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经纪人-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不断的自我安慰,其实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你累了,先去洗个澡再休息会舒服点。”打开房门,他背对着她,兀自脱下西装外套放到椅子上,状似轻松的拉开脖子上的领带。
“……喔。”她没敢迟疑,甚至连房里的摆设都没敢多看一眼,便一股脑的往浴室里钻。
她将水量开到最大,很快的水蒸气便盈满整间浴室,她让热水兜头淋下,舒缓她紧绷的肌肉和神经,直到皮肤因热水的冲刷而泛起瑰丽的粉色,她才不太情愿的关上水龙头,以大毛巾包覆自己的身躯。
待身上的水气被大毛巾吸干,她才以无比缓慢的速度,将原先褪下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现在才来想要求他下台中休息是不是错了的问题,似乎太晚了。人家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她小心不在他面前做出任何暗示性的动作,或是说出任何不该说的暧昧性言辞,相信以他的修养,理当不会将她直接“扑倒”才是。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她轻手轻脚的走出浴室,发现他坐在其中一张床上假寐。
这让她大大的松了口气,由衷感谢汽车旅馆的贴心──竟然有两张床耶!这是她想都没想过的“惊喜”,让她都想买两串鞭炮来放了!
“亚柏,你还醒着吗?”她洗过澡舒服多了,换他也该洗个舒服的澡才是,于是她轻轻走到他身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换你去洗澡了,洗个澡会舒服点。”
她可是学习力十足的强,才学到手就免费大奉送喔!
“嗯……”尹亚柏慵懒的呻吟了声,状似疲累的翻了个身。
“别睡了亚柏,起来洗个澡啦!”她知道他真的很累,但坦白说,洗个澡真的会舒服很多,她一心只想将他由床上拉起。
“再让我睡一下……”他显然累坏了,翻个身抱紧棉被,像个赖床的小孩,说什么都不肯睁开眼。
吼~~都几岁的人了,还跟她玩这套?
孙雨纯恼了起来,硬是伸手用力推他。
“起来啦!起来洗个澡再休息会比较好啦!”不管他有多想睡,现在她就是要他起床!
“别吵……我再睡一下……一下就好……”他迷迷糊糊的推拒着,双唇无意识的说着她听不懂涵义的话语。“明天,明天天一亮我就带妹妹走……拜托,让我再睡一下就好……”
天一亮就带妹妹走?那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有妹妹吗?
傻傻的愣在原地,印象里,她从没听人提起过他家里的任何事及任何人,好像他有个妹妹也不是太让人意外的事。
但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些呓语的背后,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凝着他紧闭的疲困双眼,微鬈且长的睫毛紧紧的覆盖在他的眼下──她没再企图叫他起床,心软的只想要他睡一场好觉。
也许,等他睡饱了、醒了,他会愿意告诉她,那些呓语的由来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
迷迷糊糊间,孙雨纯耳边似乎不断传进细碎的声音,她不甚安稳的翻来覆去,最后终究受不了的睁开眼,瞬间被眼前陌生的环境吓了一跳!
这什么地方啊?为什么一直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呢?
循声望去,她看见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尹亚柏,霎时所有的记忆全部串连起来。
是了,是她要尹亚柏将车开下台中交流道,找地方休息,所以她现在才会躺在这陌生的床上。
但……他怎么还不醒?难不成他一直重复说着她睡着前所听见的那些话?
狐疑的下了床,她感觉精神好多了,也在接近他睡的那张床的同时,发现他真的还不断的发出类似的呓语。
“求求你,妹妹看病需要钱……随便你怎么打我都可以,求求你把钱借给我……”
孙雨纯越听越心惊,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触摸他,赫然发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赶紧以手触摸他的额,她的手几乎立即被那高温弹开。
天啊!他发烧了?!
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霍然想起自己得想个办法帮他退烧才行!
不能慌啊!他都能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对她伸出援手,她怎能在这时候因为慌张而延误了帮他退烧的时机?
她冲到房里的电话前,伸手抓起电话直拨总机,央请服务小姐为她请来医生出诊,交代好房号后,她连忙冲进浴室里,拧了条湿毛巾出来。
为他擦拭脸上的薄汗,瞪着他身上似乎会令他不太舒服的衬衫,她一咬牙,掀开他身上的被褥,七手八脚兼手忙脚乱的为他脱去已经绉巴巴的上衣,并仔细的用湿毛巾擦拭他的身体,只希望能稍微降低他的高烧。
不久后,医生到了,在为他做过简单的诊疗之后,帮他打了剂退烧针,然后交代按时让他服药之后,便先行离去。
真是好极了,现在房里又只剩下她和他,还有她怎么听都听不懂的呓语。
他说的那些话,到底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
七零八落的句子几乎拼凑不出完整的意义──不,还是传达出某些重点讯息。
妹妹、生病、借钱……难道他以前也曾经历过不堪的过往,甚至遇过比她还惨的境遇?
她的脑袋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可能,约莫是由以往的戏剧经验及看过的八点档和单元剧里,曾经发生的戏剧化桥段,但却无法让她推敲出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过住。
这令她感到些许沮丧,也让她莫名的有点欣慰。
或许这全都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其实他并不曾经历过那些不堪的过去──这样想让她心里舒坦许多,毕竟只有经历过困苦际遇的人,才能体会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如果可以选择,她相信没有人会愿意经历那些难堪;即使它会让生命变得与别人不同,算是另类的“多采多姿”……
尹亚柏不安的在床上翻转着,这让她猛然由自己的思绪里回神,赶紧再拿着毛巾冲向浴室,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冲回他身边。
现在可不是让她想那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她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好眼前这个男人──她的经纪人,同时也是她新上任的男朋友。
在擦拭他身上汗水的同时,她不禁噙起一抹浅笑。很好玩的多重身分,却同时在他身上重叠,不晓得他心里做何感想?
当他不再大量冒汗,身体的温度也明显下降,孙雨纯已经满颊汗水,虚脱的坐回自己原本睡的那张床。
她随意将手上的毛巾搁在两张床中间的矮几上,疲累的和衣躺下──
他舒坦了,她却累了,换她睡一下吧,一下下就好……
第七章
不知道睡了多久,孙雨纯不怎么安稳的翻了个身,突然感觉有种强烈的被窥视感,她不觉睁开双眼,赫然发现尹亚柏就坐在床畔凝着她。
“呃,你醒啦?”不好意思的抚顺自己的发:刚睡醒的样子一定很丑,她想。
“我怎么没穿衣服?”尹亚柏炯亮的眼瞳紧锁着她,隐隐跳动着她所陌生的诡光。
“你病了,发高烧,我请柜台为你请医生来看过。”她坐起身,指了指还放在矮柜上的药袋。“我先帮你脱衣服降温,然后你一直流汗,我就拿毛巾帮你擦汗,所以……”
怪了,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照顾,怎么她越说脸越热,像要烧起来似的?
“我发烧?”他微感诧异,忘了自己有多久不曾生病。“是你照顾我的?”难怪她会睡得这么沈,沉到他都坐在她床沿了,她还毫无所觉。
“嗯。”她全然没有邀功的意思,反正这里也只有她了,不是她照顾他会是谁?
她只相信自己,不怎么相信鬼神的存在。
“谢谢。”尹亚柏瞬也不瞬的凝着她,火热的视线宛如爱抚般在她脸上轻缓游移。
他的眼越来越亮,亮得教她心里直发毛,那有如爱抚的眼神更教她羞怯及不安,她怯怯的瑟缩了下。“应、应该的。”
他对自己这么好,不论是工作或私生活,他都提供最多及最及时的帮忙,她只不过照顾生病中的他,只能算是小小的回馈,实属应该。
“没有任何人‘应该’为他人做任何事。”在他所经历的成长过程里,从来没有“应该”两个字的存在。
“啊?”她微愣,想起他睡梦间的呓语。“你……曾经遇过什么不好的事吗?”
尹亚柏霎时浑身僵硬,嘴角微微抽搐。
“你想问什么?”
“我没有想问什么。”她只是好奇,而且好像真的说中了什么,不然他的反应不会这么反常。“我只是……不小心在你睡着的时候,听到你说的某些话……”
尹亚柏眯了眯眼,凝着她的神色变得复杂。
“亚柏?”面对他几乎全然陌生的反应,她开始感到不安,或许她不该触及那个他可能不想提起的曾经。“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
“不,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他几乎是不经过思考,嘴巴便自己做出决定,这让他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下一秒,他就释怀了。
他想要她,那种强烈的渴望冲击得他连骨头都泛疼。
既然不想放开她,想跟她永远在一起,那么过去的事他也不需隐瞒,毕竟那是他人生中的一部分。
早晚会让她知道的事,若她想知道就说吧!对她,他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想说再说,不然你就当我没问过。”她从来不做勉强人的事,对他,当然也不例外。
尹亚柏深深的凝着她,眸中的深刻浓烈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我没有任何事是不能让你知道的;不管我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都会一字不漏的告诉你。”这是他的担当,既然已经认定她是自己的女人,那么就该开诚布公的坦白。“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我希望你不会因此而瞧不起我。”
孙雨纯震惊的瞠大双眼。什么样的过往会严重到让他用“瞧不起”三个字来形容?
她像被下了定身咒般无法动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你会吗?”以极缓的速度,他轻声问了句,然后自问自答似的摇了摇头。“就算你会也无所谓,我还是会全部告诉你。”
接下来,就是尹亚柏在认识她之前的一切经历──
尹亚柏出生在一个不是很富裕的家庭,在他懂事之后,还过了几年不算太糟的幸福家庭生活,但当支撑着家庭的父亲因工作意外丧生之后,一夕之间,天地变色。
刚开始还能藉着父亲的理赔金过日子,但当钱越来越少,母亲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终至被压力击溃,毫无预警的患了失心疯。
失去神智的母亲,每天除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之外,就是抱着父亲的照片痛哭,除此之外,什么事都没办法做。
那年,尹亚柏才十岁。
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对一个失了神智的母亲和一个小他五岁的妹妹,这还不是最糟的状态,最糟的是,妹妹有心脏方面的毛病。
妹妹的心脏无疑是颗不定时炸弹,以当时家里的状况,根本没办法让妹妹按时就医看诊。
然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两兄妹饿着肚子却到处找不到母亲,最后才在离家不远处的河边发现身体已然冰冷僵硬的妈妈。
孙雨纯不敢相信的以手捂住双唇,她不敢想像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抱着好像懂事却又不太懂事的小妹,在目睹母亲冰冷的尸体时,心中该做何反应。
尹亚柏完全忽略她所有的心惊、不舍,空洞的眼好似穿透过她的身体,凝在一个不知名的点,兀自往下述说……
几近断炊的家庭,自然不可能花钱买保险,因此他们只能在左右邻居的帮忙下,草草的为母亲做了最简单的告别仪式,并在火化后将母亲的骨灰洒在父亲坟上,让他们在地下再续前缘,而两兄妹至此算是全然无依。
可怜当时的社会制度并不健全,失去依怙的兄妹俩并没有得到任何社会救助,尤其在妹妹犯病的时候,一切更显雪上加霜。
在失去双亲之后,妹妹成了尹亚柏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对妹妹视而不救?即使妹妹的病对他而言根本是无力承受的负担。
于是他以自己所能想像得到的方式来救妹妹,而第一个办法自然是向亲戚们求救。
但人都是自私的,当自己的环境也不是那么优渥之际,谁还能管到那两兄妹的死活?于是他承受了数不尽的奚落、嘲讽,甚至是辱骂、追打,为了妹妹,他咬着牙,全数毫无异议的承受了下来。
除了被亲戚们无情的排斥,年幼的他也干过偷窃等坏事,为的,只是喂饱妹妹那饥瘦的病躯;当然被逮到之后,一顿皮肉痛自然是免不了的,但只要妹妹吃饱了,他所承受的一切都值得。
原来戏剧里的桥段,真实的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是如此教人难以承担……孙雨纯已经受不了的泪流满腮,但尹亚柏却像没了灵魂的躯体,对着清冷的空气,一字一句诉说着好似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
在忍受过无数次的羞辱和嘲讽、推赶、痛殴之后,在一个极冷的寒流来临之夜,年幼的妹妹终究还是承受不了气候及贫困生活的折磨,安静的离开和她相依为命的哥哥。
那年,尹亚柏才十三岁。
从那夜开始,在这个世上,他再没有任何亲人了,有的,只是完全不承认他存在的无情亲戚,不如不曾存在过的亲戚。
他不需要再为任何人活着,但凭着不认命的骨气,孑然一身的他开始懂得为自己而活,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这个世界上过。
为了向那些无情的亲戚们证明自己不是没用的废物,他什么工作都做,只要能赚到钱,再苦再累,他都咬紧牙根拚命、死命的干!
所幸,在某个因缘际会下,他认识了懂得赏识他、愿意提拔他的演艺界大老,将自身所有的经验、人脉全授与他,也让他在全然不曾触碰演艺界的状态下,逐渐茁壮成目前众所周知的尹亚柏。
“别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