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媚九小姐-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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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鼓的事交给他们。两个壮男登上鼓台,抡起几十斤重的鼓锤,一人一锤,两声闷响有如云破石惊,震得江雪等人忙捂住耳朵,后退几步。敲鼓的壮男颇有成就感,紧接着,两人抡圆鼓捶,左右开弓,有如惊天霹雳般隆隆鼓声响彻皇宫内外,遮盖了一切声音。
“你们是干什么的?有什么事?”
当今皇上登基十几年,圣听鼓从未响过。听到鼓响,守卫皇宫的护军吓了一跳,不管当不当值都跑到城楼上看热闹。看到有人问话,江雪挥了挥手,众人都跟着她跪下,齐喊冤枉。护军头目看到黑压压跪了一地人,知道事态严重。
“领头的,上前说话。”
江雪快步走近城楼,自报身份,声称要告御状。看到她,城楼上的护军瞪大眼睛,原来南日皇朝首富竟然是一个斯文清秀的翩翩少年。
护军头目摇下一个竹篮,讪笑几声,喊到,“慕容公子,请把状纸放到篮里,小人们这就给你通报上传,别忘了在篮里给小人们放些好东西。”
江雪冲城门护军抱拳一笑,“军爷辛苦,有劳诸位。”
她抬了抬手,凝香和绽香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过来,布袋里全是一两重的小金锞子。她把状纸放到篮底,又拿出几十个小金锞子放到竹篮里。守城的护军看到一篮金子,再次瞪大眼睛,冲江雪连连鞠躬作揖。一个金锞子相当于十两银子,顶他们半年的体禄,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能不殷勤吗?
江雪抖了抖布袋,高声说:“各位军爷,状纸送到,小人还有重谢。”
“慕容公子,你听好吧!小人们这就去给你呈送万岁爷。”
江雪爽朗一笑,对城门护军抱拳道谢,又挥手让众人起来。大礼已经行过,反正皇上也看不到,何必要难为自己的膝关节呢?
“公子,你回车上休息一会儿吧!属下在这里等消息。”
“圣听鼓一响,皇上不管有什么事都会先放下,这是南日皇朝两百年的规矩。最多一刻钟,就会有消息传出来,状纸递上,我心中难以平静。”
凝香拿出准备好的薄荷油茶,给她倒了一杯,又给她拿来一件披风披上U江雪让众人先坐到车里,一旦宫门打开,再下车跪地喊冤也不晚。她让凝香把薄荷茶分给大家,又让几个小厮回去报信,顺便带些茶水点心回来。皇上议完国家大事,再看她的状纸,和臣子商议,至少要再等上一个时辰。
“传慕容玖上殿觐见”
声音由远及近,声调拖得很长,江雪等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惊呆了。状纸送上去刚一盏茶的时间,皇上就要传她觐见,这工作效率也太高了。
“轰隆”一声,朱红色的大门打开,几个太监一溜小跑出来,伫立在宫门两侧。一个身穿紫色一爪龙袍的少年走出宫门,却是六皇子南宇淳。众人看他的衣衫就知道大概身份,忙下车跪地,连哭带喊大叫冤枉。
“都起来吧!皇上正跟臣子议这仟事,会给你们公道的。”
江雪站起来,上前一步施礼,“多谢六皇子。”
南宇淳上下打量着江雪,眼神中透出拈酸的倾慕,“没想到众人传颂的慕容玖竟然这么年轻,皇上总夸本王年少有为,没想到你比本王更盛一筹。”
“六皇子过奖了,小人一介寒民,怎么跟皇子相提并论?”
“哈哈…本王好象没见过你,你什么时候见过本王?”
“小人瞻养过六皇子的画像,六皇子少年英才,朝野闻名……”
通篇的马屁大论拍得南宇淳很舒服,他似乎忘记自己皇子的高贵身份,竟然上前挽住江雪的手客套寒喧,表现出一副惜才爱才的样子。江雪跟楚易等人交待了几句,主要是那盆线菊的事,只要胡公公一出来,就要在旺火上浇一锅油。
跟南宇淳走进皇宫,江雪觉得很新鲜。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关闭了,她心里不由一沉,她想告御状,不过是敲山震虎,为一较长短做足气势。却没想过去金殿见皇上,朝堂上有那么多双眼睛,难保不泄露她女人的身份。
一路行来,南宇淳给她介绍了朝堂上大致情况,也流露出跟她结交,请她支持的意向。她现在的敌人是南宇涣,对于别人拉拢,当然来者不拒。
金壁辉煌的宫殿就在眼前,她不由腿软,金銮殿里帝王气派、皇家威严,她只是在电视中见过。因敲圣听鼓,亲眼得见,她紧张、胆怯中又隐含着兴奋。来到金殿的台阶下,南宇淳上殿禀报,她长舒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四周苍茫茫一片,只有大殿灯火通明,淡雅高贵的龙涎香味弥散殿外,沁人心脾。
登云子预言她是母仪天下贵人,皇后命,难道还怕见皇上吗?当然,这天大的便宜不会被现在的老皇帝拣到。她自嘲一笑,顿感轻松了许多,太监传她上殿。她双手扯着扳风前襟,抬头挺胸,大步跨上台阶,向殿堂走去。数道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她不屑以顾,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度,直视高坐明堂的皇帝。
大殿中,文臣武将弯腰立于两侧,姿态恭敬。除了高高在上、端坐于一片金黄之中的皇上,臣子中还有两个人坐着。一个是南成远,一身明黄色四爪成袍,高贵之气蕴于眉宇之间。金銮殿上,太子垂手站立于龙椅一侧,居然有他的座位,份位也太高了。另一个是沐乾柱,一身紫红色蟒袍,威严自有,却是老态龙钟。沐乾柱位列候爵,皇上体谅,准他不上早朝,怎么今天会出现呢?
“草民慕容玖参见吾皇万岁又万岁、万万岁。”
“平身。”
江雪站起来,冲龙椅上的南承御和众臣子灿然一笑,“多谢皇上。”
南承御向南成远抬了抬手,“十五皇弟,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南成远站起来,向皇上拱了拱手,讥诮的目光扫过江雪,嘴角挑起冰冷的笑容,慵懒的语气中透出肃杀般的寒意,“来人,先将慕容玖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第二卷 纷雪溢彩 第八十四章 扬眉吐气
漫香燃烛,声息可闻。
金銮大殿陷入沉寂之中,殿外风声涌入,殿内除了众人呼吸和心跳的声音,还能听到江雪咬牙切齿的声音。大殿上,皇子王公又臣工侍从除南宇涣得意洋洋之外,其他人都面露惊诧、不解。南日皇朝首富慕容玖递御状,告贵妃皇子指使巡城卫栽脏嫁祸本是惊天大事。刚进金銮殿,不问是非原由就要打板子本与法理不合,而发此施令者恰是素以赏罚分明闻名的成亲王。
“敢问成亲王,草民身犯何罪?南日皇朝威威赫赫两百年,草民从未听说敲圣听鼓递奖纸,到金銮殿上先挨板子的。若有礼法可依,草民求成亲王法外开恩,若无礼法可依,只是屑小心思、挟私报复,还请成亲王以王者声名为重。”
江雪弯腰向南成远拜下,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她此时人在金殿上。南成远即使为菊园之会公报私仇,板子挨不挨,都让他下不来台。她低头抬眼扫过南成远,想从他脸上看到小人得志的快慰,或者只是吓吓她、跟她开个玩笑的表情。她失望了,南成远面色深沉庄重,眼神清冷寒凛,没有私心大炽,更没有逗她玩的意思。他端坐椅上,半闭凤目,不回答她的问话,他的心思也没人能看不透。江雪咬咬牙,暗自挥拳,很想把他砸进香炉里,烧成灰。
“十五皇弟,这……”
皇上高坐龙椅之上,一副甩手掌柜的表情,他把烫手的山药扔给南成远,就等着看结果了。慕容玖敲圣听鼓、状告贵妃皇子给他出了难题,做为一国之君,不能偏袒妄断,又不想亲自下旨责罚宠妃,只能推给别人。
南成远脸色清冷却平和,杀伐决断,挥手即来。罚令一出,此后慕容商会就会与他为敌,会为他主管户部带来诸多麻烦。朝堂风云暗涌,若不平衡各派势利,继续维持几大家族互相牵制的局面,被动的是整个皇室。他思虑再三,做出这个决定,确实情非得已,他不需要任何人理解支持,只看后效。
沐乾柱半闭着眼睛深思,眼底不时流露老奸巨滑的精光,南成远的目的,他似乎猜到一二。太子、皇子和各派势利各怀心思,都在暗自揣摩。偌大朝堂沉静到死寂,大多数人都提着心,暗为江雪捏一把汗,她只是一介平民,竟敢当堂质问九珠王爷,随便加一个罪名,就能拿掉她的小命。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在这金銮大殿上,南成远要打她,除了皇上,没人敢吭一声,更别说阻拦了。
江雪冲龙椅跪倒,跪姿五体投地,哀求讨饶。尽管她此时对南成远的恨已是排山倒海,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委曲求全,躲过这一劫再说。她也知道皇帝看似宽厚,实则是一条老狐狸,作难的事情一堆三六五,只等最后下圣旨。她来的时候早已想好,这件事皇上若不秉公处理,不还慕容商会清白,她真带着南日皇朝的两成财富投奔齐越去。南成远开口就要打她五十大板,这是意料之外,也是始料未及的,这人渣瘟神难道就不怕得罪她这位南日皇朝的财神吗?
“十五皇弟,赏罚有名是南日皇朝祖训,慕容玖刚上金殿,还未问清原由就打,与祖制不合。不如胀替她讨个恩典,这五十大板先记下。”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南成远轻哼一声,冷笑着站起来,顺手甩起四爪龙袍猎猎生风。他不急着解释,不回答江雪的问题,就在等皇上发问,这也是耐力的较量,他赢了。
“皇上有所不知,我南日皇朝先祖开国,以仁德贤孝治天下,三令五申,皇子王孙、公候重臣知法犯法,其罪重于庶民,赢行万亿黎民拥戴。后来,世风日下,常有无赖之辈借此以下犯上。刁民告官,诬陷者居多,后来就形成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民告官者先打二十大板,挨打后仍坚持要告者,可见真有冤屈。慕容玖一介草民,不只告官,还含沙射影牵连静贵妃和涣亲王。臣弟认为,打她五十大板已是法外开恩,打完板子,再责令审理也不晚。”
皇上捏着颌下毛须装模作样地思索片刻,终于金口大开,“朕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既然有章可循,朕不便多言,诸位臣工怎么看?”
听皇上这么一说,有心为慕容玖说好话的臣工也打了退堂鼓。江雪恶狠狠地斜了皇上一眼,这不是废话吗?皇上都不便多言了,哪个臣子还敢多嘴?这对兄弟一路货色,求也没用,还是早做打算,卷着包袱投齐越去。
江雪轻哼一声,甩起长衫衣襟,起身仰立,浮云轻锦制作的长衫和披风在红烛摇曳、金光照耀之下熠熠闪光。俊逸少年昂首挺胸,直视九五至尊,眼角余光扫过殿内王候贵胄,轻蔑冷傲的笑容如初雪冰花绽放。
“不就是五十大板吗?草民领了。成亲王也说了,五十板打过以后,自会审理冤案,还草民清白。尽管成亲王的话不可信,可此事毕竟涉及朝廷威严,草民信皇上金口玉言。若五十板子打下去,草民能活命,拼去慕容商会上下数万条性命,也要一雪沉冤。若草民一命乌呼,也要化成冤魂厉鬼去喝涣亲王娶沐家五小姐的喜酒,闹成亲王娶沐家七小姐的洞房,为这对叔侄连襟祝福贺喜。”
殿堂之内响起感叹唏嘘又窃窃私语之声,甚至有人暗洒冷汗。叔侄娶姐妹为侧、为妾在寻常百姓之家亦是常见。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皇室朝堂,意味就大不相同了。江雪之所以大喇喇说出这番话,用意就是给朝廷各派势利添堵。
南宇涣上前一步,指着江雪喊,“放肆,你竟敢取笑成皇叔。”
听说慕容玖敲圣听鼓、递御状,沐容静和南宇涣都捏了一把汗。皇上顾及沐家势利,对他们母子十几年来一直宠爱有加,遇小事可以不追究,可这次却是大事。圣听鼓一响,不管牵扯多大,都要皇上亲自过问,之后还要召告天下。
沐容静母子害怕了,他们不只怕栽脏嫁祸之事大白天下,更怕朝堂对立势利落井下石。南宇涣很得意,他没想到南成远竟然会帮他。南成远一向不屑于三大家族,跟他更无私交。他更想不到,南成远表面帮他,暗里却有另一番算计。
“涣亲王娶沐家五小姐,唐公公向慕容商会索要十万两黄金为贺礼,草民不敢答应,怕成亲王娶沐七小姐也索要十万两黄金,慕容商会本小利薄……”
“你…来人,给本王拖出去,狠狠地打。”
南宇涣脸色铁青,怒视着江雪,对金殿上的侍从颐指气使。看到他下令,皇上皱了皱眉,龙椅旁的太子掩嘴轻咳一声,沐乾柱睁开眼睛,满眼精光中饱含怒意,满殿臣工面面相觑,表情耐人寻味。独南成远端坐在椅子上,面色清凉平淡,好象江雪说的话与他不相干,而南宇涣发怒只不过徒增笑料而已。
“不用拖,草民自己会走,哪里是刑房?”
江雪后甩披风,猎猎有声,她迈开大步向殿门走去,早有几个侍卫打开殿门,几个太监尾随而至。刑房在殿门一侧,她走进后,领头的太监赶紧关上了房门。
“慕容公子好气魄,咱家佩服。”
“公公说笑了,敢问公公贵姓?”
“咱家姓蒋,今日当值,碰巧责罚公子,能为公子监刑是咱家的荣幸。”
江雪撇了撇嘴,什么荣幸,不过是想借机捞些银子,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钱。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收了她的银子,这刑怎么监就另有门道了。
“蒋公公可认识皇宫采买胡公公?”
“当然认识,我跟小胡子一年进宫,唉!距今都四十多年了。”
“那就好说了,以后蒋公公不当值,就和胡公公去慕容商会坐坐。如果公公今天能保小人少受责罚,等小人沉冤得雪之后,令有重谢。”
“呵……那咱家就给公子指条明路。”蒋公公拉着江雪坐在刑凳上,大有促膝长谈的意思,“今天这事你应该提前跟太子通气,太子帮你,三皇子就会替你说话。五皇子事不关己,不会多嘴,六皇子年轻,更不管事。”
太子和南宇涣虽说都跟沐家有牵连,却是水火不容,几个皇子分帮结派,都想培植自己的势力。除了南宇涣这蠢货,谁会在这节骨眼得罪财神爷呢?沐乾柱十几年没上过朝,今天却早起跑来上朝,肯定也为此事而来。
蒋公公和胡公公交情不错,应该属于太子一派,但江雪不会把自己早已给胡公公送信,向皇后投诚的事告诉蒋公公,以免言多误事。
“依公公之见,小人今日是不是太过莽撞,冲撞了皇上。”
“莽撞确实是莽撞,不过你帮了皇上的大忙,皇上不会怪罪你。”
江雪眼前一亮,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