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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朱草变幽兰(下)-第124部分

小说: 朱草变幽兰(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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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汇合!”
哄走车夫以后,我带着八斤半来到茶寮,给了小二几个铜板换来纸笔,顺便再问他可否借宿一晚。八斤半好奇的偷扯我袖子,我只当没有察觉。不巧的是店小二告诉我,他们这里只能打尖,要住宿的话最好到城里去,同时更狐疑的瞄了我们几眼。
我摇摇头塞给他一锭银子,拜托他想想法子,这一招果然奏效,他马上答应将他的房间让出来,自己在大堂将就一晚上。一个半时辰以后,车夫带着迎璋母子前来会合,店小二按照我的意思交给她一封信,并且告诉她我与八斤半已经离开了,迎璋闻言立刻问明方向,与车夫驾车前去追赶。
我和八斤半躲在门板后透过木纹缝隙往外窥视,他不解的问我,“姐,你为什么要骗走迎璋姐?”
我摇摇头叹息道,“胤祯不是傻子,我若跟了她去,只怕得连累她们一大家子了!虽说迎璋与我交好,但她总归是成了亲的人,我与她相公素昧平生,又岂知道他是怎么的为人!要我说今儿你也不该告诉她咱们要去海宁,万一她告诉额娘,额娘定会猜到我们要去找常曦!”
八斤半这才恍然大悟,“那……那咱们依然要去海宁吗?”
我点点头嘘了一口气,“咱们举目无亲,暂时也只能往南方走了!江浙一带向来是望族聚居之地,你我去了究竟能否立足确实不好讲,若是路上发现有更好的去处,也不一定非要寄人篱下,横竖咱们带足了银子!”。 
我之所以该这样大大咧咧的逃走,很大的一部分勇气来源于有银票。然而我自打穿过来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对于银子的购买力丝毫没有概念,几乎将一钱银子等同于一圆人民币。事实上我包袱中那一叠银票,在这个年代已经属于巨款了,贫苦人家辛苦一辈子也挣不了那么多!
俗话说得好财不露白,今天我为了摆脱迎璋,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出手就是一个银锭子,这样的价钱足以买下整家破旧的茶寮都还得剩零头,这一行为着实令人起疑,而倒霉到极点的是……起疑那一个,偏偏却是歹人!

藏身吴家

夜半时分,八斤半紧张兮兮地将熟睡中的我推醒过来。借着昏暗的油灯,我倚在枕上偏头仔细注视微微颤动的门板,随着有节奏的“咯吱”声不断响起,霎时间我的心提到了嗓眼儿上。怎么会一出门就遇见这种事情,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不用猜也知道外边儿有人在拿工具勾弄门栓,一时片刻想不出对策,未免打草惊蛇,我与八斤半只得躺在床上装睡,内心皆是惊惧不已。突然一阵不大不小的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桌上豆大的火光跳动几下,随之嘎然熄灭了!
黑暗之中,悉悉索索不清不楚的飘进几句话来,其中一个正是店小二的声音,“喂,里边儿黑漆漆的一片,待会儿进去先干什么呢!”
“干什么,先宰了那俩儿小兔崽子,再慢慢儿拿东西呗!”另一个声音更加沉闷粗鲁,“你不是说他们身上有银子么,咱们眼下最缺的就是这个!咱们弟兄落魄到这地步,也顾不得那些江湖道义了!”
这伙儿歹人果然想谋财害命,我和八斤半逐渐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借着微弱的月光用眼神交流了几次,悄悄卷起枕畔的包裹打算从那唯一的一扇小窗户里翻爬出去。幸亏出门在外怕被人发现,我们一直和衣而眠,不然这会儿穿衣服怕是来不及了!
这扇窗户两尺见方,虽说钻起来艰难,但好在我与八斤半都不是大胖子,谨慎一些也未必过不了。难就难在当初建这茶寮的人大概看过风水,依山傍水方是大吉,窗后便有一条小河,唯有仅贴地基半尺宽的地方可以站人,而且还又湿又滑长满了青苔。
八斤半先我一步跳出去探路,待他稳住身形,我方将两个包裹全交给他,自己才抓住窗棂小心翼翼的偏腿往外翻。我们原打算翻出来就随着墙根儿一路绕到道上,趁那两个人跟门板折腾,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谁料却是低估了那两人的速度,在我迈出大半个身子的时候,他们居然成功的挑开了门栓。我心里着急手上打滑,木窗“啪”的一下合拢下来,刚好砸在我小腿骨上,痛得我闷哼一声,差点儿没晕过去。
如此大的动静那两人岂会不知,身形矮瘦的店小二率先扑过来拽住我右腿,拼命将我往硬拗,“臭小子,你往哪儿跑!”
“你放开我!”我疼得七荤八素,顾不得压低嗓音扮男人。
店小二一愣,接着笑得更狰狞了,“好呀,原来是个娘们儿!”
我横下心来猛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握住拳头,朝他的蒜头鼻上狠揍过去,顿时只听一阵惨嚎,店小二捂脸往后仰去。失了他的拉力,我亦一个倒栽葱“噗咚”跌进了河中,八斤半居然抱着行李傻乎乎的跟着跳了下来,索性这河水近岸部分只有齐腰身,水流也不是十分湍急,最多只是呛几口而已。
“笨死了,还不赶紧去追!”另一个劫匪叫骂着迅速追到了河边儿,弯腰拾起滩上的鹅卵石朝我们投掷,企图逼我们上岸。
我和八斤半站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左躲右闪,狼狈不堪的陷入了两难境地。虽说河的另一岸是一片灌木矮树林和庄稼地,应该可以藏身,但目测这条河大概有五十多米宽,在这黑漆漆的夜里渡起来实在是生死难料。可一旦受他们胁迫上岸,势必会被杀人灭口,弄不好又会被……我打死也不干,倒不如一口水淹死来得干净!
我们僵持片刻,那个店小二捂着鼻子追了出来,瓮声瓮气的捂着鼻子,气势汹汹的出主意,“老大,咱们倒不如将他们捉上来的痛快,再泡下去那些银票就要报废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拍了拍手中湿淋淋的包裹,哆嗦着冲他们大喊道,“别过来,不然我马上将这些银票扔到水里,横竖是个死字,我……我豁出去了!”
“别……别……千万别!”岸上两个人急得直抓腮,“我……我们不伤害你就是了,你快上来!哥儿两个只是求财,只要你交出银票,我们即刻放你们走!”
“此话当真?”我知道没那么简单,但仍然装出一副天真的幸喜模样儿。
“废话,咱哥儿俩说一不二!”另一个壮汉拍拍胸膛催促道,“快上来吧,这河水可真是渗人!”
“八斤半,你上岸去!”我轻轻攘了他一把,“银票在我手上,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就尽量往远处跑,千万莫让他们追上你!阿嚏!!!”
“不,姐!”八斤半突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坚决的摇头拒绝,企图夺过我手中的包裹,“要走你走,我撑得住!”
“你听话,这样下去我们非得一并冻死在这河里不可!”我下半身已经完全冻麻木了,牵着他袖口苦苦相劝,“你回去就说是被乱党捉了去,趁机偷跑了出来,没有人会为难你!”
八斤半犯了倔脾气,噘起嘴巴扭紧了双眉,“我不干!”
“听话……”我急得不行,几乎想动手打他了!
此时突然由城门方向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树木疏密的间隙远远望去,隐隐透出火把的光芒,随着马匹的飞奔一弛而过。
店小二显然受了惊吓,企图涉足下水来强抢,“老大,跟他们俩啰嗦干嘛!被那些官差看见,咱们可得去蹲班房了!”
我和八斤半相互搀扶着往河中心退去,越往后走水位越深,已经没到了我胸部下方。无奈我们在水中待的时间太长,身体僵硬不受控制,眼见着那两人一步步逼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情况危急唯有破釜沉舟,我咬牙抖擞着散开包袱,将已经湿漉漉的银票拽在手中扬了扬,分散着用力掷在水面上,霎时便飘散着往下游漾去。
我紧张的吐出团团白气,“呼呼……还不赶紧去捞,真成了浆糊可别怪我!”
他二人原本已经傻眼了,听见我的大声提醒,立刻扑腾着去追逐那些四散的银票,趁这机会我拼命拉着八斤半往河对岸游。当他们发现那些银票已经成了废纸,立刻气急败坏的回身追我们,这一次我又掏出了几个准备好的银锭子,用尽吃奶的力气往相反的方向投掷而去,只听“噗咚”几声,飞溅起大大的水花,河面又合拢趋于平静。
趁他们犹豫片刻停顿下来,我和八斤半又领先了几米。等他们回过神来,我们已经与之相隔了十多米远,这会子他们也累得够呛,在这严寒之中再想追上来亦不是容易的事儿!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我们,最后终于决定放弃,开始扎猛子尝试着去捞河底的银子。
他娘的,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少说也有一百两!我肉痛得不行,不过心里亦觉十分幸运,这节骨眼儿上能保住性命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和八斤半刚疲惫的游到河岸边儿,就见对面有巡逻的官兵发现了河中央的两个大坏蛋。
我和八斤半躲在一窝灌木丛中往外偷看,这骑马的大兵就是不一样,拍马下河只一盏茶的时间就将他们围在了河中央。八斤半抚胸轻叹,“亏得咱们跑得快,不然可不是被捉回去了!可惜的是咱们行囊全丢了,往后该怎么办呢!”
我抿唇平静的注视着对面发生的一切,脸上反倒是浮出一丝微笑,“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看来……这也未必是坏事儿,银子的事儿另想办法吧!待会儿天一亮,咱们就得离开,只怕不一会儿便有人沿河搜查,可别留下了痕迹让人寻去!”
那两个人很快就会知道我的身份,不过作为兰格格遇溺身亡的见证人,却是有十足的说服力!如果让所有人都相信我死了,那我逃脱的机会就更大!
我和八斤半躲进附近一片高粱地,挤干衣服上的水滴,相互依偎着取暖,甚至落魄到连一个取暖的火堆也没有,但我心中此刻却只有如释重负和劫后余生的欣慰!不过这一停下来,我才觉得刚被窗户夹住的右腿疼痛难耐,看着同样可怜兮兮的八斤半,我只能藏在心里以免令他担心!
天蒙蒙亮,我和八斤半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半干了。见庄稼旁的土径上驶来一辆满载蔬果的马车,我连忙忍痛跳出去拦截,笑嘻嘻的挡住去路道,“大叔,顺路载一截吧!昨儿小弟不小心失足落水……”
“姑……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可真是急死人了!”赶车的大叔一脸惊喜的望着我,我方才恍然大悟,他正是昨儿个替迎璋驾马车的何叔!
“你认错人了!”我慌忙别过脸去牵起八斤半欲逃。
“吴少奶奶!吴少奶奶!”那位何大叔简直比女人还三八,立刻将双手拢在嘴边高呼,“昨儿那位姑娘在这里哩,你快过来!”
“喂,别叫!你别叫!”我一听迎璋在附近,急得跳脚去捂他的嘴,“都跟你说认错人了!”
“姑娘,昨儿半夜好多官差到吴家搜查!”何叔反而扭住我不放了,好奇宝宝的追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皇亲国戚?”
“我……我凭什么告诉你!”我纳罕的挣扎着,只奇怪为何他到如今还不清楚我的身份,他不是说官兵去过迎璋家里了嘛!
“小姐!”迎璋提起裙角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惊喜万分的一把抱住我却是愕然一愣,“你……你怎么浑身湿答答的呀!”
八斤半红着脸小声凑到迎璋耳畔一阵嘀咕,迎璋惊异的望着我却是连连叹息。八斤半不住的作揖道,“迎璋姐,你行行好!千万不要告诉告诉老爷、夫人呐!”
迎璋反握住八斤半手腕,抬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体温,偏头望着八斤半,“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闻言我也探手一触,这才焦急起来,“天,你发烧了!我、我可真是糊涂,居然一直没发现!想必是昨儿晚上冻着了!”
“唉……这真是天意呐,若不是刚才我车轮突然陷在泥坑里,让何叔先行一步去找人帮忙,过了这岔口只怕又错过了!”迎璋无奈的摇摇头,“小姐,你跟我回家吧!昨儿晚上那些人刚搜过,暂时不会再来了!不论怎么着都得先换身干净衣裳,让八斤半养好病再说!”
我瞅了瞅八斤半憔悴的面容,心中不忍只得退了一步,“跟你回去可以,但只有一点必须依我!绝对不能告诉我额娘,我留在你家里!”
“小姐……”迎璋为难的看着我。
“看吧,你做不到!”我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昨儿我不同你走,你只是想先稳住我,然后通知额娘接我回去!我……是宁死也不回去的!谢谢你帮了我,我们还是……”
迎璋偏头气馁的瞅着我,“好啦,我答应你!原本我是打算京城去找夫人的,谁知道先遇上了你呢!夫人再亲也亲不过小姐去,可咱们也是为了你好呀!”
就这样我和迎璋回到了她位于京西门头沟区斋堂镇的家中,我这才知道迎璋的丈夫原来叫吴常有,前儿些年中了秀才,如今办了一个私塾专教镇上那些小孩子。这位何叔是常有父亲在世时的佃户,虽然名义上仍是佃农,但从迎璋公公在世起就未收他一毫的租金,不过是将自家空置的田产借给他耕种而已。所以何叔与他家女人常趁农闲时来帮迎璋夫妇做些杂活儿,也未曾改口一直称呼“吴少奶奶”,其实迎璋早就升级该作“吴奶奶”了。
由于迎璋叮嘱过何叔,所以对镇上和迎璋的丈夫,她都一概介绍我是与她做姑娘时一同当过差的金兰姐妹,八斤半则是我亲弟弟。迎璋的丈夫是一个老实人,虽在做夫子却有些口吃,一着急起来更是结结巴巴抖不清楚,故而一般不太与我搭话,碰了面也是腼腆的笑一笑,作一个揖便算是打招呼。
当日我紧张过度不曾在意,与迎璋回到家中才发现右腿被夹处又青又紫,足足肿了一寸高,只得整日窝在屋里养伤,时间长了倒是与虎子混得熟,越发由衷的喜欢起小孩子来。而八斤半比我更惨,那场高烧足足烧了三天,连嘴唇上都长满了疱疹,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一来二去我们竟然在迎璋家里蹭吃蹭喝了一个多月。
这期间听说太子被废,八阿哥接了内务府总管的差事儿,总之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几家欢喜几家忧,好一出精彩的大戏拉开了帷幕!而我又恢复了小老百姓的身份,这些国家大事儿轮不到咱操心!
这日我熬了鲫鱼汤,盛了一半给虎子凉在碗里,准备将余下的端去给八斤半。奇的是往日最清淡不过的鲫鱼汤亦只放了花椒、生姜和葱花,今日闻起来却腥臭得令人作呕。我强忍着将汤汁从锅里倒出来,就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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