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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国家重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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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远在乡下娘家的齐凤瑶仍然沉浸在苦闷之中。 
她躺在童年躺过的土炕上,听着年迈的母亲给她讲村里这些年中发生的奇闻趣事,心却像一株无根的小草一样在狂风中飘飘摆摆。她对自己说:“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离开我的碧海旅行社到家里听妈妈讲故事来了呢?我的碧海、我的事业刚刚开始就遇上了风浪,我是舵手,可我本该在风口浪尖掌舵的时候却离开了航船。齐凤瑶,不应该,你真的不应该……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我内心里退却了吗?不,我要振作起来,我要让我的碧海旅行社像一只小燕子一样飞起来,哪怕飞得很慢很慢、很低很低。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游客的事情,我问心无愧……妈妈需要我的陪伴,可碧海旅行社也不允许我抛弃它。我错了,我做了一件很幼稚的事情,我虽然疲惫,但故乡并不是我休息的地方,我的身心应该在最需要我的地方。我不能让自己失望,不能让婷婷失望,不能让他失望……” 
想到这里,齐凤瑶坐起身,轻轻扑进母亲怀里,说:“妈,我明天得回去了!” 
母亲显然很感意外,随后释然地说:“哦,回去吧,你忙去吧,不用惦记着妈。你把买卖做好了,妈就欢喜了。妈除了图这个还能图啥呢?” 
齐凤瑶望着母亲越来越苍老的脸,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她颤抖着嗓音说:“妈,我一定把旅行社经营好,让您高兴……” 
第二天上午,齐凤瑶就带着一种对命运和前途十分惶惑的心情告别了母亲,到村外的公路上等每两个小时一趟发往市里的公共汽车。 
“要是他能来接我该有多好啊!”齐凤瑶想到了苏江礼,想到了那个令她一想起来脸上就会发烫的男人。可是她知道,今天苏江礼是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 
然而,奇迹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远远地,一辆黑色“奔驰”轿车驶了过来,悄然停在了齐凤瑶身边,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的正是那个男人——苏江礼。 
齐凤瑶简直惊呆了,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苏江礼笑着对齐凤瑶说:“凤瑶,我来接你回市里。” 
齐凤瑶还没有从愕然中回过神来,听苏江礼和她说话,嗫嚅着说:“江……江礼?你……你怎么……知道我……我今天回去?” 
苏江礼用温情的目光望着齐凤瑶,说:“我知道你今天要回市里的,因为我了解你,你来农村只不过是一时的逃避,你的心还在你的旅行社上,你不会安安稳稳地在农村住下去的,所以我来接你。走吧,凤瑶,我们走沿海公路,这条路刚刚开通,车辆稀少,很快就会到市里的。” 
齐凤瑶心里涌起了一股热浪,甚至产生了想要拥抱住他的冲动——每次她需要帮助和安慰的时候,他总能及时地来到她身边,这是上苍带给她的福祉吗?她回望着苏江礼,轻轻地说:“江礼,谢谢你理解我,关心我,你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人。” 
苏江礼握住齐凤瑶的手,动情地说:“凤瑶,你是我的,自从有了那个夜晚之后,我就真真正正把你当作我身体中的一部分了,我欣赏你,欣赏一个给我带来了激情的女人!” 
齐凤瑶也激动地说:“我也是,我的心在慢慢靠近你……” 
说到这里,齐凤瑶停住了话头。苏江礼鼓励地说:“凤瑶,请说下去,我在认真听。” 
齐凤瑶轻轻地说:“江礼,让我留一半说给自己听,好吗?” 
苏江礼微笑着点点头,说:“你有理由这样做。” 
齐凤瑶望着苏江礼,说:“我们走吧……” 
沿海公路上,苏江礼驾驶着“奔驰”轿车行驰着,前面的路被几块大石头挡住了。 
苏江礼停住车,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齐凤瑶说:“这刚修成的公路就是不太好,石头都不清理。凤瑶,你在车上等我,我去把石头挪开。” 
苏江礼刚刚下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路旁树林里窜出来,一棒把苏江礼打晕在地。这个家伙是马三儿。 
车内的齐凤瑶惊叫起来:“啊?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来人哪,有坏人啦——” 
马三儿瞥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苏江礼,又看了看齐凤瑶,阴阳怪气地说:“敢情车里还有一个靓姐儿啊,对不起,我可得把你们一勺儿烩了!” 
马三儿说着,强行把齐凤瑶拖下车,拉到树林里,把她反绑到一棵树上。 
齐凤瑶知道遇上劫匪了,她惊怕,但更为气愤,大声地冲马三儿喊道:“放开我们,放开我们!” 
马三儿用手中的匕首轻轻拍了拍齐凤瑶的脸蛋,得意地说:“放开你?哼,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真就不容易。等我把那个家伙弄过来再说!” 
两分钟后,苏江礼也被马三儿拖进树林,绑到齐凤瑶对面的一棵树上。 
苏江礼苏醒过来,望着马三儿,问:“你……你想干什么?” 
齐凤瑶也继续高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马三儿笑起来,望望齐凤瑶,又望望苏江礼,说:“这条沿海公路刚刚修成,一两个小时也过不了一辆车,就算过车谁又能听得见呢?老老实实呆着吧!” 
齐凤瑶怒视着马三儿,质问道:“你是谁?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马三儿手一挥,锋利的匕首砍断了齐凤瑶头顶上一根手指粗的树枝,恶狠狠地说:“你问我为什么这样对待你们吗?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缺钱花,想从你们身上弄点儿钱!” 
齐凤瑶苦口婆心地劝说马三儿:“你没有钱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挣,最起码也要同我们好好商量,你绑架我们是犯罪,犯重罪!”编者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条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绑架他人的,或者绑架他人作为人质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致使被绑架人死亡或者杀害被绑架人的,处死刑,并处没收财产。以勒索财物为目的偷盗婴幼儿的,依照前款的规定处罚。”【确定罪名】绑架罪 
马三儿瞪着齐凤瑶说:“别给我上课了,我知道这是犯罪,这个世界上天天都有人犯罪,有人犯罪能抓得着,有人犯罪却抓不着。不管怎么说,我不怕犯罪,因为我本身就是犯人!” 
苏江礼稳稳心神,喘息着说:“你是什么人我们不关心,可我们……我们身上没有钱……” 
马三儿转过身,沉下脸,对苏江礼说:“放你妈的屁,开‘奔驰’车的人能没有钱?你哄老子老子可不怕,咱们看谁能哄得过谁!” 
苏江礼祈求地说:“我们的确没有带钱,连 
信用卡都没有带,不信你搜搜看。你放了我们,咱们交个朋友,日后少不了你钱花。” 
马三儿万万不会想到,眼前这个被他出其不意治服了的男人就是他贩毒的后台老板,他固执地摇摇头,对苏江礼说:“算了吧,我才不信这一套呢,我也不想交什么朋友,过些日子老子做完一桩大生意就远走高飞了,可今天我不想白白放过你们!” 
齐凤瑶哭泣着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害我们也等于害你自己,你杀死我们也得不到钱啊……” 
马三儿傲慢地耍了一个刀花,对齐凤瑶说:“我现在还没有决定杀你们,但我讨厌你们,你们不是夫妻,肯定不是,这不仅是年龄的关系。小姐,你很像我心中的一个女人。不,其实你们不像,她没有你这么漂亮,但你哭起来很像她,兴许女人们哭起来都那么相似。你让我想起了她,她是不会让我杀人的,所以我不杀你们,但也不放你们,如果你们能够逃生的话算你们命大,逃不了也别怨我心黑。你们不是没有钱吗,‘奔驰’车只好归我了!” 
苏江礼也没有想到这个劫匪和自己能够有什么联系,也知道再向他哀求也没有什么用处,加上头部伤痛,他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马三儿望着苏江礼那无可奈何的神情,嘿嘿笑了几声,拔腿走出了树林。须臾,从马上路传来了轿车发动继而开走的声音。编者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抢劫公私财物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一)入户抢劫的;(二)在公共交通工具上抢劫的;(三)抢劫银行或者其他金融机构的;(四)多次抢劫或者抢劫数额巨大的;(五)抢劫致人重伤、死亡的;(六)冒充军警人员抢劫的;(七)持枪抢劫的;(八)抢劫军用物资或者抢险、救灾、救济物资的。”【确定罪名】抢劫罪 
齐凤瑶惊叫道:“江礼,他把你的车开走了!” 
苏江礼睁开眼睛,说:“这个可恶的东西!凤瑶,这件事都怪我,我本来应该想到已经通车的路面上一般不会设置障碍的,我真该死,怎么就没有多想一想呢?”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心里也确实是在责备着自己。 
齐凤瑶望着苏江礼头上的血迹,难过地说:“江礼,这不怪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你是为了接我才走这条沿海公路的……这里太偏僻了,没有人能来救我们,我们凶多吉少了……江礼,你怎么骂我、怨我都不过分啊!” 
苏江礼望着齐凤瑶,眼睛里闪动着温柔的光,脸上也飘荡着真诚的笑纹,轻声说:“凤瑶,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怎么会怨你呢?要不是那小子突然袭击,倒霉的不一定是咱们呢。凤瑶,也许命中注定我们这样呆在一起,只是这种方式对你太残酷了,某种程度上,我愿意这样和你呆在一起,即使死也无所谓。这是我的心里话,上天在上,我绝对没有半点虚假……” 
齐凤瑶嗔怨地说:“江礼,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能说假话吗?” 
苏江礼继续凝视着齐凤瑶那张俊美的、依然带着惊恐神色的脸,深情地说:“凤瑶,从你的眼里我读出了你是爱我的,而且爱得很深,压抑得也很深。” 
此刻,齐凤瑶心里除了惊惧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用明澈、同样饱含真诚甚至火辣辣的目光望着苏江礼,说:“是的,我在压抑着对你的爱,因为我必须这样做。” 
苏江礼咽了几口唾液,说:“凤瑶,正因为你是正确的,所以我更加爱你,你像阳光一样照耀着我,我的心就这样被你的光辉融化了,这是一个幸福的过程,是一个美丽的结局……” 
齐凤瑶眼里涌出了泪水,轻声说:“江礼,我爱你!” 
苏江礼激动地说:“凤瑶,你终于把这三个字说出口了,你知道,我等这三个字等得是多么的艰难!” 
齐凤瑶微笑着说:“江礼,我们都不要说什么了好吗,因为我们需要说的话太多太多了,我们就这样望着对方吧!答应我。” 
苏江礼点点头,说:“这是我们之间此刻最好的交流方式,我只有遵从,不会反对!” 
这次意外的事件,仿佛一柄重锤,砸破了齐凤瑶和苏江礼之间最后的一道樊篱,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使齐凤瑶的心真正靠近了苏江礼。他们不再说话,就这样互相默默对视着,但彼此的眼光里却含着比火还要热的深情…… 
马三儿驾驶着苏江礼的“奔驰”车离开沿海公路后,去了市里,他把车停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立刻去了徐兰娟的住处,和杜桥、徐兰娟商量卖车挣钱的事情。 
马三儿一进门,躺在床上的杜桥就不高兴地问道:“马三儿,你说的那笔‘生意’到底做还是不做,都拖这么长时间了,我看十有八九做不起来了吧?” 
马三儿掩好房门,坐在杜桥身边,说:“亏你杜桥还是个生意人,这笔买卖弦绷得越紧越是有戏,这是进监狱上刑场的事,哪个老板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着什么急,比你急的大有人在!” 
徐兰娟和杜桥站在了一起,也对马三儿说:“那也不能干等着呀,越等事情越麻烦。” 
马三儿望着杜桥和徐兰娟,说:“我今天找你们来就是和你们另做一笔买卖。我弄了一辆车,‘奔驰’,你们帮我卖掉,对半儿分成,怎么样,不吃亏吧?” 
杜桥问:“‘奔驰’?你怎么弄来的?不是好道来的吧?” 
徐兰娟在杜桥脸上掐了一把,说:“人家怎么弄来的这不重要,前几天电视上还说几个警察倒卖了好几台赃车呢。杜桥,这笔买卖我们做得来!” 
杜桥把徐兰娟搂在怀里,说:“做来做不来都得做!”然后对马三儿说:“你放心,不出五天,我就让那辆车从永平市消失掉。” 
马三儿却摇了摇头,以不容辩驳的口气说:“不行,五天时间太长了,最晚明天这个时候得把车弄出去,否则夜长梦多!” 
杜桥犹豫起来,徐兰娟接话说:“好吧,我和杜桥去找找路子,你先把车藏到一个保险的地方,一有结果我们立即告诉你!” 
马三儿见自己的事情办完了,不想再和这对男女呆下去了,站起身往外走。杜桥说:“马三儿,你可得小心点儿,我看见街上贴着你的通缉令,当心警察抓住你。” 
马三儿说:“我知道,所以我才想方设法弄一笔钱跑到南方去,然后能出国就出国,顶不济身上挨几颗枪子儿。你们想办法吧,我得走了!” 
“等等。”杜桥再次叫住了马三儿,抽着鼻子问:“马三儿,你身上有股什么味道?” 
马三儿打量了几眼自己,奇怪地说:“什么味道?我怎么没有闻到……没有啊?” 
杜桥下了床,走到马三儿身边,肯定地说:“有,绝对有。这种味道我非常熟悉,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味道……” 
马三儿皱着眉头对杜桥说:“女人的味道?你说我玩儿女人?笑话,我不像你那么风流成性,我早就对你说过,除了我老家那个寡妇,我对其他女人都他妈不感兴趣!我就对钱感兴趣!” 
杜桥摆摆手,说:“哦,马三儿,你走吧,也许我听错了。” 
马三儿走了,杜桥依然站在地上发呆,而且自言自语地说:“真奇怪,明明他身上是有一股我所熟悉的味道……” 
徐兰娟一边把杜桥往床上拉一边说:“算了吧,他都走了你还发什么神经?咱俩赶快合计一下怎样把那辆‘奔驰’车卖掉吧!” 
杜桥像一个大木偶似的被徐兰娟拉坐在床上,但嘴里还在喃喃着:“那股味道像谁的呢?她……” 
徐兰娟不耐烦地冲他叫起来:“你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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