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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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们要过继王豆豆当儿子,村里人都当成喜事风传,给他们送些吃食当贺礼。择定日子,李老爷亲自主持,王豆豆磕头敬茶,认了爹娘。
平静的日子如流水滑过,转眼冬去春来。
南成远还在菜园做工,春天是播种的季节,菜园里活多,他很忙,每天早出晚归。天气变暖,江雪感觉身体硬朗了许多,常到河边山脚采些草药,让王豆豆拿到县城去卖。闲瑕时,江雪教王豆豆认字看书,教他做一些简单的账务。
“娘,我这次进城回来,要是能赚三两银子,就在土屋旁边盖几间木房,你们就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你和爹帮我看家,我照顾你们也方便。”
江雪点头笑了笑,问:“豆豆,除了县城,王家庄还离哪个城近?”
“我听李老爷说王家庄在齐越、西楚和南日三国的边上,离哪都远。我听堂哥说过了县城,要走三天三夜,就有一座很大的城,我没去过。”,
“你去问问你堂哥,那座很大的城叫什么城?你可以拿着药材去大城卖。”
“我这就去问。”
刚从甲子风流林出来,江雪和南成远都虚弱不堪、有气无力,随时都面临丧命。除了保命,他们根本没精力心情关心其它事,诸事抛之脑后。
这段时间,她和南成远都感觉身体和精神好了许多。她想了解外边的世界,母亲有楚易照顾,她不担心,主要是慕容商会,毕竟是她多年的心血凝聚。
她这副八旬老妪的面孔无法经营慕容商会,也无法面对亲朋。她想让王豆豆去打听情况,有机会联系上楚易和她的旧部,到慕容商会做一份差事。即使她和南成远不离开王家村,有钱支持生活,日子不再拮据,也会过得好一些。
一会儿功夫,王豆豆回来了,他堂哥也跟着来了。他堂哥告诉江雪,那座大城池叫景州,是南日皇朝的领土。江雪在商会的账簿里没看到过景州,想必城池也不大,没有商会的店铺,但景州肯定有和商会合作的商户。
王豆豆和他堂哥决定弄些山珍药材到景州卖。江雪在纸上写下“慕容商会”四个大字,又盖了印签,让王豆豆到景州最大的药房和绸缎庄去打听情况。
江雪仔细嘱咐了王豆豆,又交待了一些跟人买卖注意的事项,才送他们起程。他们走后,江雪数着手指盼日子,希望他们快点回来,带回一些有用的消息。
“你今天不上工?”
“昨天把活干完了,东家看我很辛苦,让我歇一天。”
南成远把饭桌搬到院子,拿出两条木凳,扶着江雪坐下,又烧水泡了一壶粗茶。两人喝茶闲聊,晒着暖融融的太阳,闻着春日清新的气息,遐意悠闲。
“江雪,咱们到王家庄多长时间了?”
江雪指了指篱笆墙,说:“你去数。”
篱笆墙外侧的空地上插着许多一尺长的树枝,密密麻麻。这是江雪用来记日子的,每过一天,她就在墙外插上一根小村枝。
“过得真快,我们都来五个多月了。”
“是呀!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
南成远喝了一口茶,对着太阳咂了咂嘴,满脸深浅不一、纵横交错的皱纹在丽阳的照射下泛起淡淡的光彩,看惯世间风情的眼睛若有所思。
“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与我们无关,我在这里过得很踏实、很舒服。将来就是能走,我也不想走,有了儿子、有了家,就在这里无忧无虑地颐养天年。”
江雪做好一件夹袄,让他换上,问:“你真不想走?”
南成远笑了笑,说:“我跟着你,你要走我就跟着走。”
两个人的世界固然轻松自在,可这个世界并不只有他们两个人,与他们相关的人和事太多。他们都有诸多牵挂,只是无法以这副面孔去面对。
“成远,如果你不后悔,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来,不让别人知道我们曾经是谁。我们现在只是两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程大爷、江奶奶,想想挺好笑。”
“王家庄也没人知道我们是谁,所以,我不想让豆豆去打听慕容商会的事。外面耳目太多,凭着蛛丝马迹就能找到我们,旧部还好,要是仇人就惨了。”
“豆豆都走一个月了,也该有消息了,我想把他送出去,让他长些见识,谋份差事,也有前途。他多挣些钱,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上工了。”
“我没感觉过辛苦,比起整天费尽心思琢磨人,我觉得轻闲多了。”南成远把板凳掇到江雪身后,搂着她坐下,轻声说:“江雪,咱们唱歌吧!”
“好。”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得哪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江雪见南成远发自内心的高兴,她也很开心。看着南成远变成和她一样的老人,她自责难安,时常埋怨自己,如果不是她,南成远此时很可能已高坐明堂。
一个男人为她放弃了天下尊荣,怕她再做傻事,自愿变成跟她一样的老人。陪她共渡难关,为她扛起一片天,为她付出,无怨无悔。远离物欲横流的世界,忘却前尘往事,能与他相依相偎每一天,哪怕日子再清苦,也甜蜜无限。
南成远枕在江雪肩上晒太阳,不时揉摸她的满头白发,欣然充实。此时,他没有任何心事,也没有任何思虑,更不用防范这里的任何人。从他懂事开始,就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从来没想过他还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
以前,他要天天练武,不敢有一日懈怠,只怕武功荒废,不能自保,会丢了小命。收拾菜园比练武轻松了许多,还不用费心思,不管遇到谁,都是一团和气。他比江雪经历了更多的磨难坎珂和无奈心酸,也比她更贪恋平静的生活。
“爹、娘,我回来了。”
“豆豆回来了。”
南成远扶着江雪迎出院子,看到王豆豆消瘦了很多,脸上有伤,忙询问原因。
“我跟堂哥到了景州,找到最大的药房,打听慕容商会,拿那张纸给伙计看。伙计让我们等着,说是去问掌柜,一会儿,就来了几个官爷,打了我们,还要抓我们坐牢。他们说慕容商会私通叛匪,已经查封了,正在查同党呢。后来又来了几个官爷,我跟他们说那张纸是拣的,他们才把我们放了,让我们赶紧滚。”
江雪浑身哆嗦,惊问:“怎么会这样?豆豆,你……”
南成远忙扶住江雪,说:“豆豆,你回去歇着吧”
“我娘这是咋了?怎么出这么多汗?”
“你娘怕晒太阳,到屋里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王豆豆和南成远把江雪扶到屋里,看着她躺下才离开。
他们离开甲子风流半年了,加上她在林内的时间,她已经有十来个月不问世事了。外面的世界如何,是否改朝换代、天翻地覆,都一无所知。慕容商会私通叛匪,已经被查封,她多年的心血,就这样付东流,好比摘掉她的心一样难受。
江雪掐着额头,敛眉沉思,“成远,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南成远握着江雪的手,轻声安慰,“江雪,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重要,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开心生活。别想了,好好睡一觉,睡醒就没事了。”
“成远,我们会不会有麻烦?”
“麻烦要来,谁也挡不住,如所料不错,不出三天,就会有人找到这里。若是旧部没事,若是朝廷的人,恐怕会连累村里的人,私通叛匪是重罪。”
江雪重叹一声,冷笑说:“我们变成这样,朝廷的人还能把我们怎么样,若连累村里的人就麻烦了。都是我不好,没事找事。”
南成远拍了拍江雪,柔声说:“不要紧,有我呢。”
夜幕降临,两人吃过饭,洗漱完毕,早早躺在床上休息。两人十指紧扣,各想心事,沉默无语,辗转半夜,直到夜深人静,才昏昏睡去。沉睡之中,两人身体扭曲,浑身冷汗,好象承受了很深的痛苦,却睁不开眼睛。
晨曦透过窗棱,洒下缕缕桔晕,窗外,燕歌莺啼,清脆婉转。
江雪朦鸵醒来,摸着湿透的衣服被诿,感觉身上很不舒服。她闭着眼睛摸到南成远身上,想知道他是不是也浑身湿透了。手在南成远身上游走,没摸到粗糙松软的老皮老肉,感觉很不对劲,她睁开眼睛,一声尖叫划破山村的清晨。
结局卷 浪漫红尘 第二百零七章 江山飘摇
夜暗星沉,春寒料峭。
几团黑影划破夜幕,敏捷的身形盘旋在死牢上空,飞快降落在第一间牢室屋顶。牢室的天窗被取下,一个黑影缠着绳子徐徐降落在牢室内。
南宇沧双目紧闭,耳朵动了动,黑影靠近他的床,他猛然出手,直取黑影的咽喉。黑影虚晃一招,躲开南宇沧的攻击,掏出一块金黄色令牌冲他晃了晃。
“飞豹营?”
“请四皇子跟属下走一趟,皇上传召。”
飞豹营汇集天下高手,是皇上专属的暗卫,只听令于皇上一人,负责保护皇上的安危,监视臣子的举动,查探相邻各国的动向,刺杀危害皇权的叛逆。
拿到登云子的锦囊,南宇沧堪破玄机,想出挽救自身因境的妙计。他被打入死牢,太子一派对他仍不放心,严密监视他心腹势力及洛家。他费了一番心思,给皇上递去消息,皇上并没有释放他的意思,仍审讯不断。
时隔半月,皇上竟然派飞豹营深夜传召,很显然,皇上现在对太子一派及沐家、花家忌讳颇深,他们手里一定握有皇上致命的把柄。皇上被他们控制,不得不按他们的意思行事,以这种方式传召他,是暗示,也是求救。
南宇沧跟来人互换了衣服,抓着绳子攀上房顶。几个暗卫前面带路,直奔城郊一片破败的民居。来到一座青砖灰瓦的小院门口,暗卫让他进去。
“儿臣给父皇请安。”
南承御一身黑衣,映衬之下,更显脸色青白,看到南宇沧,他阴沉的眼底闪过猜忌。高高在上的君主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儿孙臣子,无一可信。
“起来吧!你给联传递消息非要见联一面,到底所为何事?”
“儿臣特来向父皇请罪。”
“有罪就到三部会审的公堂去认,联不能绚私枉法,置国法家现于不顾。”
“父皇误解儿臣了,儿臣不是来求父皇饶恕的。”
南宇沧掀起眼皮扫了皇上一眼,面庞浓郁的讥讽冷厉一闪而过。他换成一副笑脸,从袖袋里掏出一包东西,打开外层的油纸,递给南承御。
“这是什么?”
“父皇一看便知。”
南承御接过来,打开内层包装,看到一条陈旧的黄绫,脸色大变。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打开黄绫,看到上面的血字,牙齿不由打起了哆嗦。
“这、这……”
“这是先皇遗旨,明王去逝之前交给儿臣保管。他嘱咐儿臣必须在家国危难的时候才能打开,儿臣被关进死牢,求生无望,才想起明王的交待。”
“这、这是真的?”
“对,这是真正的先皇遗旨。”南宇沧嘴角掠过阴冷的笑容,接过皇绫,轻声念道:“诏曰:传皇二子南承御承继大统,袭位二十年,禅位十五子南成远,不得传子,钦此。先皇的遗旨写得很清楚,让父皇承继大统二十年,不能传子,要禅位于成皇叔。先皇对成皇叔真是宠爱有加,居然为他考虑到二十年以后。”
南承御脸色阴沉,眼底充斥着浓重的猜疑,几丝迷茫一闪而过。几个月前,沐乾柱到御书房见驾,拿出一份破碎粘贴的遗旨,字迹隐约可见。那份遗旨是让南成远承继大统,没有写让他继位二十年,不得传子,再禅位给南成远。
沐乾柱拿到的遗旨令他心虚胆寒,先皇要传位给南成远,他却登基为帝,一旦传出去,他就是不忠君、不孝父的窃国逆贼。沐家手里有他致命的把柄,他只好妥协,同沐乾柱谈条件。沐乾柱的要求很简单,只让他削去南宇沧的爵位,把南宇沧打入死牢,严加审查之后,再将南宇沧杀头或流放。
在诸多皇子中,南承御最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的人就是南宇沧。只因南宇沧手里有明王留下的东西,其中好多是皇族的隐秘,皇上的把柄,情非得已,才封了他王爵。南宇沧勤于政事,政绩卓然,在朝野口碑不错,才有升迁的机会。
欲加其罪,何患无辞。政绩再高、口碑再好,皇上想要臣子的命,很容易。同承御按沐家的意思将南宇沧打入死牢,原打算年后流放或处斩。南承御一一照做,就是想住沐家的嘴,不让沐家那份遗旨泄露出去。
可此时,南宇沧又拿出了一份先皇遗旨,这份遗旨却是让他承继皇位二十年,再禅位给南成远。究竟哪份遗旨是真的?南承御有些迷糊。
相比之下,南宇沧拿出的遗旨对他更有利,先皇让他做二十年的皇帝,再禅位。截止到现在,他只做了十八年,没有不忠不孝的罪名,也没有窃国的骂名。
只要他得到皇位,将来是传子还是传弟,并不重要。离先皇要求的禅位时间还有两年,两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有什么变故,谁也不敢预测。
“这真是先皇的遗旨?真是明王交给你的?”
“千真万确,是不是先皇的遗旨,父皇一看便知。”南宇沧展开遗旨让南承御看,“这是先皇的血书,想必先皇当时被人控制,不得不写血书。据儿臣所知,当时先太子还没有死,只是被囚禁了,先皇写血书也是万不得已。
南承御微微点头,眼底的狡狯猜忌更浓,思虑片刻,说:“先皇最宠爱南成远,曾多次跟臣子提及,有意让他承接大统。”
“当时成皇叔只有七岁,怎么承接大统?成皇叔到西楚为人质,历练建功,也是先皇的旨意。先皇宠爱成皇叔不假,遗旨写明让他二十年后承继大统。”
“朕下旨削去南成远的爵位,将他逐出皇族,事情还有麻烦。”
“成皇叔不知道先皇的遗旨,想早点登基为帝,才屯兵塞北,将他削去爵位、逐出皇族并不为过。父皇是一国之君,想按先皇的遗旨禅位于他,自可以召他回来。不想禅位于他,想让父皇一脉永继帝位,大可以让他在世间永远消失。”
“大胆,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南宇沧忙下跪请罪,“父皇,儿臣听说成皇叔早已不在人世,才荒唐出语,让父皇宽心。这份遗旨只有儿臣和父皇二人知道,怎么做取决于父皇。”
“当然是按先皇的遗旨做,禅位给南成远。”
“可是,父皇早已立了太子,怎么向臣子交待?难道要公开遗旨?”
南承御想了想,问:“你确定南成远不在人世了?”
南宇沧脸上闪过痛楚,隐含恨怨,轻声说:“儿臣也是听说而已。”
“你先回去吧!朕自有决断。”
“儿臣告退。”
回到牢室,南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