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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期待真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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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不要挑衅。”茱迪吓得大叫。

“惹我不快的人是你,夫人,”雷夫站起来喝道:“所有的人都给我出去!”他还特地向皮耶打个眼色,暗示他专门料理茱迪。

“你太过分了!”等大家都出去之後威廉才说,但人仍坐在椅子上。

雷夫直等到门关上之後才问他认不认识自己。

“我当然认识,还刚把女儿嫁给了你,上天保佑她。”

“刚刚?我和你女儿结婚已三个多月了,你知道吗?”

“三个多……?”威廉喃喃而语:“时间……怎麽过得这麽快?”

“你还记得婚礼的事吗?”威廉答说大部分都记得。“之前的呢?”

“你签了契约。”

“再之前,”雷夫倚过来说:“在你到坎普墩之前。”威廉厌烦的表示他有话直说,说他实在很累很累。“我要知道你对你女儿做了什麽!”

威廉迷惑不已的猛揉太阳穴,这个女婿是怎麽啦,凶成这样。“我想起来了,她很不高兴,因为我直到婚礼的前一天才通知她那件事,坦白说,直到现在我还想不起来曾接获国王要她嫁给你的指令。”

“该死的!”雷夫咆哮道:“你把她揍成那个样子,现在还敢来跟我东拉西扯的。”

威廉闻言立刻跳起来,一张脸布满了怒意。“你在胡说些什麽?竟然说”

“她被打得好惨,只为了被迫嫁给我,这件事我直到最近才从她口中得知,但其他的人早就知道了。”

威廉的脸色由白转红。“不可能,不论我记不记得,我都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小孩,她是伊莎留给我的唯一宝贝,我爱她都还来不及,怎麽可能伤害她?”

“爱她?”雷夫也大吃一惊。“如果你爱她,会弃她多年於不顾?”

“你又在胡说些什麽?”威廉道,“我……只是暂时送她离开一阵子,我怎麽舍得和她长久分开,她……”威廉压住太阳穴,努力想记起往昔的一切。“茱迪说怜儿忙著……茱迪说……噢,天啊!”他呻吟道,“那天在宝狮庄我根本认不出她来,我想不起来我的小怜儿由少女变成女人的成长过程!”他用乞求支持的眼光望著雷夫,希望他能拉自己一把。

雷夫也发觉有异,不禁皱起眉头,这男人不像在撒谎的样子。“你的意思是,威廉大人,”现在他说话比较客气了。“在你酗酒的期间,你一直以为怜儿在你身边?”

“不是吗?明明是啊。”

雷夫重重叹了日气,“如果我刚来的时候,你已像现在这麽清醒,我想我会因为你的所做所为而宰了你,但现在我对你只有满怀的同情。”话一说完他便转身想离开。

“等一下,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胡说怜儿的事,但茱迪可以告诉你”

雷夫猛转过身来吼道:“笨蛋,这些都是怜儿亲口告诉我的。”

“不!天啊!如果我真的打了她,那就罚我的手被”

“等一下,”雷夫喝道,“让我想一想……当你跟怜儿说出嫁的事时,身边还有哪些人?”威廉嘟嚷著说记不太清楚了。“快想啊,大人!”

“几个佣人……怜儿的手下吉伯特……我的妻子。”

雷夫仍然想不通,怜儿的人不会伤害她,而茱迪又不够强悍。“怜儿听了那个消息後没有说什麽?比如说要离开宝狮庄,要逃到别个地方去之类的话?”

“没有,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回房去了,之後在出阁前有没有再出来,我也不知道。”

“你没想到该和她说说话吗?”这男人是怎麽了?

威廉被他一问,不禁低下头去说:“茱迪说那样没什麽好处,因为延误通知,让女儿不高兴的人毕竟是我,所以应该离她远一点,又叫吉伯特陪我去打猎,你看,我慢慢能想起一些事情来了。”

雷夫走到门边去问:“茱迪夫人呢?”

“被我赶到楼下去了。”皮耶应道。

“去把她带上来,快。”然後问威廉:“她终究是个女人,这里有哪个男人会听她的命令行事,绝不迟疑的?”

“每个人都会,”威廉承认道:“我已经忘了上回直接叫下人做事是什麽时候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这麽多年来,你都放任你的妻子管事?”雷夫觉得不可思议。

“我……是的。”

威廉的反应虽然还是很慢,但有一件事却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如果女婿说的都是实话,茱迪设计他做的事便不只结婚一桩,还有隔离他和自己的女儿。怜儿的丈夫为妻子结婚前一夜所吃的苦心疼,身为她父亲的自己则为她认定遭父亲抛弃多年的心情而更加难过,自己的确弃她多年於不顾,一切都怪他沈溺於悲伤和软弱之中,致使另一个女人有机可乘。

茱迪一踏进门来就看见丈夫阴郁的眼神,於是她知道他全发现了,因为婚後就没再见过如此清醒的他,而他的表情又正好和自己请他结婚,被他得知真相时一模一样,等客人走掉吧,等雷夫走掉,她就会跪下向他求饶,到时一定有办法再让他喝酒的。

她怕到眼泪都真的夺眶而出了,望著丈夫说:“威廉,不论你认为我做了什麽,请别忘了我是你的妻子,我曾尽心尽力的服侍过你,而且”

他大手一挥,便把她挥倒在地。“尽心尽力的服侍我?在你的服侍之下,我差点酒精中毒,这还算是尽心尽力吗?”

茱迪知道这一次丈夫不再对她留情,因为事关他的宝贝女儿,可是教她不做任何辩解就屈服,她又实在不甘心啊。

“没有人可以劝服你少喝酒,威廉,”她说:“我何尝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酒鬼,但除此之外,我又能怎麽样呢?”

“骗子!”他骂道,“是你一直鼓励我喝酒的,你以为我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一点吗?而唯一能帮助我的人根本不在,是你不让她回来,一边还向我撒谎,让我以为她一直都在这里,让我相信自己常看到她,为什麽?为什麽你要隔离我和怜儿?”

茱迪整个人都呆掉了,他到底想起了多少事?在绝望之中,她只好狡辩道:“我这麽做还不是为了你,也为了她著想,你有没有想过若让她时时都看到你烂醉的样子,她会觉得多羞耻?多难过?我是在保护她不受污染啊。”

“我的天啊!你到底把我当成什麽样的傻瓜?”威廉咆哮道:“你唯一想保护的只有你自己,你明知道我根本不想要你,明知道我如果恢复清醒,就会把你赶出去,所以才会想尽办法让我成天浑浑噩噩的,我相信你一定也让我的女儿深信我根本不要她回来。”从茱迪越来越惊慌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没有说错,气得威廉马上就朝她伸出手去,但却被女婿挡住。

雷夫挡住威廉,一是因为他向来不赞成男人打女人,二是因为他还有话要问茱迪。“大人,我想跟她说几句话。”言下之意便是:至於你等一下想怎麽对付她,那不干我的事。

威廉强迫自已退後一步,他的确欠女婿一份人情,於是雷夫将茱迪扶起来问:“为什麽要叫人打我的妻子?”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茱迪马上看看丈夫会有什麽反应,却只见他面无表情,难道他也已经知道这件事?茱迪只好再把眼光调回到雷夫身上。

“我不得不那麽做,”她辩解道:“因为她不肯嫁给你,难道你要我们都惹上抗君的罪名吗?”

“你自作主张,也没有先请示丈夫的意见?”

“要靠他把怜儿送上红毯?我没有十全的把握,”茱迪说:“反正国王下的命令,我们一定得服从就是。”

“又不是只有这个办法可行!”雷夫的声音终於扬高了,怎麽会有这麽残忍的女人呢?至今尚无半点侮意。“你可以派个人来跟我说,由我全权解决。”

茱迪瞪住他说:“你要的只是土地,你一样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有什麽权利在这里批评我的做法?我已经跟你说过她是被迫嫁给你的,反正你已经得到她了,至於是怎麽娶到的,有何差别?”

雷夫要到这个时刻才真正明白为什麽有些男人就是会出手打女人,若非凭著惊人的意志力,恐怕他现在也会动手揍茱迪了。“你根本一无所知。”

“谁说的?”茱迪忽然反击道:“在向怜儿求婚前,你就曾提出过买下宝狮庄的要求,若不是我一并否决,你也不会转向国王求援。”话一出口她才觉得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我……我的意思是……我……”

“茱迪,”威廉叹了口气问:[你到底代我拒绝了多少上门求婚的人?你打算把怜儿留在这里多久?”

“是她自己不想嫁的,”茱迪说:“我觉得没有必要放弃……她把土地经营得很好,肥水何必落入外人田?”

两个男人都静静的瞪著她看。“我做错了什麽?”茱迪又问道:“如果怜儿想嫁,後来为什麽又不肯嫁给狄大人?”

“她自有她的理由,但和你想的不同。”雷夫冷冷的说:“夫人,你对怜儿实在太残忍,不过这些都不干我的事,我只想知道接受你命令去打我妻子的人是谁?”

茱迪本来仰起下巴,一副还不想讲的样子,是威廉再度开口斥骂她,她才嚷了出来。“理查!”为了自保,什麽人不能出卖呢?“他……他曾强暴过怜儿的侍女,所以由他去『执行任务』最有效。”

雷夫转身就走,把茱迪留给威廉去解决。没多久雷夫就在院子里找到理查,看到他雷夫心头的怒火更炽,这个男人又高又壮,手臂粗大,手掌又宽,他那位娇小的妻子经得起他几巴掌?几拳?她起先还以为经得起他的毒打,实在是既勇敢又愚蠢,她根本没有脱逃的机会,如同今日他也没有脱逃的机会一样。

理查一迎上雷夫的视线就知道事机败露了,那个贱女人,竟然这麽快就出卖他。

不过揍那个女孩真是愉快的经历,若不是她即将出阁,自已本来还想尝尝鲜的,他知道若被人发现他痛揍过一位贵族小姐,任何人都会唾弃他,更何况是她的丈夫?

雷夫的眼中只有一片死寂,理查知道自己今天绝对逃不掉了,只是不晓得他会不会给自己一个痛快而已。

“你就是理查?”雷夫已嗅到恐惧的气息,知道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目标。“因为你揍过我的妻子,所以我非杀了你不可,拔剑吧!”

理查想不到自己还有公平竞争的好运,看来这位骑士并不想占他便宜,想来个公平的决斗,行!在这方面他也不是弱者,狄雷夫不见得就讨得到便宜。

但剑才交锋,理查就知道自己输定了,当雷夫的剑尖插入他的胸膛时,心中并无丝毫罪恶感,只有妻子被他打得几乎半死,不得不屈服的惨痛画面。

雷夫一个转身,并没有多看躺在血泊中的理查一眼,马上带著两个手下迅速离去。

☆ ☆ ☆

树林外阳光灿烂,树林内却昏暗沈静,正好给八个男人和他们的坐骑提供了绝佳的隐藏地。

蒙艾伦看见七名部下躲得好好时,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本来靠伊里从坎普墩偷出的钱支付他们足足有馀,但现在已经行不通,见伊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艾伦马上一剑解决了他,讽刺的是捉到他贪钱的人竟是怜儿。

现在艾伦最需要钱,光靠打劫路过的旅客根本缓不济急,最好的办法还是擒下坎普墩的新主子,上回他放火烧磨坊时差点就成功,想不到黑狼机警外加命大,硬是给他逃过了一劫。

要等狄雷夫一人出外的机会实在不容易,艾伦最理想的计画是杀掉他之後,再娶怜儿为妻,夺回原本就属於他的一切。

跟他说怜儿的人民都反抗黑狼的是伊里,唉,怜儿多麽可爱啊!伊里还跟他说怜儿是被迫嫁给狄雷夫的,起先艾伦听了很生气,後来想想又未尝不是件好事,因为她越恨黑狼,将来就越能做位“好寡妇”,高高兴兴的嫁给自己,有她的支持,还怕没有和国王谈判的筹码吗?这个办法一定会成功,因为即便是国王,也抗拒不了怜儿的魅力。

艾伦的眼睛如鹰般直盯住林外看,这一次她非过来不可,传讯给她并不容易,因为坎普墩的居民显然已接受了他们的新主子,找来找去只找到一位愿意帮他送信过去的人,其他的人不是还记得艾伦的严厉,便是有意将他的行踪往上报,对於这些人,艾伦已决定在重返坎普墩後,将给予最严厉的惩罚。

第一、第二张纸条都石沈大海,不过那也难怪,因为他是要她一个人来,谈何容易?凑巧这几天碰上狄雷夫不在,所以怜儿应该会来,她非来不可,再不来他手下那批人已经越来越难以控制。

索取一大笔赎金可以暂时解决艾伦的问题,外带安抚这群人,要不要跟怜儿说他打算利用她向黑狼要一大笔钱?如果她同意跟他走,事情就会容易一些,反正他又不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只需要说一部分就好。

马蹄声自另外一个方向传来,吓了艾伦一跳,所幸定睛一瞧,来的人是怜儿,她将带来的人留在林外,又因为是从宝狮庄那边来的,所以带的人便是自己的手下。

一收到艾伦的纸条,怜儿便回宝狮庄去,然後跟坎普墩的人说明天她这边的人会送她回去,打发他们先走。她既不想让坎普墩的人向雷夫打小报告,也不想再收到艾伦的纸条,唯一的办法便是跟他当面说个清楚。

本来她是想一个人来的,但吉伯特哪里肯答应,所以怜儿只好带著六名手下同行,幸好他们是自己人,所以请他们在林外稍候时,并没有人有任何异议。

怜儿匆匆策马往艾伦骑去,半年没见了,咦?真的只有半年吗?其中发生了太多的事,倒活像不只半年似的,离别之後,艾伦又变了多少?他重返故里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不必再逃亡,想出能得到特赦的办法,二是太想家了,不顾一切都要回来,不管是哪一项,想起来都令人鼻酸,可怜的艾伦。

当两人终於面对面时,怜儿只觉得他似乎比实际年龄还要小,感觉上二十都不到呢,等再接近一些,才发现他神情憔悴,而且略带紧张。

“艾伦,”怜儿等到他扶她下马之後才说:“我以为你想留在爱尔兰?”

他苦笑道:“我是想啊,但一到那里我就发现亨利王已警告过我的亲戚,所以他们根本不敢收留我,马上让我再回来。”

“你太可怜了”,怜儿由衷的说,但她也想弄清楚另一件事。“艾伦,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讲过国王到底用什麽罪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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