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真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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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朝葳葳点一下头,双眼发亮的她马上下令所有的女佣动手刷洗大厅,偶尔有人抱怨,也立刻被葳葳的喝斥声压下去。
以前在宝狮庄时,怜儿都会一起劳动,但目前在坎普墩似乎不宜动手,免得威信尚未建立,就先被下人看扁,所以怜儿便放心的把此地全交给葳葳,自己则一边吩咐四个男佣出去割蔺茎草,一边差人去请尹维爵士,然後直接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除厨子之外,一共有五名助手和三位小孩,小黛便是其中之一,不过在办完事前,怜儿并没有办法和她闲聊。
厨房没有烧掉,简直就是个奇迹,因为从天花板到地板,几乎没有一样东西是不油腻的。
她一点儿也不同情厨子,因为厨子就是厨房的主人,不论好坏,他都该一肩担起所有的责任。“你可以回马厩去施展所能了。”严厉的眼光容不下丝毫的反抗。
奇怪的是他好像也松了口大气,等他走了之後,怜儿便吩咐随她来的三名男仆把东西全搬出去,再带著五名助手和小黛到花园去,先仔细观察每位助手,知道万一计画不行,她恐怕就得亲自去掌厨。
“小黛,”和孩子说话时,她的声音表情就完全不同了。“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一无所用『的那些草叶的样子吗?”
小黛瞪大眼睛说:“我没有再摘那些东西,夫人。”
“我知道,但现在我要你再摘一次,每一株都拔掉。”
“太多了啊。”
“没错,正因为它们一无所用,所以它们根本不该在花园中出现,你明白吗?”
小黛虽然只想到一点:若要她一个人做,恐怕得做一辈子,但她实在太想让女主人开心了,便说:“我会尽力去做。”
怜儿被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逗笑了。“我不是要你做,有些长得那麽高,根一定也很深,你哪里拔得动?我是要你看著他们做,一株也别漏掉。”
“你是说他们得照我说的去做?”小黛惊讶的问。
“对。”
“夫人,我抗议,”一名男人开了口:“不”
“你对我的命令有问题?”
“不是的,夫人,但是”
“这麽说你是对工作有意见了?你不想听一个孩子的指挥?但我明明由吃的菜、由看到的景象发现你对厨房一无所知,像你们这些人,除了拔草之外,还能做什麽事?”
其中一名助手突然走上前来说:“我能做出一桌子好菜来,夫人。”
怜儿挑高眉毛道:“是吗?好,过去你为什么不展现手艺我就不追究了,给你一天的时间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如果你没有撒谎,那以後厨房就拨给你管,可是你若是敢撒谎……”
根据经验所得,她知道威胁以点到为止最佳,如果直接说出要打他或什么的,他们极可能认为她是在吹牛,因而不当一回事,由著他们去猜是最有效的手段。
“我……我需要帮忙,夫人。”新厨子吞吞吐吐的表示,在怜儿问他叫什麽名字时,马上答道:“约翰。”
怜儿的微笑令他受宠若惊。“你想要什麽?只要是合理的要求,不管是人力或物力,我都不会反对,你只需要记得每日将购进的货品向管家伊里报告就是,知道我还想做什么事吗?”
他不敢和她对视,不过仍回答道:“将厨房彻底洗刷乾净。”
“对,每一样小东西都不能放过,我再也无法忍受有异味的厨房了,在下一餐开饭之前,全部都得刷洗乾净,你可以动用我带来的那三个人,一共八位,应该够了。”
“谢谢你,夫人。”
五名男人回去之後,小黛面露忧戚之色。“这麽说我又得自己拔草了?”
“当然不是,”怜儿笑道:“但这件事对我而言特别重要,你想还有没有人可以帮忙的?”
“我在厨房里的朋友。”小黛热切的建议。
“另外那两个孩子?”小黛猛点头。“好,你可以请她们来帮忙,但用不著急,清理乾净最重要,以後我还需要你们帮忙我栽种新东西哩。”
“太好了,夫人。”
“好,你开始工作吧,尹维爵士和我还有事要谈。”怜儿走到尹维等著的院子里,迎上他不表赞同的表情。“尹维爵士。”
他粗鲁的打断她道:“想都不用想,夫人,你等著看大人的反应吧,他一定不会开心,甚至可能发脾气。”
“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怜儿冷冷的说:“如果你不尊重我是你的夫人,那我也不必以礼相待,没关系,你大可跟我丈夫说我的所作所为,我也可以跟他说你大喝他的麦酒。”
尹维绷紧下巴应道:“你以为这样就威胁得了我?我不过是喝喝几杯麦酒而已,哪像你好像要把大厅给拆了,害得每个人都不能进屋里去。”
“你这个白痴!你看不出来我是在做大扫除吗?不过这也难怪啦,自从你来了之後,就没有清理过房子,哪里会知道?”她的声音越来越冷。“夜幕低垂之前,你就会有个焕然一新的住处,也会有香喷喷的菜好吃,我的所做所为,不过是想防止大家慢性中毒而已,难道这样也错了?请你告诉我,除了那些本来就该辛勤工作的仆人外,我今天有令谁觉得不便?觉得特别辛苦?”
尹维的气焰一下子就消退下去。“也许是我了解得不够。”怜儿反问一句只是这样吗?令他涨红了脸道:“对不起,夫人,我只看到你大张旗鼓,还以为你想令我的主人不舒服,因为谁都知道你是被迫嫁给他的,我怕你会心存不满,然後……”
怜儿顿觉心安,怒气跟著全消。“你对我丈夫的确忠心耿耿。”
“除了他,我不会再侍奉别人。”
“那你可以安心,尹维,因为我根本无心伤害我的丈夫,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一件我从未跟任何人提过的事,也请你听完之後,别再告诉任何人。”等看到他点头之後,她才娓娓道来,诉说她从未授权手下的人给坎普墩添麻烦,怪只怪他们对她太忠心了,所以才会在她诅咒雷夫後,擅自动手。
“你只是诅咒他而已?”
现在换她脸红了。“那个诅咒……是恶毒了一些,但是如果我知道後果会变成那样,那一天就不会发那麽大的脾气。”
尹维的眼眸中充满笑意。“幸好你的士兵不像普通农民那麽忠心耿耿。”
“他们也是啊,”怜儿笑道:“只是在我诅咒黑狼时,他们凑巧不在身边而已。”
“他并不喜欢那个名宇。”尹维慌张的说。
“什麽?”
“大人不喜欢被称之为黑狼。”
“噢,谢谢你告诉了我这最重要的一点。”
他回她一个笑容。“夫人,我也谢谢你愿意坦诚相告一些事。”
怜儿说她的确不太喜欢住在这里,不过那是她和丈夫之间的私事,尹维大可以放心她不会公报私仇,故意害雷夫的人民还损耗他的财物。
尹维不再多言,因为他已下了一些自以为是的结论,夫人一定还在生婚後就被送走的气,不过人既然已经回来了,还计较这些做什麽?他根本没有把瑷媚夫人算进这场恩怨中,雷夫大人不是已经告诉夫人他只是瑷媚的监护人吗?她有什麽理由生瑷媚的气?
更何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雷夫和瑷媚之间的风流韵事已经完全告一段落,因为瑷媚现在已是他的枕边人,当初他曾义正辞严的说自己绝不会碰主子的情妇,是瑷媚信誓旦旦的说自从娶怜儿入门以後,雷夫就已彻底忘掉她了,她已不再是他主子的情妇,两人这才成为爱人。
尹维突然想到怜儿尚未说明找他有什麽事,於是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吗?夫人。”
怜儿被他这麽一叫,也马上醒觉到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不管这位子有多“空洞”,她都不能不撑起门面和尊严。“我要你立刻派个人过去找吉伯特,如果他不在的话,就找我的姨妈,请吉伯特亲自送艾草和甘菊过来。”
“我们这里也有贮藏室啊,我想雷夫大人若知道我们从宝狮庄拿东西过来,一定会觉得不开心。”
“宝狮庄是我的地方,去拿一些东西过来有什麽关系?”怜儿说:“更何况那两样东西是用来驱虫和使室内清香的,如果这里有,生活条件还会恶劣至此吗?尹维爵士,请你以後改掉我每做一件事,你都得问上老半天的习惯,可以吗?”
“是,夫人。”他转身就想走。
“慢著,我还没有讲完。”她尖锐的喝住他道。
尹维又猛然转身。“夫人?什麽事?”
“你多久打一次猎?”
“每天,既有实际需要性又能强身。”
“你用猎犬或者老鹰帮你寻找猎物?”
“鹰太昂贵了,我们又刚安定下来不久,还没有时间寻找及训练上等的鹰,所以一向都用猎犬。”
“这麽说猎犬应有充分的运动才是,如果没有,可以放它们到城堡外去巡逻,反正不准它们再待在大厅里就是。”
“但它们都在大厅里用餐啊。”
“从今以後不会再那样了,”她嫌恶的摇摇头说:“有没有专门管狗的人?”
“有。”
“那就告诉他当猎犬不需要外出或巡逻时,请将它们关好,如果没有关狗的地方,他可以盖几间,这样也方便每天清理。”
“他会抗议的,夫人。”
“那就把他换掉,”她流利的回答:“若一时之间找不到代替他的人,就骂到他不会再抗议为止,必要之时,我可以从宝狮庄调派人手过来支援。”
“我保证将事情办妥,夫人。”
见他话一说完就走的慌张模样,怜儿知道自己又找出一张威胁王牌了,那就是遣将不如激将,这里没有一个人喜欢被宝狮庄的人取代,那好,以後自己就用这一招。
第6章
雷夫一边策马进坎普墩,一边咒骂自己竟连一个礼拜都熬不住,不过才五天,他已急著要回到妻子的身边。
鲁普要塞依然攻不下来,今天他们挖的第五条地道又告崩陷,真是教人泄气,从他开始攻打要塞起,至令已近七个月,再不速战速决,恐怕……
他必须对鲁普作出最後的决定,而决定在家里想也可以,说不定还比较容易呢,因为有怜儿在旁,他就只需要想一件事就好,不必又想美人,又想江山的。
因为坎普墩的东西实在教人无法恭维,所以他在回来的路上,就顺便在已攻下的基普用了晚餐,味道不错,必要之时,不如就把基普的厨子叫到坎普墩去,想不到当他走进大厅时,扑鼻而来的竟是香喷喷的味道。
但雷夫也只是愕了一下,然後注意力便全部集中在怜儿的身上,她身著淡蓝色衣服坐在主位上,头发编成辫子,分置於两边胸前,尹维和瑷媚虽然和她同桌,但似乎只顾著聊自己的。
大厅中虽然吵杂,雷夫却觉得这里只有她和自己,光是看著她,他就已经变得很满足了;这时怜儿才觉得不对,抬头一看,两人的眼光自然交缠在一起。
眼看著他朝自己一步步走来,怜儿一颗心便跳得有如鼓捶,连胄部都纠结成一团。
很快的就会知道他喜不喜欢这里的转变,怜儿至此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点也不勇敢,耳边甚至响起血液流动的哗啦哗啦声。
其实雷夫眼中只有她,根本看不到别的,怜儿察觉那种眼光代表什麽意思时,不禁迅速低下头去,拚命想讲话,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语。
很多双好奇的眼光都等著要看主子对於改变会有什麽意见,葳葳和莉莉尤其为女主人捏了一把冷汗,但雷夫的眼中只有怜儿,连瑷媚面如土灰他都没有注意到,不过谁又注意到了?大家的眼光都摆在男女主人之间啊。
怜儿在丈夫拉开椅子时惊呼一声,随即被他横放起来,在往楼梯上走的时候,後面不断传来欢呼声、拍手声,羞得怜儿只好把脸猛往他的怀里藏,直到他将门关上之後,她才叫了出来。“你怎麽可以这样?”
他紧抱住拚命挣扎的她,面露无辜道:“当我这麽想要你的时候,除了把你抱来这里之外,还能怎麽样?”
“每个人都知道你想做什麽!”她只觉得羞愧难当。
雷夫哈哈大笑。“你太高估自己了,说不定他们以为我是想在自己房里打你哩,你要不要带个黑眼圈下去?”
“别避重就轻,”她没什麽好气的说:“就算动物对自己的配偶也会有所尊重,除非你马上放我下楼去,否则我非跟你闹个没完没了不可。”
他以一记火热的吻席卷掉她所有的反抗意志,等一吻既毕时,怜儿甚至不晓得自己的双脚是何时著地的。
“好了,”他说:“带著肿胀的红唇,每个人都会明白我要的只是一吻而已,现在你可以开开心心下楼去了。”
“真的?”
“我的确想要你,但是如果你不愿意被强留在楼上……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快下去吧!”
怜儿垂下眼帘说:“谢谢,大人。”
“大人,”他嫌恶的重复一遍她的称呼,然後叹口气道:“去吃你的晚餐吧,顺便叫人帮我准备洗澡水,让德恩进来,还有请你的侍女尽快把东西搬走,你自己最好也在一个小时内回来,免得我又做出『动物』行为来。”
怜儿踏著愉快的脚步离去,雷夫交代的种种在在使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位妻子,所以下楼後的她不再觉得不好意思,愉快的用完晚餐。
但到了必须回房去的时间时,她的冷静却消散无踪,在上楼的时候,她甚至有找个地方藏起来的冲动。
他早已洗好澡,甚至把椅子调整成面对门口的角度,所以她一进来,两个人的眼睛便对上了,由於雷夫的丝质睡袍是淡黄色的,衬得他的双眸也变为淡褐,宽宽松松的前襟露出里头浓密的胸毛,看得怜儿目不转睛,等察觉到雷夫知道她在看什麽时,更是羞红了脸。
摆在桌上的是她交代葳葳拿给德恩的香皂和毛巾,原本都是她专用的物品。“为什麽要给我用那麽香的肥皂?有特别的意思吗?”
“没有,大人,从我认识你至今,你身上就从未有过难闻的气味,这香皂是用迷送香花油做的,我想你应该会比较喜欢用它,质料香味都胜过原有的肥皂。”
“很贵吗?”
“只贵在花费的时间较长,大人,因为这是我自己做的。”
“那我自然喜欢用,”他压低声音说:“不过如果你更快回来,我会更开心。”
“我回来得又不算晚。”
“你知道放你走时我有多难受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