢迎不过的了。
“没问题呀。”菊治嘴上虽然这么回答,其实心中却七上八下的,如果被冬香的丈夫发现了怎么办?冬香的行动是否过于大胆?
不过到了生日这一天,冬香按照约定,下午四点半准时出现在新宿车站。
她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吊带背心,外边罩了一件米色的薄毛衣,手中拿着一个略微显大的提包。
“今天风有点儿大。”冬香一边将被刮过月台的风吹乱的头发梳拢在一起,一边含笑低语。
看到这种景象,菊治想起了楸邨的一句俳句:“夏风吹过去,幽思醒过来。”
冬香不会到了车站又突然改变主意吧?
从新宿乘小田急线的“浪漫号”列车,一个小时多一点儿就到了小田原,然后改乘出租车向箱根山上驶去,目标是芦之湖中间地段的一家旅馆。
菊治把今天的安排告诉了冬香,两人并排坐在“浪漫号”列车上相视一笑。
对菊治来说,他的笑容包含了“难得你能出来”的酬谢之意;而冬香却是那种“你看,我确实出来了吧”的会心的笑容。
可是,冬香是怎么做到这么大大方方地离家外出的?菊治问她缘由,冬香一副正中下怀的表情。
“我把乡下的婆婆叫来帮忙,说以前工作过的公司有一个聚会……”
冬香讲过她以前曾在京都一家和纺织有关的公司工作过,她是以此做借口的吧。
冬香的婆婆真不错,竟然从富山来到东京。菊治问起此事,“我邀请她说,请一定来东京观光一下。”冬香答道。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办法,菊治表示明白,问题是冬香的丈夫。冬香对他又是怎么说明的?这是菊治最在意的地方。“那个人对我的事情毫不关心……”冬香回答得十分干脆。
“生日?”
“那种事情,他早就忘了。”
他们不是夫妇吗?菊治想,但他转念又一想,自己到了四十多岁的时候,妻子不提醒的话,也根本记不得对方的生日了。
由此看来,冬香夫妇正在因循菊治他们走过的生活道路,夫妻关系走向冷淡。
“我还没去过箱根呢。”冬香似乎读了旅游指南之类的书籍,“我以为只有山,原来还有湖呢。”
“虽然叫做芦之湖,但相当之大。湖水周围的群山像屏风一样包围着整个湖水。”
“我们可以在那里享受二人世界。”
“就是这儿。”冬香霎时指向窗外。
新百合之丘,冬香现在住的地方,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菊治看了一眼,特快列车转瞬而去。
“只要自己想做,就能心想事成。”
冬香的这份自信,令菊治多少有些恐惧。
当“浪漫号”列车达到小田原时,已经过了傍晚六点。
接下来要坐出租车到箱根去。
菊治向排在车站前面的出租车招了招手,先让冬香上去以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请到芦之湖的龙宫殿。”
“欢迎光临。”司机发出一声很有气势的问候,车子穿过散发着温泉气味的汤本,向山上驶去。
“箱根之山乃一道天险。”正如人们曾经讴歌的一样,上山的道路崎岖曲折,左右两边的树木迎面扑来。车子在绿色的山谷之间左弯右转逶迤向前。
“这儿的空气真新鲜,好舒服啊!”
冬香打开车窗,呼吸山里的空气。
菊治悄悄地握住她的一只手低语:“今天住的是日式旅馆。”
“真的吗?我好久没睡过有榻榻米的房间了。”
冬香在关西和东京住的都是公寓,她那么说也很自然。
“太高兴了。”
冬香悄悄回握住菊治的手。菊治用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挠了几下,她慌忙松开了手,接着她也用手指去挠菊治,两个人不停地来回戏耍。他们向窗外看的时候,出租车好像已经开进群山深处。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由于前方被茂密的树丛覆盖,太阳下山要比平原早些,阳阴两面山体进一步逼近他们。
望着黑色的山峰,菊治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和冬香正在离家出走的途中。
出租车继续向群山深处前进,开到了一个远离人群的闭塞地区。再这样走下去的话,谁都不会发现他们,也没有人追赶他们。冬香是否怀着同样的心情?她一直望着窗外,只有手紧紧地和菊治握在一起。
然而,这种空想不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道路变得宽阔起来,左右两边也能看到人家。
在芦之湖东边的元箱根湖面出现了,还能看见神社红色的标志。那里曾经是海关的所在地,现在还保留着当时的遗迹。
车子沿着湖边继续前行,透过树木缝隙隐约可以观赏到芦之湖的景色,这时前面突然变得宽阔起来,等待菊治他们入住的旅馆出现在面前。
龙宫殿总馆的房梁呈一字型左右排开,仿佛休憩的凤凰一般展翅伫立。菊治他们今天要住的是坐落在湖畔的日式新馆。
当他们来到新馆宽阔的停车场时,掌柜的和穿和服的女侍前来迎接,马上坐电梯把他们带到了三层的日式房间。
“房间在这边。”
负责房间的女侍打开了门,进去后,玄关前面是一个会客室,再往里有十张榻榻米大小的客厅。里边有一面宽的大玻璃窗,可以俯瞰芦之湖的景色。
“快来看。”
菊治站在那里伸出右手向前指去,冬香凑了过去:“太漂亮了……”她立刻发出了赞叹。
只见夕阳西下的芦之湖展现在他们眼前,湖水周围山峦迭起,在右边延绵起伏的翠绿山峰尽头,正三角形的富士山清清楚楚地凸现在傍晚的天空中。
“真是太美了……”
富士山无论什么时候看到都非常美丽,在即将消失的夕阳映照下,富士山又平添了一份清丽和庄严。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富士山。”
冬香完全被窗外的景色迷住了:“实在是太奢侈了。”过了一会儿,她喃喃自语。
得知冬香生日那天可以外出旅行的时候,菊治当即决定去满山新绿的箱根。因为箱根既不太远,又有湖水和温泉,远离喧嚣的东京,充满了自然景色。
大老远地来到箱根,菊治自然希望住在风景秀丽、房间豪华的日式旅馆。
说实话,当听到报价的时候,菊治顿时感到心疼。一个人将近四万日元,两个人再加上交通费等,没有十万日元根本下不来。
菊治犹豫了一下,为了一个晚上当真要破费这么多吗?但他还是很快下了决心。
这种机会有没有第二次还很难说。既然要去,就应该选一个能留下美好回忆的房间,在那里度过一个令冬香感动而终身难忘的一夜。
与其考虑未知的将来,不如珍惜现在,菊治想。
近来菊治有种不安,担心自己由于过于大胆或不计后果,做出什么让自己心惊肉跳的事情。
这次旅行也是同样,起初菊治打算在某家餐厅吃完饭后,时间上若有富余,就去自己的家。然而一年只有一次生日,加上冬香大胆地提出可以外出过上一夜。听到此话的瞬间,菊治心中的梦想不由得无限扩大,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去个豪华的地方。
经年累月地从事自由职业,使菊治的存款已经不到七百万日元了。仅靠这些钱能否应付年老后漫长的生活?
一想到这些,菊治就会心中无底,但或许正是由于经济上的这种捉襟见肘,反而使菊治放开了手脚。
菊治本来就不是计划性很强的人,最近这种倾向更加明显。
他原来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能够变得稳重、朴素一些,结果却是大相径庭。看起来自己到了这种年龄,反而进入了第三或第四个反抗期。
不管怎么说,冬香如此欢天喜地,此次旅行也算物有所值。
菊治轻轻搂住了仍在眺望黄昏中的湖水和富士山的冬香。
去年秋天和冬香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两个人的眼前是夕阳西下的京都街道,现在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临近夜晚的湖光山色。
不知什么时候背景从街道改成了湖水,菊治在觉得这种变化极有意思的同时,内心深处也充满了感慨。
终于发展到了这步田地……
两个人在夜幕降临的窗前接吻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对不起,失礼了”的声音。
他们慌忙离开对方,这时负责房间的女侍捧着浴衣走了进来,向他们说明了温泉浴场和室内温泉的用法。
“晚餐安排在旅馆的餐厅里,什么时候可以用餐?”菊治和冬香对视了一下,“十分钟以后。”他说完看了一下手表。
已经六点半多了,湖水、山峦和眼前的房间都静静地笼罩在夜幕之中。
在这个房间里,今夜一定要不顾一切地和冬香共赴巫山,让她彻底投降。
不知冬香是否知晓菊治的心情,她好像正在浴室梳理头发。
晚饭时,二人乘坐旅馆内部的接送车到了总馆的主餐厅。
他们被带到靠里边十分安静的席位就座,高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灯,光芒四射,透过宽敞的窗户可以看到夜空下的草坪和湖水。
冬香仿佛有点儿紧张,男侍应生介绍了今晚的料理。
前菜是三岛农园生产的迷你西红柿,接下来是在骏河湾捕捞的龙虾,还有伊豆出产的鲍鱼,各种佳肴的原材料都产自当地。
听完介绍,菊治先要了两杯香槟用于干杯。
“生日快乐!”
“谢谢。”
就着细长的香槟酒杯轻轻啜了一口,冬香低语:“如此奢华的生日,我还是第一次过。”
真是这样吗?菊治想到冬香也许是出于客气,但话从本人口中说出,说不定真的如此。
“我总觉得要受到什么惩罚。”
“不会的。”
喝完香槟之后,菊治要了一瓶口感不是很重的红酒。
“今天晚上喝醉了也没关系。”
“不行,那样我会睡过去的。”
菊治霎时想起了冬香被丈夫骗服安眠药睡过去的事情,却没说出口来。
“你一直睡下去也不要紧呀。”
“那怎么行,太可惜了。”
听冬香的语气,她是否打算彻夜不眠地不停燃烧?
“我已经三十七岁了。”
“那不是很好嘛,女人从现在起才是正当年呀。”
说心里话,菊治觉得从三十到四十岁之间才是女性最为成熟的韶华之年。
“可男人们不是喜欢那些年轻的水灵灵的女孩儿吗?”
“不是,你才是胜之又胜的成功者。”
“这是什么意思?”
“你结婚了,又有孩子,而且还有情人。”
冬香开颜一笑,但马上摇起头来。
“我从一开始当个失败者就好了。”
冬香的意思是不是只恋爱而不结婚。菊治苦笑了一下,饮了一口红酒。
主菜是国产牛里脊做的牛排配天城的绿芥末,最后是静冈产的哈密瓜甜汤。
“太好吃了,我都吃光了。”
只喝了一点儿红酒,冬香的两颊便飘起了红晕,这时侍应生拿过来一个正方形的盒子。
他把盒子放在冬香面前,打开盒盖,现出了一个生日蛋糕,上面用巧克力写着:“生日快乐,冬香女士。”
“这是为我预备的……”
“太美了!”冬香自己鼓起掌来。
“请。”听到催促,她屏住呼吸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周围的侍应生们也都一同鼓掌,同声祝福道:“生日快乐!”
“谢谢。”
冬香脸上现出一副悲喜交加的笑容,多次低头致谢,最后对着菊治行了一次礼。
“我高兴死了。”
“那就好……”
菊治特地要求把晚餐放在总馆的主餐厅,为的就是最后这个生日蛋糕,能使晚餐的气氛达到高潮。
“今天的晚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把蛋糕切了吗?”侍应生问。
“吃得太饱了,我想把蛋糕拿回去。”冬香谢绝了他的帮忙。
冬香也许是舍不得马上就把漂亮的蛋糕切开,她叫人把蛋糕重新包好,两个人喝完餐后咖啡,一起走出了主餐厅。
在总馆的前门,他们又上了接送车,初夏的夜风吹拂着火热的面颊,使人感到十分舒服。
途中平缓的斜坡上种植的白椿树,在夜晚的衬托下,轮廓显得格外鲜明。
两个人再次回到日式新馆,负责房间的女侍迎了上来:“明天早餐几点用呢?”
照女侍的讲法,早餐是两个人在房间里吃,从七点到九点的之间,每隔三十分钟送一次餐。
菊治想了一下,选择了最晚的九点。
“那么,请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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