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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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处斩。沐氏一派对沐宸雷一案反映并不强烈,也没有到处求情打点,只给死牢看守送了一份厚礼,让沐宸雷死前少受些活罪。
张侧夫人、柳迎凤带着沐宸雷的两个妾室从沐容初的书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请沐容初无论如何想办法救沐宸雷一命。沐容初无奈,带着她们跪在崇威院门口,请沐乾柱做主。花太太、李侧夫人和四位姨娘也跟他们一起下跪求救。
沐乾柱和沐容初在暖阁密议多时,沐容初从暖阁出来,无奈叹息几声,就以张侧夫人教子无方、给家族带来耻辱为由,罚她和柳迎凤到祠堂跪了一整天。张侧夫人知爱子无救,昏倒在祠堂,被抬出来之后,就重病缠身,卧床不起了。
沐容清身死、南宇涣被逐,沐云岚随其离京数月,音讯全无。沐宸雷被免职,沐云露病逝,又送走了沐云霜,没平静几日,沐宸雷又犯下了杀身之罪。芳春时节,风景撩人,偌大沐府死气沉沉,主子奴才,个个人心惶惶。
江雪正陪着柳姨娘为沐府的事忧心,南成远约她踏青赏景的消息传来,她顿时手脚泛凉,心潮翻涌。该来的总要来,她躲不过,只能迎魔而上。
第三卷 如花尘缘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面桃花
漓漓细雨,润物滋花,清风拂暖,春色开遍。
成亲王府威立于沥沥丝雨之中,娇花凝露,翠柳清明,入目迷离,更添颜色。凉荷浦院墙外几树桃花蓓蕾初绽,新叶吐芽,清溪流淌,时有花瓣飞落浮游。
黑衣影卫躬身站立,脚底扔着十几只灰雀,恭敬回禀,“王爷,这些灰雀都是从慕容居飞出来的,想必是他们训养的,用来传递消息。”
南成远身拔纯黑溜金镶边拨风,内穿明黄色夹层中衣,如瀑长发随意拨散,细雨濡湿,凝结成缕。他面色沉凉,嘴角挑起浅含讥笑,狡狯神色充斥眼底。他掠起娇红的桃瓣,洒入溪水之中,明明是辣手摧花,脸上神情却温和庄重。
“都是给哪些地方传递消息?”
“慕容商会店铺之间互传消息,还有郊外的庄园。”
“王府也有慕容商会的店铺吗?不然,怎么会有灰雀飞到王府呢?”
“呃,属下……”
“继续查,灰雀从哪飞出来,飞到哪里,带有什么消息,本王都要知道。
“是,王爷。”
南成远目光瞬时冷厉,衣袖一挥,满树娇花粉蕾随风飘落,片片飞红逐流水而去,入目顿觉苍凉。他看着满地灰雀,冷哼一声,脸上恨爱交织成丝。他要给这个女人点颜色看看,最好是把她推到井里,在井口扔几块石头,然后放一根短绳。让她费尽心力,也抓不住救命的绳索,却要时刻提防石头落下。可是,他纵有万种心计、千般计划,想起自己遍身红肿流脓的惨样,不得不心悸。
“揽云,去喊戏月。”
他掀起披风裾摆,立刻有小太监搬来软椅,放于他的贵臀之下,又有小太监撑起黄绫绸伞,为他遮雨口他靠坐在软椅上,接过丫头递来了香茗,轻嘬慢品,神情阴狡凝重。戏月上前行礼之后,垂手立于一旁,等南成远问话。
“戏月,从那几只灰雀身上发现端倪了吗?”
“回王爷,奴婢试了多种香料,发现那几只灰雀受薰衣草香精控制。”
“黄衣草香精?“南成远神色凝重浓远,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半晌,问:“你确定是薰衣草香精?那不是西楚皇庭的香料吗?怎么会到京城呢?”
“奴婢确定。”
王公公想了想,躬身回禀,“王爷,依奴才之见,这些灰雀是西楚余孽训养,用来传递反叛消息。灰雀从慕容居飞出,那么慕容商会肯定与西楚余孽有勾结。”
“此计不错,只是南宇涣早就用过了,已经打草惊蛇,不便再用。”
“奴才该死。”
“戏月,本王想把灰雀收归己用,有没有办法?”
“回王爷,只要找到薰衣草香精,只需一个月就能驯服。”戏月想了想,又说:“沐家小姐的及笄礼日,奴婢在沐九小姐身上闻到过黄衣草的味道。
“沐九小姐?”南成远奇(提供下载…3uww)怪称呼的改变,疑问的目光扫过每个人。
“沐九小姐自幼养在济州,与西楚只有几城相隔,想必她知道这种香料。
“传她来见本王。”
一张沉静清秀的脸浮现于他的脑海,在王府诸多侍妾中,那张素面曾经让他心动。这段时间他先是在年前几天遭了慕容玖的毒手,在羞愧痛恨中过了年。紧接着太子一派以百万担粮食被骗买发难,他也费了一番心思。没过多久又死了侧妃,送别了北野枫,重惩了沐宸雷。紧张而忙碌中,日月如飞,倒把她给淡忘了。
“回王爷,四皇子年前为沐九小姐赎身了,她已经离开了王府。”
南成远手中的青花瓷茶盏摔到溪边的石岸上,瓷片纷飞,茶水四溅。让他心动,却没找到机会宠幸的女人怎么会弃他而去呢?贬她为奴只是暂时而为,他曾以封侧妃承诺,外加他这张男女通杀、老少皆宜的脸,难道对她就没有吸引力?
他越想越气,手捏椅背,霎时入木三分。慕容玖这女人毒害他,不为他心动,还跟他斗智斗勇,这些气事他都可以暂时忍耐,毕竟慕容玖有巨商的威名。可一个身份低微,被家族当成弃履扔做陪嫁的女子为什么也逆他的心思而行呢?
“让沐家立即送她到王府。”
“禀王爷,契约上所写的赎身人是四皇子,她现在是四皇子的人。”
咔嚓一声,一张软椅支离破碎。南成远愤立于桃树之下,轻抚枝桠,满树瓣蕾芽叶丝雨落花,瞬间凋零飞舞。王公公、戏月揽云两个大丫头,还有几个小丫头、小太监全都摒住气息,躬身垂头而立,眼皮都不敢动一下。
半晌,南成远挥了挥手,众人也松了口气,又有小太监搬来软椅,请他坐下。
“谁答应让他赎身的?为什么本王不知道?”
“回王爷,契约上写着洛侧妃的名字,当成王…正病着。”
南成远冷哼一声,接过瓷盏喝了几口茶,冰冷的脸上笑若春花,“紫榆林那三间破房子不能空着,不如让洛侧妃搬进去,洛侧妃是太后指婚,王公公,你去办这伴事。戏月,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尽快找到薰衣草香精,驯服灰雀。”
“奴才(奴婢)遵命。”
仅过了一天,关太后就颁下懿旨,以洛侧妃身有固疾、不能延续皇室香火且挟私善妒、毫无贤德为由,将洛侧妃贬身为奴。几个月时间,成亲王府四位侧妃,两死一废,独留花侧妃打理王府一应事务,至此,花氏一派威风八面更胜以往。
……
“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带着我的思念和梦幻,飞回到童年……”
轻快嘹亮的歌声回荡原野,阳春三月,柳绿花红,清脆的音符点燃青春如花的风景,为绚丽多姿的郊野沃土再添颜色,更助少男春情。
“这首歌我怎么没听过?是你小时候唱的吗?”
“你要听过就奇(提供下载…3uww)怪了,这是我小时候最喜(3UWW…提供下载)欢喝的歌。”江雪轻叹一声,若有所思,“小时候,老师带我们去春游、放风筝,都会唱这首歌。”
南宇沧拉着江雪坐在山坡的石头上,拧着一枝柳笛,轻松吹响,为她伴奏口听她唱完歌,为她擦去脸上的浮絮,把水袋递给她,温柔体贴、细心呵护,令江雪心底暖意洋洋。坐了一会儿,他又到小山头折了几枝桃花,掐来一把野花,编了一顶花帽戴在江雪头上,又用柳条杨枝编了花篮送给她装野花。
江雪的前世生在红旗下、长在社会主义,十五六岁的花样年华在与书本抵死拼搏决战中渡过,不知早恋是何种滋味。此时,与南宇沧卿卿我我,触动了她曾经少女的憧憬,年少心事、青涩相恋,原来这般美好。与他相执相拥,可以抛却负累、忘记烦恼,就连对前世幸福的追忆都因他带来的快乐而变淡。
“你的几位堂姐都要大婚了吧?”
“听说吉日都在三月中旬,也就还有十来天吧!”
“那你呢?你的姐姐们都要嫁了。”
“别问我,你呢?你的弟弟们都娶亲了。”
南宇沧躺在山坡上,仰望着澄容白云,轻声说:“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江雪凝望着南宇沧,目光清亮,半晌,说:“我不会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而皇室典法规定皇室有王爵的男子必须一妻二侧四妾。”
“你知道我为什么毫不在意能否封王了吧?”
“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封王呀?”
南宇沧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慢慢收紧,“娶妻之后再封王我就椎脱之辞了,总之,你放心,我答应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就有办法拒绝典法礼制。”
与他十指相磨,暖暖甘甜渗入心扉,纯情荡漾于脑海。承诺的力量只属于那些有勇气做出的承诺的人,即使有一天命运的大手会颠覆一切,誓言也会变得苍白无力,至少有一刻的美好让人此生铭记,来世追忆。
“我要三年后再嫁。”
“不行,最多一年。”南宇沧将她揽入怀中,耳鬓厮磨,又很霸道地棒起她的脸,“一年后必须嫁给我,这是我最大的限度,嫁与不嫁都一步也不许离开我。”
“好吧!我暂时答应,可我不能保证一定不变。”
“那可由不得你。”
南宇沧反身过来,把她压在青石上,仔细地看着,目光精亮盈润,手指掠过她的眉眼鬓发,火热的双唇从发间吻起,划过脸颊,停留在脖颈上。
“你们压在一起,不热吗?”
听到酸冷的问话声,南宇沧和江雪都吓了一跳,好象从云端霎那间跌入深渊。南宇沧放开江雪,拉她起来,很自然地把她护在背后。南成远与他们仅保持了两步的距离,手里轻摇着扇子,满含冰冷轻视的脸仰望日空游云。他并没有因撞破别人的私情而难堪,那副神情倒好象觉得别人亲热他参观是理所当然的事。
南宇沧拉着江雪起来,把她揽于身后,上前向南成远躬身行礼。南成远不吭声,挑剔的目光交织着冷漠与讥诮在江雪身上游移。江雪知道南成远在等她行礼,她并不介意,上前行礼问安,大方得体。半晌,南成远才挥了挥手,以示免礼。
没有看到南成远药毒发作是她的憾事,以南成远的阴损又怎能放过下毒之人呢?他上个月就让人把贴子送到慕容居,三月初五约慕容玖踏青赏景,还有两天。与南成远接触江雪心里很犯怵,并不是怕他,而是那日火热的情景令她心跳浮乱。狭路相逢,交锋难免,她不介意再给他下一次药毒,而且一定要一饱眼福。
南成远心底早已醋海泛波,若不是他压制有方,波纹早就演化成惊天骇浪了。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也曾是他的侍妾之一,竟然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深情款款,蜜意连连。他恨得牙根酸痛,却不知能发泄愤怒的拳头该打向何方何人。
“成皇叔,你也来踏青赏景?”
“本王有这么闲吗?本王来巡查春耕,听说慕容商会在租地上建庄园,是你监工指挥,本王正想找你询问情况,在这里碰上实属意外。”
“成皇叔辛苦,慕容商会建庄园,我只是帮了些小忙,所知不多。”
南成远冷笑轻哼,又问:“燕南询在城郊有三百多亩地,你该知道在哪吧?”
南宇沧随意一笑,很淡定地说:“知道,在南山角下,穿过前面这道荒坡就是。他把地交给我代为管理耕种,前几天已经播种下苗了。”
燕南询以土地、房宅和十万两白银为谢礼,并发誓追随南宇沧的事虽没在京城传开,却逃不过南成远的眼线。南宇沧明知此事会泄露,不想委饰狡言,他无职无爵,燕南询给他送礼,谈不上贿赂,更不与理法相悖。
“那你要认真耕种、勤于管理,争取早日在这块土地上飞黄腾达。”
“多谢成皇叔教诲,宇沧谨记在心。”
“教诲谈不上。”南成远仰头看天,垂眼扫地,对冲江雪挑着饶有意味的目光,说:“宇沧,我三月初五约慕容玖几人一聚,就在前面的桃花溪,你来帮忙。”
“好,我会提前做好准备。”
南成远点了点头,上前两步,靠近他们,低声说:“昨天,本王将洛侧妃贬身为奴了,而且是终身为奴。现今,洛氏在皇室还有两个女儿,一个是三皇子侧妃,一个是五皇子侧妃。洛家云英未嫁的女儿还有几个,比沐家也不少。”
“成皇叔喝点水吧!“南宇沧差开话题,递过水袋,掠了掠头发,又说:“刚进三月,天就这么热,今年的夏日一定很难熬,我最怕过夏天了。”
南成远挡回水袋,微微摇头,他知道南宇沧听懂了他的意思。自南宇涣被逐,洛柄琢的嫡长女自杀之后,洛氏就表明态度,想支持南宇沧,可南宇沧并不领情。成亲王府的洛侧妃被贬身为奴,洛家又失去了与成亲王联姻的关系,三皇子资质一般,五皇子是随风倒的老好人。下一步,洛家还会把心思放在南宇沧身上,只要南宇沧稍有拉拢的意思,洛氏一族会成为南宇沧夺嫡之路的坚实后盾。
“俗话说心静自己凉,是你的心太躁,本王倒觉得这里很凉爽。”
这番话,南宇沧明白,江雪也明白。如南宇沧有意,洛氏为表诚意,一定会把已贵为嫡女的洛水瑶嫁给南宇沧。她与洛水瑶知心相交,会因情义不能两全而反目吗?江雪心无底气,不由苦涩漫延,演化成冰凉的隐痛。
南宇沧与她身体相贴,十指相扣,手心轻轻收紧,投给她一个安慰含笑的眼神。触到他眼底的温柔宽慰,江雪周身一暖,心也因为信任而放松。
“确实是我的心不静,成皇叔若没事,我带江雪去桃花溪玩一会心”
“本王无事,你也别玩得太晚,早些回城。”
“多谢成皇叔,我知道了。”
南宇沧如释负重,拣起花帽花篮递给江雪,拿起水袋,拉着她一溜烟地跑了。南成远看着他们的背影,摇头冷笑,脸上神情别有意味。南宇沧一旦封王,正室绝不可能是有姓手机、身份低微,还做为陪嫁的女孩。他不相信南宇沧会为一个身份低微、毫无宠爱加身的女孩放弃王位,甚至是问鼎天下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