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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第57部分

小说: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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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二正,是郭庆红家的老二。人们都叫我二愣,以后您也就叫我二愣吧!”年轻人说。白刚看他说话很爽快,和他没有丝毫隔阂,心里很高兴,便也主动攀谈起来:“你爸爸是郭庆红?我们哥俩从小同学可好了。我记得他以前教书,现在在哪儿?”二愣说:“早不教了,在家呢!身体不大好。你一回来他就念叨老想看你去。”白刚急忙说:“不!不!还是我看我大哥去吧!你知道我这情况不愿往人前走动,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嫌弃。”二愣说:“嫌弃什么?村里谁不知道你?为革命蹲敌人监狱,战争中担惊受怕,对革命是有功之人。不过这年头注意点也好,成分不对着咧。”说到这儿,二愣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哎!三叔,我老远就看见你在井台上立着,也没挑水这是干什么?” 
“我的水桶掉井里了。”白刚不好意思地说。二愣说:“啊!落筲了,你怎么不早说呀!赶紧捞吧,等明天早上人们挑水一搅和,就不好捞了。”白刚为难地说:“天黑了还咋捞!”二愣说:“天黑也一样捞,你等着我回家取捞钩去!”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2(2)   
二愣拿了捞钩慢慢下到井里,不慌不忙地找,捞钩走了几个来回,猛地一提,两手紧捯绳子,一边捯一边说:“呀!怎么这么沉哪!”提上来一看,是一个柏木筲,里边还有半筲泥。“唉呀!不是。这也不知是谁家的,他算烧高香了,这么沉,我硬从泥里给他拔出来了。”他提起水筲把泥倒在了井台下边:“你看这是多少泥。”说完又把捞钩送到井里仔细寻找起来,不大会儿白刚的水桶便捞上来了。白刚奇怪地说:“这么快就捞上来了?前两天我落筲捞了一个多小时,气得我都想不要了。”二愣说:“这就是一个巧劲儿,这会儿没人搅和好捞,以后再落筲了你找我。” 
二愣的话说得白刚甜滋滋的,心想还是家乡好啊!虽说有严格的阶级划分,并不是人人都那么认真,有事乡亲们还有个照应。高兴地说:“谢谢你!你可帮了大忙了。”二愣开玩笑地说:“不用卸(谢),套着喂吧!这算个啥?”白刚说:“你不知道这水桶是借人家的。今天捞不上来人家明天就没使的,下集可得自己买水桶了。”说到这里倒想起了存在心里的一个疑惑:“哎,像我们这样的随便赶集行吗?” 
“现在的臭规矩可多咧!听他们那一套呢!”二愣说,“跟队长说一声就行咧。哎!三叔,你有帽吗?”白刚说:“没帽。”二愣说:“没帽更好说了,跟队长说不说的吧!你回来上边说得可厉害了。我应名也是个民兵副连长,上级传达说你是多年劳改出来的花岗岩脑袋,可难斗了,让从严管教。我爹也奇怪,说你叔从小参加革命,挺好的个人,为啥事判那么多年?我们都有些不相信呢!” 
谈到他的案情,白刚不愿意多说,便说:“这话一时也说不清,以后慢慢说吧。”白刚觉得这小伙子很谈得来,便想起粮食快吃完了母亲让他到集上买粮食的事。他知道许多人家都到集上买粮食,可是又听说粮食不准买卖。他问过哥哥和侄子们,有人说不用听他们那个,有人说咱成分不对,还是小心点好。说得白刚疑疑惑惑,他不想干违法的事,可是没吃的躲也躲不过。看二愣是民兵副连长,便说:“我问你个事儿,我妈那点粮食快吃光了,我想上集上买点粮食,听说买粮食还有人管?” 
“管啥?谁家不买粮食?”二愣说,“市管会有时出来管管,他们一出来知道,吆三喝四的,听见以后赶紧跑。他们也就是把人轰散就完了,他们走了还是照样买卖。他们是市管会雇的;一集给一块钱,一般没人认真。可有个小子不是东西,有时候抓人,真要是抓住了,别硬顶,这也是国家政策,多说几句好话也就行了。”二愣说的是实情,又是村干部说的。白刚听了以后好像吃了颗定心丸。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3(1)   
第二天正赶上王各庄镇上大集。白刚一早就向生产队长去请假,队长夏雷,是个外姓人。虽是外姓人,在队里却大权独揽敢作敢当,脾气也不好,很难看到他一个笑脸。尤其是对成分不好的,三句话不投机,或是遇着他气不顺,不管你有理没理,便可能勒你一顿。按村里的辈分,白刚该叫他大哥。请假时白刚叫了他几声大哥,他也没答应,只是扭过头来看了白刚一眼。白刚不管他答应不答应,见他扭过头来,便说请假去赶集,还没等他说去干什么,队长便不高兴地说:“你们这道号的,和一般社员不一样,别有事没事地往集上跑。” 
“我赶集有事,买副水桶。家里没吃的咧,还要买点粮食。”没等说完便受到训斥,尤其是对“你们这道号的”这种轻蔑的话更是反感,白刚心里老大不高兴,可是现在是阶级斗争的大气候,自己又是这种身份,也无可奈何。关于买粮食他曾想,是不是和队长讲?后来想还是讲好,因为粮食不准买卖,讲了他要是不反对,便等于允许了。估计他不会反对。 
果然队长没有反对。只是冷着脸子说:“买了赶紧回来,下午还得出工。”白刚心里说:赶个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冷着个脸子干什么?为了表示不满,他对队长的话没有回答,扭头便汇入了赶集的人流中。 
赶集要买东西,但更重要的是给妻子发封信,刚回家时托人他给妻子发了封信,没见回信,不知道她收到没有。劳改时向外写信不能封口,交队长检查发出。所以多年养成了谨慎小心的习惯,虽是给妻子写信,也是报报平安,什么真心话也不敢说。现在回家了,他也担心是不是还会被人注意,所以让人捎信总不放心,这次他要自己送到邮局。而且写明很想念妻子,如果可能希望她能回家来看看。两人虽近在咫尺,又像远在天边,仍是过着两地悬心的日子。 
集上人很多熙熙攘攘,这是白刚没想到的。在劳改队他也赶过集,那里人烟稀少走二十里地去赶集,那个集只有半道小街一二百米长,卖东西的人稀稀拉拉。王各庄集就不同了,以前这里是县里的五大镇之一,光是杂货铺、点心铺就占了一道街,粮食市、菜市、牲口市、猪羊市规模都很大。现在因为政策卡得很死,一斤粮食、一个鸡蛋,自由买卖都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问题。虽没有了往日的繁华,但是赶集的人,买卖农副产品的人还是很多。因为人民离不开这种互通有无的商品交换啊! 
白刚原来还担心既然不允许买卖,一定不摆在明处,要买粮食到哪里去找啊?到集上一看,粮食、鸡鸭、鸡蛋、蔬菜等等,还都有行有市。令人奇怪的是这些卖主都像商量好的一样,卖鸡蛋的全是老太太或是小姑娘,而且都是用一个小篮挎十个二十个鸡蛋,上面用一条毛巾盖住,只露出一角,让人们知道里边是鸡蛋。卖粮食的全都是半截小口袋,里边的粮食十几斤、二三十斤没有太多的。小口袋半敞开口,一份儿挨一份儿,但是没有一个人吆喝,甚至没有一个人大声讲话,讨价还价也是小声嘀咕。看来想买粮食的人不少,人们走来走去,看粮食好坏,问问价钱,而且一边问价钱,一边还左顾右盼,只是真正买的却几乎没有。 
白刚奇怪人们都在等什么呢?他买完粮食还准备买水桶,还要去发信,再绕来绕去就该晌午了。他着急便蹲在一个卖高粱米的老头儿跟前讲价钱。五毛五一斤很快讲成了,但是卖粮食的人没秤。老头儿说:“大兄弟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你还信不过我?我称好了二十斤还多二两呢!就算二十斤,绝亏不了你。”白刚心里不踏实,觉得买卖东西哪有不用秤只凭嘴一说的呢!便说:“还是找个地方称称好。”老头儿着急地说:“那你先交钱,把粮食倒在你口袋里咱再去称。”白刚觉得这老头儿真是莫明其妙,哪有还没过秤就让交钱的呢!便说:“称完了再交钱不是一样吗?都讲好了价钱你急什么?”老头儿说:“交钱!倒口袋,回头你爱到哪儿去称都行。”老头儿口气很硬没有商量的余地,而且心神不安地左顾右盼。 
白刚也是急着去办事,不愿磨蹭觉得交钱就交钱,分量差多了再让他退钱。交了钱正倒口袋,忽然人群里起了骚动。只见卖粮食的人都赶紧扎紧粮食口袋,提起小口袋往肩上一背就往村外走。卖鸡蛋的挨着粮市,老太太们也都把篮子用毛巾盖好,提起小篮往外跑。卖主们猪突狼奔,慌慌张张,四处逃散。买主们虽然都是夹着空口袋,不像卖主们那样惊慌失措,但也都往偏僻地方躲。 
白刚向来没有经过这种场面,左看右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全集人们都在跑,乱成了一锅粥,知道一定有了什么情况,也惊慌起来,想赶紧躲开,只是自己来时没有带口绳,粮食很满,口袋散着没法背。 
正在着急之中,忽听有人一边跑一边警告他:“老万来了!你还不快跑。”原来卖鸡蛋的提个小篮,卖粮食的只装半截口袋,都是为了逃跑方便。他也想赶紧跑,可是不扎好口袋,提不走背不了。正在着急卖粮食的老头儿见白刚愣着回来推了他一把:“快走!” 
“我忘了带口绳快把你那根口绳给我。”白刚像遇见救星一样赶紧说。卖粮食的老头儿把口绳扔给了白刚赶紧跑了。白刚急忙扎好了口袋,刚背在肩上要走,后面一只手抓住了口袋,使劲一抻,把口袋抡在了地上,口袋摔破了,粮食也撒在地上。白刚心里很生气,觉得这是干什么,有事说事,把粮食都糟踏了多么可惜,便喊着说:“你这是干什么?”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3(2)   
“干什么?跟我走,上市管会!”那人把白刚推了个趔趄,又跑几步抓住了一个卖鸡蛋的老太太,去夺她手中的篮子。老太太哭哭啼啼硬是不给,求情说:“老万兄弟!我就这十个鸡蛋,还等卖了买咸盐打灯油呢!你饶了我吧!老万兄弟!” 
谁知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他更凶了,用力一推老太太,把她摔在了地上,一篮子鸡蛋全碎了。老太太坐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着说:“这日子可怎么过呀!”老万还揪住老太太:“跟我走!上市管会。” 
白刚这才知道这个人就是老万,是市管会雇的那个人。摔坏了自己的口袋,对老太太还这样凶,实在气愤不过,便憋不住想上前解劝几句。不过想起了二愣说的多说好话,自己还是尽量压住了火气,十分客气地说:“老太太就这几个鸡蛋都给人家摔了,还揪她干什么?老万大哥!……”没等白刚说完,老万的气更大了,脖子上青筋突起,嘴气得直哆嗦,冲白刚胸脯子上去就是一拳:“我让你多嘴!走!上市管会。” 
“上市管会就上市管会,你凭什么打人?”白刚觉得这人真不知好歹。老万说:“打你,还是轻的呢!到了市管会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时他丢开老太太,推了白刚一把,“走!” 
白刚想买这么点粮食还能犯多大罪?可是自己说尽好话,他还打人,实在气愤不过,就是不跟他走,还大声喊着要说理:“上市管会可以,你为什么打人?老万!你也是个庄稼人,就不知道庄稼人的苦处?”老万又给了他一拳:“我叫你骂人!” 
“你怎么这么野蛮,谁骂人了?”白刚急了。老万上去又打白刚:“骂人的就是你!” 
这时周围聚集了很多人,一说老万挨骂和人打起来了,人们便来了兴趣。一传十十传百,没急事的集也不赶了,赶完集想回家的也不走了,都来看这稀罕。别看老万这人物不起眼儿,可是臭名远扬,方圆几十里没人不知道他,人人恨他。听说有人敢和他吵闹,而且打起来了,这可是大快人心的事,所以都来看热闹。起初人们都默默地看着,没有人说话。那个年代,一般人躲事还躲不及呢,谁还愿意多管闲事? 
一个白头发老大爷看着实在不公,又觉得这里还有故事实在可笑,便出来拦住了老万:“算啦!算啦!都是三里五乡的乡亲,这也不算个多大的事,别打了,别打了。”说完这人还笑了。他这一笑不要紧,引得周围人们也一片笑声,可是这笑声又立即停止了,只是有人把明笑变成了暗笑,有人还捂住嘴偷偷在笑。 
人们的笑把白刚笑糊涂了。他非常奇怪,人们这是怎么了?见了这么不讲理野蛮的事,不管也就罢了,怎么还笑得出来?老大爷虽然好心劝阻,为什么不气愤还笑呢?心里十分不平。他这人就有这个犟劲儿,虽然尽力躲事儿,不想招惹是非,但真要到了劲头上,躲也躲不过时便也不服输。糊涂的事想弄明白,有理的事就想讲道理。既然这么多人围着看,便想趁机会跟大家说说,让众人也评评理:“买点粮食违反了政策,任你处罚,可是也不能打人哪!你摔坏了我的口袋,推我打我我还叫你大哥,你还要咋样?还说我骂你,大家说说,有这理儿吗?” 
白刚一说周围的人笑得更厉害了。有人还兴高采烈地笑出声来,对老万指指点点,心想:今天可遇见一个敢和你说理的,看你怎么办?没想到老万不仅不觉理屈,还更加威风起来:“好啊!你个混账王八蛋,不光骂人,还煽动群众闹事,反了你了。”上去揪住白刚的领子又推又搡,“走!上市管会!” 
“走就走!你放手。”白刚挣脱着让老万松手,“你这么凶干什么?老万大哥!你也是个庄稼人……”他的话还没说完,老万又满脸青筋暴跳,对着白刚胸口就是几拳,还气呼呼地说:“我让你骂人!” 
“谁骂你了?是你骂人还是我骂人?”打得白刚莫明其妙。 
“谁叫我老万,我操他姥姥!”老万气得跳了起来。骂完又去揪住白刚连推带打,“走!上市管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刚一听不让叫他老万,他才觉得其中必有原因,可是一时又解不开。这时人群里一个青年人气愤不过,大声喊叫说:“该死的老万,你神气什么?这么欺负老百姓,还有点良心没有?你就是真正的万人骂!万人恨!”老万放开了白刚往人群里追去:“我操你姥姥,你给我站住。” 
白刚这时才明白了,老万是万人骂万人恨的意思,是咒骂他的外号,怪不得自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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