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嫁王爷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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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做什么?」他微微偏首,做思索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日后就会有花轿来抬你入逍遥王府。」
「什么?!」她吓得跳起来,差点儿从廊栏上摔下来,幸好叶闲卿眼明手快一把托住她。
「为什么我不知道?」嫁人的是她,为什么都没有人来知会她一声?
「本王这不就来告诉你此事。」他依旧老神在在。
「我不嫁!」
「你确定可以?」
她非常确定不可以,而这让她郁闷极了。她想嫁的是一个爱她的丈夫,而不是一个拿她当挡箭牌的痞子。
「虽然午后阳光很暖和,但是在园中休憩还是应该加件薄被,若是在成亲前身子微恙,可就不好了。」
「要你管!把你的手拿开。」表现得这么深情款款,却全是虚情假意,只要一想到他是为了不想娶公主才娶自己,就让她生气又满心怅然。
他眼睑微垂,轻笑,「一时忘记还扶着小姐,是本王之过也。」
他的手一离开,葛飞花激动的心情略微平复,可那手传来的温度仍让她快烧了起来。
见她娇颜因阳光的照射而染上一层玫瑰红,他不由得心神一荡。如此良辰美景,最适合软玉温香抱满怀。
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她一副巴不得离他远远的神情委实让人感到挫败。
「你我佳期将至,为什么小姐脸上毫无喜悦之情?」他明知故问。
果然,她柳眉微挑,樱唇轻抿,冷哼一声,却表达了她满腹的不满与愤恨。
「本王明白了,」他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小姐是嫌本王办事太慢,以至于不能尽快花好月圆,是本王的错,还请小姐原谅。」
葛飞花觉得自己快被气到吐血。
「咦?难道是我理解错误?」
「说、对、了。」一字一顿,字宇昭显说话的人无边的怒气。
「可你我婚期将近是事实啊。」
他摆明想气死她就对了。葛飞花下意识抓紧手中的团扇,最终失控,将扇子砸向了洋洋得意的俊脸。
不料,他手一抬,轻轻松松就接住团扇,凑到鼻端嗅了嗅,一脸认真地说:「嗯,扇面上有股清淡的莲花香,跟小姐的气质挺配的。」
葛飞花无力的抚额。
「算我拜托你,成亲前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这张脸。」那会让她产生不该有的杀人冲动。
「也对,小别胜新婚。」他点头同意。
她要扁人了,谁敢拦着就扁谁。
「小姐,你的嫁衣送来了。」大叶的声音适时出现,阻止了自己主子可能的失控。
「扔出去。」干脆阴狠的三个字。
大叶为难地看了看一脸莫测高深的叶闲卿,「这不太好吧?」至少也该等逍遥王走了之后再扔啊。
「那你收下。」
大叶顿时苦了脸,「小姐——」不要为难她好不好。
「替你家小姐拿回房。」
「是,王爷。」
他看着兀自生气的佳人,云淡风轻地道:「既然小姐尚不想回房,不如就略尽地主之谊,陪本王到园中亭内喝杯茶好了。」
有完没完?他到底有完没完?
品茶、对奕、游湖、赏月赏花赏字画,所有干金小姐、名门公子们会做常做或唯一能做会做的,都被他拿来作弄她。
这些跟使她恶名昭彰的吃喝玩乐本质没什么不同,差别只在于它们披着高雅的外衣。
葛飞花不喜欢高雅,因为花费太高。几十两一两的茶叶,玉做的棋子,古董字画……看到每样被用来待客的东西,只让她想冲到父亲面前咆哮一番,直到声嘶力竭。
败家!败家!败家的老爹!竟然拿银子偷偷购置了这许多华而不实的东西,更过分的是,还拿到她面前让她呕。
偏偏,有个人还一直在她跟前称赞「葛大人真是眼光独到、品味高雅之人」,活似气她气得还不够似的,猛火上加油。
「你的脸色真差,可别真的在成亲前卧床不起。」他一脸担忧的伸手探她的额头。
葛飞花如触电般地闪开,用力擦了下额际,心头乱成一团。
可不可以不要对她这么温柔?这会让她的心沦陷得更快、更深,直到再也无力脱身,而面对一个自己深爱却对她无心的丈夫,将是她最大的悲哀。
心,越来越失控,她的情绪也就越来越暴躁,这种无力感,自己无法掌握局面的境况让她无措慌乱,未知的前途更让她却步。
她的一举一动他全看在眼里,俊颜闪过一丝玩味。
「别动。」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出声吓到,愣在原地。
叶闲卿心底暗笑,表面上却一本正经地在她的脸上轻轻揩了几下,「好了,否则就真像一只小花猫了。」
脸脏了吗?
葛飞花狐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不由得嘀咕,怎么可能,廊栏之上干净异常,她从哪里沾到脏污?
「瞧,又弄脏了。」他抓下她的手,再次替她擦拭,眸色因手下的触感而一再变深。
随着他的手逗留的时间过久,葛飞花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格开他不规矩的狼爪,气急败坏地吼道:「叶闲卿,你不要脸!」
面对她的恼羞成怒,他却一派悠闲自在。「此言差矣,本工只是对小姐的肌肤甚有好感,一时情难自禁才失态了。」
「那我因为某人的失态而失控的话,也就无可厚非了。」
他一脸疑惑。
回答他的是葛飞花又快又狠的两记重踩。
在她怒而转身离去之际,一道清亮而愉悦的笑声在花园中响起,久久不散。
第四章
入夜,一抹黑影恍若轻烟般掠进城东葛府。
往日宁静平和的葛府变得不一样。
看到葛飞花居住的跨院前突然现身的几个侍卫,来人的眸中闪过一丝狐疑,尔后泛上心头的是担忧与了然。
难怪,依她的个性,怎可能婚期将近却毫无动作,原来是被人软禁了。
在来人身形晃动的瞬间,侍卫也有了动作。
来人想进院里,侍卫们却百般阻挠。
但碍于双方都不想惊动绣楼之人,虽然战况激烈却安静无声。
王府侍卫虽然个个身手不凡,但显然来人的武功更胜一筹,面对众多高手依旧应付自如,但出招之间却忍不住越来越急切。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毫无益处,对她的闺誉也极为不利。
就在开始有侍卫下敌负伤之际,一个轻淡的嗓音于夜风中响起。
「退下。」
训练有素的侍卫立刻收手后退,重新隐身于黑暗中,仿佛他们从来未曾存在过一般。
「朋友深夜到此,是想趁夜采花吗?」语带含笑,目光却寒冷透骨。
「阁下又是所为何来?」来人对面前的白衣男子心生警戒。这人是个高手,想不到逍遥王竟然有如此帮手。
如水的月光之下,映出白衣男子俊美秀雅的相貌,也清楚地显露他眉宇之间隐藏的精锐与沉稳。
其实白衣男子正是逍遥王本人。
他正观察来人,俊美的外貌,却张扬着江湖人独有的与狂傲气质。
她竟然与江湖人有所来往?果然是很不简单呢,心底泛起丝丝恼意。
「我为她而来。」来人开门见山,毫不隐瞒。
他微笑,轻展摺扇,「我也是为她而来。」
「如此对她有失公允。」
「你不是她,又怎知此事对她不公平?」他不疾不徐的反问一句。
「若公平,阁下的主子又何须派你们守在这里?」
微垂的眼睑隐去眸底的神色,顺着来人的,「王爷就是担忧有宵小之辈对准王妃不利,今夜不就证实了?」
被反将一军,来人脸上迅速闪过一抹怒意,但被他强压下去。
「你不会让开?」
「正如朋友执意想进去一般。」
激烈的对战一触即发。
静寂的空气中突起的脚步声让对立的身影同时一惊,尔后不约而同的立即消失不见。
「咦,奇怪,刚刚明明有看到人影啊。」满腹怀疑的大叶嘀咕着。「算了,时候不早了,我去叫小姐回房休息。」
她的呢喃声全数落入叶闲卿的耳里。
她竟然还没休息!
而且在影子护卫的监视之下,她如何自闺房内离去却未曾惊动任何人?或许她的闺房内另有暗道?
再次现身对峙的两人,在沉默片刻后,终于有人先开口。
「请告诉你的主子,在下不会就此放弃的。」
「我会转告,」他微笑以对,「但也奉送朋友一句,王爷之心和朋友一般,绝不会放弃。」
「告辞。」
「不送。」
弧身立于清寒的月华下,叶闲卿的心情也如这月光一般清冷。
「爷……」有侍卫现身。
「退。」
侍卫再次隐身。爷在生气,他们还是闪远点,以策安全。
微恼地向绣楼走了数步后戛然而止,最终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从绣球砸中他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命运就已跟他牢牢纠缠在一起,她最好趁早觉悟。即便她心中有人,也休想他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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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一声浅浅的幽叹自房内飘出。
大叶、小叶对视一眼,大叶耸肩,「第一百八十三声了。」
小叶同情的朝内室看了一眼,「小姐快烦死了。」
「明天就是出阁之日了。」
两个丫鬟再对看一眼,无声的笑了。
她们很看好这门亲事,逍遥王年轻英俊,才名远播。论门当论户对,两家都算匹配。
就只有她们家小姐,到现在还在想着怎么把逍遥王给甩掉。
屋内,趴在床上看着妆台上那袭刺眼嫁衣的葛飞花一脸郁闷,双手无意识地扯着身下的床单,眉头打成死结。
天底下最郁闷的事莫过于此,她竟然要穿着「织锦坊」的嫁衣出阁!
越想越气,她下床赤脚冲到妆台前,抓起嫁衣,推开窗户才想扔出去——
「你我果真心有灵犀啊,我才刚到窗外,小姐便开窗欢迎我。」
是叶闲卿!过度吃惊的葛飞花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从窗外一跃而入。
这里是她的绣阁,而且这里是二楼耶!
「怎么,现在就想穿上嫁衣啊。」他一脸调侃地看着她。
她终于回过神来,「你怎么会在窗外?」
「好问题,」叶闲卿认真的点头附和,「本王只是好奇罢了。」
「好奇?」
「一个官府千金的绣楼,怎么会让一些江湖人士煞费苦心地想摸进来呢?」直盯着她,他没有错过她眸中一闪而逝的讶异。
下意识抓紧手中的嫁衣,葛飞花心虚的不敢看他的眼睛,「你在说什么?现在摸进来的人是你,不是吗?」难道「他」派人来了?
「嫁衣满意吗?」
听到这话,恨上心头,她扬手就要把嫁衣扔出去,不料一只大手快速的按住她的手。
「就算不满意也不要扔嘛。」从她手中取过嫁衣,看了看,「织锦坊的嫁衣向来千金难求,你究竟哪里不满意?」
就因为是织锦坊她才恨的,为什么偏偏是织锦坊的东西?
「这嫁衣从裁剪到缝制到绣花可是织锦坊老板亲手做的,据闻坊主一年只做两件嫁衣,想穿这件衣服出嫁的姑娘可是挤破了头呢。」
葛飞花绷着脸,慢慢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本王的新娘似乎很不高兴喔。」他像才发现这事实般,露出一副吃惊的口吻。
「你明知道那绣球是要打你,不是要给你的。」明明是凶器,却成了订情物,越想越呕。
「重要的是它让我娶到了你。」他不在意地笑了。
「其实你未必真心想娶我,你只不过是想藉机堵皇上的口罢了。」她直指症结所在。
叶闲卿微扬眉,「你想说什么?」
「你只是需要一个妻子,而这个妻子不一定非得是我不可。」心微微泛疼,事实总是这般残酷、伤人。
「哦?你的意思是?」他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你娶的会是葛府千金,但不一定是我。」她直直望入他眼中,期待他的答案。
叶闲卿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她,很明显,她不想嫁他。今天更直接挑明明天要嫁的不会是她,够坦白,只是她的坦白在他的心头点着了一把火,而且越烧越旺。
「你要解脱,我给你解脱;而我要自由,你是否能给我?」心若已无法自由,那她便要身体上的自由。
「自由?」他细细咀嚼这两个字。
「嫁人关系着女人一生的幸福,对男人却未必如此。」与其当深闺怨妇,她宁可带着满心的思念云游四海。
「或许这世间的男子大多如此,但——」他俯身压向她,她只能被动地向后退,直到背抵妆台,无路可退。
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拨动她的心弦,让她一时无法直视他的目光,只能无措地移开。
「世上痴心男子也并不少见。」
闻言,葛飞花嘲弄地笑了。「你我是因相爱而成亲的吗?」
他因她的话而眯起眼,她这般抗拒嫁他,是因为心有所属吗?跟这几日试图夜探绣阁的人有关吗?
「你已心有所属?」话问出口,他的心也随即高高悬起。
一抹嫣红袭上她如玉的面颊,不自在地别开眼,「关你什么事?」
「没有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妻子心中有着另一个男人。」声音中透出一股寒意。
「如果彼此相爱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不是吗?」她勇敢面对他的挑衅。
他伸手抚上她的眉,「我实在很好奇,葛大人究竟是如何教导出这样的你,让我不忍放手,若错过了你,只怕我会遗憾终生。」
只是想到她心中另有所爱,就让他情绪失控,既然绣球砸中了他,是错也罢,命中注定也罢,她便只能属于他。
「娶了我,你说不定会后悔一生。」若她逃不开、避不了,绝不独自情伤,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